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开闲渔/我的以物换物系统通现代[六零]——柚苏
时间:2021-05-01 09:49:40

  甚至她还发现了几本手写的教案。
  虽然一年级她只找到了一本《语文》,然后找到了一本三年级的《数学》。可就这姜晓菱也很满足了。
  
  她上小学的课本其实当初是保存着的,可搬家的时候实在拿不过来。
  有这两本书,她再回忆着,把之前的知识点罗列一下,教家里那三个小豆丁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也疯玩的时间不短了,该上上发条,收收心了。  
  
  在确定那堆废纸里面再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姜晓菱拿起放在一边的几本厚书准备离开。
  可就是这个时候,她的目光被一边摞着的一叠明显被整理过的报纸给吸引了过去。
  
  昨天晚上,她和邵彦成聊天的时候,他跟她说过,并不是只有火花,烟标才有价值。
  一些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其实放的时间长了,都是有价值的。
  例如某个特定日期的报纸,刊登了特殊内容的杂志。
  或者某些特刊首发号。
  
  盯着那堆报纸,姜晓菱顿时有了想要过去翻一翻的欲-望。
  
  她转头四下里望了望,并没有看到之前给她开门的女人,也没有办法问一问,那些东西能不能动?
  
  只得大喊了一声:“大姐?大姐,你在吗?”
  
  “挑好了?”
  隔了得有一分多钟,那女人才从屋子外面探了个头进来,她的手上还戴着一副又脏又破的旧手套,显然正在隔壁的仓库整理东西。
  
  姜晓菱让她赧然一笑,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报纸堆儿:“那些能挑吗?”
  女人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说:“想要就挑呗。你拿这些回去是要糊墙的吧?小姑娘我可跟你说,挑的时候注意点,别把不能挑的也挑进去了。我说的话你懂吧?”
  
  姜晓菱连忙点了点头:“谢谢大姐,我懂。”
  
  看她这么明白,女人没有再说什么,朝她随意挥了挥手,就又从门口走开了。
  
  姜晓菱知道她是好意。
  这个时候,很多事属于没人找你事儿,那就不是事儿。但凡有人找你事儿,一不小心,麻烦就来了,而且说都说不清。
  就好像用报纸糊墙。
  
  大家都这么做,甚至谁能找到的报纸多,把家里糊得平平展展的,别人看到都要夸一句这家的主妇真能干。
  可要是什么有心人想找麻烦,在你屋子里溜达一圈,万一找到一张有领导人像的,或者有什么最高指示,大标语的。
  那你就是不尊重领导人,甚至非给你扣一个恶意侮辱领-袖的帽子,你也解释不清。
  
  难道你能说是家里女人不识字,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啥?
  久而久之,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捡报纸糊墙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给家里引来祸端。
  
  姜晓菱走到那一堆报纸跟前,发现那些报纸里每一张有大黑体字标语的,还有,有领导人照片的,都被单独放在了一边,还全都是图片朝里折叠存放的。
  这明显是怕万一没看见,那有照片的报纸被谁脚踩了,或者被撕了,在地上磨破了,到时候被什么人找事扯不清。
  她不由得从心底赞叹了一句那个女人的细心。
  
  姜晓菱蹲下身子开始一张张的翻检了起来。
  她现在没空细看,就按照邵彦成之前说的,找特殊日子或者有特殊新闻的。
  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了几份。
  
  一份是十月一日的报纸,国庆嘛,肯定是特殊的日子。
  一份是有长江大桥提前全面建成通车消息的报纸。
  特别是第二份,那肯定是有特殊意义的。
  
  将两份报纸收好,她又随便拿了几份其他的,然后就抱着找到的几本书一起去门口找那个女人结账。
  
  那女人此刻坐在另外一个仓库里。
  她戴着手套坐在小板凳上,正在一堆麻袋跟前分拣着里面倒出来的废铁。
  
  这个年代金属都属于贵重物品,铁也相当的值钱。
  所以即便是很小的铁片,回收上来后都不能乱丢,都要专门分拣到专门的盒子里,收集到一定数量之后一起上交。
  这活儿又累又麻烦,又是长久坐在这么空旷寒冷的屋子里不挪窝。
  即便戴着手套,穿着棉袄,姜晓菱都能看出,那女人冻得嘴唇都带出了隐隐的青色。
  
