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们在商问青的直播间和周诚的微博来回奔波,还有人实时分享最近战况:【我擦,第一次看见艺人和经纪人这么直面撕逼的,我快切不过来了】【好兴奋,我现在把我的手机电脑ipad全部开着,吃瓜太快落了】【周诚求锤得锤,这波我快倒向商问青了,干巴爹,加油啊】【你们不要再打了,这样是打不死人了233333】
……
商问青当然知道这样和周诚打嘴炮除了给网友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并没有什么用。
他慢条斯理地说:“不知道你敢不敢对着警察这么理直气壮?”
“咯吱。”
周诚秒回:“我对着警察也问心无愧。”
商问青冷笑:“这可是你说的。”
“咯吱。”
旁边不断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商问青终于忍不住偏头瞅了过去,霍萄萄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小堆的零食,小团子本人正在捧着干脆面啃。
商问青无语地望了一眼站在镜头外的肖凯,后者摊手,小声说:“她干坐着没啥事,就让她吃呗。”
霍萄萄察觉到商问青若有若无的视线,摆摆手:“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商问青:……
无奈归无奈,商问青还是抽出纸巾给她擦擦嘴角的面屑。
霍萄萄配合地嘟了嘟小嘴,然后小手晃了晃干脆面袋子,听着里面碎渣渣窸窸窣窣的声音,扬起脖子,把袋子口对着嘴巴往下倒,势必要把干脆面吃的一点不剩。
【哈哈哈哈哈小姨妈吃干脆面和我一毛一样,最后一口绝对是往嘴里倒碎渣】【商问青给小姨妈擦嘴好温油啊啊啊啊,我不信这么有爱心的人会吸毒】【我不会说我一直在关注小姨妈吃东西,商问青说啥根本没注意,萌吐奶了】……
霍萄萄完成了解释自己是小姨妈不是女儿的任务后,对大外甥接下来说的话听不明白。
她只觉得这是一场直播,手机里又有那么多网友哥哥、姐姐,那不就是像她之前做过的两场吃播一样,现在吃东西不就等于也能赚钱?
霍萄萄深深为自己神兽崽崽聪明的脑袋瓜子所折服。
吃完干脆面,她又拆开了一个果丹皮卷。
她第一次吃这种零食,果丹皮拉得老长,一端叼在嘴里,一端垂在下巴处。她就像小松鼠一样,一点一点地嘬着,肉乎乎的腮帮子动啊动。果丹皮有点酸,她被酸得稍稍眯了眯眼睛,但速度根本没停下来过,果丹皮卷肉眼可见地变短直至消失在她的嘴里。
还有这种操作,肺活量惊人!
网友们一边注意听着商问青和周诚的对质,一边还要看霍萄萄吃东西,一双眼睛都不够用。
而这头周诚暂时没有再回商问青的话,他在考虑商问青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思来想去,商问青直播到现在只拿出了这一个监控视频,周诚笃定他也就只有这些证据,现在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他决定不再和商问青继续纠缠,再发最后一条:“念着往日同事一场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打算计较了。如果你在真的是无辜的,应该去找警察,而不是在这里诬陷别人。”
商问青从容不迫:“你说的对,我的确找了警察,相信警察会给我一个公平的判决。”
说着他还冲着镜头展示了一下手机页面,页面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一个普通邮箱界面。
然而周诚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前几天他收到了一个陌生的邮件,打开来没什么内容,他只当是垃圾邮件,难道是商问青捣的鬼?
这时,他的办公室门响起了敲门声。
周诚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位警察。
“周诚是吧,你涉嫌买卖毒品,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周诚面如死灰,千算万算,没算到商问青找人黑了他的电脑,他的电脑里存着和买大麻的聊天记录。
他强撑着说:“警察先生,肯定是搞错了,是不是有人拿了什么聊天记录污蔑我,我是清白的。”
警察面无表情道:“不是什么聊天记录,我们已经抓获了卖家,他亲口指出你是买家之一。”
什么!
警察把卖家都给端了!
商问青到底筹划了多少?
