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权宦强娶后——荔箫
时间:2021-05-10 08:2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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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惨遭权宦强娶后
  作者:荔箫
  文案:
  一朝天子一朝臣。
  皇位上换了人,太子太傅举家入狱,曾经的名门闺秀也落入青楼。
  适逢西厂督主谢无权势滔天,千两黄金将人收入囊中。
  京中众人无不叹息扼腕,道那权宦冷酷阴狠,必定辣手摧花,可怜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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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府里,谢无苍白修长的食指挑起温疏眉的下颌:“你可知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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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疏眉早在入谢府之前就已心如死灰,觉得自己不仅命运多舛,还克人。
  ——在她身在青楼的四年里,长安城中打过她主意的几个达官显贵都先后暴病而亡,意欲用强的那一位更在三日后便全身溃烂而死,据说下葬之时,棺材缝里都往外渗脓水。
  后来她觉得,若她的命就是这样,那去克这权势滔天的奸宦也好,算是为民除害。
  后来他听说了这件事,无语地看了她半天:“小娘子,你这是恩将仇报啊。”
  【warning】
  要求文中任何一位角色必须是C都不要看本文。
  要求作者是C倒比较简单(……)
  一句话简介:邪魅疯批大督主X软糯娇俏小美人
  立意:努力追求真爱,只要付出终有回报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宅斗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疏眉,谢无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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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府
  秋意萧瑟,落叶金黄。
  青楼聚集的平康坊里白日里惯没什么客人,名气最盛的浓云馆也不例外。
  三楼供花魁居住的雅间里,温疏眉静立在窗前,静听老鸨苦口婆心地“规劝”。
  这老鸨是个狠厉的人,平日对楼中姑娘们打骂惯不留情面。在她面前总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倒也算楼中奇景了。
  温疏眉知道,这是拜西厂督主谢无所赐。
  “……姑娘,我们也是没法子了。”老鸨在她身后,躬着身,沉叹,“照理说,四年前谢督主开口时我们就该把你送去谢府。但那那时他发了话,说不逼你,便也罢了。如今……如今……”
  老鸨只消一细想,就打了个寒噤。
  四年前新君登基之时,谢督主只是有从龙之功,如今却一夜之间将东厂也扫清了。皇帝对他愈发倚重,连开国摄政王离世后空置多年的豪阔王府也次给了他居住,说他权势滔天已毫不为过。
  而在昨日,谢督主又着人往浓云馆送了两千两黄金来。
  各种意味不言而喻。若他们再不将温疏眉送去谢府……老鸨禁不住地想到了自己人头落地的模样。
  看温疏眉没反应,她又继续劝道:“姑娘,这等的人物若得罪了,与你也……”
  “你不必这样要挟我。”温疏眉微微转过头,面容娇俏,却锁着眉。
  她自幼便生得好看,三四岁时就已是长辈们交口称赞的美人坯子。十一岁时她家道中落进了青楼,当即便成了京中一桩大事。世族权贵、文人墨客,一时都想来一尝温柔。
  若不是谢无在她落入青楼的第四日就出重金将她包了下来,她现在已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这般想来,她很该谢他才是。
  樱唇抿了抿,她沉了口气:“我去就是了。”
  “哎……”老鸨如蒙大赦,重重地松一口气,指向不远处的案桌,“这些……这些钱你也都带去吧,还给谢督主。四年前有一千两,昨日又添了两千两,一共是三千两。另有这四年来督主着人给你送来的月例,一个月五两黄金,共是二百四十两,都在这里了!”
  她不多言,应了声:“好。”
  跟着,老鸨又折到桌边,将放在椅子上的衣裙捧到她跟前:“谢督主专门着人送来的……”
  大红的衣裙,绣满象征吉祥如意的绣纹。
  是婚服。
  她别开眼:“不穿。”
  老鸨刚堆起笑的脸就又僵住,温疏眉薄唇轻抿:“我要到谢府才会见到他,到时他若不快,自会直接拿我出气,犯不上再找浓云馆的麻烦了。”
  老鸨想了想,也罢。不找浓云馆的麻烦便好,其他的事与她何干?
