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产业涉及到很多方面,娱乐圈便是其中一项,傅家名下的明晨娱乐在所有娱乐公司里排前几,而Jason就是公司里最受欢迎的造型师。
傅元笙把虞时茵带到了明晨娱乐,径直带去了Janson的工作室。
这是一个很大的化妆间,偌大的房间里一排化妆桌,每一张椅子前都有一面很大很闪亮的镜子,白皙的灯光照下来,从镜子反射到各个角落,显得整个房间亮地如同白天。
虞时茵到的时候,傅南栖已经做好了造型,他的头发被一板一眼地梳到脑后,他穿着一套黑色的小西装,内搭一件笔挺的白衬衫,为了不让他显得老陈,造型师在他的领口处别了一个浅红色的领结,甚至在他上衣的外口袋里插了朵鲜艳的红玫瑰。
Janson是个精致却不显娘气的男人,看到虞时茵时他眸中飞快地闪过惊艳的光,他也不拖沓,直接把人推进了更衣室。
关门前他指着桌上一个白色大礼盒,热情道:“你的礼服和鞋子在盒子里,你先换,需要帮助再叫我。”
虞时茵点头,等他关上门才打量了这个房间几眼。
更衣室也很大,一排排衣架上挂着各种道服、礼服,衣架下面是一整排精巧闪亮的鞋子,墙上一面很大的落地镜,整个房间装修精致简奢,称得上是女生的天堂。
白色礼盒里放着的是一条小心叠放着的黑色的短款礼服,很简单大方的吊带款式,抹胸的设计正好把虞时茵精巧分明的锁骨和纤长白皙的天鹅颈展露出来。盒子的角落放了一双高跟鞋,鞋面上镶嵌着碎钻,在光下blingbling地闪着透亮的光。
这套衣服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并且价格不菲。
门外,Janson眼巴巴地盯着更衣室的门,许久才羡慕地看向不远处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男人。
“傅家的基因可真强,这张脸拿出去都能当钱刷。”他语气殷羡,接着他想到什么,突然话音一转,期待地问:“傅总,你妹妹有没有兴趣进我们娱乐圈?我给她当造型师,保证她能一炮而红!还有你弟弟,我很久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男孩子了。”
傅元笙没想到他会把招人的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虽然明晨娱乐的事物不是他亲自处理,但他清楚地知道娱乐圈里诱惑多,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会出现纰漏。
见Janson兴致勃勃,他冷着脸嗤了声,不咸不淡地问:“要不要把我一起招进公司?”
“……?”Janson震惊地抬头,颇有些意外地道:“可以吗?傅总你对娱乐圈感兴趣?”
他竟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傅元笙的不悦。
傅元笙:“……”感兴趣个屁。
Janson:“如果你想来,我也可以保证你大红大紫,你虽然年纪比他们稍微大了点,但有这么张脸你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
“……”
好在虞时茵很快从更衣室出来,打断了Janson美好的幻想。
虞时茵天生丽质,Janson没在她脸上涂抹太多化妆品,甚至连粉底都只上了薄薄的一层,这大概当造型师以来做过最快的一次造型,妆容到发型仅用了一个小时。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在送虞时茵出化妆间前,他还在后面不死心地问。
傅元笙冷着一张脸,连头都没回一下。
云老爷子的生辰宴摆在距离庄园十几公里的郊区别墅,他向来不喜欢外人去庄园,因为会污染到他种植草药的环境。
别墅的停车场里停了二十来辆豪车,可想而知这场生日宴的隆重程度。
别墅大厅,一群穿着郑重的男男女女互相交谈着,他们手上皆举着酒杯,时不时笑着小酌一口。除了中年男女外,还能看到很多年轻的面孔,在圈子里,这不仅是一场生日宴,更是很多人抓住机会进入更上层圈子的机会。
“傅少,里面请。”
傅元笙被金管家热情地迎进大厅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是傅元笙,他来了。”有年轻姑娘小声提醒身边的同伴,语气激动。
在京市,傅元笙能算得上是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包括刚刚痊愈的云邺,谁都不会想要放过能和他们接触的机会。
不过在看到跟他一同进来的虞时茵时,在场的宾客愣了半晌,脸上不禁浮现出惊艳、震惊亦或是羡慕的神情。
只见跟在傅元笙身边的女生一身黑色的短款礼服,礼服材质特殊,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裙摆处若隐若现地印出几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给她添加了几分性感,礼服是露肩款,然而她的肩上搭着一件小披肩,衬得她性感的同时多了几分俏。
用一个字来形容她,那就是美。美得夺目,美得光彩照人。
在场的年轻男人几乎挪不开眼。
傅元笙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是圈里人都知道的,但他现在明显很护着身边的女生,最关键的是女生还牵着傅南栖,那可是傅南栖,几乎不出场任何聚会的神秘小少爷。
众人眼神不离两人,探着脑袋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千金吗,她怎么和傅元笙走在一起,傅元笙找女朋友了?”
