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够了,女士,咱们来换个东西吧。”
一早上的时间里,洛基终于露出了他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来。
……
鸡飞狗跳的一小时后。
伊芙对着镜子看向自的眼睛,如今她的右眼虹膜已经一改往日赤红色的瞳色,变成了和Caster先生一模一样的碧绿色。
洛基满意地看着这个效果,他自己也多了一枚红色的眼珠。这种效果并非简单粗暴的移植导致,而是基于转换魔术的视觉转移。
“分出来的那部分用来装第二视觉。”
他说道:“算是共享视觉的术式之一,我已经把视野的焦距范围调整到你们人类也能接受的信息量了,如果还觉得头疼的话算你脑袋不好——咳,我是说如果仍旧会影响战斗的话就再修正一下。”
洛基轻轻咳嗽了一声:“现在你看看视觉连接得怎么样?”
虽然他也曾经和母亲试过那么一两次视觉共享的术式来让母亲待在宫殿里也能看到猎场中的景色,但是跟中庭人桥接视野还是第一次——神和中庭人的可见光谱范围有细微的出入,如果不做调整和限制的话,很容易因为信息量过载魔术回路过热而烧掉大脑。
“特别好!”
伊芙感叹道:“纤细又精湛的魔术,Caster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虽然爱因兹贝伦的转换也是在魔术领域的翘楚,但是像这样通过思维分块和视觉置换将两个人的视野无缝衔接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洛基对于这些称赞很是受用,甚至想让她再多说一点:“我参考了一些米德加德的术式风格作为调整,阿斯加德的魔术对魔力消耗普遍比较大,精神负荷也会更重一些。你的话暂时只要联通视觉信息就足够了,如果需要和那群愚蠢的英雄开会的话,加上听觉交联也行。”
“谢谢!”
伊芙称赞道:“我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精湛的魔术!”
虽然自家老师确实是一位非常博学的君主,在对于魔术的甄别上有着“鉴识眼”这种往往用来命名魔眼的名号,但能够解明并不代表他自己会用。
抛去埃尔梅罗的光环之外,韦伯·维尔维特只不过是一位魔术天赋相当不足的寻常魔术师。
洛基在伊芙赞赏的目光之中骄傲地扬起嘴角:“我这边要准备配置魔术刻印的药剂,目前没什么可看的,而且长时间保持双视觉会带来负担,所以这只眼睛我会暂时先遮住。”
伊芙点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不能一开始就体验多重视野的快乐但是……优先圣杯战争吧。
能够在合作关系之中保持高度的独立自主,洛基也很满意。他眨了眨眼睛,确认魔力通路畅通无阻:“我要去忙我的事情了。”
“等等,就是说Caster先生你今天可能大半天都要呆在外面吗?”
伊芙问道。
说好的自由和独立自主呢?洛基回答:“看情况,也有一部分工作量要在工房里完成,爱因兹贝伦女士,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要嘱咐的东西吗?”
“噢,有的。”
洛基看到魔术师跑进房间里翻找了一圈儿,出来以后在自己的手心里放了一个钱包和几张卡:“出门要记得带钱,还有魔术虽然很方便但是也不能随便对无辜的人用。”
洛基:“…………”
他觉得这个钱包……粉色的钱包出现在他这么一个成年男人手里怎么看稳定突兀,他又看了看伊芙,面前这家伙也不像是用这种儿童钱包的样子。
“……你在愚弄我?”
他说出了最接近猜测真相的可能性。
“……这是考列斯买给他姐的钱包,结果被他坐在轮椅上的姐一顿暴打,最后就让我暂时拿着用……”
反正待在埃尔梅罗教室管吃住,魔术材料也不算稀缺,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用钱的地方:“抱歉,我的疏忽,我平时也很少在时钟塔和老师公寓之外的地方活动。”
她从洛基手里抽走了那个看上去不合时宜的粉色钱包,打开从中抽出纸币重新放在他的手里:“路上小心。”
出门之前,应该是说这句没错吧?凛和士郎就是这么打招呼的……还是说,这是仅仅局限于日本文化范围内的习惯呢。
洛基一愣,随后调整到嫌恶的表情:“收起你多余的关照,这种愚蠢的担忧应该是给予那些中庭蝼蚁的。”
他急匆匆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魔术的原理是视觉的转移和传递。
fsn中伊莉雅对士郎用过类似的方式,将士郎的整个五感封存进了玩偶里。
②思维分块是阿特拉斯院炼金术师的基础操作,私设考虑到爱因兹贝伦也是炼金术师家系,应该是会这个的。但是作为追求第三法的家族,对于这个了解不深。
第29章 29
斯塔克大厦,十二楼会议室。
伊芙顶着一左一右颜色不一样的两只眼睛,得到了所有人的好奇围观。
“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不是现在这样。”
娜塔莎惊叹道。
“所以魔术师身上的零件都是可以随便更换的吗?”
