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太子气运被夺后——花里寻欢
时间:2021-05-08 09:42:39

  此时范戟正被那些蒙面大汉紧紧缠着,脱不开身,她离得又有些远,没法前帮忙挡箭,而马车里太子殿下旧伤未愈,身体虚弱……
  秦昭昭因此瞳孔猛缩,浑身寒毛直竖,然而下秒,那支杀气腾腾的暗箭突然停住了。
  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大手从马车帘子里探出,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它,之后随意一挥,那箭就“噗嗤”声,扎穿了个终于突破范戟防护,成功跳上马车准备行凶的蒙面大汉胸口。
  秦昭昭一下呆住了。
  “废物。”声熟悉冷嗤声响起,秦昭昭回神眨了下眼睛,心头大石猛然落地的时,不知怎么就有点想笑。
  太子殿下还是那个厉害又嚣张太子殿下呀。
  不过,这样的飞箭头都能接住,他伤是好了吗?
  “孩子!小心——!”
  正想着,前方突然有妇人尖声大喊,秦昭昭抬头看,就见路边辆运送货物的骡车因为受惊,失控地朝个正蹲在街边玩耍小娃娃冲了过去。
  那小娃娃约莫两三岁样子,手里抓着个拨浪鼓,身边不知为何没有大人,秦昭昭眼看那骡子就要撞他,当即想都不想地扔下手里油纸包冲上去,把将他扯进了怀里。
  因那骡车速度很快,离那孩子又已经没多少距离,秦昭昭扯住那孩子后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第时间护住自己害。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免不得受些伤时,个从天而降身影闪电般揽住她的腰,将她和她怀里那个小娃娃并抱离原地,避开了那骡车的重重撞。
  “瞎凑什么热闹,去园子里等孤。”
  熟悉嗓音伴随着陌生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耳朵响起,秦昭昭呆了呆,抬头看向了说完这话后就随手将她和那小娃娃往地上放,转身加入了战局青年。
  他背影挺拔修长,动作看似慵懒,却蓄满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张力,起跃间更是身姿如龙,带着某种刻在骨子里强悍和优雅。
  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陌生,可是夺目极了,秦昭昭愣愣地坐在地上,方才被他贴过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忽地红了个彻底。
  ***
  秦昭昭是被怀中小娃娃哭声惊回神,这时那些蒙面大汉已经死伤过半,太子府暗卫也已经赶到。她见此心下松,而后也没再待,把那小娃娃交还给他终于出现母亲后,就赶紧跑到一旁找回自己油纸包走了。
  走之前身后的范戟突然说了句什么话,她听着下意识想回头,谁想余光却瞥见了街对面的茶楼里,个长相疑似赵王人。这让她心中一凛,连忙止住了自己动作,而后便像寻常受惊百姓样,低着头头也不回地跑了。
  之后她也没有马上去玉京园,而是谨慎地在附近绕了个大圈,又找了家成衣店买了身新衣裳换上,这才重新往玉京园而去。
  她到的时候殷溯还没来,不过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他就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秦昭昭直起身,见他青黑色的衣袖似有血迹,不由一惊,“殿下受伤了?!”
  “就那几个废物,你觉得能伤到孤?”殷溯轻嗤一声说完,大步进屋拂袖坐下,“这是他们的血。”
  秦昭昭放了心,又见他气色比往常好了许多,嘴唇也没那么白了,不由跑前冲他行了个礼:“以殿下身体是大好了吗?”
  “是啊,殿下身上余毒解了,身上旧伤也都好得差不了!”
  忍不住接话是门口的范戟,秦昭昭闻言眼睛大亮,发自内心地拍了下手高兴道:“那可太好了,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殷溯心情也很不错,闻言嘴角微扬,看了她一眼:“换衣裳了?”
  “是呀,”说到这,秦昭昭脸上笑容一滞,低头扯了扯身新衣服,“方才在殿下遇刺的地方,我好像瞧见赵王了,这不是怕被他盯上嘛,我就特地找了家成衣铺换了身衣裳。”
  殷溯挑眉:“还挺谨慎。”
  “那个赵王那么邪门,我当然要谨慎再谨慎啦。”秦昭昭说完想起方才刺杀,忍不住问,“殿下,方才那些杀手会不会也是他派来的?”
  殷溯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摇头:“那些是齐王人。”
  齐王?秦昭昭有点意外,那赵王怎么会出现在现场?难不成只是巧合?
  还有齐王为什么派人刺杀太子殿下?这可是在京城,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么做也太过大胆嚣张了吧?
