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去打劫?”
一千万美元,那么多!
祝福福看着失态了的姑姐,心底里带着几分鄙视。
即便是出身高干家庭又如何,不一样沉不住气,不过一千万美元就这么慌张失措。
亏得这事是落在阮文头上,如果落到她们头上,只怕是自己就要永远失去这位姑姐了。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个美国人要求的赔偿越多越好。”
一个极为巨额的数字,阮文绝对不会支付的数额。
这让打官司成为必然,而阮文败诉也是必然的。
到时候……
曾经的时代先锋会被国家雪藏,而那些产业也会陆续被人接手。
站得越高,越是不能做错事,因为身处高位容错率低的可怜。
那么多人像是豺狼虎豹一样盯着,眼睛一眨不眨,一旦你犯错,多少人都会扑上来,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
当然,祝福福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她不再那么的自以为是,如今跟在阮文身后走。
由她去当那个出头鸟,自己则是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她依旧是喜欢钱的,这年头钱能够让磨推鬼。
只不过赚钱的手段总是要灵活些才是。
祝福福站起身来,“二姐最近很忙吗,看样子有些憔悴。”
林二姐结婚早,又一直苦心算计,早已经不复当年青春好年华。
被祝福福这么一说,她脸上神色有几分不太好看。
素来都高人一头的,哪里容得一个丫头片子这么说自己?
“我上了岁数就这样,不过福福你也注意些才是,我瞧着你眼圈怎么有点发黑,是萍萍最近闹你了吗?要我说你刚做妈不会带孩子,可是被蹉跎了不少,瞧瞧这脸都松弛了许多。”
她亲昵的捏了捏弟媳妇的脸蛋,“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虽然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但并非所有的时候都能统一战线,就比如此时此刻。
祝福福皮笑肉不笑,“我知道了。”
她扭身走去,眼底满是冰霜。
阮文接到法院传票这事很快就在首都传了出去,似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安心卫生巾这下再也不能让人安心了。
别说首都,就连报纸上都有这类新闻。
南方某城市的机关办公中心,江雪梅看到这新闻时连忙将报纸压下,生怕被同事看到似的。
然而这已经晚了。
“雪梅,这个安心是你那个兄弟媳妇的牌子吧,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还带回来不少。”
江雪梅不啃声,假装正在整理东西没听见。
但办公室里一向腥风血雨,谁还不知道谁?
“可不是嘛,对了之前雪梅不是还说要去那边出差嘛,我记得你可从来都不喜欢出差,怕没人照顾你家明明,这次特意去那边,是想着找你弟媳妇拿进货?”
“什么弟媳妇,我儿子姓汪,她家女儿姓谢,压根不是一家人!”
同事笑了起来,“□□你这话就不讲道理了,人家谢教授可是你公公最疼爱的孩子,虽说不是老汪家的人,但我可是听说了的,当初他跟阮文结婚,你公公请了好多老战友和机关的人去参加婚礼,办的那叫一个热闹。”
江雪梅听到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她嫁到汪家的时候,哪有这待遇?
就是请了她男人单位里的几个人,吃了点喜糖瓜子花生和饼干就完事了。
说什么干部家庭不能这么铺张浪费。
现在不觉得铺张浪费了?
那人姓谢,可不姓汪!
同事瞧到江雪梅涨红了一张面皮忍不住偷笑。
“不过我看这次你弟媳妇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可不好收场呢。”
“可不是嘛,这可涉及到国家脸面的问题,咱们还没有这种被人告到家里头的事情吧?你说这人怎么能干这黑心事呢,出口的东西也敢以次充好,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不是我危言耸听,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你那弟媳妇来往太多,万一影响你家的前程怎么办?”
“可不是?”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江雪梅心里头有些慌乱,她想了又想,最后做出了决定。
……
家里头收拾好的行李一样样的物归原主,这让汪成文看的有些奇怪,“你不是要出差吗?”
而且还特意买了土仪,说是要带给谢蓟生他们。
怎么这土仪就上了自家的饭桌?
“单位里考虑了下,换了个人去。”江雪梅给儿子夹了块肉,“明明,你可得走正道。”
汪成文听到这话反应过来,“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
“我胡说什么了,被人家美国人告的反正不是我,我告诉你汪成文,你要是还想好好过日子,就别跟家里头联系,别指望谢蓟生能帮你什么,他能帮你什么?”
