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所有的录像都看完,所有人都呆愣愣地跌坐在椅子上,军官们面面相觑,擦着脸上的冷汗,偷偷瞄着“总统”的脸色。
监控里的指挥官可不只去了存放导弹的车库啊,难道……
“快!快把金库打开看看!”
“总统”面目狰狞地嘶吼着,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林然然在第三天清晨终于到了新县,这位离金门不远,她连翻了两座大山,终于在周六晚上9点多赶到了。
晚上10点多,在她几天前下船的地点,一艘小船静悄悄地划过来,漂浮在海面上,黑暗中一盏油灯左右晃动了三下。
她跳进冰凉的水里,奋力向船上游去。
游得近了,船上扔下来条绳子,她借力爬上船,上次的船长呲着大黄牙咧着嘴看着她。
“婶子,见着儿子了?”
“嗯,见到了。”
“现在风声紧,得加钱!”
林然然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把里面的钱都递给他。
“小兄弟,你看够不够?”
“够!”男人眉开眼笑地把钱揣好,还递给她一件自己的旧衣服,让她把湿了的衣服换掉。
进了船舱,里面只有自己一个,她有些失望,还以为能碰到顾磊呢。
转念一想,他应该还有稳妥的藏身之处和离岛方法,他的本领自己还是放心的。
她靠在船舱壁上,警惕地感知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了,男人把油灯收起,轻轻划着桨一点点离开岸边,半个多小时后才开启马达,往对岸驶去。
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突然一艘台岛海警船驶近,船上有人操着大喇叭喊话,让渔船停下接受检查。
男人吓坏了,他隐约听说岛上发生了大事,但也没想过竟然能查到自己船上,好在船舱里只有一个女人,看来今晚不能往回运人了。
“长官,我是打鱼的,打鱼的!”他挥舞着双臂大喊着,在海警们登上船的时候谄媚地递上香烟,可那些平时碰到渔船就趁机刁难索贿的警察们一把把他推开,沉着脸端着枪进船舱搜查。
“长官,这船上只……”
他爬起来,快走两步跟进来,警察们正掀筐拎袋子地翻腾呢,船舱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男人呆愣地接着说。
林然然早就听到了海警船行驶的声音,在它发现渔船前就悄悄从船后下水了,这里离厦市的渔村不远,她可以游回去。
但她低估了海水的温度对她灵力和体力的影响,只游了半个多小时就手脚冰凉,身体也有些发沉了,她进入空间,喝点水,吃点东西,再好好泡泡温泉歇一歇,恢复了就接着游。
一直到早上4点多,已经天光大亮了,她才找了个没人的沙滩上岸。
她进入空间伪装成个老人,一路向附近的县城赶去。
到了县城,她在和赵铁约定好的地方做了个记号,找到国营饭店,点了碗面条慢悠悠地吃起来。
没一会儿,赵铁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四下打量,没看到嫂子,突然眼光和窗边唆面条的老人对上了,林然然冲她眨了下眼睛,他的眼睛马上亮了。
他回头吊儿郎当地踱到柜台前,挑三拣四地买了一碗饭一个素菜,回头张望着找座位,因为是中午用餐高峰期,其他桌子都坐满了,只有窗边的邋遢老头对面还有空位。
他一副嫌弃的样子,不情愿地坐过去坐下。
赵铁把菜夹到米饭上,一边把饭菜往嘴里扒拉一边眼光发亮地盯着林然然。
林然然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地唆面条,发出“呲溜呲溜”的声音,脑袋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一下。
赵铁的眼睛更亮了,好像一团火猛地着了起来,慢慢地他的眼眶有点湿润,埋下头接着刨起饭来。
林然然把碗里最后一口汤也喝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抬头看对面,颤巍巍站起来往外走,把赵铁放在桌边的布袋子拿走了。
赵铁也没有抬头,“呼噜呼噜”吃得正香。
云霄市招待所。
郑滨在房间里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他按照林然然的吩咐,去泽泻生产基地仔细考察,告诉他们厂长去另一个县视察去了,通过比较才知道谁的药草好。
基地的领导早就对林氏药业如雷贯耳,如果能和他们签下合同,自己每年60%的产量就有着落了,再听说又有了竞争对手,更是给出了一个非常低的价格,郑滨这才和他们签订了供货合同。
离开生产基地,他找了市里最好的招待所住下,等嫂子回来。
他天天心神不宁,除了吃饭一步都不离开,就怕嫂子找不到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焦躁,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和她一起去,如果嫂子……
他天天都被噩梦惊醒,总忍不住幻想最坏的结果发生,自己怎么有脸去面对顾将军、齐老和孩子们……
郑滨坐在床上,揪着头发,觉得自己快疯了……
“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他猛地抬头盯着门看。
“谁?”
