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似曾相似,连宝却不会再乱发脾气,燕窝送上来后,立即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没人注意她就吃了一口,都在恭维周棠雨。
周棠雨却笑着推辞,拉住连宝的手:“她第一来,我带她转转,你们先玩。”
有人会意起来,大叫周棠雨好好带连宝转转,不转到天亮别回来。
周棠雨只是笑,揽着连宝的腰出了包厢。
路上遇见许多人,都称呼连宝“嫂子”。
意外遇到陆骞,陆骞和人站在葡萄架子下面说话,看见周棠雨和连宝迟疑了下,还是过来了。
“嫂子好。”陆骞笑望着连宝。
连宝手心蓦然一紧,却被一只大掌握住,她竭力甩脱那只手,那手力道翻倍,将她紧紧攥住。
周棠雨拉着连宝径直走了,连宝估计他连半个眼神也没给陆骞。
这出乎意料。
悦来的设计师不知道是谁,和格格府风格有点像,过去一道月亮门,连宝就被周棠雨推到门后墙壁上,他的吻雨点一样打在连宝脸上、脖子上,连宝不得不伸长脖子省得他亲到她的嘴。
周棠雨发现了,拧着她下巴,恶狠狠地:“不高兴?给莫一辰打电话,甩了他,我要听。”
第48章 虐狗第24弹 Sophia
一路过来连个笑脸都没有, 给谁使脸色呢?
连宝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都是被人勾的。
就像宠溺孩子的家长,从来不去想是自己的问题, 只会归结为外人太坏,太不懂事。
周棠雨的耐性用光了。
连宝拒绝给莫一辰打电话,她其实没想在这件事上和周棠雨作对, 她既然来找周棠雨, 那么就是迟早的。但周棠雨的态度还是激怒了她。如果没有尝过自由的滋味也就算了,尝过谁还愿意当笼中鸟?
连宝亲自证明了光鲜靓丽的人打起架来和田间地头没什么区别,可惜畜生有备而来,管连宝怎么抓他挠他, 流血了也不介意,直捣黄龙, 抓住连宝腰肢用力一转, 连·破布娃娃自动撞向他精壮的怀抱, 被那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头晕眼花, 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骚臭的畜生体味。
连宝以前不觉得周棠雨臭的, 穿上西装,冷淡矜贵地坐在那里,经常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类似雪松的清冽气息, 连宝特别爱扎过去闻, 现在就是臭, 臭得想吐。
“你再挠我一下试试?我在这儿办了你!”托起连宝后, 周棠雨才有空去摸耳根子上的伤,火辣辣的疼,不用说,肯定流血了。
月光照在墙角, 映出一大片亮堂堂的白墙,那颜色还没有连宝被禁锢在周棠雨腰上的腿白。连宝被周棠雨单手托起来,卡在周棠雨的腰和墙之间,严丝合缝地感觉某处被强硬地抵着。
对面墙上,再过去一点,有个摄像头。
他不是吓她的,连宝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她怀疑周棠雨真能一下刺穿这几层衣料。
“你放我下来,我打。”
有说话的声音冲这边过来,连宝抑制住慌乱。
周棠雨一只手从连宝腰上顺着弧线往下,他挪动的时候,连宝睁着眼睛,从周棠雨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眸子里细小的有如气泡一样的跳动。
“天,有人!”
周棠雨赶在人过来的前一秒放下连宝,原地若无其事地整理袖口。那群姑娘被刺激得跑掉了,连宝听见她们的笑声,可能她们还以为这很浪漫。
天真。
连宝顿了下,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反抗。
连宝拉拉裙子,从地上捡起手包,掏出手机:“我有条件,一是只要我和莫一辰分手,莫一辰必须全须全尾、活蹦乱跳,你不能潜规则他,影响他的事业。二是新锐秀这个节目也请你收回你的魔爪,谢谢。”
还跟他讲条件?
周棠雨一拳捶在墙面上,连宝无动于衷地看着,她表面恢复镇定,其实内心仍在不停衡量,如果周棠雨不同意,那她宁肯鱼死网破。
而且连宝也不信任他。
“你发誓,你撒谎就让你公司破产,欠债万亿,一辈子还不起,当乞丐,被人唾弃死。”
周棠雨扭过头,嘴边露出一丝阴冷的笑,行啊,他这点心理她都能抓住,做生意的没几个不信点风水。可以不信,但别诅咒。
“打吧。”
周棠雨碰了一下连宝的手机,把手机推向她,算是妥协了。
连宝迅速拨通莫一辰的电话,几乎在莫一辰接起的瞬间“我们分手吧”这句话就说了出来。连宝知道自己很残忍,所以她准备莫一辰说什么她都不会回复,也不会动摇,但当莫一辰说“如果这是你的真正想法我会尊重你,但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我”时连宝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她说。
莫一辰何其无辜。
周棠雨在笑,他俯身朝连宝的耳朵咬来,连宝躲了,没躲过去,顿时本能地“嘶”的一声,莫一辰肯定听到了,在那边问怎么了,连宝顾不上回答,抢在莫一辰能听到更多前挂断电话。
周棠雨禁锢住连宝,舌头顶开她的牙齿。连宝失去平衡倒在墙上,坚持反击,血腥气持续蔓延。
周棠雨退出来,舔着嘴角的血迹,嘲讽道:“你以为我想碰你?我不会碰一个不情愿的傻子的。”
“那就好。”连宝冷声道。
周棠雨看了一眼冷的不像话的姑娘,掉头走了。
她还真对莫一辰有感情了,傻子,蠢货!
