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以为自己将陈阿娇捏在了手心里的时候, 陈阿娇却突然间对他不闻不问了起来,这仿佛之前所有的美好全部都是幻想一样。
这让刘彻心中的征服欲大大的增强了起来,而且在那个时候,陈阿娇是他最有力的盟友,因此他用更多的时间来讨好陈阿娇,就连王娡也没有意见的。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看着往日里跟在自己身边,喜欢着自己的女孩儿突然间就不喜欢自己了,因此心中有着征服欲,再加上当时的环境作祟,对陈阿娇就更感兴趣了。
他这个人最是执拗不过了,一想做什么事情,那就必须得要干成,如此他加倍的讨好起了陈阿娇,可陈阿娇除了偶尔会给他一个笑脸,大多数时候对他都是冷冷淡淡的,这种态度让他也开始揣摩起了陈阿娇。
慢慢的在看见陈阿娇笑的时候,他也会跟着欢喜,再看见陈阿娇不高兴的时候,他也会跟着不高兴,他的一举一动都因为陈阿娇的喜怒哀乐而动。
他因为陈阿娇那若即若离的姿态而害怕和担忧,如此,自然是拼命的讨好陈阿娇,到了最后,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再加上这些年来,陈阿娇一直就是一副没把他放在心上的模样,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刘彻对于陈阿娇感情自然是真挚的不行。
哪怕他是历史上的汉武大帝,可问题是在他这样的年纪,本身就是自我意识过剩的时候,朝政又被太皇太后给把持着,他除了追逐着陈阿娇,又能够干什么呢?
天长日久的,他也就将越来越多的心力放到了陈阿娇的身上,揣摩陈阿娇已经快要成为他的一种本能了。
想着陈阿娇,刘彻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他坐在上首,冷冷淡淡的看着平阳公主将所谓的绝色佳人推出来。
看着那些佳人们表面上羞涩不已,实则眼中尽是贪婪的模样,刘彻便觉得倒胃口。
因此他兴致缺缺的已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就已经表达出了他的没兴趣了,平阳公主见状,忍不住的急迫了起来,然后赶紧的让人上歌舞。
可问题是,刘彻在皇宫里见惯了歌舞的,这平阳公主服里的歌姬舞姬又哪里比得过皇宫里的呢?
刘彻看着那些看腻了的舞步,不由得觉得更加的烦闷了。
曹寿看着刘彻一副想要离席的模样,不由地咬了咬下唇,曹寿自己本人并不是一个多么有大才的人,当初娶了平阳公主,还以为能够借由平阳公主将曹家再次领回顶级贵族圈里。
可谁料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当今皇上对平阳公主根本就没有那么信重,没有了皇上的信重,她一个公主又哪里值得其他人追捧了。
这好不容易的能够邀请皇上来,如果再不行的话,恐怕他们就得面临更多人的讥讽了,想着之前自己那些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着自己的话。
再看看皇上眼神烦躁,一副准备走人的姿态,曹寿咬了咬牙,站起来带着两分急切的说道:“皇上,其实平阳公主府里还有一个最顶级的歌姬,那就是平阳公主的贴身侍女。”
平阳公主一听这话,顿时就如同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炸毛都不行,她拍了一下桌子,也跟着站了起来,看着曹寿,眼神带着两分威胁的说道:“驸马,可是酒喝多了,平阳公主府里最顶级的歌舞姬不都已经在这里了吗?”
平阳公主此时此刻已经顾及不到场合了,她听着曹寿这话,想要生吃了他的心情都有了,哪怕这一次皇帝没有上钩。
可天下的美人何其多,她可以慢慢的去寻摸,慢慢的去打算,更何况当今圣上和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两个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拆散不掉的。
驸马何以这么急呢?他就非得要把自己最珍爱的人送给皇帝,以此来谋求他的富贵吗?
