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赎回个圣上(穿书)——天选之人
时间:2021-04-22 09:34:31

  他冷目阴鸷,只一束寒光投过去,吓得那无知女子一颤:不会说话就闭嘴!
  燕肇祯淡淡一笑,举盏圆场:“静娴郡主若是上了战场,指不定也是女中豪杰。”
  佟陆陆不好意思笑笑,欲要起身回敬,手指头刚碰到杯子,众人且听上面道:“若上战场,别人且冲在前线,静娴郡主,怕是只能立在一旁呐喊助威吧。”
  他的声音透彻,穿过整个殿堂,余音绕梁。
  满座皆静。
  没想到白盏辛做了皇帝依然这么嘴毒,佟陆陆忿忿坐下:燕王你快反吧,早点灭了他丫的!
  佟萧唯唯诺诺:“小女向来无苏小姐仪容万方,还望海涵。”
  佟陆陆瘪瘪嘴:哦,原来是苏小姐……不认识。
  燕肇祯漫不经心,道出一句玩笑话:“佟丞相府上三位令爱,平日均藏着掖着,今日大家方得见,故而好奇了些。”
  苏大人老奸巨猾,看似要打圆场,实则踩了佟萧一脑袋:“佟丞相教女有方,故而三位小姐均人中之凤,能匹配的青年才俊稀缺,哪是小女能比的。”
  众臣皆笑,气氛方有所缓和。他们纷纷盯着圣上,话都到这份上了,一般皇帝也就任用权力旨旨婚成成美事。
  但白盏辛哪里是正常的皇帝,他森森瞥过一众大臣,讥讽道:“佟家二女、三女,皆不愁嫁。六女却顽劣不训,岂能随意旨婚,祸害他人?”
  你个王八羔子!
  佟陆陆猛然抬头,恨不得抓花他的脸。于是,她用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牛逼的话:“陛下果真明察,但陆陆绝祸害不到陛下头上,陛下大可安心。”
  满座愕然。
  众臣所恐并非佟陆陆敢顶撞圣上,而是她竟然跟陛下说:“我反正又不嫁给你,你操什么心!”这是多么自大狂妄审不清自己的人才会说出的话啊!
  百官遑遑,酒洒桌毯,气氛哑然,呼吸凝滞间,银针落地亦可闻。
  “哦?”
  白盏辛訇然起身,强大的戾气排山倒海压向殿上众人,吓得众臣纷纷转向伏地,脸皆贴地,不敢直视。
  他们不知,整个宫殿,唯有佟陆陆一个人没有下跪,只攥着拳头起身,咬唇瞪那圣上。
  白盏辛步履轻缓,周边臣子一应瑟瑟发抖,不敢挪动半点儿。
  他凑近她的耳,轻威胁道:“不是会预言么?你忘了终究要入皇宫之事?故你最好别得罪我。”
  别家女儿都是熏花香、胭脂香,令白盏辛厌恶,然佟陆陆耳后、颈脖偏偏散发出一抹牛乳香。此等奇异的甜气飘入他的鼻尖,他顿了顿,继道:“呵,普天之下,若欲改命者,纷纷拜佛。你大可日夜参拜,去求个另外的姻缘试试,看佛,会不会成全。”
  可恶……
  一副任你口水漫天、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势,佟陆陆挺直了腰板,只轻哼小声道:“你傻?佛又没老婆,他懂个锤子姻缘!”
  那帝王身上的阴狠气息散发地愈发沉重,冷地令人窒息。离得最近的佟萧头磕在手背,冷汗滴滴答答湿满地。
  白盏辛略一抬眉,竟觉得她说得有理,莫不是被她带偏了?
  稍定定神,他的目光落在她扑扇的睫毛上,再往下,对上她瞪得圆润的目。
  目光相交的那一刻,他晃一晃神,心跳陡然提了速,竟有些窘促。他忽别过头去,不敢看她,慌忙转身,耳尖点缀着可疑的红晕。
  “朕乏了!众爱卿无爵饮罢!”
  于是,他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佟陆陆呆愣在原地,直到佟萧拽着她的裙摆让她坐下,她方怔怔然入座。
  莫不会……
  她转过头,忙问春枝:“春枝,你看着我的眼睛。”
  “嗯?”春枝疑惑,乖巧盯住。
  “有眼屎么?”
  “……”
  宴会后期,吃饱喝足的佟陆陆甚是无聊,又因为燕肇祯完全就是个“暖男”,任哪家小姐上去同他说话,他便笑着回复,于是这新晋红人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佟陆陆完全找不到空子与他搭话。
  莺莺燕燕中,还有她亲爱的二姐姐在内,可殷勤了。
  她扔箸起身,想出殿透透气。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春枝紧随其后。
  “当然是参观参观了。”
  参观?
