皇叔他嗜我如命——古城青衣
时间:2021-03-24 09:42:43

  “穆小姐怎么过来了?”
  穆望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按往日惯例,殿下此时应该早到长信侯府献殷勤了,今日见殿下没来,我便亲自上门看看,殿下是否是病了或者伤了,还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他听着这话,没有解释,只见面前的少女垂眸轻笑,笑中带着几分不屑。
  “方才一见,我看殿下气色红润,却眉头微皱,看来殿下是身体无碍,却是愁绪上头,可是发愁如何给自己开脱?”
  穆望秋漫不经心的说着,那双冷清的眸子仿佛看透一切,他自以为自己精于算计,精于藏匿,以至于父亲和兄长都觉得他是恣意胡闹,不顾后果。
  从未想过第一个看穿他的是穆望秋。
  “穆小姐什么意思?”他问道。
  穆望秋笑了笑:“我拒绝二殿下的求娶,二殿下不会有意见吧?”
  他怔了怔,寻思着没回答,便又听她说道:“殿下不想我成为太子妃,我已经沉默着为殿下解决了问题,如今太子妃已定,二殿下可安心了,难不成,二殿下真想娶我吗?”
  穆望秋顿了顿又道:“就算二殿下真想,我还不愿呢。”
  “穆小姐是何时看出来的?”他问。
  穆望秋回:“去年的除夕夜。”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变,沉声道:“看来穆小姐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自然清楚,所以,我也要感谢二殿下替我解决了这个难题,若不是二殿下这么心急,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麻烦父母兄长。”穆望秋神色淡然,一字一句轻飘飘的,如雁过无痕。
  他无声的笑了笑:“不敢当穆小姐这一声感谢,此次算我欠穆小姐的,往后穆小姐若有需要的,但说无妨。”
  穆望秋见他应下,笑着起了身,他送她出府,临出府前她忽然顿住了脚,低声道:“二殿下不争一争吗?依我看,你比太子殿下更合适。”
  他身子一滞,眼眸冷了几分,只听穆望秋轻声道:“人总是这样,总以自己的喜好去偏爱,误人误己,殿下的第一步就输在心机太深,无太子的敦厚纯良,陛下,更信任太子殿下。”
  他闻言双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强压着情绪上浮,笑道:“人各有所爱很正常,但我也很好奇,穆小姐怎么就那么笃定的?”
  “因为殿下看我的眼神,没有一刻是安心的,等殿下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便就明白了,”
  霍砚徵以前一直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但此时此刻,他侧眸看到正在熟睡的穆陶陶,却想起了这句话。
  他隐隐约约觉得,太皇太妃的担忧或许并不是杞人忧天。
  又或许,他是因为身边一直都没有女人,所以才会生出这荒唐的想法。
  可他却不想去验证,心中还隐约有了任其自由生长的期待。
 
 
第22章 别扭(二更)   知子莫若母,太皇太妃果……
  穆陶陶做了个梦,梦见了侯府被官兵围的那一晚。
  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浑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见父亲急匆匆的跑到她的小院,推开了她的屋门。
  “陶陶。”父亲唤她。
  她本已上了榻,听见父亲的声音又掀开被褥跳了下来,“爹爹,你怎么回来了?”
  “爹爹想陶陶了,所以回来看看陶陶。”
  他说着抱起了她,双臂勒得紧紧的,紧得她有些不适。
  他在她的耳边说道:“陶陶,若是以后爹爹不在身边,要好好的生活,快乐的长大,不可再任性啦。”
  “爹爹要去哪儿吗?”她不解的问道。
  “爹爹不去哪儿。”他说着放开了她,却是定定的看着她,眼眸一片猩红,又过了片刻,他才道:“陶陶,你记住爹爹的话,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管是谁,要努力长大,相信自己好不好?”
  她懵懵懂懂的点着头,只管应下,却不知大祸临头,爹爹就快要死了。
  她在梦里跌跌撞撞,追着父亲的背影一直跑一直跑,跑了很久终于跑到了菜市口,周围围了很多很多的人,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她站在原地恍惚听到众人的惊呼声,她寻着声看过去,只见有一个鲜血淋漓的头滚到了她跟前。
  她定睛一看,是爹爹。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她噌地从坐起了身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霍砚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一哆嗦,回头喊道:“陶陶?”
