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当咸鱼——矜以
时间:2021-05-06 09:27:12

  “是我不够强?还是我不吸引人?”比斯卡摸着下巴询问道。
  他和谢与砚不认识,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第一联邦那位如同神话一样的元帅。
  很强,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强。
  这么说拗口且奇怪,可比斯卡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放眼看向一碧万顷的天空,这个世界还是有趣的。
  “是你不够好看。”洛夏辞敲响雷霆之锤。
  比斯卡抽回思绪,眼有错愕,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
  洛夏辞却不打算解释。
  他可不止一次从时予口中听到小漂亮这个称呼,也亏得她能取这么一个外号,不仅取了还能当着谢与砚的面叫出来,也不知道谢与砚怎么接受这个称呼的?
  见他不打算为自己解释,比斯卡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承认我长得没有谢与砚好看,不过也没有差很多吧?”
  他不太确定的想要寻求认同。
  洛夏辞给了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可能是一条银河的距离。
  如果不是谢与砚过于强大的实力以及绝对的国别完全盖过了他的容貌,恐怕整个宇宙的民众都要沦为他的颜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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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里尔殿下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我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伤口,三天时间便能恢复如初。不过为了伤口更好的愈合,这几天尽量不要碰水,也不要做激烈的运动,以免撕裂伤口。”医生仔细嘱咐过后,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时予坐在椅子上,拨拉着智脑,也不知道在干嘛。
  时上几次转头看她都不见她有反应,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科特那一捅,不仅仅是卡斯兰帝国皇帝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上到现在都有股不真实的感觉。
  一切进行的实在太顺利了。
  他面前最大的阻碍像是一朵蒲公英,被风轻轻一吹便四散飘去,无法再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星网上持续发酵。”时予头也不太回答,又顺口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我记得去之前提醒过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小心把自己玩进去了。”
  在卡斯兰帝国皇宫门口遇见科特,时予就猜测他吃瘪了之后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特地叮嘱过时上小心一点,不过他自己好像有别的打算。
  时上抿了抿嘴,还是把自己的筹谋说了出来:“科特想要我的命。”
  不过被他识破了。
  他没有去原本的休息室换衣服,而是换了一间。
  科特又蠢又冲动,对自己还没有明确的认知,带着匕首冲过来要对他动手。他又说了几句激怒他的话,事情便向他预料的方向走去……
  而他也只是想给科特一个教训,顺便让他滚出首都星系,以免他哪一天可能伤害到时下或者时笑。
  科特小肚鸡肠,拿他没办法后,多半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从前就是这样,只不过曾经的他没有被科特这么对待过。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命送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如果出了差池,最后被推上那个位置的会是时下,他今年才六岁。”
  还是那句话,其实不管是对凯利公爵还是野心勃勃的比斯卡来说,时下才是最优的选择。
  “你的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甚至时下的命对那些掌权者来说,也微不足道。
  凯利公爵不会满足于只做一个权势滔天的臣子,他向往着这个国家权力的最巅峰,而凯因死后,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也滋生了他的野心。
  卡斯兰帝国,也要乱了。
  时上愣住了。
  他看着时予,时予却不打算仔细为他解释。如果连这么点东西都看不透,就不要想那么多,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傀儡吧,至少能够留住性命。
  也不对,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傀儡也会被舍弃。
  话到了这里,时予收了智脑站起来,意味深长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你费心了,这段时间乖乖待在宅邸里,凯利公爵喜欢乖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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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在为什么生气?”比斯卡准确无误的避开地上碎裂的花瓶碎片,一步一步往里走,他的步伐像是被丈量过,每一步的距离都一模一样。
  凯利公爵从桌案前抬起头,对上比斯卡的双眼,微微愣了一下。
  比斯卡和他年轻时长得非常像,但那双眼睛却像他的母亲,含笑看人时仿佛酝酿着千般风情。
  “你怎么来了?”凯利公爵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见过他和艾丽尔相处的人都知道他此刻的态度算得上非常冷淡。
  凯利公爵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个私生子在黑三角,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打算把他接回来。
  当然,这个想法只持续到了几年前。
  艾丽尔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也被他养得娇纵任性过分单纯,她并不适合倾轧在权力之下。
  而他,则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能够继承他权利的继承人。
  比斯卡很合适。
  “听到了外面的消息,又听艾丽尔说了几句话,想来父亲此刻应该很苦恼,我正好有个想法,觉得可以为父亲排忧解难,父亲有兴趣听一听吗?”