  看到她进来,那女人抬起了身子。
  她先用手锤了捶自己酸痛的腰,这才看了一眼姜晓菱手里拿的东西,说:“废纸七分钱一斤,我估摸着你这也就是一斤半左右,你给一毛钱吧。要是不相信,那边有称,你自己去称一称也行,”
  
  听她这么说,姜晓菱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从之前去黑-市时,从妈妈那里截留下来的钱里面拿出了一张一毛的纸币递给了过去。
  随后又从随身背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白毛巾包着的手包,打开来,从里面放着的两个红薯中拿了一个递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大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请你吃红薯。”
  
  那女人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拒绝:“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我们一起吃。”
  姜晓菱不由分说的把红薯塞到了她的手里:“我今天来的时间不对,打扰你休息了。对不起啊大姐,我之前没有想到。”
  
  听她这么说,那女人笑了起来。
  
  废品收购站的工作时间和一般单位是不同的,
  因为一般收垃圾捡破烂的人都是白天在外活动,只有天黑以后才有时间往废品站送,所以他们通常上早晚班儿。
  一班是下午五点到晚上十二点,一班是晚上十二点到早上八点。其他时间是不开门的。
  
  姜晓菱并不知道这个时间安排,她早上来的时候,其实正赶上这个女人下班,出去关门。
  按理说人家完全可以不用搭理她,直接把她撵走就行了。
  可那人不仅带她进来了,还耐心的一直陪她到现在。
  如果不是刚才无意中在那个屋子里看到了一个分班安排表,姜晓菱恐怕到现在也不会知道,自己耽误了人家的下班时间。
  
  “其实没事的,现在整个收购站就我一个人,也不分上班下班了,反正我就在院子里住。你待一会儿也没什么。”女人解释道。
  
  姜晓菱今天来,除了来了解一下这边的工作情况,其实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想问问他们招不招临时工?
  如果招的话,她想来试试。
  
  没错,她想干的是临时工。
  
  昨天妈妈和奶奶的话让姜晓菱起了要来废品站上班的心思,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要去跟强子哥抢工作。
  如果真那么做,还算人吗?
  强子哥的情况她又不是不了解,上辈子还是帮过他们家的人,这种撬人家墙角的事儿姜晓菱肯定不会干。
  
  可她知道,强子哥之前说要干的肯定不是临时工。
  他要去办事处申请到这儿来上班,那说的一定是正式工的编制。
  毕竟,再怎么说,强子哥也是城市户口,还是在办事处要安置人员名单里的。
  给他安排的工作岗位,不说一次到位,怎么也不能给个打零工的活儿吧?
  那算什么安置?
  
  但姜晓菱并不需要这种正式工的编制,她也没准备在这儿长干。
  要是她真的把自己的工作给鼓捣到了这个地方,她爸爸回来估计得比谢伯伯还凶,不拿棍子抽她,那都是不可能的。
  
  她就想在这儿干上个一年,最多两年。
  毕竟姜晓菱一直认为那个梦在她十八岁之后就消失了。
  等梦消失了,她肯定还是要去考机械厂的岗位的呀!
  
  她记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机械厂就因为要建分厂,而多出了好多工作岗位,扩招了好多人。
  到时候她是一定要去参加厂里的招工考试的。
  
  其实姜晓菱还有一个想法,她想从这里出去之后去小学校那里找一下强子哥,跟他聊聊看。
  姜晓菱昨天晚上想了好久,除了想自己怎么来这个收购站之外,也想了谢强哥的事情。
  她觉得谢伯伯说的是对的,强子哥没有必要来这个地方工作,特别是还来做正式工。
  废品收购站这样的单位,级别太低了,厂子的性质还是大集体。
  和机械厂那样的国营大厂相比,无论是工资还是待遇,都相差的很远很远。
  
  虽然他的腿受了伤,可只是走路有点跛,又不是真的没有劳动能力。
  姜晓菱想等爸爸回来和他建议一下,让他去找王伯伯说说,看能不能把谢强哥弄到厂子里去当临时工。
  然后让爸爸收了他做徒弟。
  就算做不了司机,学汽车修理总是可以的吧?
  厂子里那么多汽车,将来还会更多,修理工在厂里也是被人高看一眼的。
  
  谢伯伯是车队队长,他要是自己提出来把儿子弄到车队,那显然是不合适的。
  可要是爸爸出头,和王伯伯说,给自己单位的子弟弄一个临时工的工作,这应该没有多难。也没人能说出什么闲言碎语。
  都是一个厂的,谁不知道谁?
  谁又敢说自己家将来就没有类似的事儿需要厂里照顾?
  现在戳了别人的脊梁骨,将来自己遇事儿了,说话腰能直?
  
