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前失踪,而牛二蛋今年也刚好18岁,看样子……
茹愿及时插了一嘴:“巧巧在失踪的时候,是不是也怀孕了?”
“不知道。”乔克里。
茹愿又问:“那你的故事里没有告诉你,你和巧巧最后一次为爱鼓掌是在什么时候吗?”
乔克里脸上露出略微紧促的红晕:“我和巧巧感情特别好,再加上巧巧失踪的时候我才刚20出头,正当壮年,当然是每周来一发啦。”
那这样时间就对上了。
茹愿拿出自己拍下来的档案册,指着B的资料说道:“根据成为实验体的时间和乔克里所说的失踪时间,基本可以判断这个B就是巧巧。而巧巧在被抓来当实验体的时候,上面显示的也是已经处于怀孕状态。但是巧巧的怀孕和A的怀孕不一样,A是流产而巧巧是自然分娩。”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巧巧自然分娩的那个孩子……
牛二蛋嘴巴一咧,露出一个不是那么好看的笑容:“你才是我爹?”
乔克里的笑容也有点无奈,他点了点头:“八成是。”
对于这段晚了18年的认亲,其他人默默说道:“恭喜恭喜。”
既然这样的话,牛二蛋和死者这条线应该也能串起来了。
因为牛二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死者对牛二蛋非常不好,不仅在衣食方面进行各种克扣,而且牛二蛋长了这么大,死者都没有想过送牛二蛋去上学,导致牛二蛋在书写菜单的时候有很多字都不会写。
而牛二蛋这条线也明朗了很多,他坦诚答道:“其实我隐约知道死者也就是我养父可能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勾当,这18年来,我有无数次看到它进入自己的房间可是我再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它不在房间里。但是我养父对我一直都很不好,我一直只知道他是这里负责导游的村长,直到游戏开始的时候才知道它居然会制蛊。”
牛二蛋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
他想要告诉别人,自己不会制蛊。
茹愿知道,牛二蛋没有撒谎,他的情绪很平稳就是在复述自己故事的过程,没有任何遮掩的成分在里面。
牛二蛋继续说:“至于阴茅村的一些事情,我也只是略有耳闻。知道这个地方之前曾经是几百口人的大村,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剩下了我们牛姓一家人。”
“在后厨的灶台旁边墙壁上,有你画的火柴人,画的应该是你和你的母亲吧?你之前不是说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母亲吗?为什么会知道她下巴有痣呢?”茹愿目光狐疑地瞧了一眼牛二蛋,这一点他还没有进行解释。
牛二蛋坦诚道:“在第一轮公聊的时候,我隐藏了这一点。其实我是见过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其实是带着我长大的。印象当中,我的母亲总是很虚弱、病殃殃的。她会喂我奶水、给我缝制衣物什么的。再大一点、约莫是七八岁的时候,母亲忽然消失。我每次问我养父的时候,他都会非常生气的打我一顿然后告诉我,我母亲死了。”
但事实上似乎并不是死了。
按照牛二蛋的这句话来说,这条线疏离起来应该是巧巧生下牛二蛋之后,因为牛谷义不想照顾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婴儿,所以还会让巧巧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等到牛二蛋稍微大一点了,有自己的生存能力之后,牛谷义便不允许巧巧再见自己的孩子了。
而巧巧为什么总是病殃殃的很虚弱,也是和自己成了“人面花蛊”的血包有关。她必须每天都贡献出10滴鲜血来喂养“人面花蛊”,顺便还要成为牛谷义的实验体。
长期以往下来,自然不会太健康了。
作为巧巧的前男友,乔克里义愤填膺:“为什么巧巧不想办法逃跑呢?”
