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是……”他话锋一转，“我想那些方法不太适用于这个世界。当然，在考虑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这些方法更不适合你。”
“你是说打打杀杀还是坑蒙拐骗？”
陀思瞥了你一眼，不慌不忙地回答你说：“应该都不适合。”
“好吧……”所以你不否定你真的在干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是吗？你接着说：“就没有一些正常点的赚钱方法吗？”
“有。”
“是什么？”
“你看，我今天就在做了，当然是卖奶茶。”
“……”你无言以对，“正常人卖奶茶才不会卖6个人就能卖出四位数！”
“是吗？”
“是啊！！！更何况都是原本只打算买一杯的客人！如果店内有年终颁奖，我一定要给你颁个营销鬼才奖……不用谢我。”
刚想顺着你的话说谢谢的陀思被你怼了回去。
“准备吃什么？”陀思换了个话题，因为他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你想吃什么？其他的角色倒是基本上都会有个基本信息告诉粉丝他们喜欢的和讨厌的，但是你基本信息全都是问号，正好，你的回答能借我参考参考……”
“参考什么？”
“……没、没什么。”你捂住了自己的嘴，当然不能告诉他说参考用来怎么苏你。
“全是问号才能保持神秘感。”
“可是如果连性别都是问号的话那不就是人妖了吗。”
你想起了剧场版里国木田口口声声说着“这个男人”，可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的涩泽龙彦资料中的性别那一栏却写着“不明”。
“…………你还真有趣，说不定会和他很合得来。”陀思想到了他的同事果戈里，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随后他又岔开话题，“那，你平时都会吃些什么呢？”
你也没有追问下去，心想，如果陀思说的是天人五衰里还未出场的那两个人，那你岂不是要被剧透了吗？
你回答陀思说：“一个人就吃麦当劳肯德基那种快餐，和朋友一起的话就吃火锅之类的吧？”
“太热了，驳回。”
“我也不想大夏天去吃火锅……咖喱怎么样？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你喜欢咖喱吗？”
“不讨厌。”
“那就吃咖喱吧，没问题吧？前面转角处就有一家，我去吃过好几次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入乡随俗。”
“希望你在遵守法律条规上也能这样诚恳地回答。”
“我会考虑看看的。”
“我知道我知道，嘴上这样说，其实回答都是NO对吧！”你嬉皮笑脸地回答陀思，推开咖喱店的店门，熟练地跑到角落的座位上。
你点了一份炸鸡块咖喱饭，而陀思点了海鲜咖喱饭。
他似乎不喜欢在吃饭时闲聊，举止间都散发着一股优雅的感觉，旁边桌的女孩子们总会偷瞄你和陀思，你当然是被顺带看两眼的那个。
虽然你对坐在你对面的男人没有半点兴趣……好吧，也不能说毫无兴趣，你还是挺在意他喜欢吃什么，在意他身高体重的具体数值，在意他的过去等等之类，但是这一切都是源于，你对身为纸片人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兴趣，而不是对他——可是，哪怕是这样你也知道，自己一点也配不上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宅的气息，还长得不咋地，一定会被路人指指点点说闲话。
算了算了，你安慰自己，就让她们说去吧。
陀思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她们的目光，八成已经习惯了。他也没有抱怨说味道不合他的胃口，一声不吭地把咖喱吃了个精光。这让你不禁怀疑，他会对你的奶茶挑三拣四是在针对你。
“因为没想到今天收入这么高，所以我们可以再去转转买些你喜欢的衣服。当然价格不能太高……或者买些其他的日常用品，你喜欢的都行，在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你可以一直待在这。”
你吃的很慢，在陀思吃完后十分钟才将最后一口咽下肚。
你擦了擦嘴，又和陀思说：“或者，如果说你想让我带你在附近转转也行，晚上会比白天凉快一些。”
“不错的提议……走吧。”
你买完单，和陀思又回到了步行街上，随便找了家店买了些日常用品。
你暗自想着，看吧，当纸片人充气之后仿佛就和普通人类毫无差别了，果然还是纸片人比较好。
