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番茄菜菜
时间:2021-05-01 09:45:49

  “用煤呗。”阮文回答的理所当然,她要把这两样原材料都试用一遍,找出最佳的方法。
  裂解石油只是初步过程,想要真正高效地搞出纤维棉,早着呢。
  小林老师紧张兮兮的看了眼实验室一角的两袋煤。
  他得向系主任申请额外的预算,这显然不够啊。
  这时候读大学是没学费的,国家和省里的拨款也是定额定量,学校也穷得很。
  省大校园内都种起了菜,一方面方便农学系的同学做研究,另一方面嘛……丰富食堂的菜色。
  化学系没有菜地,不过倒也不缺资源。毕竟老师们经常去一些化工厂、机械厂帮忙。投桃报李,这些国营工厂总会给一些本场特产。
  石油和煤都不缺。
  但人家是每个月准时送来,现在还没到时候呢,就用完了,这好像不太好。
  小林老师说完有些忐忑,“要不我制定个实验室标准,额定用量?”
  系主任推了推眼镜,“她用这玩意儿胡搞了?”
  “那倒没有,是在做聚酯,我看了下做的还挺不错,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书,说是要做的聚酯纤维要特别的细,所以现在一直在重复实验。”
  “又没浪费,你怕什么?”系主任瞪了一眼,“学生有求知精神是好事,我还怕他们畏手畏脚连实验都不敢做呢,你看这些一年级的学生,有几个跟阮文似的?”
  小林老师觉得这下子骂的人有点多,“他们倒也没偷懒,就是基础差,都在补基础知识。”
  “知道,我脑子又没糊涂,可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别看考上了大学,但也不见得是人才,更别说是天才了。”
  风口上猪都能飞起,话糙理不糙啊。
  小林老师轻咳了声,“那我就不折腾了。”
  “我给李厂长打电话,回头你去炼油厂那边弄两桶油回来。对了,跟阮文说一声,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不好意思。”
  他十分中意这个学生,不止是阮文当初舍弃清北而选择本校。
  更重要的是,从阮文身上,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人上了年纪,总是容易想东想西,系主任摇了摇头,继续忙碌起来,他在编纂教材。
  新一届的招生开始,大学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也快退休了,总该做点什么留给系里才是。
  ……
  阮文和谢蓟生再度见面,已经是六月底了。
  没有城市热岛效应,现在的夏天倒没有那么炎热难耐。
  谢蓟生看着阮文递来的东西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上季度棉厂发员工福利,陈主任特意给我留了一些布料,前些天她来省城开会带给了我。”
  谢蓟生反应过来,“我不太会这个,可能做不了衣服。”
  “谁让你做了啊。”阮文瞪了一眼,“不好就去学小谢同志,下不为例。”
  丢下那小包袱,阮文起身离开。
  谢蓟生哪想到她说走就走,一把抓起追了过去。
  解开包袱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件棉布的短袖衬衫。
  他大步上前,抓住了阮文的手,“你做的?”
  “阮文同志哪有这手艺啊,才不是她做的呢。”
  显然是在发小脾气。
  “很好看,阮文同志的手很巧。”
  他抓起阮文手,不复往日的细细白白,上面透着油气,而且还有几道不大不小的疤。
  “怎么这么不小心?之前那个药膏,还有吗?”
  阮文有些不好意思,“做实验嘛,难免的。”弄伤手的时候她也觉得疼,觉得有点委屈。
  可是矫情了一下也就过去了,“你试试看,怎么样。”
  这衣服还真不是她做的,就是设计了款式,去裁缝店找裁缝弄的。
  那针脚得多细密,阮文觉得自己做的话怕不是要把十个手指头戳成马蜂窝。
  招待所的房间不算大,除了一张床就剩下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书和图纸。
  阮文指了指,“我能看吗?”