  翌日清晨,青绸马车轧过石板地驰出平康坊,一路向西,到颁政坊门前才停下。
  颁政坊紧邻皇城,许多权贵都居住于此。说来也巧,温疏眉原本的家也在这里,与皇帝新赐给谢无的府邸仅一墙之隔。
  下车时,她下意识地往温府方向看,又在真正看到那一片寥落之前狠狠将目光收了回来。
  抬起眼,她认认真真打量眼前这刚成为谢府的地方。
  这处宅院原是开国之初摄政王的宅邸,太|祖皇帝念其功勋,赐其摄政王之位。但这位摄政王心思却通透,为免功高震主,在得封后的三个月里就渐渐推掉了一切实权,只求了一处豪阔的府邸安享晚年。
  做臣子的如此通情达理,太|祖皇帝便也没有小气,为他修的府邸足有皇宫的三成之大。以致于后来摄政王离世,儿子们无一敢承继这样逾制的王府,只得恳求皇帝将它收了回去。
  一隔近百载,尘封已久的府邸终于又有了新主。
  却是个宦官,奸佞。
  温疏眉叹气,明眸也黯淡下去。守在旁边的宦官只当没看见,低头不吭声,不多时,府中有人迎出门来。
  是个与温疏眉年纪相仿的姑娘,穿着一身鹅黄的衣裙,一直迎到他们跟前,眉眼含着笑:“是温家小姐吗?”
  “叫我阿眉吧。”温疏眉扬起一抹笑。
  现如今,哪还有什么温家小姐呢?
  “好,阿眉。”面前的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打量着她,“叫我小五便好。我们快进去吧,督主等你多时了。”
  温疏眉点点头,随着她一并进了府门。
  行走之间,温疏眉的心弦越绷越紧。她害怕了,甚至后悔,后悔没依谢无的吩咐将那身婚服穿上。
  可她祖父配享太庙,祖母诰命在身,父母即便已被流配四载也仍流芳民间,文人墨客无不称颂。
  她实在没办法让自己穿上那身大红婚服,“嫁”到一个奸宦府中去。
  迈过一道院门,小五轻声说了句:“到了。”
  温疏眉忽而连心跳也变得不稳,掩在袖中的手一分分凉下去,直冻得指尖发颤。
  紧跟着,她们便又迈过了房门。
  温疏眉再不敢抬头,跟着前头的脚步一起穿过外屋,向侧旁一拐,迈进内室的门槛。
  站定脚的时候,她已不知不觉被让到了前头,小五退到了她侧后。
  慌张激起无措,温疏眉鬼使神差地抬眸,落在窗前银灰色的背影上。
  不及细看,裙角忽而被人拽了拽,她侧首才见小五已俯身跪地。她刚要屈膝,余光却睃见窗前的人正转过头来。
  温疏眉蓦然僵住,浑身的血液都好似在这一刹凝固了,让她想动也动不得。
  她只得死死低着眼,在如鼓的心跳声中感受着他的目光。
  谢无眯眼打量着她:玉色衣裙娉婷而立,像春日里一颗漂亮又柔弱的小花苗。
  没穿婚服,不乖。
  小花苗还怪倔强的。
  他闲闲地踱向她,温疏眉只觉一股阴冷的寒气直逼而来,就像书里写的有地狱魔物靠近时的感觉。
  在他更近一些的时候,她便愈发厉害地发起了抖,从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一直蔓延到肩头,牵扯着她鬼使神差地想象起了日后的生活——她听说过的,她听说愈是位高权重的太监愈是扭曲得可怕,总有颇多不可言说的癖好,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于是在走到足够近时,谢无听到一声彰显恐惧的压抑吸气声。
  他顿住脚,挑起眉头看眼前的小美人。
  至于吗?
  他觉得好笑,伸出手指,抵在她下颌上。
  温疏眉打了个寒噤,如同碰了静电。
  下一刹,他的手指上挑,硬让她抬起脸来。
  温疏眉禁不住地再度吸了口凉气。
  ——她没想过,权倾朝野的奸宦竟也能生这样一张脸。
  他的整张脸洁白温润,偏又弓眉剑目含着英气,那上挑的眼角里再浅含几许难言的韵味。
  这样一张脸,实在是称得上俊美了。
  不,不止是俊美……温疏眉直想起儿时读过的几句乐府诗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①。
  郎艳独绝,
  世无其二。
  她一时怔忪,谢无玩味地睇视着眼前这僵住的明眸丽色,勾唇笑起来:“知道我是谁么?”
