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父若是不把她带回天华门,那岂不是后续的剧情都无法发展了?
自从林落知晓自己是胎穿而来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以前她想不明白的事情都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按上原书剧情这个锅,一切好像都能解释得过去了……
她修为为何如此之低?原书的锅。
为何到现在都未筑基?原书的锅。
她师父的行为,二师兄的行为也……都是原书的锅!
林落想起她和她师父以前的那件事,再想起了发了疯般,除了原书按头外毫无缘由爱上她的二师兄,林落便觉得她这时突然转至筑基境界,其实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她这次自南城秘境回来后,自在南城秘境里历练那一番并得到了红莲后,她的修炼之路一下变得顺畅无比,以前被阻断的灵力好似全都回来了般,体内的灵力充盈且浑厚。
她今日打坐修炼,不过只将那灵力稍加利用便转为了修为,下一刻便是将将突破筑基。
她自己的修为,她的底子,她的灵力和法力现在如何她再清楚不过。
她知道她现在筑基已然是一瞬间的事,不过需要一个时机而已而现在,这个时机到了。
只是,她还得受二十一道天雷而已。
没事,我一定能挨得住!
一想到筑基便在眼前,林落一下热血沸腾,心里对于这二十一道天雷的恐惧一下被压了下去。
她如此想,然后意识开始回复,睁开了眼睛。
屋内烛光摇曳且昏暗,而屋外雷声轰鸣,林落不由眼睛微微眯起,看向窗外。
空中乌云翻滚,遮天蔽日,积云厚重,不时有闪电穿梭其中,异象丛生。
一道又一道的天雷似已然降下,轰隆在整个天华门上方,一声一声的惊雷震得林落心颤。
林落未曾经历过这般阵势的雷劫,在惊雷之下瑟瑟发抖,不由给自己心理暗示:筑基的雷劫,其他弟子只需受三道,而我要受二十一道,整整多了十八道呢,这相当于是其他弟子进阶金丹要受的天雷数了。
我筑基受的雷劫这么重,那挺过雷劫,经其锤炼之后,筑基的修为肯定也比别人要强不少!
不一般的筑基。
不一般的修为。
恩,一定是这样。
林落如此安慰自己,已然做好十足的准备承受这雷劫。
但林落此时不知道,二十一道的天雷,仅靠她自己时绝对捱不过去的。
她历经雷劫之时未做任何的准备。
没有可以用来承受天雷伤害的法宝。
没有服用护心脉的丹药。
而其实,若让她提前准备,林落也拿不出这些东西来。
因为这些法宝和丹药都需要灵石来换。
而她现在身上一颗灵石都莫得。
因为穷,无论怎样她都只能强扛了。
……
在天色将暗未暗之际,天华门上方积聚的乌云和那一道道声势浩大的天雷将门内弟子都惊了出来。
他们纷纷疑惑感叹:这是门内哪位弟子的雷劫,这般阵仗,是要直冲元婴吗?
而此时在寒景宫的淮青自然也注意到了此番异象。
他失算了。
他先前算到林落的雷劫日子是在三天之后。
但为何此时会突然降下雷劫?
