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风味酸奶
时间:2021-04-01 09:54:01

  季淮:“无大碍,已经睡下了。”
  谢声点头松开气,接着情绪上来,不禁狠狠骂了季召一声,后略微担忧地道:“怎么说那畜生也是皇帝的亲儿子,阿书杀了他,会不会……”
  季淮打断他:“不会。”他补充:“除了我们,不会再有人知道季召死于阿书之手。至于怎么死的……”
  他眸色渐深:“孤自有办法。”
  “那就好。”谢声放下心来。
  *
  然季淮的想法到底没用上。在谢书醒来未多久,京都传来皇帝病危的消息。此消息一出,众人都明白,老皇帝气数已尽,基本上已是回天乏力。
  此时京都,皇帝病危,太子已逝,召王不知影踪,剩下的皆成不得气候,一时竟没人能和皇后及十四皇子抗衡。故权力名义上落在十四皇子手上,实则落在皇后手中。
  大臣们即便如何不愿,却也明白,皇后而今占尽优势,且背后立着位高权重的国公府,皇储不再,皇帝病得匆忙,未留下只言片语,若皇后要想让十四皇子为储君,也无人能有异议。
  眼看大局已定,众臣几近已经认命,哪知某日,本已亡故之人,竟携着无数军兵,浩浩荡荡地回到京都。
  那日天色放晴,接到消息的皇后顾不得上掩饰情绪,脸色骤变。
  明明一副受尽打击的不甘模样,却仍要挤出笑容,来到城下迎接太子归京。
  季淮见到她时,未如众人以为那般的同皇后翻脸,反倒笑容温和,道:“母后,儿臣回来了。”
  皇后闻言如鲠在喉,却仍要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当到了未央宫,皇后的神色变了,盯着季淮一言不发。
  季淮依旧笑着,道:“母后似很意外我能回来,怎么?以为儿臣死在江州了?”
  皇后依旧未言,许久才出声:“季召呢?他败了?”
  “不是他败了。”季淮好笑地轻摇了头:“是娘娘败了。”
  “娘娘……”季淮不再唤她母后,温声重复:“你败了——”
  一言出,皇后不禁后退一步,她闭上双眼,缓缓吐气,似认命道:“你欲如何处置本宫?”
  季淮轻弯唇:“如何能说处置,儿臣只是想请母后出京都,至道庙为大梁和父皇祈福。”
  他笑看皇后,加了一句:“若无旨意,此生不得归京。”
  皇后闻言沉默。
  季淮看她神情,忽道:“季管陶……”
  “你莫要伤他!”皇后情绪立刻激烈起来,而后在季淮的漆黑的笑目中,她攥紧手指,终是妥协:“本宫应你。只是此事与管陶无关,他平日将你当一母同胞的兄长看待,未曾伤你分毫,你莫要为难他。”
  季淮的笑容淡了些,他的眸色复杂起来,片刻后才点头:“好。”
  见他答应,皇后放下心来。“若无其它事,请回吧。”她转过身子,面向西窗。
  季淮未动,他看着皇后的身影,忽问:“娘娘后悔吗?”
  皇后没回头:“悔什么?”
  “诱导她自尽,用尽心思将我从她手中夺来,将我推上太子位,而后又用尽心思欲置我于死地,想将我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季淮看着皇后僵住的背影,轻叹一声:“可惜,请神容易送神难。”
  季淮顿后:“娘娘保重。”言毕转身。
  皇后凝视西窗,僵立着久久未动。良久,她放松下来,神情复杂。
  蓉嫔,你虽不聪明,到底是生了个厉害儿子。本宫……她叹口气:输了——
  *
  离开未央宫后,季淮转身去到皇帝的承启殿。
  承启殿内,满满都是药味。季淮走到内室,没在榻上见到皇帝。他神色平静,没有异色,只抬步又去了书房。而后果真在书房中见到本该病重的老皇帝。
  皇帝确实面带病容,容色也苍老许多,但远没到病危的程度,反而还有精力练字。
  听到脚步声,皇帝未抬眸,淡定道:“处理好了?”