就连曹寿都没想过平阳公主会这么生气,毕竟在他看来,卫子夫哪怕再怎么得平阳公主的喜爱,可到底只是一个奴仆而已,奴仆那就是一个玩意儿啊,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但平阳公主刚才那怒气冲冲地一拍,即使她站起来,勉强的在掩饰着表情,可她双眼之中的凶光,已经把她的不喜和不满全部都表现了出来。
平阳公主越是如此,曹寿就越是要将卫子夫给拉出来,毕竟他已经得罪了平阳公主了,就不能够白白的得罪了平阳公主。
曹受这般想着,看着刘彻正准备说什么呢,就听见平阳公主那带着两份阴测测的声音响起,“驸马,难道是往日里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喝的脑子都糊涂了吗?皇帝既然来了平阳公主府,那么本宫会将最好的一切都呈给皇上。”
平阳公主说这话时,声音放的又缓又慢,一则是为了给曹寿心理压力,二则就是为了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好好的清醒清醒。
却没想到这话戳到曹寿的肺管子上了,曹寿往日里就因为天资平庸,受到了其他人的排挤,只能够和一些纨绔子弟在外喝酒玩耍。
他自认为那些人是自己的兄弟,如果他们是狐朋狗友,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更何况现实越是不得志,他就越是不会认为是自己天资平庸,因此他只觉得是平阳公主无能,明明是皇上的亲姐姐,偏偏还不能够惠及曹家。
曹家可是一个非常有底蕴的家族,因此他出去胡吃海塞,全部都是他付钱,付钱的就是大爷,那些纨绔子弟们自然是捧着他的。
如此,也把曹寿捧得越发得飘飘然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也是自我洗脑的,认为是平阳公主无能,如今听见平阳公主这样嫌弃他的话语,他不由得怒了。
因此,他完全没有顾及平阳公主的种种暗示,反而是一马当先的直接吩咐道:“来人呢,去把公主身边的侍女卫子夫带来,让她换一身舞裙,好好的给陛下献艺。”
曹寿这般做也并不是真的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只是五分钟五分假的表现出了这样子的愤怒。
之前曹寿曾经偶然见过一次卫子夫给平阳公主献艺的场景,清丽婉约的美人冷着一张脸在那里专注地跳着舞,偶尔看着平阳公主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宠溺,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他至今难忘。
这让曹寿对卫子夫也并非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他知道平阳公主将卫子夫看得极重,而且卫子夫平日里对他也是冷淡的不得了。
想着卫子夫,曹寿心中的把握就更强了,但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来,依旧是一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模样。
并不知道卫子夫对于平阳公主来说是什么的曹寿算盘打得啪啪响,将卫子夫献上去,可以让曹家和平阳公主也能够有一个人在皇上身边为他们说话。
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那还不简单,卫子夫光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那样的美人哪个男人能够不喜欢?
而且他又是一副被平阳公主刺激到了的模样,明天也有了一个辩解的理由,只需要伏低做小的和平阳公主解释解释就行了,曹寿在这里越想越美的,都不自觉地开始走神了。
浑然不觉旁边的平阳公主看他的眼神之中都冒出了两份凶光来,正是平阳公主这样子真实而又不做作的表现,极大地激发了刘彻的好奇心。
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自家姐姐是真的不想让那个侍女上台献艺的,而曹寿又是一副必须要让她上台献艺的模样,显然是认为那个婢女一定可以被自己看上,因此才不顾自己姐姐的脸色行事。
而他姐姐在曹寿说出那话,甚至冒出了两分杀意,可见那个婢女对她的重要性,刘彻因此也越发的感兴趣了起来。
他充满了好奇的等着看那婢女究竟是何许人物,才能够让自己内藏傲骨的姐姐如此的信重。
刘彻这姿态一摆出来,就连平阳公主都不能够吱声了,因为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
其他的婢女们就在平阳公主的冷脸之下,小跑来到了卫子夫的房间里。
若是往日里,小婢女少不得要感叹几句,卫姐姐当真是受平阳公主宠爱,能够单独住这么好的房间。
但今天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了,刚才驸马和公主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实在令她颇为惶恐。
因此她赶紧的跑了进来,结果就看见卫青坐在那里看着卫子夫,卫子夫则是坐在一旁看着竹简,窗户是被打开了的,外头的月光折射进了卫子夫的脸上,使得她看起来更多了两分清丽。
卫青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姐姐,眼中尽是赞叹和欣赏,就连小婢女都被这样子的卫子夫给惊艳了!
实在是卫子夫她本人就是带着两分清傲的感觉,现在的她一身素服,一头长长的头发接用木簪扎在脑后,看着清爽不已。
她坐在那里,百般无聊地翻看着竹简,因为她是带着两分搪塞卫青的意思,所以她的眼神并没有专注的集中在竹简上,反而带着两份飘忽,这份飘忽让她更多了一种冷漠感。
月光洒落在她的脸庞之上,让她看起来多了两分遗世而独立的仙气,她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可这种冷冷淡淡却有了一种素淡到极致,便是艳丽的感觉。
让小婢女都看呆了一瞬,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驸马让卫姐姐去给皇上献艺。”
卫子夫听见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原本仿佛随时要羽化成仙的女子因为这一皱眉,显出了两份烟火气,看着更多了一种自己能够接触到她的真实感。
可此刻的小宫女却顾及不到什么了,地带着两分急切地拉着卫子夫的手,一边走一边和她慢慢的解释。
卫子夫听完之后咬了咬下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够登台献艺了,既然登台献艺,那么就必须要赶紧的换衣裳。
卫子夫虽然得到了平阳公主的信重,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婢女而已,又哪里有什么牌面能够让皇帝等着她呢?
