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喜欢男人的版本就是从他这个乖祖祖祖……祖孙处传出去的,不过,最初的版本可不是那狗血又陈腐的迫于世俗而分开。
苏嵘的原话可是这样的
“哦,你是说祖爷爷的故事呀,我知道,他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但他那性子,三天两头甩脾气不说,喜欢怼人还爱虐人,谁受的了,所以结局还有问嘛,当然是对方跑了!”
“什么?你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亲自听祖爷爷提过那人的!哦,这事我就悄悄和你说一声,你别往外传是我说的,我其实也不想祖爷爷被抛弃的事被其他人知道,虽然说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看不出来火气还挺旺盛的吧,嘿嘿嘿嘿嘿……”
——虚臾动不了捏着她众多不可告人小秘密的林清栩和苏衍,可对于小崽子苏嵘,他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掐个半死。
苏嵘光荣的把老太爷断袖的名声传了一天,高兴劲儿还没消,隔日就被老太爷揪去喝茶了!
在老太爷院里待了一整天,苏嵘被□□的头昏脑胀,魂不附体。
满脑子惊现的都是老太爷阴恻恻的笑脸,耳中嗡嗡作响的则是从老太爷口中被扒出的,他自刚成崽到现在,最糗最幼稚的少年经历。
例如小时候摸走他娘最喜欢的玉簪,拿出去玩,不小心摔碎了,回来苏老爷就扒了裤子把他按在长凳上抽到痛哭,他摸着屁/股大喊冤枉,要把他爹告到官府,结果被抽到嚎啕大哭……
再比如,他十岁刚到瞿都学习时,没上两天,竟然背着学院的先生们偷偷跑回了镇子上。灰头土脸的他出现在苏府门口时,自豪的不得了,结果回头,就被苏老爷来了顿皮鞭炒肉……
再比如,他在学院和学生干架,刚开始打不过,最后使了阴招给同学喂了泻药,总算技高一筹。苏嵘嘚瑟得意的不行,写信给她娘准备让于氏好好夸奖他一番,不料,夸奖的书信没收到,隔了两天在学院门口收到一枚他震怒的爹,后面的事自然又变成了血雨腥风,鬼哭狼嚎……
苏嵘小时候做的蠢事一箩筐都装不下,偏偏,那些蠢事全是他“输”给老太爷的。
如今,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造谣一时爽,后续火葬场!
老太爷谣言在苏嵘被狠批一顿后,以苏嵘单方面的镇压为结点,逐渐消弭。
林清栩这个始作俑者一身轻松的看足了戏,对苏嵘一力承担后果表示心有不忍,于是在苏嵘被□□完的当天便送上一枚新鲜出炉、亲手所制作的金红色小锦囊。
鉴于这回芳茵没出手缝制锦囊,林清栩又是即兴而为,布料的针脚粗制滥造,勉勉强强能看得出来模样,不过里面的碎银子却是塞的满满当当。
苏嵘打开长嫂送来的慰问碎银,从中掏出一张写有“摸摸你的大脑壳!”以及旁边画着放肆笑脸的小纸条,简直欲哭无泪。
老太爷的事情告一段落,苏府的众人依旧紧锣密鼓的准备新年事宜。林清栩和芳茵把初一用的小锦囊制作完,她的事情却没完。
于氏开始拉着她教她管理府里的事宜。
林清栩作为苏家的长媳,后续一定会接管管理家中事务,于氏念在她年纪还小,又要帮苏衍调理身体,一直没提,如今趁着年末所有事务都要理清,索性带她一把。
全部学会当然是不可能,就是让她看个眼熟,知道个大概。
林清栩当然没法推脱,整天像个小陀螺矜矜业业地跟在于氏身后,瞧着她怎么吩咐安排下人做事,怎么拿捏语气,如何训人。
究竟学到多少,她心里没个底,通常是回到屋子里她满脑子都晕乎乎的。待到洗漱完,她更是疲惫的一个猛子扎进被子里,怎么也叫不醒。
而苏衍这阵子也忙,早出晚归,就算林清栩最近醒早了,睁开眼旁边位置也是凉透的,到了天色抹黑,苏衍才会归来。
一天下来,林清栩根本没机会和他说上两句话,只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能感觉他将自己抱进了怀里,轻柔的在耳边说过什么,她从记不起来。
隔日,就会有下人往屋里送些东西,除了送来屋里的摆件,最多的就是成套的首饰和各式胭脂,全是由着她的爱好所来。
林清栩的梳妆台几乎摆不下,芳茵又给她辟了大箱子,全塞着她喜欢的宝贝。
这样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年二十九,一同用完午饭,于氏大手一挥,发放谕旨,让她今天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过来听候差遣。
林清栩就差感激涕零地叩拜完于氏,屁颠屁颠的回了屋。
她旋转陀螺般狂转了十来天,一经放松,反倒不知道该做什么。接近年关,天气已不如隆冬时的冷,坐在窗边能感受到透过窗纸射进的一缕缕阳光。
林清栩打发时间地半躺在软塌上看话本,芳茵坐在旁边的凳上一针一线地绣香袋,她好几天没看小说一时间看不进去,就靠在软塌上眼睛半阖着瞧芳茵绣香袋。
“夫人之前绣的香袋准备好了吗?”芳茵抬眼瞧她一下,又专注于手上的工艺。
林清栩“唔”了一声,看着芳茵手下精致的针脚,再联想到自己蹩脚的绣工,内心哀叹。
芳茵察觉出她的心思,欢快的轻笑一声:“夫人花那么多心思准备的,大少爷一定会喜欢的!”
