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番茄菜菜
时间:2021-05-01 09:45:49

  原本还是河岸边的荒地,如今远远看去是粉墙青砖,然后便是那高高的厂房和尖尖的塔楼。
  倒是有几分德式建筑风格的影子。
  “当时特别让建筑师设计的,厂子里还有个小花园,可以供工人饭后休息。”
  陶永晴有些好奇,“这小花园是不是小了点?坐不下这么多人。”
  阮文:“……也不见得是每个人都喜欢在这里休息。”
  陶永晴难得的看到阮文窘迫,尽管她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这边的厂区建的很大,比省城的那两块厂区加起来都要大的那种。
  陶永晴有些诧异,“你是打算日后把工厂都挪到这边来吗?”
  “目前省城还是以工业发展为主,不过日后省城主要以第三产业为主,工业产业园挪到下面是再正常不过的。”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县城里的劳动力更加便宜,而且阮文有把这一片打造成大型黄麻种植基地的打算,所以这边的工厂一开始就是往大里建设的。
  陶永晴跟着阮文在这边参观,她还是第一次过来,瞧着这崭新的厂房,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之前问过了,周围的棉花都优先供给二棉厂,咱们真的只能指望边疆那边了。”
  “指望边疆那边不是更好吗?等回头边疆的棉花种植面积更大,我打算在那边再搞一个纺织厂,弄个毛巾厂也不错,你要知道边疆的昼夜温差和日照时间最适合棉花生长,到时候我们可以做自己的棉制品品牌。永晴你去过香港,对那里的品牌应该很熟悉,你觉得为什么那些大牌衣服能够卖的贵?它们穿着真的舒服吗?”
  陶永晴下意识地摇头,“它们卖的是设计。”
  “不是设计,是品牌,一个牌子做久了,几十年上百年的维系下来,就成了大牌。当这个概念一遍遍的被植入你脑子里,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你也要做大牌吗?”
  阮文笑了起来,“我不做大牌,做的是品牌。”
 
 
第281章 281小谢生气啦
  品牌与大牌之间有什么区别?
  陶永晴用了半下午才想明白。
  “大牌并不一定人人都用得起,可品牌的话,力所能及的可选择范围内,大家都会选择品牌。”
  一件大牌的风衣外套动辄上千,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而当一个品牌的产品比同类产品贵那么一点点时,处于信赖更多的人会选择品牌货。
  选择的人越多,口碑传的越广……
  品牌成为大众货,当人们有需要时会被第一个想起,那这个品牌就是绝对意义上的成功。
  这个世界上,消耗得起大牌奢侈品的人有多少?
  陶永晴到底是做财务的,很快就是通过账目的换算明白了阮文的用意。
  “你从欧洲那边弄来的机械,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阮文想了想,“估摸着也就这几天吧。”从欧洲运送过来略有些麻烦,走海运得经过还几个海峡,某种意义上还真没从美国那边运货方便,毕竟直接走太平洋的航线就行了。
  不过西德这边的机器足够的便宜,倒也划算的很。
  而且鲁尔区的工业产业发达,阮文有意后续再进行进一步的合作。
  或许是真的经不起念叨,阮文来到安平县的第二天,就是接到了港口那边打来的电话,她的货到了。
  “你自己能开车回去吗?”
  开车往上海那边去太折腾,阮文打算坐火车过去。不过她和陶永晴是开车过来的,这车子总不能留在这里。
  陶永晴倒是会开车,只不过阮文又有些不放心,“算了,我让石磊帮我打点下,我就不过去了。”
  从西德来的这艘货船停在了上海的港口,阮文过去也不算太方便,而且说好了要带程佳宁去边疆,她不放心让程佳宁一个人去。
  “我要去一趟王家沟,你要不跟我一块过去?”