“当然是因为‘听话蛊’了。”茹愿指尖一转,转到自己在四号房里发现的那两只小蛊虫。“这是在牛二蛋的房间里发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两只小蛊虫和蛊厅里面的‘听话蛊’一样。”
牛二蛋点点头:“对,我养父应该是对自己抓来的这几个实验体都下了听话蛊,所以她们不敢跑、更不敢违逆我养父。”
“除了这几个实验体之外,你是不是也被下了‘听话蛊’?”茹愿微微侧首,审视着牛二蛋的脸上神情。
牛二蛋脸色一沉,似乎是承认了这一点。
昏暗的月光下,只有圆桌上面浮现出来的光泽能大致照亮周遭的事物。
光芒自下而上,让所有人的神情都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诡谲。
旁边的气温越来越冷了,晚风吹拂而来的时候,让所有人的身上都像被淋了一层冷水般。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吧。”牛二蛋微微垂首,凝重的月色映照在他的眉间,让他眼底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总是小的时候,只要我出现忤逆的状况,我养父就会拿出一个瓷罐敲打,然后我就会想孙猴子被念了紧箍咒一样头痛欲裂。”
茹愿拿出自己在牛二蛋床底下搜到的瓷罐:“是这个吗?”
“对,是这个。”
那事情就更有趣了。
“听话蛊”的子虫是植入人体内的,母虫要放在瓷罐里面,敲打母虫才能让体内有子虫的人身体不适。
可是茹愿在搜证的时候却发现,“听话蛊”的子虫和母虫全部都被拿了出来。
一想到这,茹愿的目光落在牛二蛋左手腕上缠绕的一个毛巾条。
她又想到后厨的洗手池上有大量血迹,几个信息点串联起来的时候,茹愿忽然抬高了音调:“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体内有‘听话蛊’的子虫的?”
“是……”
牛二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的‘听话蛊’母虫?又是什么时候把自己体内的子虫摘出来的?”茹愿的目光微撇,落在牛二蛋左手腕上捆着的毛巾条,笑容拉长的时候月光让她脸上的笑意增加了不少寒意。
牛二蛋脸一沉,整个话题都被茹愿逼到了绝境上。
上一秒他还否认自己知道蛊虫这件事,下一秒就被茹愿撕开了这一道遮掩。
茹愿唇瓣轻启:“你能不能把你手腕上绕着的那个布条摘下来呢?”
牛二蛋:“……”
“毕竟咱们这次的行动点都很少,我也不想浪费1行动点,如果你不是真凶的话,麻烦你配合一下。”茹愿这一句话直接捆绑住牛二蛋,把牛二蛋的路给堵死了。
换句话来说,如果牛二蛋不配合的话,就直接给他扣一个真凶的帽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牛二蛋的身上,牛二蛋微微动了动嘴唇,不得不用右手拆自己左手腕上的布条:“好吧,我拆。”
牛二蛋一下又一下,把那厚实的布条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露出了左手腕外面一个非常深的刀口。
“这是取蛊的方式!”小马声音骤然变高,终于到了他表现得时间。“我在《百蛊大全》上面看到过,如果体内被人植入蛊虫的话,可以在左手腕三指节出划一刀,然后泡在冷水处可以刺激蛊虫,让蛊虫顺着伤口钻出来。但是想要用这种方法取出子虫的话,必须要在母虫昏睡的时候才能进行。如果母虫清醒状态下,子虫是不会愿意出来的。”
再换句话来说。
牛二蛋在取蛊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到了母虫。
“你是怎么拿到的母虫?”安然然也反应了过来。“你是不是去过案发现场?”
第42章 人面花蛊11 “人面花蛊”的残卷……
牛二蛋闭了闭眸, 面对安然然的质疑只能认命的坦诚回答:“对,我去过案发现场。”
见他十分配合的招供,其他玩家各个面露喜色。
好家伙, 又挖出了一个大信息。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案发现场?”津戈撩也来了精神, 他今天一整天都被茹愿的安眠药困在了房间里,哪儿都没去, 完全就是一个编外人员。
牛二蛋想了想,实话实说:“21点10分。”
也就是茹愿和津戈撩发现尸体的前五分钟。
“我当时到案发现场主要就是想看看我养父的过敏好了没有, 顺便把‘听话蛊偷出来’, 到地方的时候我看到我养父的心口插着一把剪刀。”
牛二蛋的这句话让小马抖了个机灵, 顿时困意全无:“你有没有看到它的嘴巴?嘴巴里面有没有石头?”
“没有。”牛二蛋接道。
这次事件里面牛二蛋和小马八竿子打不着, 更没有必要为小马打掩护,那这样来看的话, 小马的“石头蛊”确实作用于剪刀后面。
小马乐得哈哈笑:“太好了,零票选手诞生啦!”
安然然有些疑虑:“那这样来看的话,莫非死者的真正死因是被剪刀插-死的?”
