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一个人表白了。”
“哇塞!表白!你跟谁表白了?”不等对方回答,脑子里已经浮现出答案,“是言隽吧?是吧是吧?”
“嗯。”
“我滴个乖乖,快说说你是怎么跟他表白的。”
原本以为司婳在上次恋爱中深受伤害,不会轻易交付真心,哪怕遇到喜欢的人也可能会因为往事不敢义无反顾的向前,从未想过,她居然还能做出主动表白这种事!
那个男人,到底是给了她多大的安全感?能让她鼓起勇气先表白?
柯佳云期待司婳描述震撼的表白画面,于是司婳把上午对言隽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柯佳云听后愣了半响,“这就?”
把发热的面颊,埋在柔软的积雪里,这算啥表白?
“你自己百度就知道了。”到现在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
柯佳云立即点开游览器搜索,发现那两句话的后一句是:想恋爱一下看看。
“你们文艺人都喜欢这么玩的?”柯佳云心情起伏,“你就不担心他听不懂?”
“他懂的。”司婳说。
“你怎么知道?”柯佳云反问。
“我就是知道。”不需要任何原因,她就能如此坚定地回答,知道。
“哦哟,我们婳婳不得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柯佳云在电话里调侃,她感觉,曾经那个在感情里自信又主动的司婳回来了。
“也没有啦。”言隽没有说出口的话,都已经用行动表达,就是在所有事件累积到一起的那瞬间,她忽然就觉得,是谁先告白都没关系。
“所以你们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唔,他回景城工作,我还要在老家待两天。”司婳把当时的画面大概描述了一下,就是她委婉告白之后两人在机场拥抱,然后送别,省略刚才那条让她心乱的语音。
“……你们是在用脑电波恋爱吗?”柯佳云完全无法理解,当时那种场面仅仅是一个拥抱就完事?不应该激动得原地来个三分钟起步的热吻吗?
“你们的热恋期呢?刚告白就分开?明确男女朋友关系了吗?”
“就……回去再说呀。”
“他到景城有跟你打电话吗?”
“报了平安的。”
柯佳云捶胸顿足。
如果相处久了也就算了,但在告白之后没有吻别没有依依不舍,这么清心寡欲的恋爱,大概是她一辈子也达到不了的境界。
上一场恋爱谈得迷迷糊糊被人蒙在鼓里五年,怎么这一场恋爱也不按大众剧本走?
“婳婳,不是我多心什么的啊,但我觉得现在这个年龄,如果你喜欢的男人不跟你亲近的话,很有问题的!”
言隽现在是二十七岁不是十七岁,这个年龄又身体健康的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总该有欲望吧?
“我们之间接触还是挺自然的。”跟姐妹谈心,有些话题不需要避讳。
“牵手不算啊,我是说男人的欲望。”
“哪,哪有这么快啊!”
“不是不是,你没理解到我的意思,不是要你们马上发生关系什么的,但拥抱和接吻这种接触对互相喜欢的情侣来说是很正常的。”柯佳云很担心跟贺延霄相处那几年会影响到司婳对恋爱的认知,她只能把自己跟现男友相处的经验传授给司婳,希望姐妹长点心。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怂恿你去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仔细观察一下,他跟你相处的时候会不会想靠近你。”遇到喜欢的人,自然忍不住靠近。
柯佳云挑了个通俗的例子,“反正我男朋友是这么说的,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想亲。”
“………………”
这个话题她接不起。
司婳沉默良久。
她大概能明白柯佳云的意思。
因为上一场糟糕的恋爱经历太深刻,她把贺延霄的不亲近行为当做对女友的尊重,但其实就是不喜欢她而已。
因为不喜欢,所以才忙得没时间见面,从不跟她在外人面前牵手,亲吻也很少。
柯佳云想告诉她的是,真心的喜欢就会想亲近对方,而非保持距离。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
言隽当时的反应很明白的告诉她,他懂得那句话的意思,但当时直接轻轻地回拥住她,再没有别的行为。
在她鼓足勇气告白之后,一个简单的拥抱……
这算亲近吗?