周棠雨走了,连宝才感觉身上不对劲,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可能昨天就没休息好,又担惊受怕了一天。连宝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着,没坐多久,魏齐就过来找连宝,告诉连宝周棠雨让她先回龙湖公馆。
连宝客气对魏齐说她知道了,坐这么一会儿够她想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刚才那些挣扎都是无用的,甚至可笑,周棠雨应该知道,所以他走了。
连宝也感觉她有些看不懂周棠雨,他竟还舍得给她留面子,不过也有可能不想把猎物弄得太凌乱影响自己的食欲?
连宝上了车发现周棠雨就在车里坐着,她以为他让她独自先走的。
“看什么,还不过来?”
周棠雨懒得掩饰烦闷,处处和以前不一样,她自己没发现吗?
连宝坐下的时候膝盖忽然用不上力,一下歪到周棠雨腿上,周棠雨嘴角一扯,正准备讥讽连宝装的像贞洁烈女,忽然发现强撑着要站起来的连宝脸红得不正常,伸手一摸烫得吓人。
“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周棠雨压着怒气,对着前排“去医院。”
司机大气不敢出一声,火速调转车头,奔赴医院。
连宝路上就昏昏沉沉的,偶尔呻|吟出声。
周棠雨把外套给她裹得紧紧的,又抱紧在怀里,回想起这个娇气鬼以前生病难缠的样子。离开他过得好也就算了,把自己作成这样真是头一份。所以他不会再让她走,想都别想。
幸好只是普通感冒,医生问周棠雨是吊水还是打屁股针。周棠雨听到屁股针不觉看了医生一眼,外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医生领悟不了他这么高深的眼神,不过也觉出来似乎不喜欢扎针,直接开了吊水,让周棠雨交钱领药去。
周棠雨后悔没让魏齐跟上来。
他多年没干过这种事,不由想起来上次他生病,连宝是不是也这样跑上跑下,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说不爱他怎么可能?
半夜急诊统一在大厅躺椅上输液,这也反映出来在死神面前基本人人平等。
连个小板凳也没有,周棠雨坐在隔壁的躺椅上,伸着腰握着连宝的手,总感觉连宝吊上水比没吊水还严重,他又去找医生,医生对这个屡次出现的家伙很烦,没好气地告诉他这是这次流感的特征,一般都得烧一段时间,不发烧身体免疫系统怎么发挥作用?
周棠雨被轰了出来,他想起医生说的物理降温,连宝是个女孩子,周棠雨不大可能扒了她衣服给她降温,退烧贴贴上,捡了把印有广告的小扇子,蹲在连宝旁边耐心地给她打扇子。周棠雨觉得没有人比他对连宝更好了,他就是要做对她最好的人。
“能不能别倔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以前是忽略你了,我是混账,以后不了。你不是说想去富士山看雪吗,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连宝睡着了,周棠雨勾勾她的小指。
“莫一辰……”
连宝忽然发出呓语。
周棠雨的扇子掉在地上。
连宝又皱紧眉头:“周棠雨……不要……烦人……”
周棠雨捡起扇子,若无其事地继续扇风。
连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爸妈,后来却突然跳出一头斑斓大虎,虎头上写的不是“王”,弯弯曲曲的像个“周”。老虎把连宝扑倒在地后,没有吃她,而是用牙齿勾掉她的衣服,开始舔,舔舔舔……
周棠雨拿着毛巾准备再给连宝擦一下的时候,连宝醒了。
“你醒了?”
