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穿成炮灰(快穿)——五朵蘑菇
时间:2021-05-14 09:44:59

  帐中浮动着幽幽馨香, 十分陌生,轻轻软软,让赵渊辞渐渐有种陷进云堆里的感受。他躺了一会儿, 听着耳畔轻浅的呼吸声,慢慢地明白一件事——
  他成亲了。
  身边躺着的是他的妻, 将要陪伴他一生的人。
  赵渊辞从前没有想过这些, 哪怕知道要娶妻, 也只是平淡到近乎漠然地接受了。他妥协在母亲的不停催促下, 娶妻、生子、延续香火,过一个男人最平凡的人生。
  他对她没有期待, 不论她好也罢、坏也罢, 就是这样了。
  即便此时,他心中也未生出多少期待来, 只不过想到枕边人心里藏着别人的影子,有些不舒服, 像是梗着什么。
  母亲千挑万选, 为他求娶了祝家的女儿,可偏偏她是最大逆不道的女子,也真是好笑!不知母亲知晓这件事后, 会是什么想法?
  漫无边际地出着神,直到夜色沉沉,终于困意袭来,昏昏睡去。
  次日一早,赵渊辞是被人推醒的。
  他睁开眼睛,略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抖动的物什,又顺着捏着它的莹润小手,看向手的主人。
  才睡醒,他还不甚清醒,只看到妻子挑起眉头,冲了做了个询问的表情。
  他又看了看她手里抖动的物什,渐渐明白过来那是什么,顿时黑了脸!
  那是元帕!
  她就这样拿起来,在他眼前抖?
  询问他的意思?
  赵渊辞很难误解,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因此拿起来问他这是什么东西。她还特意将他推醒,显然是要问他如何处置这条“清清白白”的元帕!
  没好气地推开她的手,坐了起来。片刻后,扯过那件东西,下床去了。
  背对着她,咬破手指,将血迹印在上面。
  脸色有点黑。
  她懂得还真不少!而且一点羞窘都没有!她怎么这样大胆!
  他心下不由得怀疑,她是不是与人……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出来,就被他挥到了一边。她不敢的,祝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何况昨晚是他自己提不起兴致。
  “嗯~”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娇哝。赵渊辞不由得回头,只见妻子陷在锦堆中,伸直双臂,娇娇气气地伸着懒腰。
  她刚刚睡醒,许是睡得不错,气色极佳,小脸红扑扑的。一头青丝披落满身,但却不掩她身段玲珑,腰肢纤细。
  而她微微眯着眼睛,娇俏的脸庞微微皱起,慵懒又餍足的神态,像只刚刚睡醒的幼猫。
  赵渊辞难免生出几分心猿意马,匆忙别过头,而后便看到了手里捏着的染了点点印记的元帕,不禁敲了敲额头。
  都什么事!
  清早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赵渊辞的母亲请安。
  老太太并不是什么软善的妇人,看她当年硬生生拆散女主和男配,那棒打鸳鸯的坚决劲儿,就知道她是个极有主见的老太太。
  而她拆散女主和男配的理由,“漂亮勾人”“满心算计”等,啧,就离谱。
  不过,韶音倒不担心什么。一来,她是老太太亲自挑的儿媳,达不到“漂亮勾人”的地步,二来,她也不会算计,最是天真而没心机了。
  她乖乖巧巧地给老太太请安,陪着老太太用了早饭。
  赵家不是京城本地人士,祖上在江城,此处原是赁的宅子。老太太生了三子一女,赵渊辞是老三,上头两个哥哥都在江城老家,各有些差事,都已经娶妻生子,唯一的女儿也在两年前嫁人了。
  赵渊辞比两个哥哥出息些,被老太太给予厚望,当年棒打鸳鸯、赵渊辞落榜,让老太太对他放心不下,一直守在他身边,没离开过半步。哪怕他外放做官,都一直跟在他身边照顾。
  现在赵渊辞娶了妻,岳家又得势,老太太打算看情况收手了,回江城老家颐养天年去。
  但她要确定小儿媳会好好照顾小儿子才行。
  “……为人之妻,最要紧的便是……”
  老太太对韶音一通教训。倒也没别的,都是些好好侍奉男人,事事尽心的话。
  韶音低头应道:“是,母亲。”
  “我记住了,母亲。”
  “好的,母亲。”
  老太太说得口干舌燥,续了两杯茶,也没听到她说二样话,不禁有些无语。上下打量这个小儿媳,心里暗道,竟是根木头不成?