如此,平阳公主府里的人赶紧的帮她换上了华丽的舞裙,在给她梳妆打扮一下,便匆匆的上台了。
幸好卫子夫这个人长得标致的不像话,哪怕没有过多的化妆打扮,可她的五官都依旧是那么的优美又婉约。
刘彻听见音乐声响起,就知道是那个小婢女上场了,因此原本懒懒洋洋的撑在桌面上的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他直起了腰,只目不转睛的盯着。
平阳公主同样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一边盯着,一边祈求着希望皇帝看不上卫子夫,但与此同时,她又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子夫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平阳公主只要想着卫子夫会离自己而去,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很疼,从未有过的疼痛令她心中不由得滋生了很大的仇恨,她看着曹寿的眼神也格外的冷厉。
在这个时候,卫子夫也慢慢的走上了台,明明在她之前就已经有不少的舞女先上台了,可当她站到台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成为了她的衬托。
华丽的舞裙也罢,昂贵的珠宝首饰也罢,都夺不去她一丝一毫的光彩,反而让他看着更多了两分珠光宝气。
这猛地一照面,就让刘彻的心被小小的触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也越发得认真了起来。
然后欣赏了一场绝美的舞蹈,最初他还在想着就算卫子夫的舞蹈不好,但有这么一张脸就足够了。
却没想到卫子夫比他所想的更加的好,在伴奏之中,她肆意的舒展着自己的四肢,她的脸色是那样的冷淡,眼神是那样的专注。
一个甩袖,一个下腰,她的魅力并不仅仅是从她的脸上散发出来,她更是在用她的每一个身体部位向众人引导着,将他们拉入到了一场华美的盛宴之中。
乐声越来越急,而她旋转的越来越快,华丽的舞裙像一朵花儿一样的绽放,他眼神也越来越冷淡,就仿佛即将要颓靡的花儿,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力最后一搏一样,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的因此而动容。
最后她侧卧在地上,华丽的舞裙也绽放开来,那一刻,她就是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就连刘彻也不例外,他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卫子夫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可他脑海中回响的却是刚才她在跳舞时,那仿佛时刻含情一样的眉眼。
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沉溺入她的眉眼之中,在跳舞的时候,她是专注而又热烈的,就仿佛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跳舞一样。
然而此时的她是安安静静的,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如同一朵幽昙一样,唯有在夜间才悄悄的开放,低调内敛至极点。
这让刘彻对她越发的感兴趣了,他忍不住的想,这个姑娘究竟有几张面孔,究竟哪一面才是她最真实的性格呢?
有了这一点好奇,刘彻就表现得格外的不同了,再加上他也准备带几个人回去,好好的刺激刺激陈阿娇。
这也是向太皇太后表明一个意思,自己对陈阿娇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子充满了热爱了,如此,他也不会因为陈阿娇对太皇太后有什么忍让的态度了。
当然了,此时此刻,刘彻心中根本就没有想别的什么,他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绝色佳人,笑的得志意满,这种得志意满并不是说他对于卫子夫有了什么别样的感情,只是得到一个绝色佳人时,自然而然的升起的那种男性的骄傲。
以前他总觉得夫差为了西施误国是愚蠢的,但看了卫子夫那热烈的表演,他又觉得如果西施有卫子夫这样的美貌的话,那么夫差误国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般想着的刘彻就对于卫子夫越发地有好感了,毕竟美人只有英雄才配得到。
刘彻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自己的意思,可能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眼神,就已经将他的心意展露无遗了。
平阳公主放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手心,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掐破了自己手心的肉了,疼痛感在一点一点的加强,但她却越来越用力。
就是为了让那些疼痛感来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子夫她还没有被皇上带进宫去,她还有机会,自己不能够硬来。
平阳公主这般想着,才能够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然后心照不宣地冲着刘彻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她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拒绝的话。
她是刘彻的亲姐姐,刘彻不会因为她的拒绝而对她怎么样,可是子夫,她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小小的婢女,若是拒绝了,那么最先遭殃的就一定是她。
想着宫中的母后,想着自己的弟弟刘彻,平阳公主此时此刻突然间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这种无力感,也促使着她心中的野心在迅速的孵化着。
刘彻可不知道平阳公主发生了什么剧烈的变化,他只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然后拉着卫子夫就走了,如果是其他人,那绝对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可是当容貌达到了极致的时候,已经能够算是一个武器了。
就比如说刘彻,他就因为卫子夫的容貌对她多了两分另眼相看。
卫子夫子只来得及朝平阳公主安抚的笑了笑,便被拉得踉踉跄跄地走了。
平阳公主见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才转头看向曹寿,那眼神之中的凶光展露无遗,光看她的眼神,就是她下一秒把曹寿大卸八块,大家都不会觉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