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清穿)——映在月光里
时间:2021-05-02 08:01:33

  明天十三十四又要上书房,见他们晚上吃得肚皮都鼓了起来,饭后胤禛领着他们走路当消食,把他们送回了畅春园。
  没两天之后,胤禛身后跟着来的,就只有十三一人了。
  云瑶疑惑地看向胤禛,他神色平静,说道:“额涅说十四晒得跟黑炭一样,又玩野了耽误了功课,拘着他在屋子里写大字。”
  估摸着德妃还是心疼十四磕了碰了,胤禛大了也不好直接责备,就寻了个借口委婉拒绝了。
  云瑶明白德妃这种老母鸡护崽的心理,只是不敢苟同,德妃忘了大的那个崽也是她亲生的。
  胤禛与十四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连隔了一层的十三都能照看好,又怎么会让十四有事。
  不过十四没来,云瑶也省了许多心,带着十三玩了一个夏季,最后他人晒黑了许多,却长高了一大截,门牙也冒了出来,人更开朗爱笑了不少。
  康熙圣驾又要去木兰围场,去年胤禛没去,与今年太子一并被点了随行,下面小些的还有八阿哥九阿哥,连着十三都一起带了去。
  十四见十三去了,去康熙面前吵着也要去。康熙也宠这个儿子,赖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也把他拎上了。
  十四得到允许后,跪下来开心地磕头谢恩,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儿子去寻四哥,让他一定要带着云格格去。”
  康熙一怔,知道这个儿子与十三经常去胤禛的庄子玩,他自乐意见到兄弟之间和和睦睦,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心心念念的是云瑶那个丫头。
  他叫住了十四,好奇地问了原因。
  十四理所当然地道:“云格格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啊。”
  康熙回忆起云瑶偷捞虾被罚的时候,不禁失笑,指着十四道:“你也是个贪嘴的,难怪你们会合得来。去吧,仔细看着路,别摔了跟头。”
  云瑶本来不想去,与胤禛都已经说好了,他虽然心里不情愿,想着舟车劳顿,也答应了她的要求。
  谁知道十四一多嘴,让康熙又记起了她,一声令下,她又只得收拾行李,连着自己一同被打包去了木兰围场。
  最开心的还是胤禛,他这次连福晋都没有带,只带了云瑶一人随行。在路上时怕她马车颠簸,长途跋涉又无聊,只要一有机会,就从马上下来钻进车里,陪着她说话聊天。
  马车虽然摇晃,可她备了一大堆零嘴,又有姚姑姑在一起聊天说话,吃吃睡睡也没多难受。
  倒是胤禛一来,姚姑姑就得下车。云瑶与姚姑姑聊天痛快多了,两人说那些女人之间的私密话,与胤禛却不能说,来来回回几次之后,她就开始不赖烦起来。
  “爷,别的阿哥都在骑马,你却坐车,他们会不会笑话你啊?”
  胤禛斜靠在软垫上,摸着她匣子里的桃干慢慢嚼着,斜了她一眼道:“怎么,嫌弃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外面又热灰尘又大,你只管着自己在马车里舒舒服服,都不心疼我一下?”
  云瑶讪笑,狡辩道:“妾身也是为你着想,再说别的阿哥们不说,皇上知道了也不好啊,说不定以为妾身是那媚主的妲己,勾得爷不思进取了呢。”
  胤禛哈哈大笑起来,拧了一把她的脸,“别的不说,这脸皮还真够厚的。在御前这么多年,汗阿玛难道还不知你的德性,你顶多就是女巴图鲁。”
  云瑶用力擦了擦脸,气呼呼地道:“爷是嫌弃妾身丑了,爷再擦亮眼睛仔细看个清楚,妾身丑吗,丑吗!”
  她的头凑过去,胤禛被她喷得身子直往后仰,退无可退之后,干脆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贴上她的唇,把她咄咄逼人的话堵了回去。
  再出去骑马时,胤禛嘴角含笑,整个人神清气爽。
  八阿哥与九阿哥自小关系就好,两人并肩骑在马上,见到胤禛之后,两人对视着鬼鬼祟祟一笑,打马上前。
  九阿哥挤眉弄眼地道:“四哥,听十四说,你府里有很会吃的格格,这次是不是也一并带了来?”
  八阿哥也拉着缰绳,马在胤禛面前转来转去,脸上带着斯文温和的笑,看着他不语。
  胤禛恼怒不已,十四从出发开始,他就差人来要了许多次吃食,那个大嘴巴,有了吃的也堵不上他的嘴。
  云瑶又不是厨子,老八老九两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哪里配吃她做的东西!
  兄弟们中,胤禛最讨厌的就是八阿哥,就算嚣张跋扈的老大也得排在后面。
  两人的生母出身都差不多,八阿哥自小被抱到惠妃那抚养,最开始是跟在老大后面的跟屁虫。
  后来宜妃比惠妃受宠,他又与老九好了起来。见风使舵装腔作势,城府极深,也只有老九那个蠢蛋会跟他混在一起。
  仗着几分才情学识,处处露脸,康熙为他指婚时,选了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郭络罗氏,为了忙碌他的大婚,内务府的奏折起码都能堆满一箩筐。
  胤禛冷着脸,瞪了一眼九阿哥:“你多大了,也要与十四那个馋嘴的比?”