  春枝黑着面,见自家小姐大摇大摆蹦跶着走了一路,如临人生的又一生死攸关之境。
  “公公,我错了,您帮我向陛下求求情吧,好处少不了你的。”
  一呜咽声从拐角处传来,浓浓黑夜,佟陆陆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而去,拉着春枝蹲下身子往里瞧。
  面前是一座假山,假山后面是个小花园。透过假山的镂空望去,能见到那宴席上趾高气昂数落她的苏大小姐,正被一小公公盯着……蹲马步?
  这是什么魔鬼酷刑?让富家小姐蹲马步,简直不是人呐……
  干得好!
  “苏小姐,您就省省您那点小心思,陛下的性格,您也不是不知道,还是乖乖蹲上半个时辰吧。陛下说了,但凡不标准了,你须得再蹲半个时辰。”
  那头苏小姐嘤嘤哭泣,泪如雨下,直哽咽着呼爹喊娘。
  春枝吓得寒颤一阵,正欲拉看热闹的佟陆陆离开,却忽被人一下子掳走。
  她一惊,还未呼出声,便见是昭云领着她飞跃而去。
  再待她望向自家小姐的所在,便见一身穿龙袍之人,正背手静静立于她身后。
  完了完了,佟府完了。
  不知情的佟陆陆看戏看得正起劲,却不免心疼起苏小姐。毕竟这女孩儿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竟然就遭受如此惩罚,那个白盏辛,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看来当上皇帝后,他飘了。
  “春枝,你说这白盏辛,这么凶,怎么娶得到老婆。不讨女人欢喜,就算当了皇帝,也找不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有什么用啊?啧啧啧,孤独的小可怜。”
  “孤独的小可怜”此时正在她身后,闻言,眉毛一抬,手指捏得咯咯响,“怎么,夏至院的泥巴玩完了,来皇宫后院玩泥巴了?”
  佟陆陆差点惊呼出声,大晚上的,这家伙又是一身玄色的龙袍,若有一日她心脏不好,均是这丫的吓出来的。
  白盏辛霎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大惊小怪,只讥诮道:“我且不和女人有任何关联,你费心什么。”
  “鸡毛掸子戳.屁股,装什么大尾巴狼,”佟陆陆扯开他的手,拿出杀手锏来,叉咯吱窝昂头,“你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怎么就和女人没有关联了?”
  白盏辛眼底泛起不可查觉的笑意,他逼近她,一步一步,将娇小的人儿困于假山黑不溜秋的凹洞里。
  “你,你干嘛?”佟陆陆惶恐。
  抬手扶住头顶的石块,他附身探入,堵住她四面去路。
  额头轻抵手背,奶油样的月光洒在他面上,风情外朗,神采内融。
  那颗痣极尽温柔,却不敌他眸中的漾漾笑意:“你不知,这世上实则有三类人么?”
  “什,什么啊?”
  “男人,女人,佟陆陆。”
 
 
第24章 斗百草
  白盏辛说她不是女人。
  自晚宴回来后,佟陆陆一蹶不振,一夜没睡,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十八年来白活一遭。
  因一夜未眠,一早起来像是被人痛殴了一顿的佟陆陆,用袖子擦擦积了灰的梳妆镜。
  铜镜内,歪歪扭扭间,隐约可见她的曲线,上有一张本应娇俏,如今却顶着黑眼圈的脸。
  切,女人味什么的,有什么了不起。她粗粝地活了那么多年,也不差他这一句。
  只是那家伙,当时笑得那么好看,却给她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着实可恶。
  她也可以很有女人味!撒娇不就行了?
  思及此,佟陆陆立好,这样这样扭捏着,那样那样遮着唇,挤出一脸便秘的神色。
  不对不对。
  她甩甩头,又上前捧起偌大的铜镜,且当它是个男人,拽住它的侧边,全当是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压低下巴,捏着声音笑道:“少年郎~人家脚扭了,走不动,你背人家嘛~”
  这一幕恰巧被进门的春枝瞅见,悚地手中盘子一应落地。
  且不说何人撒娇的时候会喊一声“少年郎”,佟陆陆那硬挤出的羞涩分明透出一丝老鸨的气息,对着铜镜发嗲着实惊悚。
  完了完了,六小姐,疯了。
  自从圣上登基,佟陆陆便无精打采。
  韩澈见不惯,便跃下树枝,嬉笑着拦住要给石榴花施肥的佟陆陆:“姐姐,我们今日去庙内吧。”
  佟陆陆扔下一□□袋肥料,点头应了:“好吧,算一算,确实已经许久未去了,得去看看孩子们怎么样了。”
  韩澈欣喜,细长的丹凤眼里盈溢出万丈光芒,目光灼热:“我背姐姐去,快些。”
  二人正要上路,佟陆陆还未爬上韩澈的背,春枝忽打断他们,从外边急匆匆跑进来:“小姐,奺岚公主举宴斗百草,邀您立刻前往。”
  啥玩意儿?佟陆陆嫌弃地望她。
  斗蛐蛐斗蝈蝈斗鸡,她知道,斗百草是啥?