周棠雨愣了下,扭头把毛巾丢进水盆。
连宝注意到她现在在几排吊水的座椅中间,前面有窗口,右边有过道,再过去还有排队的人,周棠雨就那么拿着毛巾给她擦,不过连宝也没说什么,淡定地把外套往上拉拉,盖住被扯得很大的领口。
护士过来问连宝的体温,周棠雨从连宝咯吱窝里取出温度计,护士看过之后说连宝可以回家了,下午再来输液,医院连吊水的椅子都是紧张的。
周棠雨小声告诉连宝下午不用来了,有家庭医生,可以在自己家输。
连宝不可能摸不到周棠雨的心思,她现在病成这样,周棠雨之前也保证过,不至于那么快就自打脸,连宝就任由周棠雨把她抱下楼。
她其实能走,但何必反抗?还能累累某畜生,只是她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艳羡地看着她,仿佛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份上是多么伟大和光荣。切~他只是想把他的猎物叼回窝。
“但我还想上班。”连宝还是提了个要求,她辛辛苦苦做起来的事业,不想废了。
周棠雨意外的好说话:“你想去就去,不过得病好了。”
他也年轻过,有段时间沉迷游戏,知道痴迷是什么感受,但过了那个时间就没有了。他以前疏忽了连宝才会导致莫一辰趁虚而入,只要他们断了联系,有他在过一段时间连宝就能清醒过来。这是周棠雨昨天夜里对着昏睡的连宝想到的,在车里她不是主动的想亲他吗?他了解她,不是喜欢那个人她是下不了嘴的,况且她还在医院照顾了他一整夜。
和周棠雨说的一样,回到龙湖公馆后医生就来了,诊断和医院一样,下午连宝就在卧室床上输的液。在家是舒服多了,有电视看有东西吃,没人打搅。不过连宝没什么精神,烧还会反复,大部分时间昏昏沉沉的,有时候上厕所,动一下都酸疼难忍。周棠雨耐性出奇的好,把她抱到浴室,等她完了再抱她抱床上。连宝身体难受,脑子也不想多想,一切随周棠雨摆布。
第二天早上连宝才些力气,翻看手机发现莫一辰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不过时间都是在昨天了。她没回复的话应该不会再打了。连宝给蒋俊贤发消息汇报她在龙湖公馆,短时间不会回去,让蒋俊贤和阿布自便,连宝还说龙湖公馆这儿有一个排的保镖,她不会出事,万一出事遗产就由蒋俊贤代为捐给世界儿童基金会,那样她来世会有福报的。
然后连宝就关机睡觉了。
她吃了药,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感觉凉快了点,身上却黏黏糊糊的。
连宝闻自己的时候,周棠雨推门进来,见状笑了:“先喝点粥,吃完可以洗个热水澡。”
周棠雨端来的是小米粥,旁边放了一筷子酸豆角。小米粥熬得烂烂的,酸豆角酸味正好,连宝一吃就知道是许姨的手艺,她不喜欢吃太酸的,许姨做的时候就会注意发酵时间。
周棠雨喂一口连宝吃一口,周棠雨见她吃得香,忽然道:“许姨上次跟我闹辞职,说要去找你,你回来她可高兴了。”
连宝突然愧疚,在被她舍弃的地方还有人惦记着她。
“周嘤嘤也是,它经常叼着你的拖鞋发呆。”
说周嘤嘤,周嘤嘤到,叼着连宝的粉兔子拖鞋过来直愣愣地看着连宝。
昨天回来的时候连宝刻意没细看,即使不看她也注意到这里的一切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床边的绿萝甚至比以前还要茂盛。
“其实你不必的。”连宝不知道怎么劝周棠雨那不是爱,真爱一个人不是这样。
周棠雨把碗往连宝手里一塞,明显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
他没有告诉她每次周嘤嘤发呆的时候,旁边还会有个人抱着她用过的枕头,傻子一样。
连宝以为周棠雨不会来了,至少短时间不会过来,没想到她刚放下碗,周棠雨就进来:“走,我给你洗澡。”
连宝没理由拒绝,只能安慰自己这都是以前做过的事,再看一次和看光一百次比算不上什么。再说周棠雨不是保证过吗?她是个病人,周棠雨不至于丧心病狂吧?
事实证明,畜生就是畜生。
周棠雨当然没和他发生关系,但他做的比发生关系还令人难以启齿。
老是拿腿挡着,他只是想帮她清洗干净而已。
周棠雨移开花洒,他想到一个问题。
“他碰过你吗?”
声音轻轻的,连宝呼吸逐渐加重。
周棠雨盯着她,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答案似的,连宝狠瞪他表示回击,他突然噗嗤笑了。
“最长的一次也就在蓝洲套房里呆了十分钟,没想到莫一辰肾虚成那样儿。”
热水浇在连宝肩上,连宝从后心到四肢都凉个彻底。这么长时间,她以为已经摆脱了过去,却有一双眼睛时刻窥视着她。
小姑娘还在生病,不能洗的时间长了。周棠雨加快搓洗速度,完了仔仔细细擦干,裹在他的浴袍里抱出去。又吹了会儿头发,本来想直接睡了,想起件事去了书房。
“戒指做好了吗?”
“周总,您是订制的,没那么快,不过快好了。”
“尽快。”
周棠雨挂了电话,回到卧室时连宝已经睡着了,他从另外一边上床,把小姑娘搂在怀里,狠狠滴亲了一口。
“啪——”的一声,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