托尼·斯塔克抱着手臂:“要是这么说的话,斯特兰奇一直保持着原来的长相还真是,那什么……古典主义。”
被点了名的斯特兰奇忽略掉这些调侃:“你的右眼联通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共享视觉,先生,这样的话Caster就算在忙别的也能看到现在我看到的景象。”
伊芙伸手指了指绿色的那只眼睛:“思维分块加上共享视觉,真的打起来的话能够增加很大一部分视野范围,配合起来也会更方便。”
“哇哦,新思路,我要给我的钢铁战衣加装后置摄像头了。”
托尼·斯塔克说道。
“说正经事。”
史蒂夫·罗杰斯觉得如果他不说点什么的话话题就要再度跑偏了:“九头蛇这个组织的资料我们当时已经给你看过一次粗略版本的了,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斗争持续了很多年,如果你想要更加详细的内容,我们也可以提供。与此同时,我们也想从您这里了解一些关于圣杯战争的知识。”
“你想问点什么?”
伊芙说道:“我之前已经给斯塔克先生发过一份纽约市的地脉沙盘,排查出来了几个有可能会发生战斗的地点。”
“那张图我们已经备案了,随时做好了疏散周围人群的准备。”
弗瑞局长开口:“我想知道更深层次一点的情报,比如说,之前被你击败的那个从者,歌剧魅影。为什么会是歌剧魅影?这应该只不过是一个文艺作品之中的形象,但是它却确确实实地被具现化了,还差点弄死了一整个纽约市歌剧院的人。”
“应该是和第五次圣杯战争中的Assassin类似的情况……我姑且认为你们所有人都已经看过第五次的资料了。”
伊芙环顾一周,满意地发现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日本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也是历史上没有阐明正体的角色,但是因为和武藏之间的故事广为流传。人类集体的意志,有的时候可能会改变一些原本形态就不够明确的从者的存在状态。”
“人类集体的意志……全新的理论。”
布鲁斯·班纳刷刷记下来几笔。
“但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是歌剧魅影。”
弗瑞局长问道:“如果是虚构的存在的话,为什么不可能是血腥的公主图兰朵,传说当中的无头骑士,《悲惨世界》里的冉阿让,或者别的什么故事里的角色?”
“那就要看那个男人本身了。”
伊芙说道:“一般来讲,英灵召唤系统都会呼唤出和Master有哪里相近或者是有缘的Servant。缘分会形成通路,连接从者和Master本身。当然,这个也和选择召唤用来构建联系的圣遗物有关,具体的遴选标准其实有些含糊……说不定纽约市歌剧院在概念上升格成为了歌剧魅影的舞台也说不定。”
“我昨天才补完这本书,没记错的话歌剧魅影出现的场所应该是在巴黎,这里可是纽约。”
托尼·斯塔克说道:“你不能因为我对文学艺术作品涉猎得少就想办法忽悠我。”
“先生,严格来说,您昨天并没有阅读整本的歌剧魅影,而是让我给您简单叙述了故事梗概。”
斯塔克的人工智能突然开口。
“噗。”
布鲁斯·班纳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又怎么了?反正地点根本对不上。”
托尼·斯塔克在被揭穿之后尴尬地补充道。
“那个男人的资料麻烦再给我一份,等一会我可能会读一下他的记忆……当然如果这种手段不符合你们的人道主义规则的话也可以阻止我,别的办法也就是慢一些而已,我不那么擅长推理。”
“你可以看。”
尼克·弗瑞说道:“但是要有限度,也不能采用有很大痛苦折磨对方的方式。”
“当然。”
伊芙行了个礼,伸手接过了史蒂夫递过来的另一份彩印资料。这个男人迄今为止的人生履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足够顺遂,但相比起在座的一众人生经历波澜起伏的众人而言,堪称平庸。衣食无忧,家庭和睦,无论从什么角度上看,都不像是能够牵扯进恐怖组织的样子。
伊芙翻了翻:“他结婚了吗?”
