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丫的不老实!”余刚单膝跪在高万德的背上,轻轻松松取下手串扔给许阳,又从高万德脖子上取下那串更大的珠子,也向许阳扔过来。
余刚虽然人长得结实,但许阳也没想到他这么大力量。干净利索治服高万德,又那么两下就把人手臂给拧折了。
“干得漂亮!”他把两串珠子拿在手上,对余刚竖起大拇指。
“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啊?”高万德痛得跟猪一样嚎叫着,“为什么在我的房子里?”
“狗屁你的房子!你都已经卖给别人了,坑了人多少钱?”余刚起身拍拍手,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高万德。
“原来你们是何老板请来的?大侠饶命啊!我只是想来避避雨,大晚上的雨太大了,我实在没地方去啊。”高万德改口开始求饶,“买卖的时候他给钱我给房子,我有什么错?他说闹鬼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去你妈的吧!”余刚看一眼客卧里的叮叮糖老头,想起高万德看不见鬼,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然现在就让叮叮糖老头吓死丫的。
他又狠狠地踢了一脚高万德的方脑袋。
“大侠饶命啊!”高万德边喊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余刚伸脚在他已经跪地上的膝盖上扫一脚,高万德再次摔地上。脱臼的双臂没法支撑,门牙直接着地,疼得他又是一声尖叫。
许阳也想上去给他两脚,结果胸口突然又开始一阵发烫。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叮叮糖老头,叮叮糖老头还好好地定在原地,他手上却也烫了起来。
“许阳,手串!”余刚喊道。
许阳回神一看,手上的木珠子正在冒烟。
他还来不及扔掉,胸口的平安符和长命锁竟然闪出两道光。
随即,手上的珠子停止了冒烟,颜色也从纯黑变成了浅黄,不再发烫了。
“啊!我的珠子!!!”看到这一幕,高万德眼珠子都冒出来了,大喊一声,“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余刚也看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阳同样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当下顾不上研究这个,最要紧的是让叮叮糖出来报仇。
他走到客卧,解除叮叮糖老头身上的定魂符,说道:“现在没事了,他身上没有你害怕的东西了。”
叮叮糖老头投来感激的目光,接着面容一改,变成了刚才狰狞的模样。只不过这次没了那种恐惧的神情,只剩下了愤怒。
高万德现在没了护身的珠子,作为害死叮叮糖老头的凶手,叮叮糖老头这只厉鬼想让他看见自己,他就能看见。
高万德这会儿一抬头看见叮叮糖老头朝自己走过来,刚才想要站起来的力气全没了,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他颤抖着身体,嘴上打着哆嗦,额头上滚下几颗豆大的汗珠。
许阳和余刚回到沙发上坐着,一切交给了叮叮糖老头。
叮叮糖老头刚来到高万德跟前,余刚嗅了嗅鼻子,赶紧捂住口鼻,“草踏马的!丫的尿裤子了?”
许阳也赶紧跟着捂住口鼻。
光线很暗,高万德又是脸朝下趴在地上,看不出他裤子有没有被尿湿。
许阳轻轻嗅了嗅,没闻到尿味。他加大点力气嗅,依然没闻到。
他们坐的沙发离高万德躺的地方至少有三米远,按说不可能他一尿裤子气味就飘到沙发上来。
何况屋里门窗紧闭,也没风把尿味带过来。气味要弥漫到他们这里,怎么也得有点时间。能这么快闻到,那得多骚的尿味啊。
但是转头看余刚,已经被熏得不仅紧捂着口鼻,还别过了脸去,眉头皱得老深。
“有那么臭吗?我怎么闻不到?”他问余刚。
余刚满眼不可思议,“你闻不到?这么臭怎么会闻不到?我家发情的狗子尿的都没这么臭。高万德这畜生不知道平时都吃啥喝啥,太臭了。”
许阳有些疑惑,他现在已经隐隐闻到点尿臭味了,但远没到余刚说的奇臭无比的地步。
再看高万德,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靠!许阳在心里暗骂,这一晕过去岂不是便宜他了。
再看叮叮糖老头,只见他咆哮着,嘴上长出了獠牙,双手也变成了尖利的爪子。
他一只爪子从背后一把揪起高万德的脖领,硬将他揪站起来。
另一只手疯狂扇打高万德的嘴巴,扇一阵又改用爪子抓他的脸和脖子。
一阵折腾下来,高万德硬生生被折腾醒来。
高万德睁开眼,看到眼前被他害死的人又变了一副模样,瞳孔逐渐放大,嘴上哆嗦着,“曾……曾广顺,你能不能绕我一条小命?我刚才已经死过一回了。你饶我一条小命,我以后天天给你烧香给你烧纸钱,让你在那边过上好日子。”
曾广顺面目更加的狰狞,眼里冒着血光,一只爪子一把掐住高万德的脖子,“我要让你死得跟我一样痛苦!”