  “小姐,别愣着了,快走吧。”春枝一把将她拉走,佟陆陆只得抱歉地回头朝韩澈招手,“阿澈,改明儿去吧!”
  浓浓的失望漫上心头,韩澈食指挠挠鼻翼,方黯然坐上院内石桌。
  佟陆陆好久没与他出去了。
  躺于桌上,翘起二郎腿,他双手压在脑后,望着白云朵朵,犹自惘惘。
  佟陆陆前脚刚走,就有一位客人拜访夏至院。
  他一身白衣,犹豫踟蹰着,终迈入拱门。
  “你谁阿?”转头见到一陌生男子,韩澈方一跃而起,吊儿郎当站在石桌上插裤兜问,“姐姐不在。”
  “她……去哪儿了?”邹曲临看上去有些凄惶,早已不是先前那个熠熠少年。
  韩澈狐疑地抱着臂,从头至踵扫了他一番:“进宫了。你是邹曲临?”
  不想承认,但只能承认的邹曲临默默点头:“是……”
  面前的少年痞里痞气,下巴上有一块长疤,但掩饰不住面容的姣好。又想起方才他唤佟陆陆一声“姐姐”,邹曲临不适地问:“你是何人?”
  “我?”韩澈眼珠子转遛,嬉笑道,“我是夏至院现在唯一的男人!”
  “阿嚏……”
  谁又在说她坏话?
  佟陆陆坐在进宫的马车里,上下颠簸着顶难受。
  原来斗百草,不是她想象的一个桶放两根草进去,看哪根先得道成仙,也不是放在太阳底下曝晒看谁先蔫巴,而是比谁的花草种类多、新奇。
  从来没参与过名媛交流活动的佟陆陆,因为“静娴郡主”的身份,不得已方被邀请。当然,对方也是不得已才邀请了她。
  可她也没养过什么草啊。
  马车行至路边,她命车夫停下,跳下车随便在街头采了一株狗尾巴草,大大的一株,一咬牙连根拔起的那种,惹了一袖子泥。
  也不知这根草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又招谁惹谁了,方遇着她这魔鬼。
  斗百草的宴会乃奺岚公主所办。奺岚公主自大明灭,后东秦起,便只是个虚的皇族。
  她由众将联名力保,又唯唯诺诺,瑟瑟缩缩投靠了白盏辛,方保住这公主头衔,在诺大皇城又长宁宫这一席之地。
  此次斗百草,是苏小姐提议的。苏家从前东秦开始,就是豪族世家,苏大人位列苏国公,世袭三代,恰巧这一代是第三代。
  苏国公本有一子,早前东秦军与大明军交战的时候,本应挂帅出征,却不料与江将军等人一同染了病,又因体质太差,两手一甩,双腿一蹬,撂挑子了。
  苏小姐是个庶出,但如今是苏国公唯一的血脉,故而被过继为嫡女,身份不可与同日而语。
  但苏小姐不知怎的,说是病了,今日并未出席。
  佟陆陆瘪瘪嘴,心道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今天还能走就怪了。
  众千金名媛围坐在长宁宫的桃园内,奺岚公主带着帷帽遮面,谨言慎行:“诸位,本宫的长宁宫临御花园,诸位游乐逗趣的同时,可要注意分寸。”
  言下之意,此处靠着御花园,指不定圣上心情好就从这儿过了,你们别吵吵嚷嚷的,能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看你们的本事。
  嘿哟喂,这当今圣上谁敢惹?但各千金的小心思,纷纷跃于面上,又是补粉,又是理绢花,神采奕奕。
  奺岚公主掠过在座众人,目光落在那坐姿不正的佟陆陆面上:“静娴郡主,可是觉得十分无趣?”
  佟陆陆彼时半个哈气刚打出来,生生止住咽回去,连忙坐正:“甚是有趣。”
  众女如刀的目光投来,好似剥洋葱将她拨开,非要看看佟陆陆究竟是不是传言中那么纨绔,就像一众学霸,看着一个忽然飞黄腾达的学渣。
  “静娴郡主,有何奇珍异草?且让我们开开眼。”
  佟陆陆怀里藏着那株狗尾巴草,此时方觉得有失颜面,不敢拿出来了。若是那奺岚公主咄咄逼人,她倒能理直气壮拿出来,此时来了,却见大家都准备妥当,独她一人被临时通知,这不□□裸地要看她的丑么?
  “殿下,陆陆忽觉得有些不适,可否暂离。”
  言下之意:本小姐要撒.尿了,憋不住了。
  奺岚微皱眉头,只连忙挥挥手:“去吧。”
  行至长宁宫一侧,佟陆陆把裙子系系紧,上脚就要爬墙。
  “小姐!”
  “嘘,春枝,你一会儿结束了随大流绕出去,我先走了。”
  “小姐!你如何独出宫门呐?”
  “对哦,那我且先晃悠晃悠,一会子待奺岚公主的宫女领你们出去,我们就宫门口见。”
  “小姐!小姐!”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