  她挂断了省城里来的电话,正要打电话给上海的石磊,胳膊被陶永晴扯了下。
  “阮文。”
  陶永晴指着门口,那里跪着两个年轻的孩子,年纪稍微小点的左右摇晃,看样子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年纪大的则是盯着她们看,那眼神让陶永晴蓦的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在胡同里遇到的狗。
  一条饿极了的狗。
  阮文看了一眼,在那里拨打电话。
  她直接打电话到石磊家中,石磊当时爽快,“行,我过会儿去一趟港口,不过到时候你还得再打电话,不然人家也不认我提货啊。”
  阮文想起了这回事,想要提货还得需要提货单。
  她之前倒是收到了提货单,但还在省城那里放着。
  “那先不着急了,我回头安排人过去,只不过还是得麻烦你帮我给照看着。”
  石磊倒不觉得麻烦,“那行,到时候你给我来个电话就行了。”
  阮文把电话打了回去。
  程佳宁觉得奇怪,“你确定是我?”
  “阮文点名要你接电话,你不接那我就说你不在。”
  “别别别,我接还不成嘛。”不在岗可是要被扣工资的,程佳宁可不敢这么放纵,她现在兜里有点闲钱,但还不够多。
  哪敢这么折腾啊。
  拿起了电话,程佳宁刚喂了一声,就听到阮文的声音,“提货单在陈主任那里,你去找她要,然后买今天的火车票去上海,如果是上午十点钟那一趟的,差不多明天中午十二点就到了,到了上海你去港口把咱们进的那些机器都办理交接。”
  程佳宁愣在了那里,“啊,可是我没办过啊。”
  “所以你要学,难不成你觉得光会看个账本就能掌管公司了?”
  阮文的声音有些冷酷,让程佳宁觉得自己仿佛又被教训了。
  “那,那我还需要做什么?”
  “这批货是需要运往边疆的,要联系火车站,找到车厢帮着运货过去,火车站那边有货运工人,他们会帮忙把东西弄上列车,不过你得支付他们钱。”
  程佳宁连忙记了下来,“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吗?”
  “这么点小事,你办不来?”
  这是小事吗?对与程佳宁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她还从没有一个人这么做过这些。
  “你,你不怕我回去啊?”
  “你逃回去输了的是你们程家,我有什么好怕的?”
  阮文的无所谓让程佳宁觉得自己又自取其辱了,“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我就挂断电话了。”
  小姑娘忽的来了脾气,阮文没在意,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程佳宁:“……”你就不能让我发一下脾气吗?
  她看着玻璃下面的列车时刻表,现在是九点十分,赶往火车站买十点钟的车票倒是来得及。
  可到了之后呢?
  她是直接跟着去边疆,还是怎么着?
  从上海的火车,也没有直接去边疆的啊。
  陶永晴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没有啊,所以就得她自己想办法了。”阮文跟人先把电话费结算清楚,“行了,去买点东西,我要去看老支书。”
  她每次来安平,都要去看一下老人家,这是惯例。
  从招待所大门出去的时候,阮文看到了跪在门口的兄妹俩。
  李凯旋的眼睛透着坚定,嘴唇略有些干,像是太阳下暴晒后失去了水分。
  一旁的李秀秀倚在哥哥的肩膀上,似乎睡着了。
  兄妹俩人让阮文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杭州阮家老宅,在龙游路那里遇到的那个流浪汉。
  一样米养百种人,多得是那流浪汉和李家兄妹这种,死活不想干活,就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可天上不会掉馅饼啊,倒是可能会掉冰雹,砸一个头破血流。
  “你们母亲是不会回来了的,死了这个心吧。”
  丢下这么句话,阮文去车子那边。
  饿的恍惚的李秀秀睁开了眼,她嗓子干的要命,“哥,妈妈是不是回来了?”
  李凯旋看着妹妹,轻轻摇了摇头。
  他扶着妹妹坐下,“你坐在这里别动。”
  李秀秀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她现在没力气,觉得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知道哥哥哪来的力气,怎么就能站起来走过去,甚至还跑过去。
  青春期的女孩声音极为尖锐,几乎划破了一大早的宁静,“哥……”
  李秀秀不傻,在看到兄长冲着那驶动的车子跑去时,她就明白了过来,可是她没什么力气,甚至都站不起来。
  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呢?
  眼看着那车子就要撞在哥哥身上,车子停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陶永晴觉得自己的心还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男孩竟然会朝车子跑过来。
  亏得开车的是阮文,她及时刹车。
  要是自己的话,陶永晴真觉得自己会把油门当刹车踩。
  车子停了下来,陆陆续续的有其他人围了过来。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李凯旋,有眼尖的帮阮文说话,“是这孩子冲过去的。”
  人家开小轿车的,还犯得着故意撞人吗?