林清栩羞涩的抿唇一笑,两颊飞红。
她想,就算她送给他两片随便拼起的碎布,苏衍都能毫不犹豫挂在身上。
苏衍宠她,不需要原则,更不需要有道理。
她和芳茵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午后的暖阳微醺,她又太过惬意,没一会竟睡了过去。
等醒来,却发现自己正枕在苏衍大腿上,睡的香甜。
苏衍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略有所察,一侧眸,对上一双乌溜溜转着吸引注意力的大眼睛。
“阿衍。”大眼睛眯了起来,只留下瞳仁透着光芒的黑。
苏衍也笑起来,把书放在一边,低头抚上她的发:“快过酉时(晚七点)了,清儿可饿了?”
林清栩用发顶贴上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又觉得不够,开始耍赖的顺着他的胳膊像只小兽样的往上爬。
苏衍拥着她的腰,微笑着任由着她凑过来,在自己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不疼,只有酥酥的麻意顺着热流迅速流淌全身。
“饿了。”林清栩双手圈在他的颈项上,凑到他的耳边又咬了下他的耳骨 ,“不过,我想吃阿衍。”
苏衍喉头滑动,唇面贴着她的脖颈慢慢游移起来,呼吸也逐渐加重。
他声音暗低沉,压着她后背的手逐渐施力:“好。”
作者有话要说: 保证书:为防止断更,以后每断更一次,发一沓红包,具体数量看小天使留言程度。嗯,就这样!
男主登场了,他又要和阿栩亲亲抱抱举高高了!明天他们将继续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45章 守岁
唇上酥麻微疼的知觉将林清栩从沉睡的樊笼里磕磕绊绊的扯出来。
“芳茵, 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嘛,等会再叫我。”林清栩的双眼像是被胶水紧紧黏住, 她闭着眼睛, 奶声奶气的撒着娇, 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幅小模样落在某人眼中, 是多么美好的光景。
苏衍收紧拢在她身后的手臂,扰她清梦的力道非但没减, 反倒愈发没轻没重起来。
“唔,干嘛呀,疼~”林清栩掩耳盗铃式的用上唇盖住下唇,却丝毫没止住为外界迫害的力道。
她小幅度地扭着身体, 脑子在旋涡里打着转,迷迷瞪瞪里好像又跌回了梦境里。
雾蒙蒙展开的梦境中,她是只被困在木头笼子里的无辜小困兽。在白涔涔的雾气下,有只看不清模样的大怪兽一直在盯着她,不仅凶狠地盯着她,他居然还还咬她的脸, 咬她的嘴。
梦里的她委屈极了,最后只能哼哼唧唧的叫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叫声唤醒了对方的良知, 林清栩惊奇的发现那股恼人的力道消失了!她心头一松, 嘴角的笑容重现,抱住变硬变烫的被子幸福的继续做梦。
压低了喘息声的苏衍:“……”
他的小妻子真的是小猪变的吗?这么叫都不醒的?
“清儿。”他看了眼薄纱外透亮的天光, 改成出声轻唤。
林清栩睡意依然正浓,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嘴角勾起的弧度更为柔和,不仅没有醒来的迹象, 反倒是睡的更沉了。
苏衍沉沉看到她被自己咬出一片水光的唇面,喉头滚动。
“嘤~”刚刚逃开囚笼的林清栩徜徉在美好的大自然中,她迎着头顶的暖阳,恣意地在草地上翻转跳跃,远远近近的碎花青草印入眼帘,不暇,幸福不过三秒,前面那只看不清模样的大怪兽居然又扑了过来。
林清栩委屈的吸起了鼻子,眉头紧了又紧,总算不甘不愿的睁开了湿漉漉的眸子。
四目相对,林清栩怔住。
她眨眨眼,大脑正在开机的颠沛流离中晃荡。
“阿衍!”林清栩又惊又喜,现存的脑容量只够消化面前人出现的惊喜,根本顾不上计较刚才谁在扰她美梦。
“清儿醒了?”苏衍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语气平静,没有丁点做了坏事的心虚,“时间不早,我们可以起身了。”
林清栩的脑子还在他突然出现的狂喜里打转,情绪高涨地抱着他:“阿衍怎么没去铺子,不是说初一才能休息的吗?”