兴奋之后,司婳开始苦恼。
她好像真的不会谈恋爱。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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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城
打从言隽搬家后,言曦就时常回老宅,没事在家陪陪奶奶,逗逗猫玩。
今天早晨被奶奶拉去庙里烧香拜佛,捧了一把红豆回来,跟朋友唠嗑。
“人家去庙里求符,你求红豆?”
“那不一样,那个庙里求姻缘最灵验。”
“哎哟喂,我们小曦春心萌动了。”
“不不不,我完全是被奶奶拉去作陪的。”
到最后,小言曦毫不犹豫把哥哥的智慧形象毁得完无,“就我哥吧,情商太低了,一年多还没追到我嫂嫂,奶奶着急啊,大早晨的跑去庙里烧香。”
晚上,言奶奶把孙子喊回家,交给他一个类似护身符的东西,不过这里面装的不是符纸,是一枚红豆。
“孙儿呐,奶奶能帮你的也就这样了,你可得加把劲儿,争点气,早点让我见到孙媳妇儿。”
“奶奶……”他想开口解释,言老太太没给机会。
“你要是不好意思戴身上就把它放枕头底下,每天睡觉枕着,能锁住你的姻缘。”
“锁住姻缘……”言隽重复念着这四个字,指腹摩挲着红色符袋,目光流转。
这天晚上,言家二少爷的卧室灯火通明。
他找言曦拿了红色玉线,在网上搜索编绳教程。编绳方式很多,简单的、复杂的,言隽挑了个最好看的形状,尽管这对他来说,难度很大。
因为不擅长手工,他反复观看,有时候编织形状扭曲,也会拆掉重做。最后,他把符袋里的那枚红豆取出来,穿了个孔串入红绳中。
一根小小的编绳,他反复学习、精进,认认真真做了六个小时。
该不该告诉婳婳呢?
到时候估计又要笑话他手残。
六个小时……
说出去恐怕都难以想象。
算算时间,她明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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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身体恢复得很好,出院的第二天司婳便要赶回景城,毕竟她上次请假匆忙,有些工作还是得去公司才能处理好。
航班的时间在购票时已经发给言隽,飞机落地,她第一时间就打过去,却听他说:“抱歉啊婳婳,有事耽搁,我让司机去接你了,在2号口。”
“哦……”突然有点小失落。
可她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明确地点,司婳很快找到2号出口。
她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身影,一束鲜花忽然挡在她面前,司婳下意识后退,鲜花移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言隽!”司婳后知后觉,“你骗我!”
“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但似乎没有成功。”他摸了摸鼻梁。
“我不喜欢这样的惊喜。”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她会有点难过的。
“再也不会了。”事实上,他在看到司婳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忍不住现身。
“用它给你道歉好不好?”言隽把鲜花推出去。
这束娇艳的花讨得美人欢心,她也没有那么矫情,大大方方接过来,对他展露了笑颜,“那好吧,下不为例。”
“怎么这么好哄?”