“哼, 万一牛二蛋在说谎呢?”乔克里冷不丁的扔出来这一句。
他的情绪就在这一瞬发生了变化,就像是苦酒里面掺了一点鸡精, 很是怪异。
茹愿微抬眼帘, 好奇地看着乔克里的表情。
他怎么听到“剪刀”的时候反应这么大?
乔克里感觉到茹愿的视线之后, 紧接着也看了过来和茹愿对视一眼:“你为什么对‘人面花蛊’这么感兴趣?在蛊厅的时候也是你第一个提问的, 而且刚才在讨论的时候, 你提到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好啊, 这个转移战术玩得很好嘛。
茹愿耸耸肩, 一脸轻松:“就是来这里旅旅游啊,顺便观赏一下传说当中的蛊虫之村。”
乔克里当然不信,转头看向小马:“只有你去过一号房, 在一号房里你都发现了什么?”
小马被这一问,忽然也反应过来的点开自己身份卡:“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一号房里发现了两个水杯,其中有一个水杯里面有一点残留的颗粒物质。”
茹愿心里“咯噔”一声,想到这是自己给津戈撩下的安眠药。
津戈撩眉心一抬,目光顺着飘忽过去:“什么?有颗粒?”
“对,不明颗粒物质。”小马点点头。
茹愿背含冷芒,感觉脑袋后面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似的。
而这个盯着自己的人,就坐在自己旁边,津戈撩声音微沉:“那个水是你倒给我的。”
茹愿硬着头皮答:“是啊,是我,咋啦?”
“那水里……”
茹愿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津戈撩的疑虑:“我什么东西都没放。”
这句话再换一种意思就是,别人放没放她就不知道了。
“那个水是你倒过来的,虽然你这么说,但是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津戈撩的语气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一句重话。
尽管这句话在普通人耳中不觉得有多严重,只是正常的怀疑。
但是落在平台外面的观众耳中,就意味非凡了,毕竟他们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茹愿给津戈撩下药的过程。
——“大型分手现场。”
——“前有乔克里私生子出现,后有乳糖给男友下药。”
——“这个怎么辩驳啊,水杯里的安眠药被发现了。”
——“等等,小马只是说里面有不明颗粒,又没说是安眠药啊?”
茹愿眼睛微微转动,幽幽然的叹了口气:“这么说吧,我的身份是一个很有钱的富二代。这次来到这里呢,主要是为了旅游。为什么要挑阴茅村这个地方旅游呢,就是因为在来之前我曾调查过这个地方,看了很多阴茅村的相关书籍。在书上面,我看到了‘人面花蛊’这个蛊虫。”
瞧着她一本正经的说话样子,津戈撩心头有些好笑,但没有出口打断。
茹愿继续说:“你们都不知道‘人面花蛊’的功效是什么吧?”
所有人的胃口被掉了起来,各个面露好奇:“功效是什么?”
茹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吐露字句:“就是、可以、复制出来一个和施蛊者一样的……克!隆!人!”
众人:“!!!”
观众:“???”
——“乳糖这局真是玩嗨了。”
——“这都行?”
——“克隆人: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是开启了翻天倒海的搅局模式了吗?”
对,就是搅局。
只要能把场面搞乱,茹愿就有机会逃票。
津戈撩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其他人好像真的信了。
信了的人里面也包括牛二蛋。
所有人都用恍然大悟的神情看着茹愿,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信任,甚至开始了讨论。
小马:“这‘人面花蛊’可以制作出克隆人的话,八成死的不是真正的牛谷义。”
安然然:“但是牛谷义真的研制成功‘人面花蛊’了吗?”
牛二蛋:“养了这么多实验体,不就是为了研制‘人面花蛊’?这么久肯定成功了吧。”
乔克里:“那真正的牛谷义去哪儿了?草,这事件也太难了吧。”
事件倒也不是特别难,难的是有一个喜欢捣乱的真凶。
茹愿低头看了一眼身份卡上面的倒计时,距离第二轮公聊结束时间还剩下最后二十分钟。
她心里窃喜,有的时候拿到真凶还是挺轻松的,只要看着普通玩家互相猜忌就可以了。
唯一的一个明白人津戈撩打断了场面上的凌乱:“死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