  “秋后蚂蚱的死前蹦罢了,不用理会。”
  秦昭昭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她回神“啊”了声,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之后便很是乖觉地没再问,只点点头说:“殿下没事就好。”
  这话听着莫名顺耳,殷溯嘴角又是一勾,末了才从袖子里拿出她碧玉长命锁扔还给她:“还你。”
  秦昭昭回神接过,见自己长命锁半点没磕到碰到,更没有像之前那枚铜钱一样裂开,不由心下松,弯起了眼睛:“那我先帮殿下吸黑气?”
  半个月没吸,他头上黑气很浓了。
  殷溯懒洋洋地往椅子靠,“嗯”了声。
  秦昭昭便像往常一样隔着衣袖去握他手腕,谁想快握到的时候,眼前青年突然袖子翻,露出了自己线条极为好看手腕:“袖子沾血了,就这么吸吧。
 
 
第45章 
  “啊,  好。”秦昭昭眼睛一眨,也没多想,小手直接握了上去。
  他的手腕有些凉,  和她热得快要冒汗的手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昭昭握上去的那个瞬间觉得舒服极了,  下意识就将另一手也贴了上来。
  殷溯:“……”
  殷溯愕然地盯着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丫头,嘴角忍住抽了一下。
  平时看着挺克制,没想到这么诱惑,这就忍住了。
  过看在她是乖乖握着,没再有什么别的放肆的举动的份上……
  算了。
  秦昭昭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把另一手也贴上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先是有点心虚,也有点好意思,  但太子殿下的手腕凉凉的实在太舒服了,  她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松开,见太子殿下色如常,似乎并没有现她的无意冒犯,  更没有怪罪的意思,她心下一喜,  忍住就说了句:“那个,  殿下积攒的黑气太多了,  两手一起吸比较快。”
  之后就一本正,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起来。
  殷溯:“……”
  殷溯纯粹是怕她弄脏手才难得一次善心,  这儿看着她明晃晃的以权谋私的行,无语之余竟知何没觉得反感,  有点无奈也有点好笑。
  她就这么馋他的手?
  ***
  大约一刻钟后,黑气吸完了。秦昭昭因静坐了这么久,身上没那么热了,  就乖乖松手站了起来:“殿下,好了。”
  殷溯正闭眼假寐,闻言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啦?”秦昭昭说完这话,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卤肉,忙转头去拿,“对了,多谢殿下送我雪团,我很喜欢。这是我亲手做的卤肉,殿下要尝尝吗?”
  “雪团?”殷溯眸子微睁。
  “就是殿下送我的小白猫,我给它起名叫雪团。”秦昭昭说着就要打开那个油纸包,结果现油纸包外头沾了点灰,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之前了救那个小娃娃,她曾慌忙间将这油纸包扔在地上。
  “……”
  她一下皱了眉,想着太子殿下金尊玉贵,肯吃掉在地上了的东西,就没再继续拆那油纸包,而是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差点忘了这个才掉地上了,我头重新给殿下做一份吧。”
  “用,里面的东西没掉地上。”殷溯却是长睫微抬,懒声说了句,“过味道要是好,孤是吃的。”
  秦昭昭有点意外,随即就心下一暖,眼睛受控制地弯了起来:“味道好的,我试着做了好多遍,这遍做的是最好吃的,殿下肯喜欢!”
  她笑起来的子有点憨也有点傻,殷溯有点嫌弃,嘴角却无意识地跟着勾了一下:“那还傻愣着做什么?打开孤尝尝。”
  “殿下现在就吃吗?”秦昭昭眼睛一亮,忙点头说,“那我去叫范大人进来帮殿下验毒!”
  知道他入口的东西都要过范戟检查,秦昭昭说完就跑出去叫范戟了。
  范戟很快进来检查了一下那包卤肉,确没问题后,咧着嘴巴嘿嘿笑了一声:“这味道闻着真香,我都馋了。”
  “什么馋了?”说话间谢无期突然推而进,而后便眉毛微挑,笑了起来,“这是在吃什么好吃的?闻着怪香的,难怪老范都馋了。”
  秦昭昭被夸的兴,忍住就说:“是我自己做的卤肉,范大人和谢子若是有兴趣,如也一道尝尝?”
  “那在下就恭敬如从命了。”
  谢无期没跟她客气,欣然应了下来。范戟倒是有点好意思,挠挠头嘿了一声:“可以吗?”
  “当然……”
  “拿送给孤的东西出去充大,孤允了么?”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的秦昭昭:“……?”
  她头看着眼睛微眯,语气快的太子殿下,眼睛一眨,没觉得尴尬,反而知怎么,心情比才更加愉快了。
  “那个,是我考虑周,殿下别生气。”声音软软地安抚了太子殿下一句后,秦昭昭想了想,转头对谢无期和范戟抱歉一笑,“我卤了大半锅,家里还剩下少,就是卖相没这么好看……谢子和范大人嫌弃的话,派个人跟我家取一趟?”
