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四个起点男主未婚妻——人世客
时间:2021-05-03 09:16:17

  是谁呢?
  想不到。
  不过我好像也能画啊。
  宋如拉着阮瑜来到书房,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报过美术类社团,画架、颜料什么的家里都有。
  她没有思考多久,直接就画了起来。
  阮瑜手里捧的那杯水还没凉透呢,宋如就已经画了个七七八八。
  那是一个黑衣青年,穿着一件直裰,方袖交领,怀中抱着一把长剑,双眸湛湛犹如清空,五官俊美,气质乍看很冷峻,可再多看几眼,又会觉得清风朗月一般,他身后的竹林潇潇,竹叶飒飒。
  阮瑜直接就是尖叫:“啊啊啊!”
  然后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会不会吵醒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天哪,我的大宝贝,你这是去哪里进修了画画,我没记得你有这么神仙的画艺啊。”
  宋如:“也没有很神仙吧,距离真正神仙的水平,还差得远呢。”
  阮瑜:“说的像你见过神仙的画一样。”
  宋如画的好,绿团子觉得很正常,她画画那可是王玄之手把手教的,师父丹青妙手,徒弟当然也不遑多让。只不过宋如老拿自己的画和王玄之比,那当然觉得平平无奇,可是和普罗大众比起来,她的画已经很强了。
  宋如好像真的见过神仙的画,但这种想法实在很没道理,她只是摇头笑笑,“这把剑会不会不太合适啊,我看你们的资料里没有这种拿剑的。”
  阮瑜:“不不不!刚刚好,艺术,什么叫艺术?艺术就是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要是我们直接复制资料,有人看才有鬼了,我觉得他就该有这把剑,这就是故事性啊,他怀里抱的这把剑,让他整个人都像活了起来似的。”
  宋如:“你们杂志社能用吗?”
  阮瑜:“当然!之前约的那个画师,跟你比起来就是渣渣。”
  宋如:“是不是需要用数码绘图板?我这种直接画在纸上的——”
  阮瑜:“没关系,杂志社有这样的技术,要是纸上的画不能用,还怎么找那些老艺术家约稿,人家画的都是纸质版。啊啊啊我亲爱的阿如,你真是我的救世主,多画点,摩多摩多,我明天找法务来和你签合同,啊不对,你身体不好,先睡觉,明天再画!”
  宋如:“签什么合同?”
  阮瑜:“商稿都要签合同的,不然怎么算钱?”
  宋如:“我送你就好了,不要钱。”
  阮瑜:“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再说了,你要是不签合同,我交税都不好交,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尽管已经说好了算商稿,但第二天宋如看到阮瑜打印出来的合同,还是吓了一跳:“一张五千?”
  阮瑜:“商稿就这个价格啊,你这是买断、商用的,而且你画的又这么好,你知道之前那个小渔村的画师开多少吗?一张五万!业界顶尖大佬,也就十万以内一张,他忽然给我抬到五万,我真不如自己找设计师做出来汉服,然后找摄影师和模特来拍。我本来跟他谈的两万好吧,已经是很离谱的价格了。”
  宋如:“阮总,我怀疑我被你包养了。”
  阮瑜:“不,我看重的是你的才华!才不是馋你的身子。当然啦,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自荐枕席也不是不可以,洗干净到床上等着去吧。”
  两个人笑成一团。
  阮瑜最忧心的事,就这么被解决了,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留下来多陪了宋如几天。
  宋如陆陆续续地接到了许多电话,通知她去面试。
  阮瑜陪着她去了几次,一般都是等在楼下的咖啡馆。
  每一次从应聘公司里走出来,宋如都摇摇头。
  一次两次阮瑜还是鼓励她,三次四次她直接开骂:“这些HR是有什么毛病吗?你学历在这里摆着,实习履历又这么好,他们凭什么一直拒你啊?”
  宋如苦笑道:“他们都看了那场庭审的视频,传播范围太广了。”
  阮瑜:“所以呢?这不是你的优点吗?你在庭审上的表现很亮眼啊。”
  宋如:“但我身体不好,HR的拒绝都比较委婉,主要原因都是围绕我的身体,他们认为我的身体没办法支撑他们高强度的工作,连入职体检都过不了。还有HR建议我,直接把刘铁龙医闹事件受害者这个经历写进简历里,这样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会通过我的简历筛选了,节省双方的时间。”
  阮瑜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他们怎么这样啊?”
