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野了——又见梨
时间:2021-05-04 08:49:36

  ...
  上菜的间隙,池砚出去接电话了,池伶在一边刷着女团舞台,池父池母和小姨开始了饭前的闲聊,秦时喻插不上话,也不敢玩手机,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一边的池伶察觉到了她的尴尬与无聊,放下了手机,开始找她聊天。
  “诶,嫂子,还没听你讲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呢?”
  秦时喻看见池伶满脸殷切,不忍心拒绝她。但是今天之内被两次问起这个问题,而且第一次还闹出个笑话,她突然就有点抗拒了。
  池伶是个很会看人眼色的姑娘,看出了她的犹豫,马上就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哈哈,我猜你刚认识我哥的时候,应该也很看不惯他吧?他这个人就特别的臭屁,还不会说话,经常把人气得要死。”
  池伶的话算是说在她心坎上了。
  “对对对,他就是这种。”
  “不过呢,其实我哥也就是表面上讨厌了点,很多时候,他还是会护着我的。而且我都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上过心,直到你出现。他之前还向我请教过该送你什么礼物才好。”
  “虽然没看过他谈恋爱,但我总觉得,他真正地爱上一个人后,只会对她越来越好...”
  “你说是吧嫂子,你有没有感觉到?”
  秦时喻微怔几秒。
  她就像一个身在其中的局外人,茫然不知所措,只能附和着点头,
  “是的。”
  “他挺好的。”
  希望等到池伶见到下一个嫂子之时,也还能这样满脸笑容地问她同样的问题。
  “又在说你哥什么坏话呢?”
  池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绕到两人后面,问了句。
  “她在夸你呢。”
  池砚笑笑,没有再问,重新坐回到秦时喻身边。
  ...
  过了一会儿,菜也七七八八的上齐了,三个长辈也停止了闲聊,张罗着大家吃饭。
  池家的吃饭氛围一直挺活跃的,没有太多规矩,大家中间也会搭上几句话,不过大多数都是长辈们在说,小辈们就闷头吃饭。
  秦时喻也没想到小姨突然就cue到她了。
  “时喻啊,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秦时喻正在小口喝着排骨汤,差点被呛到。
  还好她早已有了心里预设,很快就缓了过来,用纸巾掖了掖嘴角,笑着说,
  “小姨,其实我都喜欢,但最好还是女儿。”
  “池砚呢?”
  小姨还是公平的,问完就把这个难题抛给池砚了。
  好一个击鼓传娃。
  秦时喻眼尾勾着笑,佯装满脸幸福地侧头看着池砚。
  池砚也转过头来,满眼笑意地与她对视,
  “时喻生个葫芦娃我都喜欢。”
  秦时喻:...
  好家伙,神回答。
  这演的有点过于浮夸了。
  好在小姨总算是放过了他们。
  秦时喻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正常吃饭了,谁知道这时候,碗里突然从天而降了一只虾。
  还是剥了皮的。
  她转过头,看见池砚拿着一张纸,仔细地擦着自己剥过虾的手指,还不时地侧过头来看着她,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
  好像是在说,
  “我还给你夹菜呢,你看我演的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
  这只虾倒是给她添了巨大的麻烦,扔了也不是,放在碗里也不是,想悄悄给他夹回去呢,一抬头又看见大家都盯着他俩。
  最终还是程姝映出来解了围。
  “池砚,你这孩子,是不是忘了时喻对虾过敏啊?忘一次正常,可不要有下次了,男孩子不比女孩子心细,可你也要注意着点才行。”
  程姝映这番话既帮秦时喻解了围,又善意地提醒了池砚。
  而且秦时喻莫名地有些感动。
  记得她对虾过敏的,居然是程姝映。
  ...
  过了一会儿,小姨又好奇地盯着两人,抛出一个问题,
  “你们平时是在家吃饭呢还是在外面吃呢?”
  秦时喻这就有点难回答了。
  因为他俩根本不在一起吃饭。
  她把头转向池砚,用眼神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
  池砚无比淡定,缓缓吐出几个字,
  “在外面吃。”
  “老是在外面吃也不健康。”
  程姝映说,
  “池砚,改天回家,跟着家里阿姨学学怎么做饭。”
  听完这句话,秦时喻差点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这个婆婆果然跟其他婆婆不一样,居然没有丝毫的偏心,还让自家贵公子学做饭,简直是深得她心!
