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广善真人必须用其他法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转眼就是除夕,今年皇帝昏迷不醒,身体有恙,倒也没有大操大办,各家各户也不敢太过声张。
安国公府中,明义雄未见到明臻,多嘴问了问,才知道人身体不好,又送到了乡下,让她在熟悉的地方养着。
罗氏这样做倒也有几分道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往年明臻也不在家里过年。
至于虞怀风,怀风也回到了漓地。
虞瑜上前抱住了怀风的腰,怀风揉了揉这孩子的头:“身子骨硬朗了一些,也长高了一点。”
漓王虞城吟看向虞怀风:“风尘仆仆,你先回去休息几个时辰。那孩子如今在哪里?你怎么没有带来?”
虞怀风揉了揉眉心:“阿臻她不愿意回来,我试探几次,也不愿意强逼她回来。”
这些天,他也给霁朝写过信,漓王也知晓明臻如今还活着。
虞城吟觉得诧异:“王女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虞怀风道:“凌朝秦王喜欢上了阿臻,他不允许阿臻回来,强行将人带来,以秦王的心胸,只怕引起两国冲突。”
虞城吟摸了摸胡子:“我们国家的王女,岂能他想留便留?虞家的骨血怎么可以流落在外。”
虞怀风神情落寞:“他长相不错,阿臻对他也有几分情感。况且阿臻身体不佳,我给她把过脉,她体有蛊毒残存,灵脉又被锁灵针封着,时日不长,我也不想为难她。”
虞城吟摇头道:“你真是糊涂了。既然身体不好,更要带回我们这里来治。堂堂王女,不能轻易流落在外。”
虞瑜抓着虞怀风的手臂,仰头对虞怀风道:“王姐长什么样子呀?像阿瑜一样身体不好吗?”
虞怀风略有些心酸,抬手揉了揉这孩子的头发:“王姐和哥哥长得很像,也和阿瑜长得很像。”
他发觉虞瑜的脸色红润了许多:“阿瑜最近身体转好了?”
虞城吟道:“前段时间都城来了一名高人,他擅长针灸,阿瑜经他之手,好了许多。”
虞怀风眼睛一亮:“这名高人现下在哪里?”
“他是江湖中人,仙风道骨,高官厚禄都不接受,在都城待了半个月便走了。”虞城吟摇了摇头,“据说他要找人,也不知道找什么人。”
········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来,养了些日子之后,明臻逐渐多了一些生气,天气也逐渐和暖。这天祁崇从外回来,并没有见到人在房间,李福道:“姑娘应该在外面赏梅花。”
自从上次昏迷,因为外面太冷,明臻一直都被勒令不准出门,趁着祁崇不在,她也悄悄的出来透透气。
梅园中的梅花还在盛开,明臻一人在小径中独行,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只小兔子在跑,这只小白兔看起来实在太像明臻自己养的那一只,她一时好奇,便跟着这只小兔子向前。
因为体弱,明臻走得并不快,小白兔也走走停停,似乎刻意在等明臻。
明臻好奇极了。
将要走出梅园的时候,小兔子蹦蹦跳跳停了下来,前方也突然多了一个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
这人生得体型消瘦,一身正气,须发乌黑,手中拿着一柄拂尘,明臻回想了一下,是前段时间见过,那个能够呼风唤雨惊变出雷电的道士。
对方的声音中气十足:“过来!”