  “是。”季淮靠近皇帝。
  皇帝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嗯。而后按朕同你所说,借此机会将国公府的势力一同削去。至于如何做……”皇帝抬眸看他。
  季淮点头:“儿臣明白。”而后他顿了顿,道:“安王……”
  皇帝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不必同朕说。”
  “几日之后,朕便下旨将大梁交到你手中,许多事情你自己决断便是。”
  “父皇……”季淮目露诧异。
  皇帝又垂下眼:“朕已经老了,身体早已不比往日,这担子担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放下。你既已走上这条路,便不要犹豫,也不要回头。若以后累了,找个可靠的子嗣,再将这皇位传下去。”
  说完,皇帝便又提笔开始写字。
  季淮沉默片刻,终是应声:“儿臣遵命。”
  而后他转身,终于朝着东宫的方向行去。
  *
  季淮回到东宫,谢书正坐在胡床上。见他回来,她起身去迎:“殿下,如何?”
  季淮未答,而是抬手轻掐住她的下巴,而后伸出手指按在她的下唇上,微用力让她启唇。
  谢书配合地张口,在他看检查完后道:“我没事,已经不疼,快好了。”
  季淮点头,将她捞进怀中,就着这个姿势,他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国公府和皇后的野心,皇帝一直都知道。直到那日皇后向他提议时,暴露了些马脚,让皇帝有了想法。
  他派季淮去到江州,季淮假死,他假装病重,将计就计地让皇后和国公府的野心暴露在众人眼前,借此将其一并铲除。
  计划基本顺利,除却谢书这个异数……不过,幸好在来江州之前,已是季召王妃的苏妙仪,忽找上季淮同他做了个交易。她将自己所得知的信息,皆告知了季淮,只要求事成后不得牵连她与家人。也是因为苏妙仪提供的消息,季淮才能以最快速度寻到谢书。
  “她为何要这般做?她不是安王妃么,背叛季召对她有什么好处?”谢书想不通。
  季淮解释:“因为自季召断臂后,她就没再想过嫁给季召,后被季召设计与其有染,不得不顺从旨意做了季召王妃。然而……”
  季淮与她将距离拉开,盯着她轻叹一声:“许季召自己都不知,他的心中于你有意。他不知,苏妙仪却看在眼里,也能感受到季召对她的冷淡。一个断了胳膊没有前途,还心有他人的男子,苏妙仪如何甘心同他这般过一生?”
  谢书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无话可说,只能点头表示知晓。
  最后季淮将皇帝要提前传位的事情告诉谢书,这是他也未料到之事,故他此刻心情犹然复杂。
  听完此事,谢书默然地再次将季淮抱住,半晌才道:“殿下,不怕。阿书永远陪着你,你守着那个位置,阿书守着你。”
  季淮闻言,淡笑着将下巴放在谢书头顶,心想:
  不愿做之事,有人陪着做,似也没有那般难以忍受。
  累了回头看看身边守着他的小姑娘,只要身边光长亮,前行之路便可一直走下去。
  *
  丰平十一年十二月,武佳帝退位,太子登基,封发妻为后,改年号为宣承,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彼年,新帝登基与封后大典同时进行,声势浩大,观礼者无数。
  众人看着凤凰台上俊美的君主与端庄美貌的新后,恍觉旧的一年即将过去,新年又要开始。
  *
  成为皇后已经一年,谢书渐渐习惯自己的新身份,也学会如何担好自己的责任,为季淮减轻负担。
  这年,两人的关系并未因身份的转变而有所改变,季淮如前世一般拒绝立妃,后宫仅谢书一人。
  初时许多大臣犹有异议,然百般劝说不行,他们也暂时认命,转将目光落到新后的肚子上。
  一月未有消息,两月未有消息,三月,四月,五月……季淮不肯立妃,一直等不到消息的大臣们,急得眉毛胡子都要白了。
  好在第七个月,谢书终于……想着,她神情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季淮在里边书房处理政务。谢书抬眸向里看了一眼,而后让人不要打扰,她抬脚出去。
  走着走着,谢书又走回了东宫。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犹豫一瞬,去了季淮以前的书房。
  东宫一直有人打扫,故书房内干净整洁,装潢摆设与以往别无二致。
  时光似在此处停滞,谢书神色微微恍惚,不知不觉来到书架前,寻着记忆将那方暗格打开。
  内里,那厚厚的一沓书信犹在,谢书取出最上面的一封,她本意是想重温遍其中的内容。
  然打开后却怔在当场,只因这封笔墨犹新,没有日期,唯有一句:
  【已得,一生所爱,至死不离。】
  “阿书……”温柔而熟悉的声音。
  谢书回头——
  ——正文完——
 
 
第46章 番外   孟若珍和谢声(一)
  宴会还在继续, 在绝了皇后的念头后,孟若珍与谢声对视一眼,抬脚离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 孟若珍知道是谁, 但并未回头,知道听见谢声的唤声:“孟姑娘——”
  她这才回眸, 便见谢声走近, 握拳对她施了一礼,并道:“多谢!”