周诚这下彻底绝望了,在被警察带走时,经过艺人训练室,他和郑潮打了个照面,郑潮一脸阴沉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商问青看了下表,估摸着警察到周诚办公室的时间,余光一瞥,霍萄萄还在吃,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不要什么都吃,”商问青扫了一眼桌上的零食,发现其中有一个彩色的球状糖果,眉头一皱,“怎么连这个也买来了,胡闹。这个是泡泡糖,你别吃啊,吃了不能吞,要是吞了下去会一直黏在你的喉咙和小肚子里,以后都吃不了东西了。”
霍萄萄闻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咀嚼的腮帮子也停了下来。
商问青疑惑:“你没吃吧?”
霍萄萄连连摇头:“萄萄没吃。”
商问青转过头,盯着手机,等待着周诚那边的消息。没过几秒,他接到了经纪公司一个熟人发来的消息,周诚被警察带走了。
商问青勾了勾嘴角,对着镜头说:“谢谢大家来看我的直播,我说过对于今天所说的话会负法律责任,接下来我将正式对周诚进行控告。”
【真的是周诚做的?我光顾着看小姨妈吃东西了,漏啥了】【楼上别看直播了,微博上都炸了,周诚被警察逮了,照片都出来了】【我擦我擦一个晚上就反转了,商问青真是被冤枉的,到底咋回事啊】【呜呜呜呜我要哭死了,商问青我没粉错你】
……
虽然警方的正式公告还没出来,但是微博上对于这件事已经讨论地热火朝天。
商问青目的基本达到了,顿时觉得身上的包袱松了一大半,瞥了一眼霍萄萄,见对方正侧过脸,偷偷摸摸地捂着嘴。
“你干什么呢?”
“萄萄没吃泡泡糖。”霍萄萄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连忙说道。
商问青蹙眉:“真的?把嘴张开我看看。”
霍萄萄乖乖地张成个“o”字。
没有。
商问青:“手伸出来。”
霍萄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一着急想都没想,摸了摸脖子,然后伸出右手。
“左手呢?”
“也没有。”霍萄萄摊开左手。
居然这么听话?商问青觉得怪怪的。
霍萄萄见大外甥终于转过头去,松了口气,小手伸到左边脖子处想把那个东西拿下来。
咦?怎么拿不下来了?
黏住了!
霍萄萄顿时慌了,越想把它弄下来,黏得就越紧,最后变成了一坨。
商问青正准备关直播,余光发现霍萄萄小脸涨得红红的,两只小手不停地鼓捣着左边的小辫子。
“怎么了?”
霍萄萄小嘴一瘪,小奶音含着软软的哭腔:“泡泡糖,泡泡糖黏住了小辫辫,扯不下来了,哇!”
第19章
【哈哈哈哈哈全程目睹小姨妈偷吃泡泡糖,万万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个走向】【你们太坏了,小姨妈已经很惨了好吗我真的没有笑】【我有同款经历,四舍五入等于我就是商问青的小姨妈】【当什么小姨妈,我想和商问青生一个】
【好想rua可可爱爱的小姨妈啊】
……
霍萄萄偷吃泡泡糖意外翻车被直播出去后,笑翻了一众网友,这个奶团子简直是个开心果。然而,正当他们兴致勃勃地等着看后续时,商问青“啪叽”果断地把直播关掉了。
人干事!
还我可可爱爱小姨妈!
网友们的阵阵哀嚎,商问青没空搭理,他在霍萄萄身边蹲下,摸了摸她被黏上泡泡糖的小辫子。
霍萄萄的头发又细又软,泡泡糖黏性极强,在辫子的下端黏成一团,和头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商问青怎么分都分不开,稍微用点力,又怕扯痛了小团子的头皮。
“嘶,痛痛!”霍萄萄皱起眉头,委委屈屈地抱怨。
“你手轻点,弄疼小姨妈了。”肖凯在一旁指手画脚。
商问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是因为你,怎么会给小孩子买泡泡糖?”
“当时在超市随便扫了一大堆零食,没注意到,下不为例。”肖凯摸摸头,有点心虚。
霍萄萄含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哼哼唧唧地抽噎着,眼睛还要费劲地用余光瞟自己的小辫子。
呜,她漂漂亮亮的小辫子。
商问青好气又好笑,对霍萄萄说:“怪来怪去还是怪你自己,都跟你说不要吃泡泡糖了。”
“是头发自己缠住泡泡糖的,不能怪萄萄。”霍萄萄嘟嘟囔囔。
商问青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你还有理了。”
霍萄萄很委屈:“还不是为了,为了你。”
“为了我?”商问青失笑。
霍萄萄点头:“我想多做点吃播,然后可以多赚钱小钱钱嘛。”
肖凯插话:“你还对吃播不死心啊?”