  “嗯,那些都是我讲课用的,可以看。”
  在保密工作方面,谢蓟生和阮文一向都能达成共识,不会让对方为难。
  阮文发现这些图纸有些不对劲,“你不是学的机械制造吗,怎么还去土木系讲课了,小谢同志你还挺多……”面手的嘛。
  阮文的话被吞咽了下去。
  她忘了谢蓟生正在换衣服。
  其实谢蓟生身材好这件事,阮文早就知道。
  毕竟当初她可是大晚上的去院子的水桶里搞冰块,给他物理降温。
  只不过那时候人躺在床上,生死未知。
  不像是现在。
  他人就站在那里,宽肩瘦腰,一眼望去就是那巧克力似的腹肌。
  阮文忍不住多看了眼,她觉得自己有点太色了,这不太好。
  可眼睛依旧没舍得挪开。
  谁不喜欢看好看的身材呀。
  谢蓟生没想到阮文的眼神这么直白,他笑了下,“你之前不是看过吗?”
  “哪有!”反驳后,阮文又想起来,“你那时候就醒了?”
  她记得,当时她从床上爬下来,还被谢蓟生抓住了脚踝。
  “习惯使然,那时候有些迷糊,还以为是卫生员帮我处理。”
  彻底清醒后才知道,并不是卫生员。
  那那双柔软的手是谁的?谢蓟生很快就从阮姑姑那里得到了答案。
  “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你那时候都快死了。”阮文说的坦白,“要是我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我不如找根面条吊死。”
  谢蓟生被逗乐了,系上衬衫的纽扣,“其他人不见得有你这么大胆。”
  “到底是一条命。”很多事情做错了可以再来,可是命就那么一条,没了就是没了。
  阮文珍惜自己的性命,同样也重视别人活下去的权利。
  “这不也不亏嘛,你抬抬胳膊看袖子那里舒服吗?”
  阮文上前一步,帮他拉平了衬衫上的褶皱,“我就说我眼光好嘛,那个裁缝非要说染上色才好看,都搞成蓝色有什么好看的?小谢同志你身材好,就该穿白衬衫,嗯,回头再弄条黑色的西装裤就更搭配了。”
  谢蓟生看着那透着满满笑意的眼,“你审美很好。”
  阮文觉得这是夸赞,可是这夸赞又有些古怪,“你这话让我觉得,你其实是在夸自己。”
  “不可以吗?”
  “可以,但是略显得臭美。”阮文轻笑了下,“等回头我去百货商店看看,看能不能再做条裤子。”
  这白衬衫和蓝色的工装裤着实不搭。
  “你给建明做了衣服吗?”
  “做了,让人捎过去了,汪主任的同学不是在火车上工作嘛,拜托他弄的。对了汪主任今年参加研究生考试了呢,也不知道他考的怎么样。”
  研究生考试是在五月份进行的,和去年高考不同,这个分数线迟迟没有公布。
  之前汪常阳来信告诉阮文,说了近况,但没说考得如何。
  阮文最近一直在关注报纸新闻,没看到说说复试的事情。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紧张。
  谢蓟生想了想,“他考的哪里,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首都煤炭学院,不过这是不是不太好?”
  谢蓟生笑了下,“没事我有同学在那里工作,打电话问问他应该没问题。我换下衣服咱们去打电话。”他的小姑娘,心里头存在太多的人太多的事。
  不过有他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第46章 046未婚先孕
  招待所这边有电话,供招待所内部使用,后来学生们发现了这一处所在,不想在电话亭那边排队,就跑到这边来。
  喧宾夺主,招待所没办法,只能提高电话费。
  打电话没问题,比学校电话亭那里一分钟贵五毛钱。
  穷学生们望而却步。
  谢蓟生过去的时候电话正闲着。
  招待所的服务员对他眼熟得很,倒是多看了眼跟着一旁的阮文。
  阮文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你当初怎么没去学校?”