  他又看向八阿哥,抬了抬下巴道:“不去上书房读书,你的大字可别又拉下了。”
  八阿哥的字写得不好,曾被康熙亲自罚过,下令书法大家何焯做他的侍读,每天让他必须写十遍大字交上去。
  胤禛就是从这件事上看出了八阿哥的城府。他其他学识骑射俱佳,又不缺手断脚,没可能单单总写不好大字。
  何焯出自言情书网,在江南甚至大清的学子中极有声望,老八看起来被康熙罚了,其实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听了胤禛的话,八阿哥神色有些难堪,老九则直接上了脸,不悦地扭开头,两人一打马往前跑了。
  云瑶放下车帘,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只知道九龙夺嫡,简简单单几个字,里面包含了多少暗流涌动,风波诡异。
  以前她没有察觉,现在仔细想想,原来胤禛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其实早就无处不在。
  胤禛那般心思细腻,爱恨分明之人,兄弟阋墙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最主要的是,胤禛倒下,她也会跟着倒霉。
  于是,当胤禛再回到马车上时,云瑶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对他嘘寒问暖起来,让他又喜又惊,还摸了摸她的额头,神情疑惑:“也不见烫手啊!”
  云瑶见自己一番好心,反倒被他认为是有病,气得拨开他的手,扭身不理他了。
  胤禛见她生气,又笑着贴上来,握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探去,“逗你玩呢,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先前还没尽兴...”
 
 
第45章 无
  在云瑶眼里看来, 木兰围场与上次来,完全没有什么区别,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帐篷, 各种打猎比武篝火喝酒摔跤。
  当然对康熙来说,木兰秋狝有更深远的意义,最终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目的, 就是为了巩固大清的江山。
  这次不用她去缠着梁九功,因为胤禛的关系, 她也分到了单独的帐篷。
  胤禛的帐篷几乎比她大上两倍,只比康熙的小一些。帐篷里面, 用帘子分割成了睡觉洗漱见客的地方,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 踩上去连脚背都没入了进去。
  胤禛理所当然让云瑶住进了他的帐篷, 他那里来往的客人多,平时白天时, 她还是住在自己的小帐篷里。想睡就睡,想吃就吃,自由自在极了。
  云瑶上次来木兰围场受了伤, 几乎都在帐篷里躺着没有出去过。这天早上胤禛起来, 洗漱用完饭准备出门时,笑着对她道:“等过两天我有了空闲, 就骑马带你去周围转转。”
  云瑶对出去可有可无, 她见胤禛一身利落骑装, 问道:“爷, 今天又要去打猎吗?”
  胤禛点点头,“今天有比试,不过都是自家兄弟比。你喜欢吃什么, 我亲手给你猎回来。”
  云瑶冲着他假假一笑,吃来吃去都是各种烤肉,她早就吃腻了。她已经让长兴去备了好东西,准备自己动手,开发新的吃法。
  不过她当然不能拂了胤禛的一片好意,说道:“爷猎什么妾身就吃什么,只要是爷带回来的,妾身都喜欢吃。爷今天一定能旗开得胜,夺得头筹!”
  胤禛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弯腰亲了亲她的唇角,“小嘴可真甜,我走了,等着我凯旋归来。”
  云瑶送他出去后,就急急忙忙回了自己的帐篷。长兴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来了一块比盘子稍微大些的铁片,她拿在手里比了比厚度,觉得勉强能行。
  于是姚姑姑与长兴开始忙碌起来,在地毯上铺了一层砖石,上面摆了炭盆,把铁片放到炭盆上试了试,大小正好。恰好铁片缺了一角落,留出了通风的地方,不会让炭火熄灭。
  用肥猪肉涂在铁片上,除去了铁腥味清洗干净,在炭盆里加满了炭,把铁片放上去加热。
  云瑶已经摆好她的调料,手靠近铁片试了试温度,等热气上来后,她用刷子在铁片上刷了一层油,夹了腌渍好的新鲜鹿肉放上去。
  没一会鲜红的鹿肉开始呲啦变色,香味随即飘散了出来,馋得守着的几人都暗自咽口水。
  云瑶细心翻面,等到两边都熟了之后,她拿出辣椒面出来稍微洒了些在上面,搓搓手激动地道:“开动,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姚姑姑与长兴围在旁边,早就被香味勾得受不住了,等云瑶夹了一块先吃了以后,他们两人也跟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铁片上炙烤出来的肉,比直接在火上烤的,少了烟火味。尤其是鹿肉用黄酒葱段姜片酱油等腌渍过,吃起来一点腥味都没有,又鲜又香。
  几人闷不做声,吃了鹿肉吃羊肉,炭盆里的炭火都连着加了好几次,各种肉换着吃。
  野猪肉腥膻,云瑶多加了些孜然与辣椒,吃起来又香又辣,三人吃得满头大汗,几乎都快走不动路了。
  云瑶吃完靠在在塌几上,抚摸着肚子喃喃地道:“尽吃肉也不行。”
  她眼睛看到炭盆,脑子里顿时又生出了个主意,手比了比道:“长兴,你去厨房找几个小瓦罐来。”
  长兴听她细细吩咐完,跑出去很快就抱着一大包回来了。云瑶将鸡肉红枣姜片放进瓦罐里,再开了坛胤禛的花雕酒,倒了进去掩盖住鸡块。
  其他的两个瓦罐,一个放了排骨干菌,一个放了梨块与百合进去,罐子里只加了清水,没有再全部放酒。
  云瑶指挥着长兴把干净的布打湿,将瓦罐盖子围了一圈,再小心把瓦罐埋在炭火里煨了起来。
  她站起来拍了拍手道:“好了,先等着吧,我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煨熟。”
  姚姑姑与长兴收拾好帐篷,让云瑶躺下来睡了一觉。她起来洗漱后才坐下,魏珠又来了。
  云瑶见他拄着根棍子一撅一拐,大吃了一惊,“你的脚怎么了?”
