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厂公——怡米
时间:2021-04-30 09:29:34

  几日不见,这人一身铠甲,肤色更为黝黑,也精壮了不少。沈络欢颠颠走过去,绕着他转了一圈,“顾钰让你回来了?快平身。”
  顾大魔头会那么好心?
  赵修站起身,任凭公主打量,挠了挠头,“顾钰说公主想我了,让我回来点个卯。”
  只是点个卯……沈络欢小脸一沉,“你走吧。”
  赵修赶紧摆手,“不是公主想的那样,卑职誓死效忠公主。”
  沈络欢抱臂,并不领情。
  为了让公主开心,赵修左右看看,小声道:“顾钰有意栽培卑职,卑职就顺水推舟,假意服从,在获取他的信任后,可以为公主搜集他与天子的书信往来,说不定能找到天子篡改传位诏书的罪证。”
  这话倒是取悦了沈络欢,沈络欢拉着他走到帐外,大声道:“以汝之才干,将来必能功成名就,留在本宫身边委实屈才,君子有成人之美,本宫愿意把汝送到大都督身边历练,希望汝能发挥所长,大展拳脚。”
  赵修嘴角一抽,抱拳道:“谢公主,卑职定不辱厚望!”
  骄阳冉冉,璀璨无边。迎着日光眺望天边,沈络欢眯起眼眸,如今的她可谓能屈能伸,昨夜哭得肝肠寸断,今早又重拾信心,筑起坚硬甲胄,对抗寒风冷刀,这或许就是一种成长吧。
 
 
第10章 怎么总是不乖?
  晌午时分,茸茸飞雪,岁暮天寒,积雪被车轮碾过,凝结成冰。
  虽万般不情愿,但人在屋檐下,终是要认怂,何况,沈络欢自认能屈能伸。她随顾钰坐上马车,朝一处城门而去。
  马车停下后,沈络欢挑起帘子,仰望城墙东南角的魁星楼,魁星楼内供奉的是主文运的文曲星。
  沈络欢不解,看向坐在对面的顾钰,“带我来这里作何?”
  “二月科举会试,会有很多考生虔诚来拜,希望金榜题名,公主可以与他们探讨一下学问。”
  “能够参加会试的,除了监生,就是举人,都是飞鸾翔凤的才子,我能与他们探讨?”
  说请教还差不多。
  顾钰靠在车壁上,一条长腿抵在她的座椅上,将她圈在角落,“公主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沈络欢白他一眼,“说来,你当初就是国子监监生,若非家道中落,也能参加会试,你觉得自己能进殿试吗?”
  “稳拿一甲。”顾钰懒懒一笑,深邃的眼中雾气缭绕,叫人窥探不出情绪,“发挥好了,蟾宫折桂。”
  “大言不惭。”
  殿试分三甲,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一甲三人,不必再经“点翰林”的测考,由吏部直接授予翰林院修撰、编修之职,风光无限,光耀门楣。
  在沈络欢的印象里,少年顾钰学识很高,深得先帝赏识,但不至于蟾宫折桂吧。
  吹牛皮。
  面对小公主的鄙夷,顾钰并不在意,“再不济,也比公主学识高。”
  沈络欢哼道:“五十步笑百步。”
  两人刚下马车,就见络绎不绝的学子跪拜在魁星楼内外。沈络欢避开顾钰,双手合十,跪在角落,祈愿自己能比顾钰聪明。
  离开时,耳畔响起一道女声:“公主?”
  沈络欢刚迈上车廊,扭头时差点后仰,幸被顾钰以手掌撑住后腰。沈络欢刚要道谢,发觉男人的手没有立即抽回,羞怒道:“放开。”
  顾钰垂下手臂,摩挲了一下手指。
  沈络欢看向盈盈走来的宁若冰,有点惊讶,跳下马车,“宁姐姐怎么在这儿?”
  宁若冰裣衽一礼,“我带丫鬟外出采集寒露,刚刚回城。”
  随即看向顾钰,柔声道:“大都督。”
  顾钰淡淡颔首,率先坐进车厢。
  沈络欢没在意,却发现宁若冰身后的丫鬟撇了撇嘴。这就稀奇了,主子没在意顾钰的没礼貌,丫鬟倒是介意上了?
  宁若冰握住沈络欢的手,“公主下次想去哪里,就差人知会我,我陪公主去。”
  沈络欢点点头,“有劳宁姐姐。”
  坐回马车,沈络欢开始寻思那个丫鬟耐人寻味的表情,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钰一眼。
  顾钰没理会,“一会儿随我回趟总兵府。”
  “又作甚?”
  “给天子挑选皇冠上的东珠。”
  辽阳盛产松子、人参、东珠,属东珠最为贵重。
  沈络欢挖苦道:“顾钰,你可真会投其所好。”
  顾钰懒得解释,自他上任以来,已三令五申,禁止贩卖东珠,这批东珠是在铲除河匪时所得。
  沈络欢问道:“是不是天子喜欢什么,你都会进献?”