  秦时喻憋着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人的脸色果然已经转黑。
  程姝映也察觉到了,毫不客气地戳破他,
  “你可别不乐意。”
  “我问你,你知道时喻最喜欢的菜是什么吗?”
  就在这时,池砚莫名其妙抬手,将他的手附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突如而来的温热让秦时喻手一僵,她强烈地忍住自己想甩开他手的冲动。
  说话就说话嘛,上什么手。
  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在演。
  谁知这人不仅摸她手,还对她笑,眉眼一挑,沉沉的声线拂过她的头顶,
  “我知道啊。”
  “糖醋排骨嘛。”
 
 
第8章 秦   池砚学做饭
  吃完饭后,塑料夫妻先看着其他四人上车离开,才各回各家。
  不对,是她回池砚的家,池砚回他自己的家。
  这样说或许听着怪怪的,但这确实是事实。
  因为她没有开车来,池砚本来还保留了最后的一点良心,想要送她回去,被她非常有骨气地拒绝了。
  “我今天就是走成糖醋排骨我也不需要你送。”
  池砚只是笑笑,然后转头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就扬长而去。
  当时秦时喻只是“嘁”了一声,然后掏出她的手机,打开某打车软件。
  在看到页面显示“前方还有30位乘客在排队等候”的时候,她对池砚的仇意消失了一点点,还伴随着一点后悔,思考要不要打个电话把池砚喊回来。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糖醋排骨之仇给取缔了。
  士可杀不可辱。
  她秦时喻是一个为了糖醋排骨可以上厨房下厕所的壮士,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挫折就投降呢!
  大不了...就等。
  ...
  她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经过的出租车倒是不少,但是全都亮着红牌子。
  手机上的打车软件显示前面还有二十个人排队。
  这个时候,她对池砚的仇意又消失了百分之二十五。
  ...
  二十分钟过去了。
  夜风渐凉,秦时喻今天又不怕死地穿了一条开叉长裙,这时候两条平时让她引以为傲的长腿已经被冻成了两根冰柱子。
  动一下就会碎裂的那种。
  又过了几分钟,在她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一片摇晃的红色灯牌中寻到了一个绿灯牌。
  那一刹那,秦时喻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如此这般地喜欢绿色。
  谁踏马说绿色不好了!!!绿色明明就像初高中课本描述的一样,象征着生命和希望!
  还象征着糖醋排骨之战的胜利!
  于是秦时喻使出全身的劲儿,带着在梦里寻求糖醋排骨的那种热情,向那辆出租车拼命地招手。
  出租车最后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
  “师傅,到锦绣华缘。”
  说完这四个响亮的大字后,她明显地感觉到师傅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她,眼神里写的都是,
  “住锦绣华缘的人不都应该有专人接送的吗?”
  秦时喻只是笑笑。
  她自然不会跟一个陌生人解释为什么她和她的塑料老公因为一个离奇的梦游事件而闹掰了。
  虽然很有可能是她单方面的闹掰。
  反正人嘛,不争馒头争口气,全天下四个轮子的车这么多,她不信就池砚的那辆能开到锦绣华缘去?
  ...
  秦时喻觉得冷,伸手把后面的开着的车窗关上了,但是前面的还开着,师傅又开得快,风一直往里面灌,刮到了后座。
  秦时喻觉得要是再这么吹下去,她直接可以让这师傅顺路去医院让她截个肢了。
  “师傅,麻烦你关点窗子吧,有点冷。”
  师傅看她着实是冷,干脆把窗子全关严实了。
  秦时喻掏出手机来,准备刷刷微博,突然间,驾驶位那里传来一阵“噗”声。
  那噗声无比响亮,回荡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还有点婉转。
  所以这是...司机...漏了个屁。
  为什么说是漏了而不是放了个屁呢,因为她觉得,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在陌生人面前放屁的,就像是她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做出去厕所找糖醋排骨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一定是司机憋不住了,人嘛,正常的生理行为,可以理解。
  就在秦时喻在心里善意地为司机开脱了一遍后,突然间,一股带着酸气的臭味窜进她的鼻腔,直冲她的天灵盖,下侵她脆弱的胃,臭的她直想干哕。
  理智告诉她,今晚吃的是紫金阁里一盘子四位数的菜,不能吐,吐出来那都是没消化的人民币。
  再说,吐到车上她还要倒赔钱。
  现在窗子都关上了,车里密不透风的,臭气散不出去,她只好伸手打开了点窗子,一股风吹进来,人好受了许多。
  谁知道这时司机冷不丁地问了句,
  “你又热了?”