“什么吃播?”商问青皱眉。
霍萄萄一把捂住嘴,糟糕,差点说漏嘴了,星星说不能让大外甥知道的。
“没,没有吃播。”霍萄萄结结巴巴地否认。
商问青狐疑地望着她,这个团子年纪小小,有时候鬼精鬼精的。
“怎么办呀,泡泡糖会不会长在我的头发上?”这个才是霍萄萄最着急的。
商问青满脸无奈:“弄不掉,只能剪掉了。”
“剪掉?”霍萄萄双眼瞪大,捂着小辫子疯狂摇头,“不要不要,萄萄不要剪头发。”
“不剪掉怎么办,泡泡糖一直黏在头发上,洗也不洗掉,时间长会变臭的。”
霍萄萄想了想那个景象,小嘴一弯:“可是老师教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剪头发的。”榕树爷爷上课的时候是这么跟她说的。
“嚯,小萄萄还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现在幼儿园老师还教这个?”肖凯一下被逗笑了。
商问青却无奈摇头:“以后真的要让你少看点电视了。”这都学了些什么封建糟粕。
不让看电视?
夭寿,霍萄萄闻言更难过了。
“别哭!”商问青及时喊停,“就剪掉一小截,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他还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离给她看。
霍萄萄瞅着他比出来的长度,一脸不情愿:“真的要剪吗?”
商问青无情点头。
肖凯也附和:“没办法,就一剪很快的。”
“那说好了,只能剪一小点点哦,不要剪太短,萄萄不要变成男孩子。”霍萄萄很宝贝她的长头发。
“好。”商问青答应得爽快。
造型师、化妆师已经走了,他们只好自己动手。
霍萄萄端坐在凳子上,前胸后背都围了一圈白色的毛巾,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被剪头发。
商问青握着剪刀站在她的身后,本来觉得很简单,他以前不是没替弟弟推过平头,可是这次是小女孩的头发,忽然不知如何下手,想了想,把剪刀柄冲肖凯一递:“你来吧。”
肖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摸过剪刀。”
“你不是对发型最有研究吗,还是你来吧。”
“我是对男人的发型在行,小孩子真不行,你来。”
“泡泡糖是你买的,你得负责,你来。”
“你是亲外甥,还是你来最合适。”
“你来。”
“你来。”
两个大男人在后面互相推诿,霍萄萄听着更慌了,咽了下口水,小手指揉在一起不停搅动。
一旁的商问星看不下去,双手环胸,埋怨道:“哥,拖拖拉拉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你来吧。”
“对呀。”肖凯举双手同意。
“我来就我来。”商问青心一横,不就剪一小截头发,小意思。
他沉声道:“萄萄,往右边歪一下脖子。”
霍萄萄依言歪了歪。
“右边,不是左边。”商问青额头直跳。
“哦。”霍萄萄傻傻地应了一下,才往右边歪着脖子。
霍萄萄的辫子已经拆散了,他捋了捋下端被泡泡糖黏住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比了比,一刀剪了下去。
唉,好像剪得有点歪,再修一修。
霍萄萄感觉脖子被扎得有点痒,缩了缩。
“别乱动啊,乱动小心剪难看了。”
霍萄萄立马正襟危坐。
商问青又对着那处头发修修剪剪,糟糕,怎么感觉越剪越短。
商问青面露心虚,赶紧停住手。
没事没事,把另外一边也剪一剪,剪得齐整一些,她应该看不出来。
霍萄萄看不到,只感觉大外甥摆弄着她的脑袋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还要她低头,余光瞥到地上纷纷落落了好多头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一片安静。
肖凯和商问星站在霍萄萄面前,两人都是左手抱胸,右手撑着下巴的姿势,一脸严肃地打量。
霍萄萄感觉大外甥没有再摆弄她的头发了,眼巴巴地问:“剪好了吗?”
商问青心虚地咳了咳:“好了。”
霍萄萄立马说:“我要照镜子。”
肖凯用手背抵着嘴,拼命忍着笑意,商问青硬着头皮拿了面镜子递给霍萄萄。
“看看镜子,挺好看的。”
霍萄萄接过镜子一看,只见自己原本可以垂到锁骨位置的小辫子消失不见了,头发短得只到耳朵下方,而且头发边缘还是坑坑洼洼的,像被狗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