这般阵势的雷劫,他那徒弟,是断然承受不住的。
就算能受得住,顺利筑基,怕也得脱层皮,失掉半条命。
淮青面色浓重,双眉紧皱,瞬间离开了寒景宫。
第25章
天雷降下不过转瞬之间。
未待淮青赶到林落住处,这天际翻滚乌云里的天雷便已然降下。
林落这时仍是打坐姿势,看到那天雷即将降至她这屋,不,应该是屋里的她身上时,林落念了一心诀,匆忙间以灵力堪堪护了自己的心脉。
二十一道。
林落认命般地想,能护一些是一些吧,现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林落施完法之际,那滚滚雷声快要震碎林落的耳膜,再下一刻,一道天雷便结结实实地劈在了林落身上。
难捱的刺痛感蓦然传遍全四肢百骸,林落额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莹润的红唇先是被她咬至发白,后又被她咬破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之间,但对于林落来说,却无比漫长。
实际上,一道天雷来得快,去得也快。
林落觉得漫长,是因为痛苦影响了她的感知。
在一道天雷结束后,林落赶紧闭上了眼,凝神屏气,调整体内灵力,继续念诀运气,以期在下一道天雷劈来之前能将灵力调整如初,再扛一点天雷的伤害。
虽然刚才那一天雷已让她认识到,这么做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
后面,一道又一道的天雷接连降下,不知降了多少道。
林落开始时本还记了降下的天雷道数,但不知为何,那天上那雷降了两道之后,突然间便似发疯了一般,一下好几道咣咣咣,全朝她脑门砸来……
刻骨的痛意突然浸染她全身,使她发昏,她被这天雷砸的已然一身是伤,在数到第七道天雷时,林落便已支撑不住倒在了榻上,意识模糊。
这几道天雷降下的时间不过须臾一瞬,但林落却觉得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这须臾一瞬不仅对她来说是如此,对看到雷云便赶来林落之处的淮青来说,更是如此。
明明不过才须臾一瞬,淮青却仿觉已过了千年。
待他看到林落时,林落已被天雷劈得晕了过去,朝向他这边的秀美小脸甚是苍白,唇瓣处沾着的殷红血迹又使她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美感。
林落很美,三界第一美人,冰肌玉骨,面若芙蕖,艳若桃李,令人一看便沉醉。
淮青,其实从未忽略她的美貌。
偏偏林落此时,又因为遭受了多道天雷,她身上的衣服已然被劈得有些七零八落,肩上,手上,腿上的衣服都被破开了不同程度的口子,现出了里面凝脂般的白玉肌肤,白得晃眼。
又柔又弱又静又美又伤,激起了淮青再难遏制的无限怜爱,和他不能宣之于口的一些东西。
这是他的小徒弟,他无论如何都得护着。
原本,他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奈何天意难算。
天意亦难为。
淮青墨眉拧起,眼眸微眯,一个瞬移便到了林落身旁,他将身上衣袍扯下,青衣翻飞,将林落盖了个严实。
随后,他将林落牢牢护在了身下,不透一点缝隙,又弹指一挥,往她眉间施着治愈法术。
这天雷接连劈了几道之后,似乎有了些休憩之意,不似先前那般,猛然一下劈来好几道。
在淮青进来之后,天雷未再降下,而雷云里时不时闪出几道闪电,仿佛在积蓄着下一次更为猛烈的天雷。
“师父……”
“师父……”
林落此时被天雷劈得脑袋是晕晕乎乎的,她虽意识不清,但也不至于昏死过去。
她能感觉到,那一道道天雷未再往她身上劈,可她身上的伤却还在那,虽然不似开始那般钻心的疼痛,但仍在撕扯着她全身的痛觉神经,使她在头脑昏昏沉沉之际,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某些使她舒服的东西。
在刚才恍然之间,林落鼻间闻到了一丝清冽沁人的兰香味。
极淡极轻,但偏偏林落闻到了。
这味道很像她师父周身所萦绕的味道,林落鼻间只要嗅到一些,便会觉得安心。
因为,这让她知道,师父就在她身边。
她此时不知这味道真是假,她只知,这味道令她舒适极了。
似乎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缓解,慌乱的内心也在慢慢地恢复平静。
每次在这个世界处于这种危险境地,或是临于生死一线时,林落想起的总会是她师父。
师父此时在哪里呢。
师父此时在做什么呢
师父会来救她吗。
她会莫名其妙地想一些这样的,有的没的,莫名好笑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此刻,林落不知道她之所以能闻到那味道,是因为她正被她师父抱在怀里。
她师父用长衣将她盖了个严实,单臂环过她胸前,弓身将她完全包裹在了身躯之下。
而林落呢,她只管循着那味道,一声声无意识地嘤|咛,叫着她师父。
一声又一声的师父。
淮青听到了,那似小猫哼叫般的一声声“师父”。
他眸中暗了一瞬,眼底的一片冰雪之下似是聚了暗流波涛,不知何时会汹涌而出。
“落儿,师父在。”淮青轻声回她,垂眸看着怀中之人。
他见林落唇角处还留有被她自己咬出的血迹,一时之间便抬手想擦拭干净。
可那指尖在将要触到林落红唇的毫厘之距时骤然停下。
转瞬,还是贴上了林落微张的唇瓣处。
触之柔软湿润,抚之温热犹存。
淮青长睫一颤,待擦拭掉血迹后便收回了手。
淮青怀中之人还在一声声地喊着师父而不自知。
她喊的一声声师父,就好比无数只蚂蚁在淮青的心上啃噬。
但他表面仍是不动声色面如冰霜,在他极度克制下,心里也是一片平静。
他还在计算着那雷何时劈下。
刚才,他因为怕林落醒来后会坚持自己受完雷劫,他便只给她施了一些低阶的治愈法术,想等雷劫降完后再给这小徒弟疗伤,然后离开,她便不会知道他今晚来过。
淮青凝视着怀中之人许久,平日的冰冷肃杀之气全无,他鸦睫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这筑基之事,淮青原根本不会让它发生。
可现在雷劫已至,筑基只余一步未成,他便只能……
“好舒服啊……”
林落浑然不知她是被她师父抱在怀里,她只是觉得自己触到了什么温暖的,令她舒适的东西,就好似以前在现实世界里,她每晚睡觉都要抱着的娃娃一般,这触感是舒服极了。
林落下意识便把淮青当作了她以前的娃娃,她挣扎着抽出了手臂,将脸颊贴在淮青胸口处,然后两只纤纤玉手摸着淮青的腰线,就这么环到了他后背,抱住了他。
就似一溺水的人抓着一海里的浮木,这架势是打算死也不放手。
真的好舒服。
林落在迷迷糊糊之中都不禁发出了一声喟叹,这手感抱起来当真是好极了。
怎么好像,比她以前娃娃的手感都要好?
