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蛊女[玄学]——揍企鹅
时间:2021-04-02 10:24:16

  自尊心被撕扯得一分不剩。
  后来,关廷杰遇到了裴宜彬。
  他得到了从来不敢想的东西,裴宜彬嘴巴一张,那些原本遥不可及地幻想就成了真。
  关廷杰得到了财富,就想把姐姐接出来。
  姐姐不愿意接他的电话,只叫关廷龙代劳。
  关廷杰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职业尚不光彩,相比赚来的钱姐姐也不肯花。
  他再也不敢打电话回去了。
  直到现在,在这辆汽车上,关廷杰拨不通姐姐的电话。
  宋佳凝听完关廷杰的话之后倒吸一口凉气:“都什么狗屁事。你是不是男人!你姐这么苦,你就把她留在村里?你们两个人都难抗,你就留她一个人?”
  “我以为,我会成功……”关廷杰低着头。
  汽车路过一尊刻着“小溪村”的石碑。
  他们快到达目的地了。
  何其轻声问林嘉年:“你算的出来贺慈在这里吗?”
  林嘉年:“算不出来,但这里一定有线索。”
  关廷杰正在和关廷龙通电话。
  “小杰啊,这个月的钱怎么还没寄回来,你姐都叫我催你了。”
  关廷杰听到关廷龙的话,眼睛都亮了:“我记得!我回来亲自拿给我姐!”
  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停顿:“不用这么麻烦,小杰你是大忙人,你姐也怕耽误你的时间。”
  “我太久没见我姐了,也想她。正好回来,我们兄弟两也喝一杯,刚写龙哥这些年替我照顾我姐姐。”关廷杰把声音外放出来给林嘉年听,仿佛在证明姐姐还活着。
  “不用不用,这是应该的。你姐最近也忙,活多,你回来也麻烦,堂哥过年去找你,你看怎么样?”
  关廷杰:“龙哥你别客气,我已经到村口了。”
  说着,车便停稳了。
  关廷杰走下车。
  “什么!你已经回来了!”
  关廷杰察觉到有些不对:“龙哥,我不能回来吗?”
  关廷龙:“不是不是,我是太惊喜了。你在村口啊?等着别动,哥哥来接你。”
  关廷杰听到之后一脸笑意,还对着林嘉年说:“我姐好着呢,我堂哥还说要来接我。”
  宋佳凝和何其对视。
  何其:“你真的相信你的堂哥?”
  关廷杰:“那是我哥,我们从很小一起长大!”
  何其不再说话。有些事,还是要摆在面前人才会相信。
  小溪村村子不大,关廷龙很快赶来。
  他搂着关廷杰的肩膀:“好小子,知道回来啦?”
  关廷杰捶了他两拳:“我来见见我姐。”
  关廷龙的神色有几分不自然,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小杰,这几位是?”
  “这一位是林道长,这两位是林道长的朋友。”
  “你请到道士来干什么?”关廷龙脸色大变。
  关廷杰没有察觉:“都是误会。他们说我姐死了,我回来看看。你瞧,大家都搞错了,可吓死我了。”
  关廷龙踌躇了一会儿,叹气:“小杰,有件事个和你说,瞒着你是怕你伤心。”
  关廷杰猛地盯着他。
  “你姐啊,”关廷龙狠下心,“前两个月走了。”
  关廷杰哈哈一笑:“龙哥,你和我开什么玩笑。刚刚电话里还说我姐催我寄钱呢。”
  关廷龙不自然:“小杰,你姐走了,你姐夫还要活。都是一家人,你给你姐的钱也是给你姐夫的。我这也是怕你伤心,才没和你说。”
  关廷杰:“龙哥……”
  关廷龙:“我没和你开玩笑。”
  关廷杰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
  贺慈迷迷糊糊醒来,实在一个洞穴里。
  身边还是那个女鬼,双手圈着她,不让她乱跑。
  “这是哪啊?你带我来了哪里?”贺慈有点生气。
  时间过了,就吃不上烧烤了!
  “你把我放回去!放回去!”