  他的话说不上有多诚恳,却处处透露出一个刚刚回到家中的私生子想要得到重用的心理。
  凯利公爵眯眯眼,向后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比斯卡。
  比斯卡还是少年模样,他眉宇间带了恭敬,又透露出些许不羁与轻狂。
  他一直都知道比斯卡有野心。
  “说说看。”
  比斯卡笑了笑,眼尾带了点自信,说道:“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对父亲来说是件好事。”
  他说着顿了顿,见凯利公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继续道:“皇室有了一次丑闻,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三次。而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摧毁……”
  他慢慢说着,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晰。
  凯利公爵堆积烦躁的眉宇渐渐松开了。
  话题进行到最后,凯利公爵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比斯卡没有再多说什么,恭敬的俯了俯身就要退出书房。
  凯利公爵却突然说道:“苏里尔身边的保镖你有没有印象?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比斯卡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转身说道:“我听苏里尔说过,那是诺顿留下来的人,也是他把他们兄弟俩带出了垃圾星,本事不错。”
  他中肯的评价。
  诺顿?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在凯利公爵耳边响起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诺顿的模样。
  不管是诺顿还是凯因,都是麻烦角色。
  可惜,都短命。
  “想办法把他支走,苏里尔身边并不需要一个能够左右他的想法,甚至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给我们造成麻烦的人。”
  比斯卡顺从的应了一声好。
  他再一次跨过地上的玻璃碎片,轻轻将书房的门掩上,却在顺着长长的走廊离开时,与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擦肩而过。
  他停下来,看着男人的背影,眯起了眼。
  对方不知是不是察觉了,停下步伐,微微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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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予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凯利公爵惦记上了,她摸摸脚边时下的脑袋,知道是爱丽儿把他送回来的,让卡尔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
  时下平日里最喜欢和时予一起玩,他今天在时上身边赖了一会儿之后,肚子咕咕咕叫起来,这才想到和时予的约定。
  他从时上被窝里爬起来,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像个小汤圆一样,一溜烟的从房间里滚了出去。
  时予刚刚结束和洛夏辞的通讯,见到时下目光炯炯盯着自己,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时下提醒道:“我今天在皇宫里表现的好不好?”
  也没直说自己是来要奖励的。
  时予恍然大悟,想到自己为了给科特挖坑让时下童言无忌的一回,她从空间包里取出一个小布丁送到他手上,把他往歪里带:“很聪明,做得很好。”
  时下立刻抱着小布丁在她身边吃起来,含含糊糊说着话。
  时予摸摸他的脑袋,有些叹然。可她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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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斯兰帝国皇帝死亡的消息越传越广,凯利公爵安排了他的葬礼,时上出席葬礼时神色憔悴。
  他的葬礼结束后,皇位将由谁来继承的问题也被摆到了明面上。他除了科特之外还有其他孩子,皇室里其他没有继承权的人都在观望谁会成为卡斯兰帝国的下一任皇帝。
  凯利公爵站了出来,力荐时上为卡斯兰帝国新一任皇帝。
  夏丽娜一派的人当然不同意。
  苏里尔是谁?十岁左右被丢进垃圾星里,和卡斯兰帝国最恶劣的罪犯们呆在一块,在皇帝还有其他孩子的情况之下,他有什么资格继承皇位?
  夏丽娜的人不至于把话说的这么露骨,但意思也差不多,国会为此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西莉卡更是多次和夏丽娜争锋相对,如果不是进行的只是视频会议,指不定两人都打起来了。
  而作为矛盾最中心的时上,他每天吃吃喝喝,要么带着时下玩耍,要么陪着时笑看病,压根不在意外面的风向怎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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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前线吧?”比斯卡玩着手操机甲游戏,头也不抬说道。
  他对这种游戏情有独钟,每天都要抽出一点时间来玩一玩。洛夏辞也说不准他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时予‘咔嚓咔嚓’咬着水果,不太确定的反问道:“让我去前线?不怕我直接把你们的军队一锅端了吗?”