等兔子过去,他身子弯了弯,伸出手来,地上毛绒绒的小兔子往他手上跳,落到他手上的瞬间,居然化成了一个白色的小荷包,荷包做成了兔子的形状,看起来可爱精致。
明臻被这幻术给唬住了,微微张大了嘴巴。
“呵呵……”广善真人笑了笑,摸着胡子道,“又见到了姑娘,贫道是广善真人。”
明臻点了点头,眉眼间还带着疏离,往后退了两步。
广善真人又看了看明臻的面相,她生的实在不凡,白狐转生一般,倾国倾城的祸水也不过如此,祁崇拥有这样的绝色,怪不得瞧不上别人,他能够克制住自己,不沉湎于床榻之间,也是罕见。
“姑娘喜欢兔子?这是一个幻术,兔子是这只荷包所化。”广善真人这两天打听过了,他打听明臻的喜好,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便是明臻喜欢养兔子,且最喜欢白色的兔子,了解到这一点,他才弄了这个幻术,“姑娘如果喜欢,这只荷包便赠与姑娘。”
明臻本不会随便接受外人之物,但这只兔子形状的小荷包实在惹她喜欢,她就像被下了降头一般,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伸手的这一瞬间,荷包突然又变了兔子,小兔子好奇的往明臻的手上去凑,兔牙还在明臻的手指上咬了一口。
明臻一时吃痛,擦了擦指尖的血,不过兔子太可爱,她还是抱了起来。
果真是毛绒绒软绵绵,触碰起来和真正的兔子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幻术,京城有本事的道士都会做,逢年过节,还会在贵人面前展示一番,广善真人还怕明臻见多识广不愿意理会自己,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见过的世面不多,居然真的就接受了自己给的东西。
广善真人笑呵呵的道:“姑娘回去吧,这只荷包的本体是只兔子,见到外人就会变成荷包。幻术最忌讳道出真相,姑娘千万不能告诉旁人,否则就害死了它。”
明臻捧着小兔子“嗯”了一声。
虽然这只小兔子摸起来是真的,却不像真的那般活泼,无论是揉它还是摸它,它都不会怎么动。广善真人翩然消失在了梅园中,明臻也要往回走了。
走了几步,明臻听到天琴和新夜在呼唤自己,大概就在不远处,手臂上突然轻飘飘,低头一看,兔子已经消失,只留下一个兔子形状的荷包。
荷包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异香扑鼻,明臻闻了几下,幽幽香气顺着风钻进了她的鼻子里,她更觉得好闻,偷偷将荷包放在了衣袖中。
天琴也走了过来:“姑娘可是觉得冷?奴婢给您拿了披风。”
明臻摇了摇头:“我不冷。”
“那我们便回去吧,殿下等下应该就回来了。”天琴道,“殿下特意嘱咐过,冬天少让您出门。”
明臻“嗯”了一声,回去之后,她上了床,床幔被拉上,明臻把小荷包放在了枕头上,手指戳了两下,看它能不能再变成兔子。
结果荷包一直都是荷包,没有什么变化。明臻觉着失望,因为这个东西实在太香,她又凑到了鼻尖闻了闻。
玩腻了之后便随手丢在了一旁,从前经常有人献上东西讨她开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明臻玩过之后就丢,她感觉自己头发有点乱了,坐在梳妆镜前梳了梳。
祁崇从外边进来,明臻手中握着象牙梳,回头看他一眼:“殿下。”
祁崇拿了她手上的梳子,为她梳理散落在身后的墨发:“刚刚出去了?”
明臻“嗯”了一声。
祁崇道:“喝碗药汤驱寒气。”
李福知晓明臻不爱喝药,头也不敢抬,直接把药放在了一边。
祁崇在一旁看着,倒也倒不掉,明臻只好一口一口的喝了。她被苦得皱眉,祁崇塞给她一颗蜜饯,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舌尖。
第84章 “傻阿臻,你是不是怪孤……
这两日明臻并没有和祁崇睡在同一处。
起初明臻只是觉得浑身燥热, 后来便朦朦胧胧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梦。
前几个月的时候,天琴和新夜见祁崇与明臻关系越来越亲近,担心明臻在这方面受到什么伤害, 或者对这件事情产生什么阴影,其实有给她讲过某些重要的事情。
明臻虽然没有放在心上, 但她已然晓事。
醒来之后出了一身汗,明臻口干舌燥,摇了摇床边的金铃。
天琴从外边过来:“姑娘, 怎么了?”
明臻捂着胸口,脸色潮红:“总觉得闷闷的, 你给我倒一些水,要冷的。”
天琴不敢给她喝冷水,倒了杯温的给她。明臻全部喝完, 天琴见她衣服都被打湿了,上前摸了摸明臻的额头:“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做了什么噩梦?”
明臻摇了摇头:“无事,我去擦一擦身子, 你把床上的东西换了吧。”
因为出了点汗,略有些潮气。
天琴凑过去, 鼻子动了动:“姑娘身上好香,这是什么香?”
明臻身上一直都是香的, 但她的体香和所用熏香是什么, 天琴和新夜都一清二楚, 突然出现的这股香气很特别, 从来都没有闻过,说不清是花香还是什么。
明臻自己觉不出。
天琴拿了帕子擦了擦明臻雪颈上渗出来的汗珠,之后闻了闻帕子:“是姑娘身上的香味儿,这是什么味道, 怎么这么好闻?”
与明臻原本牡丹香气不同,这个香略有些勾人,让人上瘾。
明臻又困又乏:“可能是什么香料,我去洗个澡,洗完就没有了。”
闹腾了半夜,等回来之后,明臻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祁崇听李福说明臻似乎身体不适,今天睡到中午都不愿意起床,下午便回了宫中,在自己书房里处理事务。
明臻一直在床上赖着也不太好,他让明臻起来,坐在自己旁边磨墨。
明臻从前也会在祁崇写字时帮忙磨墨,这件事情做的也很熟练,她穿白衣,平日都会干干净净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衣服上被溅了许多墨点。
祁崇扫她一眼:“累了?”