  “你想说什么?”
  “天子喜欢你,你把自己...唔唔...”奚落的话还未讲完,下巴就被顾钰狠狠钳制了。
  顾钰抬高她的脸,迫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伸进她嘴里,“这张小嘴再叭叭,当心我扯断你的舌头。”
  可滑腻的香舌缠绕指尖,顾钰心头一晃,眸色加深几许。
  “唔唔唔......”沈络欢尝到他指尖的咸味,气得直跺脚。
  车厢内滋生暧昧,顾钰呼吸加重,怕她察觉到,一把将她推开。
  “哐当。”
  头砸在侧壁上,沈络欢眼冒金星,抬手捂住磕疼的地方,“流血了......”
  刚刚根本没有用力推她,怎么可能流血?顾钰靠过去,“我看看。”
  沈络欢眼疾手快,狠狠推他一下,以牙还牙。岂料,顾钰在后仰时,猛地拽住她手臂,两人一同倒向车底。
  顾钰后背着地,接近着,喉结一湿,一抹温热袭了上来。他颤下眼皮,看着小公主从他怀里爬起来,狠狠抹嘴。
  顾钰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咽了一下嗓子,被吻过的喉结炙热滚烫。
  车厢内陷入暧昧,连吹进来的寒风都变得撩人心弦。沈络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公主喜欢偷袭。”顾钰嗤笑一声,起身坐在她对面。
  知道他在调侃自己,沈络欢窝在犄角,闭眼不讲话。一路僵持,挨到了总兵府。
  总兵府是一座三进四合院,彩枋飞椽,雕梁画栋,又不失庄严威武。庭院内种植了许多形如草菇的树木,郁郁葱葱,白雪覆绿枝,别有一番意境。
  走过一条由积玉堆砌的小桥,两人来到顾钰的公廨。顾钰取出钥匙串,带着沈络欢去往后院的书房。
  书案上的文房四宝皆为上品,光是一个歙砚就可遇不可求。
  沈络欢不想再与顾钰有任何接触,比划一下,扬起下巴。
  顾钰淡道:“哑巴了?”
  沈络欢指指自己鬟上的珍珠坠子,再次扬扬下巴。
  顾钰拍拍手,副官捧着一个黄花梨木匣进来,放在书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你挑吧。”顾钰放下钥匙串,走向屏折后面,似乎并不想为这事儿费心。
  中堂安静了,沈络欢拿起钥匙串,试了许久才打开木匣。琳琅满目的珠宝堆里,几颗硕大的东珠被摆在最上面,珠体饱满,色泽上乘。
  沈络欢故意挑了一颗最小的,之后合上木匣,走到屏折后准备交差,却发现顾钰睡着了。
  男人侧躺在矮脚榻上,只在腰上盖了毯子,看起来睡得很沉。沈络欢慢慢靠近,拔下珍珠簪,想要刺穿他的喉咙,可簪尖还未触碰到他,就胆儿怂了。她努努鼻子走出屏折,掐腰站在中堂内。
  俄尔,拿起钥匙串走向一排博古架,捻手捻脚地翻箱倒柜,试图找到顾钰与沈槿的书信。
  书案上的漏刻嘀嗒嘀嗒,比她的心跳慢得多。倏然,她看见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一本印有祥云瑞鹤图案的折子。
  是圣旨!
  沈络欢心提到嗓子眼,颤着手取出,摊开一看,瞪大美目。
  圣旨上,先帝御笔亲提,传皇位于太子沈镯……可沈镯至今下落不明。
  沈络欢牙齿打颤,泪水夺眶而出,好在理智尚存,她悄悄放回圣旨,锁好抽屉,将钥匙串放在木匣旁。本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却忽然听到了鸟叫——
  “喔喔喔...女人,小偷,喔喔喔...女人,小偷...”
  沈络欢转眸看去,见落地罩上悬着一个环架,上面立着一只金丝雀和一只巴哥。而发出声音的正是那只灰背巴哥。
  沈络欢掏出东珠砸向它,巴哥扑棱翅膀,却因跗跖上系着锁链避无可避。
  东珠砸在头上,巴哥两眼一翻栽倒下去,头朝下悬在环架上,扑棱翅膀。
  “喔喔喔...女人,小偷...”
  沈络欢走过去,伸手抓住它,屏折后的顾钰徐徐走出来,“别动小灰。”
  背对着男人,沈络欢强作镇定,扶正巴哥,“怕它吵到你,不识好人心,不动就不动。”
  她捡起地上的东珠,走到男人面前,“我选好了,可以回去了吧。”
  顾钰淡淡眨眼,抬手摩挲木匣上的铜锁,“公主刚刚开了几把锁?”