“是我,我视察回来了!”门外传来林然然的声音。
郑滨的眼睛亮了,赶紧冲过去开门。
林然然笑魇如花地站在门外,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浓黑的黑眼圈,忍不住笑了起来。
“辛苦了,视察非常成功,我去睡一觉,你也好好休息吧。”
她扬扬手里的房间钥匙,打开斜对面的房门进去了。
郑滨呆呆地关上房门,脸胀得通红,猛地回身扑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最近顾长河很少下连队,上班的时候天天待在自己办公室,没什么特殊情况也每天按时下班,坐在家里的书房里呆呆地抽烟,连四合院都不去了。
如果孩子们问他爸爸妈妈去哪儿了,他怕自己当场崩溃。
儿子生死未卜,儿媳也被自己送去了危险的地方,如果有个闪失自己怎么向妻子和孩子们交代……
不,不会的,然然一定能把石头带回来,他们那么年轻,那么幸福,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呢!
他烦躁地打断自己的想像,伸手又摸出根烟,还没点上,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
“喂,顾长河!”他急切地拿起话筒,声音故作镇定。
“爹!我然然,我从农村考察回来了,非常顺利,已经回云霄市了!”
话筒里传来林然然精神饱满的声音。
“……哈哈哈,好,你安全就好!”
顾长河眼睛里闪着泪花,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林然然说自己正事办完了,要去找福省的同学玩儿几天再回去,等到了再联系。
放下电话,顾长河烟也不抽了,给齐老也打了电话,叫着杨妈妈就要去四合院。
“你这老家伙,半个多月了,让你去你死活不去,现在想去了?”
“哎呀,这不是想孙子孙女了嘛!”
他死皮赖脸地凑上去,拉着杨妈妈往外走。
杨妈妈啼笑皆非地跟着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些日子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的压力不见了,脸上的阴霾也消失了,整个人重新开朗起来。
林然然给四合院也打了电话,和杨老爷子吴奶奶他们报平安,几个小家伙也凑上来,小宇和小安毕竟还小,这些日子长时间没见妈妈想得哭了好几次,娘仨在电话里“你想不想我啊?”、“我最想你啦!”地黏糊个没完。
过一会儿齐老、顾长河和杨妈妈到了,家里瞬间热闹起来,杨老爷子和杨舅舅自然也看出女婿今天兴致很高,他们因为接到了外孙女的电话也很高兴,凑在一起好好喝了一顿。
当林然然和郑滨拜访了大学同学,在她的陪同下在鼓浪屿游玩的时候,顾长河接到通知,部队已经放弃营救,马上要认定牺牲的儿子,从台岛回来了。
他已经和军方取得了联系,过几天通过审查就能回京市了。
而世界上也发生了重大事件。
虽然国冥党百般隐瞒,但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台岛最近风声鹤唳,打着各种名义的审查不断,逮捕了很多人,甚至包括一些外国人,终于引起国际社会的注意。
台岛“总统”一看反正也瞒不住了,干脆向国际坦言,自己从大陆带来的几百万两黄金,和刚刚从漂亮国购买的二十多颗导弹,在文园营地不翼而飞,由现场的证据来看是漂亮国所为。
他希望漂亮国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归还黄金,并赔偿台岛的损失。
消息一出,世界哗然。
漂亮国马上予以否认,自己虽然和台岛断交,但双方还是友好的盟友关系,自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督促他们马上释放被关押的人,他们没有权力扣押漂亮国公民。
台岛则把留在金库里的信件和金库指挥官的供词公布于众,指出世界上除了漂亮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能力一夜之间把几百吨的东西从戒备森严的营地偷出,如果漂亮国不把黄金归还给他们,他们将切断彼此的一切联系……
反正就是各说各话,狗咬狗一嘴毛。
而华国则提出严正谴责,漂亮国明面上承诺不会向台岛出售先进武器,背地里却背信弃义视协议于无物,华国也将保留反击的权力。
漂亮国见事情败露,为了安抚华国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国际上却兴起了探案风潮,各国侦探小说迷和各路警察侦探都发表文章剖析“台岛黄金案”,还有跑去现场申请参观考察的,他们一致认为台岛当局一定隐藏了关于案情的重大秘密,不然几百吨黄金和导弹绝不会一夜消失。