明臻垂着眸子,默然不语。
祁崇觉着明臻身上似乎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这股媚香与她原本体香不同。他抬手将人拉了过来:“用了什么香粉?”
脸上和脖颈间都是白腻无比,认真去看,其实什么脂粉都没有,她肌肤本就剔透,香气似乎从肌肤里透露出来。
祁崇失神片刻,情不自禁的拥着明臻。短短半刻钟的时间,他却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仿佛什么事情都忘记了,等他清醒的时候,明臻外衣已经被除去,肩膀上落了咬痕。
咬痕极深,已经有血渗了出来。
祁崇看到血珠之后便瞬间后悔了,他也不清楚今天自己为什么如此。
明臻一直都很怕疼,平常会拒绝略有些粗暴或者占有欲太重的接触,今天她没有推开,他便粗暴了一些。
但她肌肤实在太香。
香气丝丝缕缕,仿佛从骨头里透出来的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进去。
至于明臻,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眼前的处境,只觉得自己口渴。
她脸色潮红,感觉有些滚烫,殿下的手似乎是冰冷的,明臻握住了他的手,脸颊轻轻去磨蹭了几下。
祁崇脑海轰鸣一响,突然就全部空白了。当理智不在的时候,剩下的便是身体的本能。他本能的喜爱明臻,怜惜明臻,又想要欺负明臻。
万籁俱寂。
冬日的白天一向都很短暂,下午较为明亮,书房里没有点灯,亦是有几分幽暗的,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女孩子声音倒是弱得很,有气无力,似乎连声音都发不出。
冷风吹过院子里的湘妃竹,吹乱一束梅花,梅花瓣猩红,点点落在了地上,难以言喻的凄美与冷清。
对祁崇而言,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有些事情初次尝试不成,但真正紧急真正需要的情况下,其实还是可以强硬做成的。
一点点的强迫手段。
往常他不会这般对待明臻,因为往常他意识清醒,在清醒之时,祁崇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今天却完全失控了。起初只是想要亲吻,之后发现亲吻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衣衫便凌乱落在了地上,布料暧昧勾缠在一处,
祁崇清醒过来其实是一个时辰后,这个时候已经要到傍晚,因为没有灯光,房间里一片幽暗。
明臻坐在他的腿上,此时没有一点力气,轻薄的衫子现在满是褶皱,被清冷的气息所侵占。
他对明臻的想法还是很多,如果她身体允许,他可以再来一个晚上。但是,眼前的状况却由不得祁崇这样做。
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明臻有气无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实在太过微弱,两人面对面,她的脸色白如新雪。
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漫扩散,浓郁得充斥所有。
下意识的,祁崇探了探明臻的呼吸。
呼吸虽然微弱,却是有的,心脏也在微弱的跳动。
刚刚虽然激烈,却没有让人突然猝死。
他将明臻抱了下来,离开的时候,祁崇听到了对方痛苦的轻轻嘤咛。
仿佛不适应他的离开。
祁崇舍不得明臻,不知她是不是同样也眷恋着自己的留存。
污痕一直淌到了小腿处。
白色的裙子本来就容易脏,被血染了之后,更觉得凌乱不堪,明臻身上也都是祁崇的气息。
祁崇是初次,这方面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刚刚不知道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居然强行拉扯着她与自己交好。
回想刚刚凌乱的一幕,祁崇的心脏也微微抽痛,说不出的自责。
他抱着明臻回去,李福看到祁崇脸色不正常,明臻被披风包裹着,他压根看不到明臻的脸,低头一看,却看到祁崇墨色衣袍上斑斑点点,刺目白痕在黑色衣料上格外明显。
他在宫里那么多年,见过的事情实在不少,也曾看过皇帝临幸宫女,眼下自然晓得这是祁崇之物。祁崇虽行事残忍,但毕竟是天潢贵胄,鸿儒名士教导,某些方面也算得上是君子端方。
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并不像是祁崇平日里的作风。
李福不敢多问,只喊了一声“殿下”。
祁崇声音略有些沙哑:“备水,宣太医。”
“是。”
用热帕子给明臻擦了擦,擦干净之后,给她换了干净衣物。她身体被撕扯得很严重,刚刚祁崇确实过于粗鲁。
而且他是强制着明臻于上方。
这般她便更加难受。
太医很快便过来了,看着祁崇的脸色,高莲心略有些惶恐:“明姑娘又晕倒了?”
祁崇道:“孤方才与她亲近,不小心伤了她,她身体受了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