  医闹事件从头到尾,明明宋如都是受害者,最后却反而成为了她在求职市场上的一块短板。
  宋如倒是看的很开:“没办法,这就是现实,招聘者考虑的肯定是自己公司的利益。像我面试了一大圈下来,招聘信息上写着每周做五休二,但真实情况基本上都是996,他们担心我的身体承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阮瑜挽着宋如的手,“那你要是想留在家里,就先当我们杂志社的签约画师好了。如果你想来大城市发展,我永远为你保留职位,说真的,你比起我带的那些小朋友,不管是学历还是能力,都甩她们好几条街。”
  宋如:“我还可以考公,等到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应该慢慢也会好起来一些。”
  她嘴上这样安慰着阮瑜,其实心里也很没谱,考公一样要有体检,我能通过吗?
  本来阮瑜让宋如慢慢画,主要还是养身体。
  但宋如画的速度很快,也画的很多。
  阮瑜知道她心里焦虑,看她画画的时候,反而能平静下来,就任由她画了。
  当天晚上,宋如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整体都是很模糊的,她什么也看不清,隐约觉得自己是跟同学们一起在上课,只不过上课的体育老师很陌生。
  不,也不陌生,应当说极为熟悉。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人既那样陌生,又那样熟悉呢。
  他教了她一套炼体术。
  宋如醒来的时候,望着窗外薄薄的晓色发呆。
  绿团子跳进她的怀里,在她的掌心轻轻蹭着小脑袋。
  宋如像是在跟它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绿宝,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想不起来自己的手机密码,但却突然能认清很多花,我以前画画没这么厉害的。还有这套炼体术,我现在记得好清晰啊,而且我居然打从心眼里觉得,它真的可以帮助我恢复身体。
  这一点也不科学,做个梦,梦到锻炼方法,就觉得自己能养好连医生都没办法的病,说出去人家会觉得我有妄想症,该不会真的被阮大小姐说中,我就是让外星人抓走了吧?”
  绿团子就是“抓走”她的那个外星人本尊,可惜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喵喵叫。
  宋如就在客厅里,打出了这套炼体拳法。
  宋海安在做早饭,小米粥的清香传来。
  程丽云在化妆,宋如能闻到她的香水味。
  阮瑜在卫生间里刷牙,还给宋如竖起大拇指做了一个点赞的姿势,含糊不清地说着:“网上找的锻炼方法吗?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啊。”
  吃完早饭,阮瑜向宋如提出邀请:“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我帮你预约了全国最知名的医生,再做一下检查,或许能找到慢慢治疗的方法。”
  宋海安和程丽云也想请假跟着去。
  宋如:“不用啦,我都这个大个人了,做个体检肯定没问题啊。”
  阮瑜也打包票,“我保证全程都跟着宋如!”
  宋如:“我就只去两天,马上就回来。”
  她还特意拜托爸妈,“帮我照顾好绿宝啊。”
  从宋如的老家坐高铁到她读书的城市,要五个多小时。阮瑜考虑过飞机,不过时间上更不划算,因为宋如的家乡没有飞机场,还要再乘坐机场大巴到省会城市转机。
  宋如在火车上闲着没事,干脆拿着笔和纸随手画画。
  阮瑜原本戴着眼罩睡觉,睡醒以后,摘下眼罩,直接就是一句:“我靠!”
  宋如:“?”
  阮瑜:“你这画的也太神仙了吧!只让你给我们做汉服画师,是多么愚蠢的决定啊,我要为你再开一个西方传统服饰专栏!”
  她们到阮瑜租的房子时,天色刚刚擦黑。
  阮瑜在房间里洗澡,宋如画画,阮瑜的手机一个劲儿地响。
  阮瑜:“宝贝,帮我接一下。”
  才刚打开免提,里面就传出阮荣海暴躁无比的骂声:“阮瑜,你果然是你妈的种,跟她一模一样,就会从公司里捞钱,你那个叫宋如的朋友,身体不好想要治病,你想给她钱,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拿杂志不当回事,咱们办杂志最重要的就是质量,你让她来当画师,是自己砸自家的招牌。她都不是正经美院毕业,更没有师从过名师,最多自己跟着网上的自学课程画一画,能画到什么水平?这才短短几天啊,你前前后后转给她十万!她配吗?”
  阮瑜这时候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先是对宋如道歉:“对不起,没拴好我家的疯狗,让他来你面前乱吠。”然后才转向手机,反问了一句:“阮艳艳跟你说的?”
  阮艳艳就是阮荣海在外面的私生女,她如今在公司里当财务。她看不到宋如的画,只能看到公账的转账记录。
  阮荣海:“谁跟我说的不重要,公司不能任你这么胡来!当初你奶奶非要把这个副刊给你做,我就不同意,你才多大年纪啊,你懂什么?”
  阮瑜:“你是不是觉得,张家明比我更适合当副刊的主编?”