“饶命!饶命啊!”高万德脖子被掐得快要窒息,只能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忏悔,一直为你祈祷,你怎么不好好去投胎呢!你要是去投胎,现在都是大小伙子了!”
曾广顺气得捏着高万德的脖子,一只手就把他提了起来。
高万德双脚离地,在空中乱蹬乱舞。他想伸手去掰钳住脖子的那只爪子,但他的双臂已经脱臼,根本抬不起来。
昏暗中都能看到他的脸鼓胀起来,眼睛逐渐充血。
他用哀求的眼神投向许阳,用尽嗓子里仅有的一点点气息,动了动嘴:“救…救命……”
“曾爷爷。”许阳轻喊一声,“你打算就这么掐死他吗?”
曾广顺对许阳是心存感激的,听到他喊自己,掐住高万德的手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依旧把高万德拎在半空,转头看过来,“他不该死吗!”
“他当然该死,他死多少次都不能解恨。”许阳道,“但在让他死之前,你想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就是他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把你害死的?”
“对!”余刚捏着鼻子转过来,闷声闷气附和道,“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畜生的罪行!”
曾广顺狰狞可怖的脸颤抖了几下,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我当然想!可是那场大雨把所有犯罪证据都冲刷干净了!”
许阳:“高万德肯定还有留下证据,咱们跟他要就是了。”
第24章 “照他说的做!” “我说,我说就是了……
“把证据交出来!”曾广顺将高万德扔在地上,恶狠狠地道。
高万德差点断了气,在地上干咳了好一阵才喘过气来。
人虽然活过来了,但高万德的脖子还在疼痛,仿佛还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捏住,喘气都要费很大的劲。
他的嗓子也好像要冒烟一般,被曾广顺拍打和抓挠过的脸也热辣辣的疼。
加上脱臼的两只手臂,简直痛苦得生不如死。
“曾广顺,你…你别急,让我想想,这么长时间了我总得想想才知道。”
高万德不想再遭受一次那种掐脖子的折磨,不然他今天真得交待在这里了,于是采取了缓兵之计。
曾广顺站在他旁边,就像一只抓到老鼠的猫守着一只只剩下半条命的猎物,“快点!”
高万德看向沙发上的许阳和余刚,“你们两个,能不能帮我把手臂接上?不然我怎么给他找证据去?”
“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们就行了。”许阳道,“需要动手做什么的时候我们可以替你做。”
余刚则道:“你少啰嗦!信不信我把你的腿也给你掰折?赶紧说!当年你作案的电线在哪里?”
“好好好,信信信。”高万德瞟了一眼仿佛要吃了自己的曾广顺,断不敢求这只厉鬼帮他接手臂,“我想想,我想想……”
但余刚的话提醒了曾广顺,他二话不说就把高万德的一条腿抓起来,像拧萝卜一样把脚脖子拧了个一百八十度。
“啊!!!”高万德又痛得杀猪一样叫喊。
拧了一只脚,曾广顺又抓起另一只脚,高万德绝望地喊叫得撕心裂肺。
这时候许阳突然开口,“曾爷爷,先留他一条腿,回头还得让他指认证据。”
高万德这才保住了另一个踝关节。
他挣扎着用双腿的力量爬起来,瘸着一条腿走到墙边,把肩膀抵在墙上,试图自己给自己接脱臼的手臂。
“咯噔”一声,还真让他接上了一条胳膊,但另一边任他怎么弄也接不上,反而把自己弄得更加剧痛。
要不是担心他再次疼晕过去,余刚真想过去再重新给他拧折,催促道:“想得怎么样了?杀人的凶器你也能忘?赶紧交代!”