汪成文听到这话半晌不作声,放下筷子时才来了一句,“三天两头往家里打电话的可不是我。”
江雪梅:“……”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291章 291借我点钱
汪老正在浇花,看到汪萍回来,他招呼女儿过来,“阮文这几天去哪里了?”
“阮姑姑回来了,她这次出去累着了,这两天一直有些低烧,阮文在家里陪着她呢。”她也是刚从北池子大街那边过来。
阮秀芝的确有些憔悴的厉害,原本丰盈的中年女人如今都瘦了小半圈。
“怎么没去医院瞧瞧?”
“去了,就是说有些肠胃不适,可能是外面吃的不舒服,这两天养着呢。”汪萍洗了个手,过来帮着老爷子浇花,“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别胡思乱想的杞人忧天了。”
“阮文是不是有什么谋算?”
汪老是个火爆脾气,要是早些年头,早就冲过去把人一顿臭骂了。
可阮文到底不是自己亲闺女,也不是蓟生那小子,就算是想要臭骂,那也骂不了啊。
他着急,反复琢磨这个问题,觉得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汪老觉得问题可能出在这件事本身。
阮文是这么贪图小利的人吗?
她不是呀。
她既然不是,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以次充好的货?
这货肯定不是阮文的,不是阮文的哪又会是谁的呢?
汪老思来想去,也没找出个答案。
不过他还是不确定,想着从女儿这里得到答案才是。
汪萍没想到老爷子上了年纪后倒成了福尔摩斯,她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满城风雨,不过阮文交代了,让我别管这事。”
说别管,但同事里有不少都关注着这事的,她还有同学在司法部门工作,特意提醒她要阮文一定小心处理,别不小心毁了两国外交。
毁了两国外交?
阮文要有这么大的能量,她咋不去美国当总统呢?
汪萍就觉得阮文没疯,是这帮看热闹的人疯魔了。
清醒的人还有几个呢?
不知道,汪萍也不关心。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吃晚饭,然后去休息。
“您也别管!”汪萍又是强调一句,“实在烦了,那就出去疗养,耳不听心不烦。”
汪萍给出了建议,不过这建议并没有被汪老采纳。
他才不出去呢,万一有点事怎么办?
虽说自己已经退休了,可多少还能找几个说得上话的人,给自己一点面子。
真要是出去疗养,阮文需要人找他的时候找不到可咋整?
……
阮姑姑觉得吃烤鸭吃腻了,“要不咱们今天换点别的吃?”
“吃火锅?”阮文想了想,“我让店里送来那些切好的菜和肉,咱们在家自己吃怎么样?”
这一提议得到了阮姑姑的强烈支持。
她刚回来就听说阮文遇到了麻烦事,偏生自己又帮不上忙。
唯一能做的就是听阮文的话,在家装病。
操劳惯了的人压根不习惯躺着呀。
即便是每天好吃好喝的,那也受不住。
唯一能折腾的,大概就是换着法子点餐。
现在可没外卖服务,不过只要给的钱够多,请厨师来家里做饭都不是问题。
而阮文最不缺的就是钱。
周建明接了阮恬放学回到家中时,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怎么还吃起了火锅?”
他带着阮恬去洗手,然后麻溜地坐了下来,“你这从哪里弄来的锅?”
“让火锅店送来的呀。”阮文笑了起来,“尝尝看,我这可是全套服务。”
菜品、锅和炭都送了来。
走之前还让人把这火点上。
这不锅底刚化开,周建明就回来了。
来的正是时候。
“姑说想吃火锅,我就让人送来了。”阮文嘿嘿一笑,“罗嘉鸣今天不回来吧?没准备他那一份。”
刚走到堂屋门口的罗嘉鸣:“……”他偏要!