  小太监搀扶着魏珠在凳子上坐下后,躬身退了出去。他笑着安慰云瑶道:“没事,只不小心被马蹄子撅了一下,梁谙达嫌弃我走起来别扭,怕在蒙古人面前丢了大清的脸面,便让我歇着了。嘿,不是这样,我还没工夫来看你呢。”
  云瑶松了一口气,倒了杯茶递给他,还是有些担心:“看过太医没有?对了,我拿些药膏给你。”
  她翻身站起来,急匆匆去拿了太医院配制的药膏,说道:“要不现在先擦些上去,这个药膏还挺管用的。”
  魏珠见她要撩他的裤腿,忙缩回了脚用手挡住她,“哎哎哎,干嘛呢,别动别动,找太医看过了,就破了些皮流了点子血而已。我自己回去擦,哪有姑娘家家上来就脱人鞋袜的。”
  云瑶白了他一眼,她不是姑娘,他倒成了姑娘,跟她还害羞起来了。见他一脸紧张,她也没有为难他,把药膏扔到了他怀里,“好好好,大姑娘你自己回去擦。”
  魏珠嘿嘿笑,“主要是我脚臭着呢,脱了怕熏到你。咦,”他吸了吸鼻子,“又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
  云瑶得意指着炭盆里煨着的瓦罐,“那儿呢,里面炖着汤,等好了以后你也尝尝。”
  魏珠伸长脖子瞧去,对她竖起个大拇指,“说到吃,还真是得服你,机灵劲全用这上面了。”
  云瑶嫌弃凳子坐着不舒服,直接坐在地毯上靠着炕桌。魏珠也学她那样坐了,把伤脚舒舒服服摆好,笑着道:“以前年年到围场,从没有歇息过片刻,今年受了伤,倒成了福气,能坐下来吃吃茶歇口气。”
  云瑶想法与他却不相同,说道:“我倒想出去走动走动,可想着上次来平白无故招了一堆麻烦,还是安心呆在了帐篷里,哪里都不去。对了,妙答应今年可来了?”
  魏珠摇摇头,放低声音道:“唉,上次我就说过,她得靠自己站起来,最后她一直病恹恹,绿头牌子一撤,皇上早就把她忘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受宠就不招人嫉恨,她若从此看开了,倒也能苟到一条命。”
  云瑶难过不已,她还记得在茶叶房时,妙答应年轻娇俏的脸。那么一个鲜活的生命,又要枯萎在在后宫的某个角落里。
  魏珠见云瑶神情低落,啧啧了两声,“妙答应这样的,在宫里多着了,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又没人逼她。这富贵险中求,这险她没有躺过去,也怪不得别人。”
  云瑶瞪了他一眼,“别人是别人,别人我又不认识。”
  魏珠见她生气,忙顺着她的话道:“是是是,是我想左了。”他朝帐篷外看了一眼后,小声道:“那卫氏,就是八爷的生母,你知道吧?那才是这个!”
  他做了个佩服的手势,“虽说她生了八爷也没提份位,可八爷抱在惠妃跟前养着,还安安稳稳长大了。”
  云瑶不解地道:“难道惠妃还敢不好好养着不成?四爷不是也抱到别人膝下养着,照常长得好好的?”
  魏珠轻嗤了声,“那养与养又不一样了,当年佟贵妃可是无子,连着几个佟家女子进了宫都无子,养一个在身边,佟家人总挂了个舅家的名号。
  惠妃有了大阿哥,又早早提了妃位,可不用替别人养儿子来固宠。”
  云瑶只听得头晕脑胀,康熙后宫最热闹,孝庄的娘家,科尔沁草原来的蒙妃那是一个接一个来,
  还有康熙外家佟家也是,连着他好几个表姐们先后进宫,虽然她们都没能活多久,也没诞下个一子半女,但都无一例外身居高位。
  不过说来也奇怪,蒙古来的后妃也全部没生孩子。生下儿子的,除了赫舍里皇后出自高门,就剩下太师果毅公遏必隆之女,生下十阿哥的钮祜禄氏出身好些。可惜她也没能长寿,已在去年十一月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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