“怎么可能!她看起来还是个学生,而且像她这副模样的我要是见过不可能忘记。”
说了几句,一位贵妇突然发现虞时茵脖子上的项链格外眼熟,她眯着眼睛看了几秒,突然脸色一变推了推身边的姐妹。
“……你看她脖子上的项链,像不像半个月前被傅家拍下的NIRAVMODL”
与她并排站着的另一位贵妇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虞时茵,她没说话,但那震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半个月前,傅荣铮在一场拍卖会上以五千六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一条项链,这条项链分别有三十六颗主钻和配钻,七十二颗圆形钻石将近88.88克拉,并且每一颗钻石内部无瑕,代表写纯洁。
这条项链被傅荣铮送给了他的妻子,当时在圈里还被不少贵妇羡慕嫉妒,怎么今天这条项链会出现在这个陌生女生的脖子上?!
不远处的圆桌旁,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蓦然攥紧了手上的高脚杯,咬牙切齿地问身边的好友:“你见过这个女人吗?她是谁!”
“我不认识。”好友摇了摇头,小声安抚道:“晚疏你别着急,那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可能和傅大少有什么关系的。”
话是这么说,但谁信?傅元笙的眼神频频落在她身上,傻子才会觉得他们没关系。
白晚疏冷冷地抿了一口酒,眼底的嫉妒差点将她整个人淹没。
——
傅元笙三人几乎是踩着点来的,没几分钟,云老爷子便从楼上缓步走了下来,温润如玉的云邺在一旁扶着他。
看到云邺,众人的注意力才从虞时茵身上转移了些。
云邺莫名其妙昏睡一年的事不是秘密,之前他们还觉得他不会醒了,谁知道他突然有一天就醒了。
宾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他和一年前没有任何变化,睡了一年他好像变得更年轻了。他们很好奇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谁都不敢问,只能猜测其中缘故。
云老爷子很快到了大厅,周围宾客自觉地把最中间的位置就给他,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全场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多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生辰宴,老头子我有请无敬,希望你们玩得尽兴,照顾不周还请多多海涵。”
他话音落下,底下便传出一阵激烈的掌声。谁不知道老爷子说的只是客气话,能来参加这场宴会对他们来说才是荣幸。
见老爷子心情尚佳,立马有人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敬了上来。
“祝云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准备的薄礼。”说着,这人递上了一副作画,竟是张大千作的的山水图。
云老爷子笑眯眯地道了声谢,招呼金管家来登记。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每家都绞尽脑汁地选了贵重又能入老爷子眼的礼,甚至还有人送出了价值百万的百年老参。
白晚疏代白家送出的是胭脂红珊瑚茶壶,这对茶壶极其罕见,可以追溯到乾隆王朝时期,这对茶壶将近一百三十万,茶壶上绘有蓝绿相间的风景图,壶身椭圆别具特色。
云老爷子空闲时就喜欢品茶下棋,这对茶壶虽是藏品,但也让他多看了两眼。
傅元笙已经送过礼了,他送的是一块龙纹福寿如意,如意白中透绿玉质光滑细腻,拍卖价在两千万以上,饶是这群宾客深知傅家阔绰,也为傅元笙的大手笔惊叹。
见虞时茵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送礼的意思,白晚疏眼中精光闪过,悄然从人群外绕到了她身边。
虞时茵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珍品,正欣赏,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我叫白晚疏,交个朋友吗?”女人的声音很甜,甜到发腻。
虞时茵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她不介意多几个朋友,但交朋友也是要看眼缘的,显然这个叫白晚疏的让她没什么好感。
“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呀?”白晚疏好像没察觉她的疏离,反而亲昵地凑过来,见虞时茵面无表情,她装作惊讶地捂住嘴,抱歉道:“我忘了你是和傅少一起来的,你们送一份礼就好了。”
她声音不大不小,但周围的人还是听到了她的话,他们看向虞时茵的眼神当即就怪异了起来。
在这种场合送礼一般都是一家一份,傅元笙带一个陌生女生参加这么重要的生日宴已经让人震惊,现在还送一份礼,这说明什么,说明傅家认同这个女生……
宾客神色各异,傅家人和云家人却是冷下了脸。
白晚疏面上无害,说的话却是带了刺,故意说虞时茵抱大腿呢。他们两家人争着想宠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乱嚼口舌。