  秦时喻满脸菩萨般的笑容,没有回答。
  而她经过这番折腾,对池砚已经没有仇意呢,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那么有骨气。
  同样是四个轮子的车,同样能开到锦绣华缘,但还是池砚的法拉利更加舒服一点。
  *
  秦时喻这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她梦见自己被糖醋排骨追了一晚上。
  那些个糖醋排骨还生出了手和脚来,一直追她,她跑到最后跑不动,妥协了,任由糖醋排骨们将她包围。
  她感觉自己疲乏得很,一直到十一点半才醒过来。
  好家伙,本来跟自己安排的假期就没剩几天了,这一下子半天又没了。
  在万分悲痛中,她连上网,悬浮窗处立马就弹出来一条消息。
  她戳开来看。
  【林语池:江湖救急,糖醋排骨糖跟醋的比例是多少来着?】
  救命啊!!她这辈子是跟糖醋排骨是过不去了吗?
  她面无表情地给林语池甩了个教程过去,林语池也很快地回复了她。
  【林语池:谢谢,正需要!我男朋友今天说想吃这个,我就说学学,以前吃过你做的,特别好吃,就想问问你那个比例...】
  秦时喻叹了口气。
  同样是糖醋排骨,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
  秦时喻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和池砚之间,居然是后者主动先破冰的。
  池砚打破了网络交际中那条“传统美德”,完美地省略了“在吗”两个字,不知道是霸总还是霸王人设上身,冷冰冰地甩给她两个她能看懂但想装看不懂的汉字。
  【池砚:下楼。】
  秦时喻就想不明白了,这池砚一天天的闲不闲啊,他不还有信诚科技呢吗,一摊子事不得管啊。
  不过她转念一想,人家毕竟自己是老板,去不去公司他说了算,没人能管。
  就像她在SK的时候,拼了命地给宋志辉那个老东西赚钱,那个老东西却丢下一堆烂摊子给他们,自己跟小三小四滚床单去了。
  不过还好,马上她就要翻身自己做老板了。
  ...
  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走出了门,上了池砚的车。
  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池砚今天怪怪的。
  这车好像也不是车,是条贼船。
  秦时喻拽着安全带就像拽着救生衣,警惕性极强。
  “这是要去哪?”
  池砚这个人做什么都喜欢来个突然袭击,搞得人家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他微微侧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你很害怕?”
  “放心,去我爸妈家,有我妈在,我还能把你吃了?”
  秦时喻确实放下心了,拽着安全带的手也松开了。
  “怎么又去爸妈家?”
  “妈让我回去跟阿姨学做菜。”
  秦时喻:...?
  她脑补了一出《我以为我婆婆只是开玩笑才不会舍得为难她宝贝儿子呢结果她来真的》。
  真的是豪门罕见。
  “不对,咱妈点名要你去学菜,你自己去就行了啊,带上我干嘛,你知不知道我过几天就要忙工作室的事,现在一分一秒的休息时间都很宝贵诶...”
  “Powell的画展,还想不想去?”
  池砚微扬尾音,秦时喻无奈咬咬牙,话到嘴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
  “诶,这条路你可以再开快点啊,你这样咱什么时候才能到咱妈家啊...”
  秦时喻小学时是个为了吃根棒棒糖可以多写一百字作文的给少年先锋队拖后腿的祖国小狗尾巴草。
  活到二十六岁仍然是为了张门票可以任由池砚摆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没点骨气的风干咸鱼。
  所以活到这么大,好像白活了一样,
  没什么长进。
  *
  到了池砚父母家,他被程姝映按头进了厨房,而程姝映又不让秦时喻进去,所以她就只能在客厅看看电视吃吃零食一边想着池砚到底为什么非要让她来。
  难道是让她当第一个试毒的人?
  不,她不想自己年纪轻轻不明不白地就把这条命交代在池砚的黑暗料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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