高万德看看两人,再看看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曾广顺,逃跑是怎么也不可能了,他“扑通”一声跪在曾广顺面前,痛哭了起来。
“那根电线早就被我扔了,都那么多年了让我上哪找去。广顺大叔啊,我给你磕头了行不行?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你赶紧去投胎吧,我会每天为你祈祷的。”
曾广顺一听这家伙想耍赖,爪子再次伸向他的脖子。
“啊!等一下!”高万德吓得一屁股跌到地上,“让我再想想。”
许阳一看这么下去根本不会有结果,对高万德道:“我劝你还是老实点,把那根电线交出来,兴许不会这么痛苦,不然你以为你还活得过今晚吗?你一定会被折磨致死的。”
“我说了,早就扔了。”高万德哭着道,“要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啊,也不一定能找到啊。”
“你难道没发现你都没告诉我们,我们就知道你是用电线把人勒死的吗?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真找不到?”
“啊?”一句话把高万德惊醒,都忘了继续哭了。
他想起此前他的木珠子在这个小伙子手上瞬间失效,现在曾广顺那只老鬼也很听这个小伙子的话,顿觉这人是不是什么高人?难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你…那……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哼。”许阳冷哼一声,“我们怎么知道?你也不想想,你把人害死后,你做的所有事情曾爷爷就都能看见,你真以为他不知道吗?他这是好心给你一次自首的机会。”
余刚一看许阳的话有点效果,跟着补充道:“好好想想吧,老畜生。你是想现在被活活捏死,还是自己拿出证据告诉大家当年是你杀的人,再恳求曾爷爷给你一点宽容?”
曾广顺血红的眼睛里放出一点光,向许阳两人投来赞赏的目光,觉得小伙子挺聪明。
他当年最后断气是在水里,等他变成鬼魂后,高万德早就不见人影了,根本不知道那根电线的下落。
而且等他变成厉鬼,那也是后来一直没得到伸冤之后的事情。那时候他再回来找高万德,高万德已经戴上了那个珠子,让他没法靠近。
曾广顺的爪子再次握住高万德的脖子,厉声道:“说!”
高万德咽了咽口水,哆嗦着道:“广顺大叔,您放开手,我说,我说就是了。”
曾广顺并不松手,只是没捏太紧,“这样也可以说!”
高万德终于松口,“那根电线,也许还能找到,就是有点远。”
“并没多远,你最好自己报警自首,再自己去跟警察指认。”许阳道。
这地方不远处就是荒郊野岭了,随便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去到很远的地方处理。
事到如今,高万德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配合他们,他现在就得死,配合他们,至少还能多活点时间。
他甚至还心存妄想,自首说不定还能被网开一面。
“等天亮了,雨停了的,可以吗?”
外面的雨还下得正大,许阳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也行,那就让曾爷爷在这陪着你,我们两个还可以睡一觉。”
“啊?!别啊!你们也在这呆着行不行啊?”高万德哀求道。
他知道,有他们在,曾广顺会听他们的话,暂时还不会弄死他。如果他们不在旁边,他真害怕曾广顺意气用事,一把将他捏死。
许阳和余刚理都不理他,起身去洗漱。
经过这一趟的接触,余刚也不再害怕曾广顺了,回屋睡觉毫无压力。看到浑身发抖的高万德,他心里别提有多爽。
“活该!”
有曾广顺守着,根本不用担心高万德还能逃掉,两人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起来一看,他们才发现高万德的脸上脖子上布满了黑印,都是昨晚曾广顺留下的。
曾广顺还站在昨晚站的地方,只是恢复了憨憨的原样,不再那么狰狞。
高万德则躺在地上,已经接上胳膊的那只手不停在脸上脖子上抓挠,不知道是疼还是痒,皮肤都被他抓破了还不停地抓。
雨已经停了,许阳打开门,对高万德道:“走吧,去找那根电线去。”
“不是说,要先报警吗?”高万德疑惑着问。
“先出去再报。”
余刚看见高万德就来气,又给了他一脚,“快点!”
两人往门口走,曾广顺一把揪起高万德,高万德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来到街上,高万德拿出手机,磨磨蹭蹭,半天也不输号码,嘴上嘀咕:“报警,我这就报警,这就报,这就报……”
这时候已经有人在街上走,看到高万德瘸着腿跟在两个小伙子身后,尤其高万德脸上脖子上全是一道道的黑印子,还有抓破的红印子,都很是奇怪,频频看他们。
“你先别报警了。”许阳突然道,“趁大家都起床了,你就在这街上告诉所有人,是你杀死的曾广顺。”
“啊?”高万德一听直接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