史蒂夫问道:“你怀疑他的妻子是九头蛇的间谍?还是说你觉得他的妻子是个隐藏的魔术师?”
“魔术师倾向于和同是魔术师的人在一起,如果是为了维持魔术家系的话。让寻常人的血脉混进去不利于魔术回路的遗传。”
伊芙摇了摇头,否定掉这个猜测:“总之先谈谈吧,关于这个人的女朋友或者是妻子。”
托尼·斯塔克的情报搜集能力非常迅速,很快,三点成像全息投影屏上就显示出了一位容貌隽秀的女性形象:“噢,这个人的眼光不错啊。”
“说重点。”
史蒂夫·罗杰斯看了一眼斯塔克:“比如这个人的社会关系,职业,以及最近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人。”
“社会关系上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职业……噢,该死的。”
托尼·斯塔克一脸的懊恼:“她就职于一家合唱团。是擅长花腔唱法的歌唱演员。”
剩余的几个看过《歌剧魅影》的人们也都纷纷露出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互相交换了彼此的眼神,面面相觑。
唯一没有看过原著的史蒂夫·罗杰斯:“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好像每一个人都懂了的样子。”
“咱们一开始都想错了。”
娜塔莎皱着眉头:“一开始大家都在思考这个人到底和歌剧魅影有什么联系,他既没有歌剧魅影的音乐才能,也不像歌剧魅影一样拥有丑陋骇人的面貌,更没有离群索居的生活……但是如果更加仔细的阅读《歌剧魅影》这部作品的话,就会发现他所扮演的根本就不是魅影这个角色。”
“——他是拉乌|尔。”
和女主角克里斯汀娜相爱的男性,是与歌剧魅影截然不同的另一面,站在阳光之下享受着寻常人的人生和普通人的幸福,也是歌剧魅影所最为妒忌一度妄图杀死的对象。
不知是谁,在一片寂静当中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是说,之前你告诉我们魔术师召唤从者需要缘分。”
尼克·弗瑞试探着说道:“所以根据你们刚刚的说法,这种缘分,不仅仅只是包括好的方面,还有嫉妒、憎恨或者意图杀之于后快?”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伊芙耸肩:“只是历史上的圣杯战争之中,从来还没有谁召唤出来过想要弄死自己的英灵……以一个寻常人类魔术师的身份,有一个在历史上都很出名的角色想要杀死自己,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噢,可怜的家伙。”
布鲁斯·班纳感叹了一句:“我记得之前你们说过这个人身体里的魔力都已经被彻底榨干了。”
“毕竟最后Assassin在濒死之前还开出了一次宝具。”
伊芙说道:“那一次绝对是用令咒强行促成的,而之前这个人就已经用过了两划令咒,说不定是被威胁了吧……这可是最后的保命手段啊。”
“所以说,那个被你们称之为是令咒的东西,是什么?”
布鲁斯·班纳问道。
“能够对于从者行使绝对权限的道具,圣杯战争参选者的证明。如果赌上一划令咒的名义来命令的话,令从者当场自杀都有可能会实现,总之加诸令咒的命令几乎是没办法违背的。所以一般来说,要留一划令咒来防止从者反杀自己。”
伊芙解释道:“属于参选者重要的自保手段之一,如果令咒彻底用尽的话,就算作是已经参赛失格了。”
“那能让我们看看属于你的令咒吗?”
托尼·斯塔克问道。
伊芙点点头,冲着众人伸出手背,赤红色的三划令咒赫然在目,描绘出线条勾勒出眼睛的复杂纹样。
“一划都没有用掉,果然是老手作风啊。”
托尼·斯塔克感叹道:“下一个,你们还有谁有问题?”
“谈正事,托尼。”
史蒂夫说道:“伊芙,那么你现在能够负责把那个倒霉的家伙唤醒吗?他已经昏迷了足够长的时间了,而且还有些信息我们要用我们的方式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