云老爷子板了脸,他轻咳了声欲给虞时茵撑腰,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她轻笑了声。
“送礼也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不是?”她嗓音清亮,带着一丝不解,“况且你为什么要问我送什么?不说我和你互不相识,你问这个问题岂不是喧宾夺主?”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晚疏没想到虞时茵口齿伶俐,一时间被她问地说不上话,正要解释,又见虞时茵从礼服的暗兜里拿出了一串珠子。
“这是我准备的贺礼,不贵重,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虞时茵径直上前把串珠递给了云老。
这串珠子颗颗饱满圆润,从外观来看是紫檀木,价格大概在两万左右。
对普通人家来说送一串两万左右的串珠已经是重礼,然而这是云家,在虞时茵之前其他宾客送的礼物价值都是五十万起步,五百万以上的也有好几家,这么比起来虞时茵的这个礼物就成了宝石里的石头一样廉价。
周围的人露出怪异的神色,暗暗觉得虞时茵不知天高地厚,戴着五千多万的项链,却在云老爷子的贺礼上克扣。
刚刚还有些尴尬的白晚疏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道:“这种破烂,怎么好意思送的出手…”
这回她声音很小,只有她旁边几个人听到,他们没说话,却颇为认同地点了下头。
送这个,到底太过于小家子气。
只是下一秒,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
其他人送的贺礼都是由金管家接手,然而对于虞时茵递过去的廉价手串,云老爷子竟然亲自接了过去,甚至毫不犹豫地套在了手上,不掩饰自己的喜欢地道:“大小正合适。”
众人:“……?”老爷子现在从奢入简,喜欢这种廉价品了?
别人不知道,但云老爷子能不知道吗?但凡虞时茵送出去的东西没一样不是宝贝,云邺手上的那个罗盘不就救了他的命吗。
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能保健康平安的才是最贵重的,何况虞时茵送出来的这串珠子有价无市。
对上宾客震惊不解的视线,云老爷子很宝贝地摸了摸手腕上的串珠,主动挑明道:“之前忘了和你们介绍,时茵丫头就是救醒了阿邺的人。”
他话音落下,宾客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猜测过医治云邺的是什么人物,也许是神医,也许是国内外厉害的外科医生,又或者是伍永仁那样的道士,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虞时茵,一个看起来还在读书的小姑娘。
他们的视线频频落在她身上,见她只是宠辱不惊地站在原地时,眸中不自觉地带了点敬畏。
谁都不想和有能力救人命的人结仇,更何况老爷子很明显是要给这个小丫头树立威信的。
云家小少爷的救命恩人,哪个没眼睛的敢惹?
众人看向旁边同样震惊的白晚疏,眼神中带了点不满与同情。
云老爷子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安然坐着的傅老爷子身上,在傅老爷子看过来时得意地翘了翘胡子:“这种东西她平时可不会随便送。”
正吃闷醋的傅老爷子:“……”
……
云老爷子没在大厅待多久便以年纪大了要休息为由上了楼,一起上去的还有傅老爷子。
大厅再次热闹起来,宾客与宾客之间互相攀谈,聊着以后可以进行的合作,不过比起这些合作商,他们更加在意的是被云家特别邀请过来还和傅元笙关系匪浅的虞时茵。
他们在大厅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人。
此时,被他们到处寻找的人正站在大厅外的大露台上,迎着晚风瑟瑟发抖。
又一阵凉风吹来,她不禁拢了拢身上的小披肩。
她刚刚是透过落地窗看到露台有人的,还是很熟悉的背影,是陆千和。他好像心情不佳,她和他打招呼时他也只是懒怏怏地嗯了声。
大厅里的一束灯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出来,把虞时茵拢披肩的动作投影在了露台边上,背对着她的陆千和终于转过身来,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根据正常剧情,他应该温柔地给她披上外套,但他没有,因为他现在还在生气。
外套上带着清冽的冷香,还残留着陆千和的温度。
虞时茵披上外套,有些不解地问:“你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她的声音是真的疑惑不解,陆千和的眸光淡淡地落在了院子里,第一次不想搭理她。
认识一个傅南栖这么个小的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谁知道她还认识了个傅元笙,在今天看到她亲昵地跟着傅元笙走进来时,天知道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不冲上去拉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