  “答应了人,毕业后再回部队。”他本来没想过去读书的事情,团长说,军队建设也得与时俱进,推荐了他们去读书。
  原本是想着要他们学成归来,建设现代化军队。
  可人算不如天算。
  他回去后没两年就出了岔子。
  “不管在哪里,你都能做好,都一样。”
  阮文亮晶晶的眼睛让谢蓟生想到自己在边疆出任务时,看到河边的鹅卵石,水波荡漾着金灿灿的阳光,光线折射到鹅卵石上。
  亮晶晶的,像极了阮文的眼睛。
  “你看我做什么,快打电话。”
  阮文没被那服务员看的不好意思,反倒是被谢蓟生看红了脸。
  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谢蓟生看了眼一旁的台历,“忘了,今天是星期天。”
  而且现在是半下午,指望人在学校,那有点强人所难了。
  “我明天再打电话问,晚上去跟你说。”他知道,阮文拿不到确切的消息是不会罢休的。
  刚想要把电话放下,电话接通了。
  谢蓟生一愣,看了眼阮文。
  “你看我干什么,快问快问。”又不是她施了魔法。
  在首都煤炭学院的刘建刚没想到会接到谢蓟生的电话,“研究生?哦,学校这周三刚把录取通知发出去。之前校领导开会还说,光寄信是不行的,反正都是大学生报考,这些人又都有工作单位,到时候再打电话通知一下,双管齐下就不怕落下考生了。”
  阮文抓着谢蓟生的胳膊,有点紧张,比她当初高考查分时还要紧张。
  她承了汪常阳的情,虽说也还人情了,但汪常阳选的这条路她也有份,总希望他能够走得顺畅些。
  可不是比自己当初查分还紧张?
  “我一个朋友也参加了研究生考试,不知道有没有进面试,汪常阳,你帮我查一下。”
  “不用查了。”
  阮文听到这话,分辨不出这里面的情绪。
  “他是煤炭学院的毕业生,考试又是第一,面试也就是个过场而已,只要自己别胡来,肯定能考上。”
  那一瞬间,谢蓟生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掐了好几下,他看着松了口气的人,“知道了,等我回去请你吃饭。”
  “那行啊,你说那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非要毛遂自荐过去,之前钱校长想把他女儿介绍给你,你还给推了,让我说你……”
  电话被挂断了,刘建刚无奈摇头。
  校长的女儿,长得好看工作也体面,不知道谢蓟生怎么就是死活瞧不上人家。
  谢蓟生觉得自己电话挂慢了,他想阮文肯定是听到了的。
  “他在胡说八道,别信他的。”
  阮文抬头看他,“你是说,汪常阳进面试这件事,是在胡说?”
  小姑娘这是在胡搅蛮缠。
  谢蓟生带着她出去,“我都没见过她。”
  阮文看了他一眼,神色闷闷,“你这样人家女同志的颜面往哪里放啊。”
  她没想到,之前有人给谢蓟生介绍对象,而且是校长的女儿。
  “太不给人面子了些,不怕回头被穿小鞋啊。”
  “我本来就是小谢,怕什么?”
  阮文被他逗乐了,“不要脸。”
  她想自己是有一点点吃醋的,但更多的还是小嘚瑟。
  校长的千金又如何,她也不差呢。
  “我虽然出身没人家好,但我会自己努力的,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对吧?”
  宝石又闪闪发光,像是小太阳一样耀人眼目。
  “是,阮文同志一定能做出成就的,快放假了,你到时候什么打算?”
  “先回一趟家里,接上我姑去北京看我哥,他暑假要去工厂实习,没空回家了。”阮文想着,趁机去北京倒也不错,她手上还有钱,说不定能趁机买个四合院什么的呢。
  想到四合院,阮文意识到一个问题,“小谢同志,我得跟你坦白个情况。”
  “嗯?”
  “罗嘉鸣个蠢货,压根没查出来我到底有多少钱。”她有点小骄傲,“你要不猜猜看?”
  骄傲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谢蓟生喜欢这样的阮文,她本来就是天之骄女,就该闪耀着光芒万丈。
  而不是蒙尘的珍珠,碌碌无为的过完一辈子。
  “我猜不出来。也不用跟我说,我说过除非我有确凿的证据,否则绝对不会让人伤害你。”
  “知道啦。”阮文心情相当不错,“小谢同志要保护阮文同志对不对?他们要同甘共苦。”
  阮文穿的是一件黄色波点裙,棉麻布料。
  这是她去年缝制的,只穿过两次,怕太惹眼。
  今年省城的街头明显颜色绚烂了些,阮文穿衣也大胆了不少。
  林荫道上,谢蓟生看着那努力跳跃着去抓树叶的人,伸出手去,把那树枝拽了下来,由着她去摘采树叶。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那你就快点,别被人逮住。”
  阮文深以为然,迅速的采了两片树叶,然后拉着谢蓟生跑离案发现场,不要太敏捷。
  ……
  汪常阳被春红大姐喊了过去,“我们那又不是盘丝洞,小汪你怕什么,放心啦不会给你介绍对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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