  李家兄妹俩这两天在这边跪着不说话,有知晓内情的也不好说什么。
  你说孩子妈狠心吧,人家又不在,你骂了也没用啊。
  非要牵扯着说阮文,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阮文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县委书记都在这边等着,拉着人去了国营饭店吃了饭。
  谁还敢说什么?
  招待所门口有一个早点摊子,今天早晨阮文还是在这里吃的早餐。
  老板也给阮文作证。
  这让李凯旋想要碰瓷都碰不动。
  他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阮文,哐当当的给人磕起了头。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让我妈带走秀秀,她还小,当初是被我蛊惑了。”
  那额头上很快就青紫一片,看的围观的群众一阵心酸。
  “前些天陶永安来,你们怎么知道他来了的?”
  正在磕头的小男生被问住了。
  阮文看着他,“他给了你五十块钱,那钱呢,花光了吗?”
  李凯旋仰头看着,他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高高在上遥不可攀,而自己卑微的像是泥土,被她踩在脚底下,她都嫌脏的那种。
  “怎么,回答不出来吗?”
  阮文看着那男孩,在李凯旋这个年龄,她家小表哥都已经能挣满工分了。
  可是眼前这个呢?
  也就半个月不到,五十块钱都没了影。
  她倒是想知道,这兄妹俩是吞金兽还是怎么着,怎么把这五十块钱花没了的。
  李凯旋抹了一把眼泪,右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他直直地看着阮文,“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
  阮文没啃声,目光淡然的看了这少年一眼,转身去开车门。
  “小心!”
  谁也不知道,李凯旋竟然藏了一把小剪刀,当他拿着那破剪刀冲向阮文时,围观的群众除了一句小心,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陶永晴都慌了,她之前竟然还觉得这兄妹俩可怜!
  难怪阮文就这么冷着一副心肠死活不想帮忙,这就是中山狼,怎么能帮?
  她急得要死,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当陶永晴想要爬到驾驶座那边开车把人撞开时,阮文像是开了天眼一般,一个侧后踢把李凯旋踹翻在地。
  她动作十分的潇洒,看的陶永晴都愣在了那里。
  阮文这是跟谢老师学的吗?
  围观的群众反应过来,把李凯旋给控制住,那把破剪刀也被他们丢到了一旁。
  阮文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李凯旋,“知道吗?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带着你母亲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她没有再把人扭送到公安局,有的是人去做这事。
  车子再度发动之际,李秀秀踉跄着过了来,声音中带着歇斯底里,“我再也不找妈妈了,你不要伤害我哥哥。”
  伤害我哥哥?
  阮文笑了起来,她拉下了车窗,“你觉得是我拿着剪刀去捅你哥哥了?”
  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听到这话晕了过去,有人把人送往医院,也有人把人送到公安局,好一阵忙活。
  陶永晴惊魂未定的看着阮文,“是,是谁指使的?”
  “不知道,不过陶永安来安平县,人刚到就被盯上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阮文没打算从李凯旋嘴里问什么,她只是把这个问题丢给了陶永晴。
  “你是说,我们厂子里有人通风报信?”
  这个结论让陶永晴遍体生寒,可除了这个解释,她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到底是谁指使的,其实也不难猜测。
  麻烦的是她们厂子里竟然有通风报信的,这是陶永晴怎么都没想到的。
  这些人不是阮文亲自招聘,就是陈主任一个个面试过来的,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眼线?
  “别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阮文这次来安平县确定了这件事情,倒是方便她做另一桩事,一桩很久之前她就该搞,结果因为去了欧洲而耽误的事情。
  “等回去后你就装不知道就行了,私底下看看到底是谁,回头等我从边疆回来,再处理这件事。”
  从边疆回来。
  如今都是七月下旬,眼看着就要进入八月,八月之后九月份的边疆就更是忙碌,那正是采棉的时间,怕是阮文真的消停下来都要到十月份了。
  那时候在处理,是不是太晚了些?
  陶永晴把所有的疑问都写在了脸上,阮文忍不住笑了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边疆那边没他们的人反倒是安全的,再者说我现在不也是搞不了嘛,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更合适。”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