  带着邪意的声音犹如恶灵,直将绝伦风姿点缀出的那一点儿虚浮的美好都击了个粉碎。
  温疏眉骤然一栗,虽被他迫得低不下头,眼睛还是在恐惧中硬低了下去。鸦翅般的羽睫一颤再颤,她仔仔细细地斟酌过一遍答案,开口时还是声音极虚极轻,几近染上哽咽:“您……您是西厂督主。”
  伴着一声轻嗤,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收了回去。
  温疏眉一下子将头低得更死了,雪腮阵红阵白,羽睫更低地压下去,掩藏慌乱。
  谢无的目光在她面上转了两度,终是移开,落在跪在她侧后的小五身上:“带她去聆泉斋。”
  “诺。”小五一叩,拎裙起身。谢无已转过身,不紧不慢地走向了墙边的书架。
  “走吧。”温疏眉被轻拽衣袖,陡然回神。点点头,忙不迭地随着她走了。
  她一刻都不想在谢无面前多留。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文里的两句诗文非原创,出自南北朝的乐府诗《白石郎曲》。“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句好像经常被单独拎起来赞美男人的美貌,但其实……其实整首诗都是用来赞美男人的美貌的哈哈哈哈哈就是首情诗,可以脑补为女方对男爱豆的彩虹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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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眉:我竟然对着这个奸宦脑子里闪过情诗,我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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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差事
  走出书房过了好一阵,温疏眉心底的慌乱才逐渐消散,继而想起自己忘记告诉他老鸨归还黄金的事了。
  ……罢了,日后总该有机会说的。再不然,三千余两黄金那般显眼地放在马车中一并带回来,他手下的人应该也会同他提起。
  小五领着她一路前行,穿过曲折回廊,步入一片竹林。竹林中有羊肠小道,清风一过,两旁竹叶晃动窸窣。
  温疏眉儿时曾与身边的婢子偷偷□□溜到这边玩过,却对这样的竹林毫无印象。一时疑惑便举目张望,小五见状笑说:“此处原是道墙,分隔前宅后院。督主得了这宅子后命人将墙推了,栽了竹林。”
  以竹代墙,倒很别致。
  十数步工夫,竹林行至尽头,天地豁然开朗。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宽阔的湖泊,湖上烟云缭绕,湖边花草丛生,是片如画的美景。温疏眉放眼望去,能看到近处湖边有错落的亭台楼阁,再往远就被雾气蒙了眼,瞧不清楚了。
  又听小五道:“这湖四周围的花木是工匠们精心挑过的,四时皆有花开。花瓣吹下来常落到水上,督主便给这地方起了名字,叫‘飞花触水’①。日后你若听府里有人提起这四个字,指的就是这里,女眷们也多住在此处。”
  “女眷们也多住在此处”。
  温疏眉便问;“聆泉斋也在这里?”
  小五却摇头:“不在。”说罢就领着她一路往东行,折过两道弯,湖就瞧不见了,只余道边一条清溪汩汩流淌。再前行,小溪又在一方清池中汇集成一片塘。
  那池塘后又假山,假山后有回廊,廊后白墙上是镂窗,乃是苏氏园林移步换景的妙处之一。池塘当中有块巨石,巨石平坦,一佳人侧坐石上,面容清素,正自抚琴。
  琴声淡泊优雅,温疏眉循声望去,小五随口说:“那是二十。”
  二十,小五?
  温疏眉眉头微微皱起来:“这不是名字,对么?”
  “自然不是。”小五轻快地笑了声,“府里人多,各司其职。研墨的不奉茶、奉茶的不调香,二十善琴就只管抚琴。其中大半的人督主平日里都不太见,便也懒得记这么多人名,索性依照入府的顺序编了号。除却跟前最得脸的四个,就皆是叫数了。”
  “那你呢?”温疏眉忍不住的追问,“你原叫什么?目下做些什么?”
  “我收拾督主的卧房。”小五一五一十道,“我原姓苏,叫蘅儿。”
  苏蘅儿,温疏眉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心下觉得还是名字重要。只叫个数,直显得人都不像人了。
  又听苏蘅儿说:“你该是‘三十’。具体做些什么要晚上再问督主了,他近来忙得很,总不在府里。”
  忙着斩杀忠良,为如今那暴君扫清朝中阻碍么?
  温疏眉低了低眼,嘴角勾起一缕讥嘲。苏蘅儿没有察觉,领着她离了这方池塘,又走了一小段,拾阶而下。
  地势一低,方才的水流就成了上流。入得一道月门,温疏眉便见乱石堆砌的假山替了一道墙,洁白的瀑布从假山上翻涌而下,落进下方的塘里,塘的一侧有暗渠通向墙外,塘边有石桌石案,可供饮茶小憩。
  正对假山的便是几间房了,房门闭着,门上牌匾上以暗绿色的墨书着几个清雅而大气的字:聆泉斋。
  “就是这里了。”苏蘅儿顿住脚,眼里含着笑,“督主已着人提前布置过。若缺什么,你来找我便是,我在飞花触水的怡心阁。”
  “有劳了。”温疏眉朝她欠了欠身。苏蘅儿无意多留,转身便走了。她脚步明快,温疏眉不禁盯着她的背影陷入思量——看她的样子,倒好像府里的日子并不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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