苏衍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却没舍得挪开怀抱,只得打发注意力地把她散在脸颊的碎发拨开,说:“爹今天给我放假,铺子的事交由他和阿嵘,我便能留下来陪着清儿,清儿高兴吗?”
林清栩当然高兴,除了月末的几天,她一睁眼屋里准保没有他,今日之事简直是意外之喜!
“那我们快点起床,昨天我和娘说好要早早过去的,反正我这几天跟着娘就是个打酱油的,和娘提一句,娘会放走哒!”林清栩丝毫不顾忌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苏衍面前,她说着顺手撑了下他胸口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却不料,身体刚刚动弹,便听得苏衍压抑的闷哼了一声。
苏衍喉头翻动,长臂展开瞬间将她重新揽了回去。
林清栩静静趴在他的胸口,听着耳旁沉重的吸气声,手脚捏成一团,不敢动弹。她之前不察,再次亲身相贴,才发现有个硬硬的东西一直戳着她。
她大力咽了口唾沫,视线落在他完美的下颌处不敢移开……刚才,没有把他/它撞坏吧?
“阿衍,你怎么样?”林清栩把脑袋埋起来,脸红红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叫,也亏得苏衍离得近才听的清。
“嗯,没事。”苏衍声音还很沉,只是没了繁重的喘息,他慢慢放开压着她的后腰的手臂,咬在她耳边压低了音量说,“时间不允许,先放过你了。”
林清栩脑内有如烟火炸开,热血兜头灌下。
苏衍见她呆呆看着自己,犯傻的小模样,心生坏意的舔舔唇,勾唇笑的暧昧:“还是说,清儿想继续?”
他摆出一副如她所愿的样子抬高下颌,林清栩被唬的心猛猛一跳。
她飞速翻到床一侧,绕到床尾开始套衣服,口中嚷嚷着:“不行不行,这可是一大清早,娘那里还有事呢。”
她可是个有原则的人,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干不了,干不了!
苏衍本就是随口激她,见她被吓到面红耳赤,低低笑起来。
林清栩心生不忿,恨恨地剐他一眼。
哼,欺负她,就知道欺负她!
年三十这天,苏老爷特地给大儿子苏衍放了假,而店铺剩下的收尾和发福利工作,他转过头就把大锅扔给了二儿子苏嵘。
苏嵘挤着僵硬的微笑,将装有年终福利的木箱一一递送给对面毕恭毕敬的管事手下们,再看到在一旁悠然说着鼓励话,将功劳全部掏走的苏老爷:“……”
爹,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苏老爷回他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当然,不会!
经历完最终打理和准备,苏家的几位主人终于迎来了迎接新年的年夜饭。
正厅内,酒席早已摆放妥当,作为老祖宗的虚臾于首位开席,掀开新年的一页新篇章。
酒足饭饱,席面撤下去,由于今夜日子特殊,遵循风俗一家人要守岁到子时,迎接新的一年的喜兆。一行几人不可能整晚干瞪眼,于氏和苏老爷商量之下,搬来“御用”棋盘桌,准备打叶子牌。
叶子牌虽说是闺中女性常常用来娱乐的设施,男人很少涉足,但这种娱乐实际不分性别。
林清栩等一共六人,四方的牌局很容易形成。两对夫妻各自为一家,其余苏嵘和老太爷虚臾各自占据一方。
因为四个男人说起来还是第一次摸叶子牌,林清栩几句话简单讲清楚规则后,坐上桌的四家开始摸牌。
“阿栩等会可要让着点为娘。”刚开席,于氏首先给对面的林清栩挤挤眼,用意不明。
苏嵘飞速摸走属于自己的牌,眉飞色舞地接住话:“哈哈,嫂嫂很厉害吗?”
虚臾闻言,一双冒精光的眼睛也瞅过来。
林清栩才不想开头就给自己拉仇恨值,把头摇成个拨浪鼓:“不厉害,不厉害,我今天可要捂紧我的小荷包,不然没一会儿就空了。”
苏嵘嘿嘿一笑,丝毫不认为这是她在谦虚,说道:“嫂嫂不用捂荷包,输了就让大哥给你垫,是吧大哥?”
话题扔给坐在林清栩旁边辅佐的苏衍,他抬眼随意扫了眼苏嵘因为笑意太浓漏出的牌面,淡定无波。
苏嵘大惊,捂宝贝样的统统把牌面捂紧了,就听苏衍奚落的声音:“清儿输了我自是会帮她补,倒是阿嵘,你的俸禄就那么点,不要到时候还问娘要钱才好。”
苏嵘嘴角一抽:“怎么可能!再说了,我虽是第一回 上手,但这把可是捏了一把无敌大牌,到时候你们就看着被我虐翻天吧!哈哈哈!”
坐在他对面、再次摸到一张无敌小牌的老太爷虚臾脸一黑,把木板牌扔的“啪”一声响。
瞧着苏嵘反射性的缩紧脖子,虚臾凉凉瞥他:“哼,兔崽子!”
苏嵘犹如噩梦重现,登时后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