  这样干个两年,等机械厂扩招的时候,大家都使使劲儿,想来怎么样也能把谢强哥给招进去。
  只要能进去,曲线救国也没什么不可以。
  
  当然,这都是姜晓菱自己的想法。
  尽管她觉得是捷径,可最后怎么选择肯定是还要谢强自己拿主意。
  可她觉得自己得把这条路给他指出来,这样万一他或者谢伯伯家是因为脸面问题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有自己在中间牵一下线,没准会让他少走一点弯路。
  
  此时,听那女人说现在整个废品站就只有她一个人在上班,姜晓菱惊讶了。
  她不禁问出了声:“大姐,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啊?其他人呢,我看你们门后那个分班表不是还有好几个人吗?”
  
  听她提到这个,那女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许是因为在心里积压的狠了,也找不到一个倒苦水的地方,她居然就这么一边吃着红薯,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姜晓菱诉起了苦。
  
  原来,这个废品收购站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正式工,三个临时工。
  两男两女。
  
  现在留在这里的这个女人叫张巧,今年四十了。男人在灯泡厂的食堂工作,是正式工。
  而她,因为是男人在老家娶的媳妇,只有农村户口,所以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在这儿做临时工。
  
  另外一个女孩儿,和她情况差不多,是从农村来城里投奔哥嫂的。
  但来了两年,工作无法转正,户口也办不进城,女孩儿心灰意懒前不久辞了这份工作,准备回家嫁人了。
  
  那两个男的,一个是他们站长,是本地人,前段时间到了退休年龄,光荣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
  新的站长因为找不到人顶替一直迟迟没有到位。
  
  之前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收购站都是张巧和另外一个男人顶着。
  可那人也是农村户口,而且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眼看要到年关了,那人要回乡下过年,这边一直找不到顶替的人手。
  他提了几次请假,办事处都不给批,男人一怒之下,领了那个月的工资之后,直接走了。
  人家也不干了。
  
  听了女人的解释,姜晓菱沉默了一下,问道:“张姐,这说不干就能不干的呀?也不用等别人来顶替?”
  
  张巧苦笑了一下:“我们临时工的工资都是干够一个月结一个月的钱,不干就没钱。他拿了工资就跑了,办事处能拿他怎么办?”
  
  说到这儿,她又叹了口气:“这种事多了去了,我在这儿四五年了,这临时工来来去去不知道换了多少拨了。
  我要不是年龄大了,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工作,我也不愿意在这儿待。
  就这一个月十八块六毛钱,算是把我栓得死死的了。”
  
  听她这么说,姜晓菱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想了想,将自己还没有动过的红薯又默默的塞到了张巧的手里。
  
  看着她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张巧顿时被她给逗乐了。
  她也没有拒绝,只是冲着姜晓菱友善的笑了笑:“以后再想要什么了,直接过来找我就行了。别的不敢说,想找几张糊墙的报纸,还还不是多得是?
  你要是还缺,姐给你多留点儿,找干净的留!”
  
  想问的事问的差不多了,姜晓菱准备离开。
  眼看就到了年关,收购站又没有领导,她就是想现在就来做临时工也是不可能的。
  正式工因为有编制,一般都要上面批准。而临时工,通常都是各单位的领导直接说了算。
  这连领导还八字没一撇呢,她想申请都找不到人。
  只能等过完年,一切步入正轨再说。
  
  她同张巧告辞,走出了那个仓库。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大门处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那俩人她都认识,瘦高条的中年女人是办事处的刑大妈,而那个年轻的,走路有点跛的,可不就是她谢强哥吗?!
  
  姜晓菱打了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不好,强子哥别不是背着家里自作主张,准备来个先斩后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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