“好啦，接下来我们去这里吧……走十分钟就到啦，这里的男装挺帅的，我想会很适合你。”你试图把陀思拉到你曾经逛过的男装店——几个月前的你陪着你们店的店员小哥逛这家店时，你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衣服好适合我家费佳！
然而，你失败了。
“不，还是算了，回家吧。”陀思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你不满地问。
陀思叹了口气，用刚刚被路人塞到自己手里的广告扇给自己扇起了风，生无可恋地回答你说：
“……太热了，我想回去吹空调。”
*
在你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诫你说：不可以笑，笑了你就死定了。
你也告诫你自己说：我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行吧，你又忍不住了，天知道让一个笑点奇低的人憋着不笑是有多么的痛苦。
结果你就因为陀思这一句话笑了一整路。
陀思：看智障的眼神.jpg
*
夜里，你睡的不太|安稳。
这倒和陀思本人没啥关系，只是你不抱着抱枕睡觉睡不着罢了。
你又没睡好，也没想到自己竟又会在梦里梦到陀思和太宰治。
你梦见陀思在港黑大楼的左边开了家奶茶店，而太宰治在港黑大楼的右边开了家奶茶店，每天都在偷偷比谁店门口排队的人比较多。
……结果严重影响了港黑的威严。
于是中原中也决定——
（划）徒手炸了左右两家奶茶店（划）
决定也在港黑大楼一楼开家奶茶店。
为了争夺客源，港黑紧急召开员工会议，向所有港黑员工征集有创意的点子，试图做出港黑风格的招牌奶茶。
结果梶井基次郎一举夺冠，他建议在柠檬形状的珍珠里加入跳跳糖，名字就叫做港黑招牌柠檬炸弹奶茶。
你从梦中惊醒，迅速打开手机的记事本记了下来，决定加在自家奶茶店的菜单上。
第二天，你万万没想到你的梦境成了真。
不是真的有人做了柠檬炸弹奶茶，也不是太宰治在你家对面开了家奶茶店。
而是当你一大早带着陀思去奶茶店开门的时候，发现了在店内上吊的太宰治。
第7章 绷带怪人
你：“………………”
陀思：“……………………”
你和陀思站在店门口，谁都没往前走近一步。
第一次见到有人上吊的你之所以会怔在那，是因为你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第一反应当然是：卧槽我的店里有人自杀了，我这辈子都卖不出去奶茶了，冷静……总之先找时光机，不对，应该先打119……120？还是110？？咦，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播放发现尸体的系统提示音了？
而陀思就不一样了，他依然是一副看智障的眼神.jpg，只是看的对象从你变成了太宰治罢了。
“是尸体。”陀思冷静说着的同时，开始筹划如何让它变成真的。
“……是太宰治。”当看清吊在那的人的样貌后，你瞬间变的理智起来。你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一下子从“有人上吊了我该怎么办”，变成了“为什么纸片人又穿越了、我的水电费又要增加了是吗”。
你看着像是欧式摆钟一样吊在那左右摇摆着的太宰，又和陀思说：“你存心说这是尸体的吧。”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类不都会觉得这是尸体吗？”
“可是这不是一般情况，你也不是正常人类。”
“……”陀思内心：我觉得你在骂我，可是我没有证据.jpg。
“而且，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人们会想先确认有没有抢救的机会，先打120。至于第一反应是这人一定死了我们应该报警的人，一定就是凶手——这是《名侦探柯南》里的凶手定律之一。”你又说起了你的二次元豆知识，然而陀思根本没给回应，你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接着说，“行吧，我们应该先把他放下来，然后给他做人工呼吸。”
“你要给他做人工呼吸吗？”
“不，不是我，你来做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我觉得他比较希望你去做。”
“可是我觉得你做比较有效。”
“好吧——”但是我拒绝。
陀思的后半句话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只见原本晃来晃去的太宰忽然举起双手抓住绳子，用一个后翻便轻松地落到了地上。他的速度太快，导致你无法看清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连原本捆在梁上的绳子一并解开并带了下来。