一束花,能让她这么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嗯……”有些话,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以前有追求她的异性送花,她从未接受,而贺延霄是不送花的,因为这些东西在贺延霄看来很廉价,没必要。
所以,她是第一次收到非朋友意义上的,来自异性的第一束花。
言隽读懂了她的潜台词,“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嗯!”她喜欢这个迎接礼物。
两人商量着去吃饭,司婳抱着那束花,两人挨着走,没有牵手。
吃饭的时候,他们面对面坐着,虽然能够交流,但隔着桌子,是距离。
饭后,他们一起离开餐厅。
鲜花已经放在车上,现在等于是双手空空,司婳的眼神不断往下瞟。
两人的手有时候会碰到,但就是没有牵在一起。
她悄悄地咬住红唇,耳边回响着柯佳云那些话,很是疑惑。
言隽真的,不想亲近她吗?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上车。
司机暂时不在,言隽替她打开车门,两人先坐进后排。
司婳摸出手机,结果没拿稳,不小心落到地上。
“我的手机掉了。”手机落到另一边,司婳俯身去捡,头发扫过男人的衣服,胳膊还搭在他的腿上。
这种短暂性的触碰本来没事,等她捡起手机却发现,她刻意卷过的头发缠到了言隽衣服上的纽扣。
“疼——”
“别动,我来解。”言先生实在做不了细致活,单单是解个头发就成大难题。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他手抖得厉害。
不是因为解不开头发,而是司婳趴在他腿上,姿势别扭。
“解不开吗?”她忽然转过头。
头发长的好处就是,虽然被缠住,但还有一定活动空间。
四目相对,言隽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下,几乎忘记自己刚才要做什么。
“婳婳,别那样看着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声缠绕在一起,心脏怦怦的跳。从她的角度往上看,刚好看清男人性感的喉结在滚动。
司婳咽了下唾沫,舌尖无意识的舔了下干燥的红唇,环绕在脑子里一整天的问题脱口而出,“你想亲我吗?”
第47章 言先生很粘人
第一次接吻, 她喝了酒,记不起那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他们坐在车里, 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紧密相贴, 只要一人抬头或一人低头就能碰到一起。
言隽直勾勾的盯着她,茶色瞳仁泛着光, 星星点点却异常闪耀。
手指捏着她光洁的下巴轻轻摩挲, 男人声音微哑 ,带着磁性,“不止想亲。”
浅尝辄止的吻,根本无法满足他的欲念。怕吓到她,所以才克制着, 缓慢进展。
她怎么能在这般暧昧的场景下, 问出那句话,简直是故意诱惑。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 言隽低头弯腰, 在女孩红润的唇边落下轻轻一枚吻。
司婳猝不及防的放大瞳孔,拽着衣袖的手指越发收紧,却迟迟没等来下一步举动。
“再等等。”
这里不太合适。
“谁, 谁要等那个啊!”司婳懊恼的撇开头, 正要远离,缠绕纽扣的发丝又把她扯回来。
“嗷——”
司婳下意识按住头皮被扯的那处, 言隽再次提醒,“别乱动。”
“那怎么办?车里有剪刀吗?指甲刀也行!”
言隽当着她的面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外套罩在她头顶,“别乱动哦。”
“你总不能让我顶着它回家吧?”
“在车里等我。”
说完言隽就打开车门离开,没过一会儿拿了把小剪刀回来, 比着发丝缠绕纽扣末端位置剪断,头发跟外套分开,缠在纽扣上的断发轻轻松松扯出来。
司婳松了口气,手指随意拨弄拨弄卷发。
言隽放好剪刀,把外套搭在椅座上,“以前没见你卷过头发。”
司婳一个灵激,直起腰背,语气不大自然地解释,“……就,试一下。”
她才不要说自己回来前特意选了衣服做了造型呢。
上次回家匆忙没有带行李,在家穿的衣服都是以前的,穿着随意,跟如今的风格有所不同。那天告白之后,回家路上,她就开始刷tb买衣服,连头上那枚发夹都是新买的装饰。
她不肯说,但时刻关注她的言隽又怎么会不知道,于是他毫不吝啬的夸赞,“很漂亮。”
“那你觉得我直发好看还是卷发好看?”她用手指勾着卷发打转。
“都很好看。”
“真的不是在敷衍我么?”
“因为是你,怎么样都好看。”言隽握住她的手。
“言先生的情话真是顺手拈来呢。”她咕囔着,嘴角上翘。
“是真心话呢。”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不久之后,司机终于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载着两人回家。
司婳有些疲惫,下午躺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快天黑,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摆在自家桌上,厨房里有男人忙碌的身影。
司婳走到厨房门口,唤了声:“言隽。”
“马上就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嘴角蔓起笑容,声音格外温柔。
吃饭的时候,两人闲聊起。
“刚回来要处理工作对吗?”
“嗯,这周堆积了好多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