  孟若珍一时没吭声,因为她的心中其实很不欣悦。她喜欢谢声,自然想嫁予良人,然谢声与她无意……她是知道的。
  想起凉庭的那段时日, 胸闷的感觉再次袭来。
  犹记得那日, 谢书因醉酒同季淮先行离去。他俩一走,孟若珍几人也没了继续的兴致, 便同行回往。
  途中, 季管陶先到住处,于是只余孟若珍与谢声结伴而行。
  月色下,气氛安静到尴尬。孟若珍方得知谢声有心爱的女子, 于是心中便像是塞了厚厚的棉花, 堵得难受,偏生她还得装着不让谢声看出, 一路上忍得十分难受,然到最后仍止不住一颗想将那事问清楚的心,便佯装若无其事地笑道:“哎,谢声,你刚说在鄯州有位心仪的女子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咋没随你来京都?”
  谢声怔一瞬, 而后也没有避讳,直言答道:“她是鄯州商户之女,自小没离开过鄯州,而我无法一直留在鄯州……”
  他微顿后,继续道:“约摸她的父母怕她随我来京都,便在我离鄯州前替她许了人家。”
  “啊?”孟若珍没想到是这样,一时忘记伤心,反而讶异道:“她是怎么想的?她不愿同你来么?那结亲……她应是喜欢你的,没有推拒吗?”
  谢声叹口气,语气透着无奈:“她在鄯州长大,京都太远,她不愿离家而来。至于亲事……”谢声又叹了口气:“我也问过她,然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违抗之理'?我即便心疼,却也无法替她做主。她自愿嫁,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尊重她的选择,看她嫁作他人妇。”
  说着,谢声情绪隐低落下来。
  孟若珍察觉出,心中却不合时宜地升出暗喜。谢声虽心有他人,然他心悦之人此生与他再无可能。
  而她,却还有机会。
  想着孟若珍喜不自禁地一拍他的肩膀道:“别难过,这只能说明你与那姑娘的缘分不够深。有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现在回到京都,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谢声闻言笑了:“怎么?你难不成想与我说亲?”
  与他说亲?孟若珍心中咯噔一下。
  “你还想给我介绍姑娘?”谢声慢吞吞地继续道。
  知道自己将意思理解岔了,孟若珍的心瞬间平静下来,顺势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姑娘给你介绍。”要介绍也是将自己介绍给你,就是不知道你要不要。
  谢声闻言挑了挑眉,倒也没有说什么。
  等到住处后,谢声同孟若珍告别,欲离去时,孟若珍忽将他拉住,弯唇问:“今夜的烧鸡,你觉得味道如何?”
  谢声如实回答:“不错。”
  孟若珍听写笑容灿烂起来:“那明日咱们再去镇上看看,多买几只给大家都尝尝。”
  谢声看着她,似在思考,未言。
  孟若珍的勇气,在他黑眸的注视下莫名泄去不少,声音弱了些:“主要是季管陶那厮不太靠谱,你若不愿,我再……”
  “我又没说不愿,你急什么?”谢声笑着摇头:“行啦,早些歇息,我一般起得早,明个来寻你。”
  “哎,好!”孟若珍双骤亮,连连点头。
  谢声看着她顷刻灿烂的笑容,神情微顿,而后点头离去。
  在转身的那刻,他若不自觉用手指点了点虚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孟若珍拒婚时同皇后言,谢声身为武将,自是心粗,然事实相反,他的心不仅不粗,反倒比大多数人细的多,所以才能那般轻易地孟若珍的意图完全看穿。
  孟若珍不知自己是如何暴露的,她有努力克制自己,然某日当她再次对谢声发出邀约时,谢声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她顿在当场。
  他平静笑道:“多谢孟姑娘厚爱。”
  简单的一句话,其间的意味两人都懂。孟若珍没想到他能看出,不由愣住,而后看着他,一闭眼,怀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道:“谢声,既然你已经猜出来,那我就不同你装,我直说了,不知何时起,我便心悦于你。”
  谢声神色如常,他点点头:“我知道,但孟姑娘,你会不会又将自己的情感搞错,你对我的喜爱兴许只因一时错觉。”
  错觉?他竟是这般想。孟若珍心中一刺,听他又道:“孟姑娘是个率真的好姑娘,我很欣赏孟姑娘的性格,然我目前并无这方面的心思,也觉得同孟姑娘做朋友会更适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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