“抱歉，我能先吐吗？”太宰装模作样地“呕”了一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看向陀思，“不好意思，我没有和男人做人工呼吸的爱好。”
“你看吧。”你指着太宰治，自信满满地看着陀思说，“我就说你去会比较有效对吧！”
“……你说是就是吧。”陀思一时半会竟分不清你们究竟谁更智障一点。
“这位可爱的小姐！”
太宰一个转身，故意将绳子往陀思的方向扔去（当然，陀思躲开了），随后熟练地握住你的双手，眼神中满怀期待，略过了他平时会说的一长串不正经发言和你说：“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虽然最后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正经。
“对不起，我不愿意。”你无情地拒绝了太宰治的殉情邀请。
“唉——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如果小姐你是我的粉丝的话，一定会二话不说同意和我殉情呢！”太宰治仰天长啸（？）。
“不好意思。”陀思扬着嘴角，从你的荷包里拿出你的手机举在你们三人之间，让手机上的吊饰落在太宰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像是在炫耀什么一般。
他轻笑一声，对太宰治说：“她是我的粉。”
太宰治的表情从惊讶，再到迷惑，最后转变成了得意。他凑到你耳边，用手遮在你们两人之间，你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明明做好了说悄悄话的阵势，可太宰却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对你说：“粉他没前途，小姐不如考虑一下换推。”
“我都听到了。”陀思一脸无奈。
“对不起，太宰先生，我不考虑。”你往旁边滑动一步，拉开与太宰间的距离，你总在小说里看见男人在女主耳边对女主说悄悄话，作者们都会形容这是令人脸红心跳的一件事，可你只觉得耳边痒痒的，根本不想再来一次，更别说脸红心跳了。
你拍拍自己的耳朵，接着说：“粉他顶多是没前途，粉你的话连钱途都没有了。”
太宰：“……”
不知道该不该笑的陀：“…………”
“嘁——”太宰撇嘴，随手拉开吧台边的座椅坐了下来，看起了奶茶菜单，“不过，真是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啊，感觉如何？”
“还不坏，就是热了点。”陀思说着，顺手打开了空调。
“……你说的对。”听到陀思这么说的太宰，默默放下菜单，脱下了自己厚的要死的外套，并将衬衣的衣袖卷到了胳膊上方，露出了他那洁白无瑕的……绷带。
太宰打量着做起了奶茶的陀思，在看见你俩的时候他就得出了自己穿越到了异世界、并且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本该是个纸片人的结论。而现在，他又得出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迫于生计（虽然太宰治不太相信）的魔人先生只好在这家奶茶店打工的结论。
欸，打工啊。
太宰盯着菜单上的布蕾奶茶盯了好半天。
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还没有问小姐你的名字呢~”太宰笑眯眯的看向正在擦拭器材的你，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白喝一杯奶茶。
“茶茶，你也可以叫我小茶或者茶子，可是千万不能叫我阿茶，因为我会以为你是在叫Archer。”
“Archer是什么？”太宰问。
“就是Fate系列里的职阶，Master可以和不同职介的英灵签订契约，然后七个人神仙打架抢夺圣杯，这种战斗被称为圣杯战争。圣杯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可比书好使多了。”你回答太宰说，总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不过你逢人自我介绍时就要说一遍，已经习惯了。
“Fate又是什么？”
“是一个虚拟作品的统称。”
“噢……”太宰治完全了解了，你就是个二次元宅，“费奥多尔肯定在懊恼自己生错了世界。”
“既然你已经知道状况了，不如想想回去的方法。”陀思向太宰投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