  “......就一把。”
  “是吗?”顾钰笑笑,朝她走近一步。
  沈络欢向后退,眼含戒备。顾钰没有停下,将她一步步逼向屏折。
  后背抵在屏折上,沈络欢向一旁闪身,作势要跑,“我先回去了。”
  可腰间一紧,男人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屏折后面,另一只手扭转角几上的花瓶,屏折一瞬间变成一堵屏风墙,挡住了外面的光线。
  沈络欢推开他,想要去拧花瓶,可不小心摔倒在地。
  顾钰坐回矮脚榻,姿态慵懒,“只是随意试探一下公主,公主就上钩了,这般城府,果然没让我失望。”
  知道他在挖苦自己,沈络欢站起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钰不疾不徐道:“偷了什么,交出来。”
  “谁稀罕你的东西。”沈络欢靠在屏风上,尽量让自己不露怯。也许他刚刚真的睡着了,并没发现她偷看了传位诏书,只是在用计诈她。况且,她的确什么也没拿,没必要心虚。
  “不交出来也可以,”顾钰勾唇,姿态散漫,潋滟妖冶,“那就搜身。”
  搜身?
  别说是金枝玉叶,就是小家碧玉也不可能同意这样无理的要求,沈络欢当即怒目,“你敢?!”
  塌上的男子慵懒恣意,耐人寻味地问:“我有什么不敢的?”
  他站起来,慢慢走过去,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娇小的姑娘,开腔低哑:“转过去。”
  避无可避,沈络欢放慢呼吸,向一旁挪动,“男女授受不亲,你休得放肆。”
  顾钰抬手,掐住她的脸蛋,轻轻摩挲,指腹下的肌肤细若凝脂,似能掐出水来。他弯腰靠近她的脸,距离一瞬间拉近。
  “怎么总是不乖?”男子似乎叹了口气,指尖下滑,食指抚过少女滑腻的雪颈,能清晰感受到那乱跳的动脉。
  沈络欢推他,被他桎梏住双手,身体亦是被他扳了过去,贴在屏风上。
  顾钰右手撑在屏风上,左手落在她腰际,轻声道:“再不说,臣就不客气了。”
  明明语气缱绻,却叫她不寒而栗。沈络欢扭头道:“顾钰,你敢动我,天子不会放过你。”
  这个时候知道拿沈槿做挡箭牌了,顾钰轻笑,“臣想动的人,谁也阻止不了。”
 
 
第11章 喜欢她的脚?
  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而女子的呼吸声更重一些。
  顾钰揽住沈络欢的细腰,迫使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腰腹上,呈现绝对的桎梏。怀里的“小兽”发了脾气,用尽力气挣扎,未施粉黛的俏脸瘪得通红,漂亮的朝云近香髻散落,三千青丝垂在腰际,划过他的指尖。
  “顾钰,”沈络欢趴在屏风上,扭头怒瞪他,“真当自己是辽东的霸王了,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本宫,在你眼里,皇族到底算什么?!”
  女子七分薄怒、三分委屈,不自觉红了眼眶,楚楚可怜又楚楚动人。她真的长大了,螓首蛾眉,齿如瓠犀,肌肤胜雪,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顾钰从不自诩正人君子,但也没对谁产生过邪念,可有那么一瞬,一种念想自远方飘来,隐隐作祟,被他生生压了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还不至于乱了他的心智。
  顾钰顿了顿,反问道:“那公主说说,臣该如何对待皇族?马首是瞻、鞠躬尽瘁?”
  脖子扭得生疼,沈络欢深吸口气,试着调整情绪,保持理智,“难道不该?”
  顾钰收回撑在屏风上的手,转而捧起她的脸,薄唇微微翘起,“倘若臣是一把刀,那明君就是永恒的磨刀石,可惜,如今的天子磨不动臣这把刀了。刀钝了,何以马首是瞻、鞠躬尽瘁?”
  凝着男子深邃的瞳眸,沈络欢拧了拧秀眉。他讲的道理,她自然懂,可他的立场始终不明,叫她如何能认认真真听下去。
  “你先放开我。”绺辫窝进颈间,有点痒,沈络欢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只听身后的男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异声。
  那道声音自喉咙深处发出,沙沙哑哑,转移了沈络欢的注意力,否则,她一定会察觉出男子衣摆的变化。
  身体靠得太近,有些本能的反应遮也遮不住。顾钰双手扣住她的腰,稍稍向后退开,俊朗的面容浮现一抹不自然,但他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自己脱还是要我帮?”
  脱?
  漂亮的眸子轻轻颤动,沈络欢以为自己听差了,可反过来一想,有什么事是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做不出来的?
  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沈络欢磨牙道:“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我没有拿你书房里的任何东西,满意了吗?”
  顾钰不为所动,双手有了动作,绕着她的腰一点点搜索着。少女的腰极细,两只大手一掐,几乎能够完全拢住,搜起来并不费时,可顾钰像是故意在折磨人,动作又重又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