  张家明是阮艳艳的亲舅舅,阮荣海小情人的弟弟,阮荣海一直举荐他当副刊主编。
  阮荣海:“家明他本来就比你阅历更丰富——”
  阮瑜直接打断他:“一句话,如果我让宋如当画师,把副刊的销量搞砸了,我把主编的位子让给张家明,赌不赌?”
  阮荣海几乎是抢着说出来:“赌!”
  阮瑜似笑非笑地问:“都不问问我,如果我赢了,如果副刊的销量大爆,你要付出什么吗?”
  阮荣海:“根本不可能,我看过宋如以前在美术社团画出来的画,她什么水平我心里门清。”
  阮瑜:“你要是输了,你名下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归我。今天跟我在电话说里没用,明天到公司,开晨会的时候,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赌,你有一夜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到底值不值得。”
  值不值?
  如果只从价值上判断,这可太亏了。
  一个主编之位,哪里就值得百分之五的股份?
  可它的意义太重大了!
  《风尚》这家杂志社,当初是阮家和曹家一同创办,阮荣海和曹佳年轻时候也甜过,阮、曹两家是世交,他们青梅竹马,自然而然地从校服走向婚纱。
  后来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太清了。
  关于谁先背叛了谁,俩人能对着骂上三天三夜,以至于翻出来十年前谁借了谁一根葱没还的旧事。
  因为夫妻共同控股,才成为最大股东,一旦两人离婚,不仅仅是婚变,更会影响到公司的管理层变动,到时候阮家和曹家的心血,很有可能被别人窃取,反正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拖着。
  《风尚》背后的杂志公司并没有上司,那些股东说是“别人”,其实就是当初和阮家、曹家一同打天下的那些老人,都是看着阮荣海和曹佳长大的。
  不管是阮荣海在外面的私生女,还是曹佳在外面的私生子,那帮元老都不认,只认阮瑜,她名正言顺,而且有才能,脑子拎得清,又和大家感情都好。
  不然呢?比如说副刊吧,张家明上位,肯定会清算和曹家走的近的人,同理,曹佳那边的人上位,也一样会清算和阮家走的近的人。
  只有阮瑜,不偏不倚,任人唯贤。
  要是没有这帮元老派的力挺,她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上副刊主编之位,这可不是什么查无此刊的小杂志,而是在全国都排的上名号的《风尚》副刊。
  如果真的能把阮瑜踢出局,那可太值了。
  阮荣海又给阮艳艳打电话:“你确定消息来源可靠,宋如真的画的很一般?”
  阮艳艳十分笃定:“爸,我上次给你看的那幅画,就是她毕业的时候,留给社团的留念啊,距离她毕业,满打满算才过去多久?她又忙着实习,又忙着照顾她妈,又忙着养病,又忙着出席庭审,哪有空学画画啊?我这边查到她的信息,也没有报任何绘画课程。”
  阮荣海:“那阮瑜为什么敢和我打赌?你都不知道她赌的有多大。”
  阮艳艳:“她吓唬你呢,你看你现在就被她吓到了。而且我怀疑,这件事背后是曹佳在撺掇她,说不定就是想作假,个人出资把销量抬上去,骗走你手里的股份。”
  阮荣海:“那她可打错算盘了,阮瑜要是真敢在销量上造假,那帮元老可容不下她。我造假,最多是被骂一顿,但阮瑜,她可是个‘好人’,他们选她,就是因为她完美无缺,好人一旦被拉下神坛,要承受的骂名可比坏人多上太多,因为她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第二天,公司晨会。
  阮荣海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小瑜说,她大胆启用了一位新锐画师,为副刊准备了一个全新的专栏,我可能是上了年纪,人也变得保守起来,觉得她的做法太偏激了,我们父女俩就打了这么一个赌。如果副刊的销量能上去,说明我老了,我将会把我名下5%的公司股份转赠给她,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要是她赌输了,说明她步子迈得太大,副刊将会启用更老道的张家明作为主编。”
  他把话说的很好听。
  下面的人只隐约能看明白是父女俩的交锋,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太懂,反正就跟着鼓掌。
  晨会刚一结束,曹佳就把阮瑜叫到办公室,厚厚的门也挡不住她的尖叫声:“你疯了?跟他打这种赌!”
  阮瑜淡淡地说:“我赌输了,对你也有好处啊,你不是一直想扶曹霖吗?我亲口听你对他们说的,曹霖起码姓曹,而阮瑜姓阮。”
  曹霖是曹佳的私生子。
  曹佳看着阮瑜离开,神态一时有些颓然,不知道自己和亲生女儿,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轻声说:“小瑜,妈不是那个意思。”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