  女鬼像没听到贺慈的话,拖着她,把她甩在一条船上。
  贺慈脾气来了,踢踢打打,可她细胳膊细腿,女鬼什么感觉都没有。
  女鬼用咯吱窝撑着船,在泛着幽幽绿光的溶洞里前行。水流渐渐湍急起来。
  贺慈不动,她拍摔下去。
  而且水里有东西,贺慈不想和它对上。
  不知走了多久,这个洞穴竟然还没走到尽头。
  贺慈在船上摇摇晃晃,忍不住吐了。
  船忽然停了。
  贺慈抹抹嘴抬头,发现她们处在一个巨大的空间。
  而前方的空中,一个长发男人被千万条红色丝线吊在那里。长发遮盖了他的面容,他好像死了,动也不动,身上贴着无数张黄符。
  女鬼指指男人:“撕掉。”
  她想让贺慈把男人身上的符箓剥干净。
 
 
第26章 溶洞
  贺慈看着这个男人, 转头问女鬼:“他是谁?”
  女鬼咬着船桨没有说话。
  “撕、撕……”她模糊不清的说着。
  贺慈:“我不要。”
  她看出来这是一个老妖精,他身上的符箓只要一片就能夺了虫宝那样金蚕蛊的命,贴了这么多片, 还能尸身不坏,她才不要碰。
  女鬼听到贺慈拒绝忽然张大嘴巴, 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 几乎笼罩着贺慈的面部。
  “撕!”
  贺慈圆瞪着眼睛:“我不要!”
  女鬼一把将贺慈推下了船。
  贺慈尖叫着落水, 双手抓着快要腐烂的船沿, 往上挣扎。
  “你不听话。”
  贺慈的透露出水面,甩动着水珠,水痕从额头上粘腻的发丝上往下淌, 在冒着蓝绿微光的溶洞,不像水,竟然像血。
  她眼都不眨, 直盯着女鬼, 眼珠的颜色逐渐深沉,黑得望不见底, 透露出一股妖异的色彩。
  “不能留。”
  外婆说如果有鬼不听话,就不能留。
  应该, 消失。
  她伸出手,神色诡异,向着女鬼的方向爬去。
  女鬼伸出手,把贺慈的头往下按。
  尖利布满倒刺的手掌碰到贺慈的忽然冒出白烟, 竟然是被腐蚀了。
  女鬼惊声尖叫, 按着贺慈的手却没有停顿,更加用力得往下。
  贺慈双手拍着水不断地挣扎,漆黑的水渐渐没过下巴、鼻尖、最后头顶也埋藏在这深深水下, 只能看见发丝如藻荇荡漾。
  女孩挣扎的动作也渐渐小了。
  木船开始晃动。
  女鬼松开按着贺慈的手,竟然已经被腐蚀出了森森白骨。她如泣如诉地低喘,看着四周,最后发现船晃动是因为水面底下的东西挥动着巨大的鳍肢。
  黑影忽然出现在船下,哗啦一声咬住了什么。
  它悄无声息。
  女鬼慌张地趴在船边。
  贺慈飘散在水面的发丝消失了,而红色从水底冒出来,原本是深的,被水淡化,转为了妖娆的浅红。
  ……
  林嘉年:“带我去她的墓。”
  关廷杰面色灰败,看起来犹如形式走肉。
  关廷龙扶着堂弟,对着林嘉年面色不佳:“这是我们家事,你走你走。”
  他又对着关廷杰道:“堂哥送你会城里,在这里呆着难免伤心。”
  关廷杰却一把推开关廷龙:“不、不!带我去见我姐!去见我姐的……墓!”最后一个字仿佛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姐姐真的死了。
  真的离他而去。
  那他背上的女人,真的如同林嘉年说的,是他的姐姐吗?
  贺慈说背上的女人恐怖,一张大嘴被人剪开又缝上,四肢异长,带着冲天的怨气。
  怎么会这样呢?
  若是真的,难道他的姐姐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过着平凡富足的生活?
  不可能!自己拖了堂哥照顾的!每个月寄回来的钱已经能够让姐姐在小溪村过上旁人艳羡的生活了。
  除非……
  关廷龙:“小杰,你现在状态不好,先去堂哥家里休整,堂哥吃一些就带你去。这些……道长还是先回去吧。”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心虚。
  “我们已经找过王婆给小秧做法事了,再做就多余了。”
  “小杰,你怎么这样看我?”关廷龙被关廷杰的眼神吓到了。
  关廷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可能的,不可能,那时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
  “我现在就要去见我姐的墓,林道长一起。”
  “小杰……”
  “关廷龙!”关廷杰大吼,“你从来没和我说过我姐死了!你都说我姐过得很好!可她死了!你还瞒着我!你到底带我不带我去见我姐的墓?!你不带我自己找!”