这起案件也成为二十世纪最大的悬案,很多人以此为原型,创作了众多富有想象力的小说和影视作品,使得近百年后人们提起“悬案”二字,总是它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台岛人可不这样想,当地的渔民都信奉妈祖娘娘,而文园金库就坐落在妈祖山里,人们私下里都传,是国冥党残害同胞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妈祖娘娘看不下去了,亲自降下责罚,如果还不悔改,岛上会有更大的灾难。
而且,这些金砖是台岛的“立国之本”,是民众的底气和信心,此事传出,各大国外贷款银行首先发难,外资企业纷纷撤离,股市崩盘,投资人信心丧失,正欢喜于“亚洲四小龙”成就的台岛经济一蹶不振,整个岛陷于颓废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2320:55:58~2021-03-2723:5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晓5瓶;凌云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8章
林然然在厦市玩儿的很开心。
她的大学同学叫向琳,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一起上过大课,关系处得很好,她毕业后回家乡发展,在药品发展管理局工作。
周日,她带着林然然好好去鼓浪屿玩儿了一天,工作日让他们自己逛,下班就带着他们吃遍当地好吃的特色菜。
林然然带着郑滨赶海、海钓、吃海鲜,让从没来过海边的郑滨幸福得不行,两人在海滩上捡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贝壳,还逛街买了很多土特产寄回去做礼物。
就这样浪了四五天,这天晚上吃完烧烤回到招待所,就接到顾长河的电话,说顾磊的审查已经结束,明天就能回京市了。
林然然让郑滨去买明早回京的车票,半夜偷偷溜出去。
这些天她到处乱逛,在胡内区看到一个小码头,专门和香港做货运生意的,远远看去码头边上整整齐齐地堆着很多巨大的集装箱,很多都是空的。
她潜进去,在中间找了几个空的集装箱,把黄金和导弹装进去,箱门锁好,记下箱号,把早就画好的盲视符拍上去。
盲视符是《符咒集》上比较难的符,任何东西贴上它,人眼都会自动屏蔽,哪怕这个东西就在眼前,大脑也会自动忽略。
绘制这个符纸需要大量灵力,以她现在的水平也能绘制,但效果不好,经过实验只能维持12个小时左右,时间一到,符纸自动化为灰烬,隐藏的东西也会重现人前。
她再潜进胡内区派出所,在所长的桌子上留下一张左手写的纸条,举报胡内区码头的集装箱内□□,下面记载着箱号。
她随手现场画了张盲视符贴上去,用的灵力更少,持续时间也更短。
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姓曾,曾经是顾长河的部下,转业后回到家乡公安系统工作,为人正直很值得信赖,来之前顾长河也把他的联系方式留给了,让她有事就找他。
林然然现在只希望这个曾所长像说的那样正直,能够安全地把导弹和黄金交给国家。
第二天早上,曾所长准时来所里上班,他五十多岁,精神抖擞腰背挺直,尤其这几年每天早上坚持锻炼,按照老领导给的拳谱练拳,身体更健壮,精神头可足了。
他给手下开会分配了今天的工作任务,回到办公室处理文件,最近对面有动静很大,省局下达命令加强巡逻警戒,严防死守有人趁乱搞破坏。
他一边在本子上涂涂画画,计算着怎么分配人员巡逻,一边端起桌上的杯子,凑到嘴边才发现已经没水了。
他端着水杯去水房打了杯水回来,突然发现堆在桌角的几本书上面多了一张纸条。
“小赵,刚才谁来我屋了?”
“没人啊!”小赵的座位正对着他的办公室,刚刚并没有人进去。
“那是谁……”
曾所长一边嘀咕一边拿起纸条,他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刚刚桌上绝对没有这张纸……
等看清纸条上好像小孩涂鸦一样的字迹,他猛地顿住了。
“小赵!通知家里所有兄弟,带上家伙跟我走!”
他大喝一声,抓着那张莫名出现的纸条往外跑。
等他带了七八个部下骑着自行车赶到码头,已经10点多了,他找来码头负责装卸的工人,让他带路去找那几个集装箱。
工人带着他们在一大片集装箱里拐来拐去,可就是找不到,工人也很纳闷,他对这些箱子有印象,因为放置在比较中间的位置,装卸不方便,货物不多的时候很少用到,他昨天上工的时候还路过过,但今天就像鬼打墙了一样,就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