  “好嘞!卖相有啥要紧的,好吃就行了!”
  范戟没觉得自家殿下这反应有什么对,憨憨地应下了。谢无期却是似意外似惊奇地顿了一下,末了才微笑颔首:“那便有劳姑娘了。”
  “大家都是朋友,用这么客气!”
  秦昭昭说完就跟殷溯告退了,留下殷溯后瞪着桌上那包卤肉,莫名有种想继续爽,怎么都爽起来了的感觉。
  “看来秦姑娘亲手做的卤肉,很对殿下胃口呢。”
  看着突然含笑开口,语气意味深长的谢无期,殷溯:“……你的戏听完了?”
  他刚才到的时候,底下的人说谢无期正在听一出等了许久的新戏,要过儿才过来见他。
  “没听完。”见他第一反应是转移话题,谢无期眉毛微挑,脸上笑容一下加深。但他没有多说什么,笑着垂下一双空洞却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摸索着走到椅子旁坐下,“对了,钟义来了,这儿人就在楼下,殿下可要见他?”
  殷溯一顿:“钟义,就是钟正涛那个养子?”
  钟正涛是王雅诗的外祖父,也就是钟家现任当家人的名字。钟义是他从外面捡来的孤儿,因资出众被他收义子,带在身边栽培。过实际上,钟义是钟正涛女儿养的一条看家护业的狗,钟正涛从来没真正把他当成儿子看过。
  钟义对此却没什么满,他是个重情记恩之人,因感念钟正涛的养育之恩,这么多年来一直一心一意地替王雅诗母女守着钟家的家业,对钟家忠心耿耿。
  然而他知道的是,这里头藏着一桩血案,钟正涛根本是他的恩人,而是他的杀父仇人——他的亲生父亲原是钟正涛生意上的对头,钟正涛抢生意设计将他父亲杀害,还逼死了他的母亲和祖母,他这才成了孤儿。
  至于钟正涛什么没有斩草除根把他也杀了,一是因当时钟义还在襁褓中,什么都知道。二是因钟正涛自己生出儿子,唯一的女儿没什么商之才,这才生出了把他带家培养成看家狗的念头。
  “是,”谢无期轻摇手中的折扇,“他已悉知当年真相,今日主动上,应该是有所打算了。”
  那日从秦昭昭口中得知赵王和王雅诗的事后,殷溯就让谢无期去查钟家的底细了。谢无期将钟家查了个底朝,自然没有错过这件旧案。
  殷溯知道后就让他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了钟义——他那好三弟是想利用王雅诗攀附钟家么,那他就想个办法,直接把钟家收入囊中好了,也省得他整日惦记。
  想到这,殷溯冷笑了一声:“让他上来吧。”
  ***
  殷恒还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这儿的他正坐在刚才秦昭昭看见的那家茶楼里,黑着脸问系统殷溯的身体是怎么事。
  【你之前是说他中的毒很罕见,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基本等于无解吗?怎么突然就解开了?】
  系统用没有起伏的电子音答道:【之前确实是无解,但医疗水平是随着社的进步而进步的,这时代的医者智商也比本系统想象中要,所以才有了这的变故。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任务目标找到了克制本系统力量的办法,并借此扭转了气运,护住了给他带去好运的命之气。所以,建议宿主加快速度找出帮他转运之人,想办法除掉对,然任务目标的运势越来越好,被我们夺取的命之气也转而到他身上,到时宿主与本系统都得凉凉。】
  殷恒:【……你以我想赶紧把殷溯身边那个什么人找出来弄死?可这些我派出去那么多人,用了那么多法子,别说正主了,连个可疑之人都没找到,你说吧,我还怎么办?】
  系统沉默了一下:【就,建议宿主再仔细研究一下格符下的那张照片,没准现什么线索。】
  殷恒:“……”
  殷恒一想起那张照片就觉得眼睛疼——这段时间他看那张照片都快把自己看瞎了,然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看出来,这儿实在是想再看了。
  可那张照片是他目前掌握的关于殷溯身边那个人唯一的线索,他再耐也捏着鼻子继续看,然这事儿就彻底陷入僵局了。
  殷恒想到这心里很是烦躁,但还是用力揉了一下眉心,从袖子里摸出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衣衫褴褛,身形削瘦的少年半抬着头,清澈的双眼透过乱糟糟的刘海直直地望着他,像是在说:嗨,废物,还没找到我呢?
  殷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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