  关廷龙第一次见到斯文的堂弟这副样子,有些怵:“我也是好心……你误会我,算了,我带你去。就在山上。”
  现在这个堂弟可是村里难得的风光人,他也怕惹毛了关廷杰,关廷杰断掉了寄回来的钱。他家还打算加盖一层楼,正是用钱的时候。
  关廷杰听到这句话,想到姐姐小时候背着自己上山一深一浅的脚步,顿时痛不欲生。
  说是要带他们去关小秧墓的关廷龙带着一行人在山上转了三圈,在关廷杰的怒吼下才匆匆指引他们到了一处土包前。
  关廷杰顿时跪下去。
  林嘉年伸手拦住他。
  “让我给我姐磕头,不要拦我。”
  林嘉年:“这里面埋得不是你姐。”
  关廷杰站起来,猛地扭头看关廷龙。
  关廷龙:“就是这,你这个道士乱说。小杰,我亲手埋的,你是信哥还是信这个臭道士?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骗钱来的呢?”
  宋佳凝冷笑一声:“关廷杰,被裴宜彬父母供着,以你为林嘉年的地位身份如何?”
  林嘉年指诀一掐:“里面埋得的是得了瘟病的猪。”
  关廷杰揪起关廷龙的领口:“不要骗我。要是我发现,你别想好过。我现在有钱了,能干很多事。”
  他的语气不重,眼神阴森可怕,仿佛真的疯了。
  关廷龙吞了一口口水:“哥、哥记错了。时间太紧,这不是记岔了吗,我带你去。”
  关廷杰松开他,眼眶湿红:“龙哥,不要再骗我。”
  关廷龙连忙答应,带头走向关小秧真正的墓。
  中途他回头看了林嘉年一眼。
  能算出来里面埋得是瘟猪,恐怕是真的有几分能力。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干的事……
  关廷龙背上冒出冷汗。
  他们很快到了关小秧真正的墓前。
  一块破烂的木板歪歪扭扭地写着关小秧三个字。
  关廷杰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再抬头,鼻涕和眼泪模糊了整张面孔。
  他跪着抓林嘉年的道袍:“林道长,我姐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真的像你徒弟说的那样……”
  关廷龙连忙接道:“还能是怎么死的?那天上山拔菜,不小心落下来,人救就过来。小杰,节哀顺变啊。”
  关廷杰的双眼直看着林嘉年,仿佛只肯听他的话。
  林嘉年沉默了一下:“你见见她,你就都知道了。”
  怎么见?人都到黄土里了。
  关廷杰忽然想到了,双手扒开那块不成样的墓碑,盛着泥土往外抛。
  关廷龙急了:“关廷杰你干什么!”
  “我要见我姐!”
  关廷龙:“你还说你对你姐好!她都入土了你还不让她安歇!”
  关廷杰一拳捶在关廷龙的肚子上:“再废话,别想做兄弟!”
  “疯了,真是疯了!”关廷龙捂着肚子,慌张地向山下跑,“关廷杰,你疯了,我可管不了你了!”
  关廷杰挖了很久,指甲都快脱落。宋佳凝在附近的木屋里翻翻捡捡,找到一把铁锹。
  何其拿着铁锹和关廷杰一起挖关小秧的墓。
  “你要见关小秧的尸骨?”宋佳凝轻声道。
  林嘉年:“贺慈和她在一起,有了她的骨头,我就能算出来她们的方位。”
  不多时,关小秧终于和三人露了面。
  她连一副棺材都没有,被草席一裹,随随便便就埋在了地下。
  关廷杰颤抖地揭开草席,惨叫一声。
  关小秧的身体上全是扭动的白蛆,散发出恐怖的臭味,可还是不难看出她身前经历了怎样的惨状。她的嘴确确实实被人剪开又缝上,四肢全部脱了节,如同需要拼装的玩具。
  “畜生!哪个畜生!!!”关廷杰呲目欲裂。
  他抱着关小秧的尸骨,近乎窒息。
  林嘉年捏了一节关小秧的指骨。
  “你们这里有个溶洞……”林嘉年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她在水底。”
  他对关廷杰说:“带我下山,去溶洞那里。”
  “道长!道长!是谁杀了我姐!是谁!”关廷杰疯狂地问着。
  宋佳凝一听到贺慈的处境,懒得和关廷杰废话,直接就要动手。
  出乎意料的是,有人先她一步。
  何其丢掉眼镜,掐住关廷杰的脖子:“想见你姐吗?快点带我们下山。”
  没有眼镜的遮挡,何其仿佛变了一个人。
  关廷杰:“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你们要告诉我我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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