  穆陶陶听见喊声回头望着他,定定的看着他看了许久,眼泪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看了半晌之后伸开双臂朝他扑了过来,哽咽着喊了一声:“爹爹。”
  霍砚徵:“……”
  “我是……”皇叔。
  听着她抽抽搭搭的哭声,皇叔二字终是没有说出来,大概是做噩梦,还梦见长信侯了。
  他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哭着哭着又睡了过去。
  刚才到底是醒了还是没有醒,霍砚徵也有些弄不清楚了。
  哭够了,睡着了。
  看着她眼睫上还挂着水渍,他伸手给她轻轻的拭去,看着这张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的脸,霍砚徵心中的罪恶感从心头升起。
  知子莫若母,太皇太妃果然早就看穿了他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把你当爹,而你却只是一个肮脏的东西。
  对自己有个清楚的认识之后,霍砚徵的心里多了几分烦躁。
  喊了一声:“春晓。”
  春晓从外面进来,还以为是要传膳,却听霍砚徵吩咐道:“把小郡主的东西收拾一下,从今天晚上开始,让她回小院里住。”
  春晓愣了一下,心想着这不是中午才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赶她回去。
  但她见霍砚徵脸色不悦,并未多话,迅速的把东西收拾好,送回了沁园内。
  将东西摆置好,又让人在屋内烧了地龙,把火盆也烧好,确保晚上屋内不会冷。
  *
  东西都搬走了,霍砚徵才让上晚膳。
  他叫醒了穆陶陶,只见她翻了个身,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努力睁开,看清是他之后呢喃道:“皇叔,你做好回来啦?”
  霍砚徵道:“嗯,醒了没有,起来用晚膳了。”
  穆陶陶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霍砚徵下意识的伸手去给她理凌乱的发丝,手都伸过去了,又突然反应了过来,叫了秋月进来。
  给她梳洗后,一起用完晚膳。
  她心里惦记着合意饼和糖葫芦,便只吃了一点点饭,便就去吃甜点了。
  她一边吃一边望着霍砚徵,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霍砚徵看着她这模样,嘴角不知不觉的扬起一抹笑。
  “好好吃,皇叔你尝了吗?”
  霍砚徵听着她的话恍然回神,敛了敛嘴角的笑,淡淡道:“我不爱吃甜的,你吃吧。”
  “可是上次合意饼你都吃的啊。”
  霍砚徵蹙了蹙眉,“就是那次吃了,觉得不好吃,以后不吃了。”
  穆陶陶神色暗了下去,勉勉强强的吃完手中的那块合意饼,便没再拿下一块。
  “不吃了?”霍砚徵问。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吃饱了,明天再吃。”
  话是这么说,可霍砚徵看她脸上那点高兴的样子全没了,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得罪了这小孩,语气又软了软:“还吃得下就多吃点,明天又重做。”
  “吃不下了,明天再吃。”她说着望向外面的秋月,“秋月帮我收好哦。”
  秋月应道:“好。”
  吃过晚膳后,霍砚徵坐在火盆旁看书,她在旁边蹲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便就想要去床上躺着了。
  去到了床边才发现自己的小枕头小被子都没有了。
  她愣愣的站了一会儿,霍砚徵回头看到她呆呆的不知想什么的模样,开口道:“你的东西,我让春晓送回你的小院子里了,秋月和春晓都陪你过去,你长大了要自己住了。”
  她定定的看着霍砚徵,一言不发的看了许久,然后便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又站了片刻,见他不说话,就转身走了。
  霍砚徵看着她,示意春晓她们急忙跟上 。
  春晓跟上后问道:“郡主是要睡觉了吗?”
  穆陶陶点了点头,回了院子,春晓和秋月便伺候她梳洗后看着她睡下。
  霍砚徵见人去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心头烦躁,丢下了手中的书追了过去。
  他到时,她刚躺下。
  春晓禀道:“主子,郡主已经歇下了。”
  霍砚徵问道:“嗯,她哭了吗?”
  春晓摇了摇头:“没有。”
  闻言他皱了皱眉,便朝寝殿内走去,看到他的身影,穆陶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站了片刻轻声喊道:“陶陶。”
  “嗯。”
  就应了一声,然后就没音了,霍砚徵皱着眉,问道:“你不高兴了?”
  “没有。”
  霍砚徵解释道:“你是女孩子,长大了就是要自己一个人睡的,明白么?”