  托亚斯共和国可是活生生的例子。尽管现在已经和联邦签订和平条约,不过这些年来的战争损失足够他们伤筋动骨,更别说还要对第一联邦进行赔偿。
  而他们费尽心思交换回去的凛冬星系资源都快被掘空了,西卡娜怕是把肠子都悔青了。偏偏联邦让他们选,是他们自己放弃布鲁克斯要塞,选择了凛冬星系。
  比斯卡手也不抖的说道:“随便玩不用客气,如果能把西卡娜或者夏丽娜玩残了,那更好。”
  卡斯兰帝国的局势越混乱对他越有利。
  “既然你都不在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苏里尔的命暂时放到你手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回头来找你算账。”她威胁道。
  “看不出来,你对他们俩还挺上心。”游戏结束,比斯卡抬起头来。
  “怎么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不上点心怎么行?”她嘴巴花花,谁也不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比斯卡向来只信三分。
  “什么时候出发?”他也懒得和时予计较那么多。
  “随时都可以。”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卡斯兰帝国了。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卡斯兰帝国皇帝的性命仿佛是故意递到她手里的一样。
  现在,凯利公爵已经站到了时上身边,除非夏丽娜能把凯利公爵干掉,否则时上上位是迟早的事。
  比斯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时予的肩膀:“如果不想在第一联邦呆了,我年薪一亿雇佣你当我的私人保镖,包吃包喝包住……”
  他开始滔滔不绝。
  等他说的口干舌燥,时予才侧眼看他,“涨价了,你雇佣不起。”
  比斯卡:“?”
  时予一觉踩上阳台,双手展开背朝后,往下倒的同时对着比斯卡眨眨眼:“再见,卡斯兰帝国未来的公爵大人。”
  那一刻,夕阳如柱,笼罩在她身上,比斯卡微微睁大了眼,一步上前,却骤然止步。
  他垂下眉眼,又低低笑了起。
  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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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走了?”洛夏辞抱着胸靠在花圃边上,全程见证她乱撩人。
  时予踩下的步伐微微停住,又小步挪动着走着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靠在花圃上,故作深沉道:“该回去了。”
  洛夏辞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递过来一个东西。
  时予低头,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瞳孔放大:“你从哪里来的?”
  洛夏辞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银质面具。
  “比斯卡买的,他说有一个戴着和这一模一样面具的人出现在凯利公爵的宅邸,去了他的书房。”洛夏辞道。
  那一瞬间,时予脑中百转千回,呢喃着:“他怎么会在这里?”
  洛夏辞以为她在问他,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他们一直都怀疑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是联邦的人,可始终找不到证据。
  时予接过面具,看着天边的夕阳,而刚刚还是灿金色的残阳此刻红得仿佛要淌出血来。
  她忽然有一股极度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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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时上接到了西莉卡的通讯,要他让时予前往托丽萨卡要塞。西莉卡的态度十分坚决,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时予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她靠在门边,看着接到西莉卡的通讯之后就魂不守舍的时上,吹了口哨子说道:“真把我当成你爸妈了不成?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
  时上茫然的抬起头来。
  他一直都知道时予不可能永远呆在他身边,只是他没想到分离会来的如此迅速,快点让他几乎反应不过来。
  他觉得喉咙干干的,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巴巴来了一句:“时姨怎么办?”
  时予对时笑的重视,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让她先待在你身边,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来接她。”
  时笑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和她一起离开卡斯兰帝国,否则她该被人怀疑了。
  这也让时予万分无奈。
  时上僵硬的点点头,又像承诺一样说道:“我会保护好她的。”
  他变了,又没有变。
  时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你能做得很好,下次再见。”
  说完,她带着空间包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的有比斯卡和洛夏辞,玩阴谋,这两个人能玩出各种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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