而淮青,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眼神一瞬放空,喉咙微滚。
两人都未动了。
林落的手环着他的腰,林落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林落的呼吸洒在他手背。
这些都使那冰雪之下的波涛随之汹涌。
天华门另一处。
那时,当天雷轰鸣在天华门上空之时,惊动了整个天华门之人,也包括寒若。
寒若抬头望去,见雷云滚滚,天有异象,明显是筑基的雷劫之兆。
他一下便明白了。
他知晓,这定是林落筑基的雷劫。
于是,他便马上往降雷方位处赶去。
虽说筑基的雷劫只三道,按林落现在所拥有的灵力和修为,她扛这三道雷劫亦不会出什么事。
他完全没必要如此担心,飞奔而去。
但对于林落,万事不关心,麻木不仁的寒若却怕凡事都有个万一。
万一呢。
他决不能让这万一发生。
他不能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死都不能。
寒若本因灵力尽失之事,在知道淮青对南城秘境一事的处理后,便在离天华门较远处的一座青山里打坐聚灵,是以,他此时御剑赶去,需要花一些时间。
而当他在御剑之时,他看到那天雷闪电似要撕破这整个黑夜,雷声震天,一道又一道不停地降下。
他双眸深沉似这黑夜,不好的预感自心底一下涌出。
第一道雷劫过去。
第二道雷劫过去。
第三道雷劫过去。
第,第……四道?
怎么会有第四道?!
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寒若瞳孔紧缩,垂下的双手一下握紧,直到指尖嵌进皮肉将要流血,他才回过神来。
这个万一发生了。
这筑基雷劫不止三道,甚至四道,五道,六道都不止。
那天雷一道又一道劈下,到最后停止之时,不过仅转瞬之后。
寒若数了,已经劈了七道了
这时,寒若胸口处猛然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血腥味涌上他喉咙,在御剑落地之时,他握剑抵地,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身子越发没用了。”
寒若面色惨白至透明,他用手背抹掉了唇角的血,便往林落之处去了。
当寒若进了林落日常打坐修炼的房间时,眼前之景象,令他胸口处的郁结之气一下冲上,喉间似是又涌上了一股血腥味。
寒若看到,在林落打坐的榻上,淮青倾身抱着她,将她整个人都拥入怀中,而林落的脸色甚是憔悴,像是睡着了一般,模样静谧,双手……双手,还环在了淮青背后。
这定非她本人所愿。
我眼睛所见不是事实。
寒若咬着牙,桃花眼里染上赤红,平日里惨白无神的顿时阴沉至极,眉间怒气满布。
只有关于林落的事情,才能让他情绪崩坏至此。
别人怎么可以碰她呢,别人怎么可以抱她呢,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谁都不能觊觎她,谁都不能将她从身边抢走。
她分明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林落只属于寒若一人。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谁都不能改变。
“你放开她。”寒若说话之时便已拔剑。
他无畏得很,以灵力尽失还未恢复的元婴之躯,便敢正面对抗半步便可飞升的仙门第一人。
他眼里无丝毫畏惧和对于强者的怯意。
反而透着不要命的狠意,和阴郁至极的些些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