  “嗯。”
  “那你睡吧,皇叔回去了。”
  穆陶陶听着这话,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回道:“好。”
  “你要是害怕,就喊秋月进来陪你,知道吗?”霍砚徵嘱咐着,只见她头也未回的应道:“好。”
 
 
第23章 做个人   她是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听着她的回答,霍砚徵顿在原地良久,总感觉这反应有些不太对劲,但他也说不上来,毕竟她一直都这般的乖巧,好似也没什么不对。
  他沉默了片刻才脚步轻缓的退出了寝殿。
  秋月站在寝殿门口,见霍砚徵出来后微微颔首,春晓跟着他出了屋门,一直跟到院中他才停下脚步。
  “你晚上守好她。”
  霍砚徵吩咐,春晓点了点头。
  他想着穆陶陶刚才那问一句答一个字的模样,微微蹙眉,寻思了片刻继续说道:“她大概不懂,你有空便与她说说,告诉她什么是男女之事。”
  霍砚徵话落,春晓眉头紧蹙,霍砚徵一低头便瞥见了她的神情,沉声道:“怎么?”
  春晓抬眸望向他,解释道:“奴婢觉得,小郡主现在年纪小,她也不会生什么其他的心思,主子何不再等等?现在与她说男女之事,大抵也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时候往往会更糟糕,等她情窦初开时,主子再与她说,她便会明白了。”
  霍砚徵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不愧是在他身边呆了很多年的人,一句话便直戳到他的肺管子里头。
  她是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可是他已经生了这个心思了。
  她是还小可以等,但他怕自己等不到她长大便做了禽兽。
  “你和丰息一天是不是闲得慌?”
  听着霍砚徵不悦的语气,春晓微微后退了一步,微微颔首:“奴婢失言,主子恕罪。”
  霍砚徵瞪了她一眼,淡淡道:“她晚上害怕,你们俩多陪陪她。”
  “是。”
  春晓应下,霍砚徵才离开了院子,看着霍砚徵离开的背影,春晓无奈的叹了叹气,自言自语道:“何必折腾呢?又不是能断?”
  霍砚徵回到东院内,火盆中的碳烧得正旺,屋内很暖和,但感觉一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冷清了起来。
  他压下心中的躁闷,在软塌上坐下继续看书,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便再难继续。
  脑中都是穆陶陶刚才站在床榻前看自己东西不见了的失落神情,他有些后悔,毕竟是小孩子,应该等她醒了与她商量好,再送她回去,这般安排,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哭鼻子。
  坐了半晌,他困意全无,只好对老管家吩咐道:“去酒窖里拿两坛陈酿送到石大夫的院子。”
  石邝正在院中炼药丸,见霍砚徵的身影出现,他停下了手中的活,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戏谑道:“王爷怎么大半夜来我这里了?”
  看着石邝的眼神,霍砚徵感觉自己来错了地儿,骤然间有了想退回去的冲动,回头一探只见老管家已经抱着酒坛出现了,又压下了心中的冲动,走了过去。
  “师兄可有空,一起喝两盏?”
  石邝笑道:“师弟约酒,怎能无空。”
  两人说着便朝暖阁里走去,老管家给温好酒便退了出来,暖阁内只剩二人。
  观霍砚徵的神色,石邝便知道他定是心中不大痛快,笑道:“这是怎么了?午间还追到公主府去,午后又破天荒的入了厨,怎么晚上就把人赶走了?”
  \"就是忽然觉得她住在我那而不太合适。\"霍砚徵淡淡说完,石邝轻笑道:“那丫头就还是个孩子。”
  霍砚徵沉声道:“嗯,就因为她还是个孩子,才不太合适。”
  听这话,石邝微微蹙眉,知道这事儿确实不是什么玩笑了,一本正经道:“我看这小郡主,也不太像穆望秋。”
  “是不像,除了眉眼间有些相似之外,性子截然不同。”
  石邝给他斟了酒,淡淡道:“这可不太像你。”
  “搞得如临大敌似的?”
  “真不知道长信侯是如何想的?”他说着顿了顿,石邝端着酒杯静待下文,只听他低声道:“太干净了。”
  石邝沉沉一叹,“长信侯老来得女,自然是千娇万宠的,谁又能料到会有此横祸,若是没有一遭,长信侯便是护着她一辈子。”
  “可再怎么宠,也应该告诉她一些……”霍砚徵话说一半,他就是觉得,若是长信侯能够告诉穆陶陶什么是男女有别,她便不会大半夜的时候抱着小被子出现在他的屋门口,也不会睡在他身边还那么安心,她把她当亲爹一样,可他却知道自己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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