年轻的男同志闻到了涮羊肉的味道,去厨房拿了碗筷。
坐下的时候发现桌上有多余的碗筷。
“阮文跟你开玩笑呢,小罗快点尝尝肉熟了没。”
阮秀芝戳了下侄女的脑袋,“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靠谱。”
“我这叫兵不厌诈。”阮文笑了起来。
冻的刚刚好的羊肉是拿过来现切的,如今还呈卷状。
师傅的刀工十分了得,味道也棒极了。
羊肉卷、牛肉卷甚至这猪肉卷,就得切得薄薄的才好吃,厚了就很难入味,没什么意思。
“要是小谢和元元在就好了。”阮秀芝感慨了一句,她看向阮文,“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这出来都多长时间了,把小谢和元元丢在家里合适吗?
“再等几天,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阮文站着麻酱吃。
这是花生芝麻酱,放了点辣子进去,又香又辣的那种。
最适合吃火锅涮肉了。
阮秀芝不知道阮文到底在忙些什么,“阮文,你这次真的能处理吗?”
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太大了,阮文怕是压根搞不定。
“怎么不能,别小瞧我。”阮文看向了阮恬,“恬恬在学校里没被同学欺负吧,要是被人欺负了记得告诉你罗叔叔,让他帮你去收拾人。”
“为什么是我啊?”这孩子姓阮,又不姓罗!让周建明去都比他合适。
“恬恬,你喊罗叔叔什么呀?”
阮恬甜甜的开口,“罗叔叔。”
罗嘉鸣:“……乖。”
小女孩这甜甜的一声有谁能够拒绝?
可阮文就是个黑心肝的!
周建明帮着阮恬夹菜,顺带着瞥了罗嘉鸣一眼,“别客气,你罗叔叔在咱们家搭伙吃饭,帮你出头是应该的。”
这话让罗嘉鸣一阵心虚,好像是这个道理没错。
晚饭后,罗嘉鸣主动帮着洗涮碗筷,看着在那里哼着团结就是力量的阮文,他犹疑再三还是开了口,“阮文,你唱的什么歌呀?”
阮文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眼神十分的凉薄。
罗嘉鸣又是一阵心虚,“我开玩笑的,我知道,团结就是力量嘛,你看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也要团结对不对?”
小罗同志兜了好一阵的圈子,这才说出了正事,“能借我点钱吗?”
“你工资也不少呀,没攒钱?”
“我之前攒了呀,可谈恋爱总是要开销的。”他生怕阮文误会学给汪萍听,“我不是说汪萍不懂得勤俭持家,可我们总不能在家里头约会,约会总是要花钱的对吧?我不能让汪萍掏这个钱,再加上看电影买衣服买书买首饰,何况我还得留一笔钱来办婚礼,我那点工资,真的不够花。”
他又要花钱还得攒钱,除了那点工资又没去寻找什么别的门路,钱自然不够用。
“我想争取明年能跟汪萍结婚,结了婚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吧?我们单位分配房子不知道猴年马月呢,总不能带着她来这里住,我总得买个房子不是?”
他倒是有购房资格,但是没这个钱。
早年的积蓄早就被阮文给坑光了,这两年攒的钱如今也所剩无几,满打满算就剩下一千块。
罗嘉鸣觉得买房路漫漫啊。
阮文嘿嘿一笑,“你找错人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去找老大?”
阮文:“你敢?”
罗嘉鸣略有些怂,“我是不太敢,可我总不能拉着汪萍回我那小宿舍住吧?”
明面上说不敢,实际上还不是在要挟人?
“我哪有钱借给你,现在我为官司‘焦头烂额’,朝你借钱还差不多。”
阮文说的意有所指,这让罗嘉鸣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做戏给外人看就得了,你干嘛还演戏给我看?”
他的一些同事也在打听,问阮文是不是要低价卖房子了,毕竟她前些时间刚买了房。
要是低价卖的话,他们倒是很乐意帮这个忙。
罗嘉鸣觉得阮文这戏还是演的非常成功的,把国安系统的人都给骗住了,能说失败吗?
当然,阮文不止骗住了外人,连汪萍都以为阮姑姑生了病呢。
她这女人狠起来,自己人都骗。
骗得了其他人,同住一个院子的罗嘉鸣可不会被骗。
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才不会上当呢。
“你真不帮忙?”
阮文瞥了一眼,“有你这么求人帮忙的吗?我问你,我借了你这钱,你打算还吗?”
“当然。”他又不是老赖,哪能借钱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