  “嗯,我乏了,你回去吧。”老太太絮叨了半晌,真的乏了,对她挥挥手。
  韶音应道:“是,母亲。”
  规规矩矩地退下了。
  回到院子里,便叫来下人:“铺纸,研墨。”
  她要作画。
  最先跃然纸上的,是庭院,桂树,围墙。
  随后,是一抹秀丽斯文的男人身影。
  她并不浓墨重彩地描绘,只寥寥几笔勾勒出男人的五官。眉目清秀,气质安静,是她的大孙子,宁儿。
  这是个好孩子,从小就喜欢安安静静地陪她晒太阳,不吵不闹,性情恬淡。
  长大后,愈发耐心细致了,每日来她跟前问安,都会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早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倘若她少吃一口,他都会问她:“祖母是否哪里不适?还是谁惹祖母不开怀了?”
  韶音最喜欢的也是这个孙子,画完之后,便搁了笔,对着画上的人念道:“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娶妻了没有?你妻子待你好吗?读书不要太辛苦,书是读不完的,你自小身子不强健,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絮絮叨叨的,倒当真有几分怀念起来。
  赵渊辞回来,才进了院子,就看到妻子坐在窗前,垂着头,对着什么,满脸温柔地低语着。他有些诧异,大步走进屋里:“在做什么?”
  待看到她身前的炕桌着摆着一幅画,便探头看过去:“是哪位先生的大作?”
  那画平铺展开着,赵渊辞一眼便看见了,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脸上的表情顿时凝住了。
  韶音却不管他,见着他回来了,立刻将画卷起来:“敬之回来了?”
  他早上出门了,他想要留京,少不得四处打点、打听消息。
  敬之?敬之!
  赵渊辞忽然后悔将自己的字告诉她,他一点也不想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你过分了!”屏退了丫鬟们,他来到她身前,沉着脸说道。
  韶音抬起头,瞅他两眼,然后道:“怎么了?”
  “虽则——”赵渊辞说着,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气音:“我从来都是藏在心里,口中不提,也未表示出什么。可你,你竟然将他的画像——”
  韶音一点都没被责备到,她抱着画卷,嘀咕一句:“虚伪。”
  “你说什么?!”赵渊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她问。
  韶音便道:“说你虚伪!”她仰起头,清澈的眸子里一片坦诚剔透,振振有词地说道:“明明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以为这样就能骗过谁?你骗得了别人,骗得过自己吗?”
  “我跟你就不一样了!”她抱紧了画,珍而重之的模样,“我不骗自己。我想他,我就画下来,天天看着他。”
  赵渊辞气得,差点晕厥过去!手指着她,气得都在颤抖:“难怪昨日你会同我说那番话,你,你果然打着这个主意!”
  他昨天没猜错,她就是打着坦白之后,堂而皇之的思念情郎的主意!
  “你休想!”他从牙缝里挤出来道,脸色阴沉得能滴水,“你不要脸,我还要!”
  她做事如此不谨慎,传出去了,他的脸往哪放?!
  “唉。”韶音仿佛也意识到不妥,幽幽地叹了一声,“那好吧。”
  抱着画卷,仔细收起来。
  赵渊辞看着她将画卷压进箱子底下,不禁将手背过身后,指头攥了攥。
  他很想将那幅画夺过来,展开,看看究竟是谁,长得什么样!
  刚刚惊鸿一瞥,他只瞧了个大致,并没有看得很清楚。只记得那人眉毛极长,气质淡雅,是个脱俗之人。
  这让他心里隐隐不舒服。已经有一人压过他,娶走了他的心上人。居然又有一人压过他,俘获了他枕边人的心?!
  他输给了两个男人!他便如此不堪?!
  他心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挫败和压抑,一整日都未展颜。
  韶音却是记住了婆母的教诲,要好好侍奉丈夫,为他排忧解难。于是殷勤地跑到面容沉郁的丈夫身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讨好地说道:“敬之不开心?是觉得吃亏了吗?”
  “不然,你也将那人画下来,也看上半日?”
 
 
第253章 男配的妻子4   他没把她当兄弟。
  赵渊辞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简直——”
  这是什么话?她怎么想得出来?
  “胡闹!”他斥责道,“简直是荒唐!”
  表妹已经嫁人,如今儿女双全, 过得幸福美满。他却画她的画像, 私自收藏, 是想逼死她吗?
  “你也不许收藏!”他沉下眉眼,看着妻子喝道:“那幅画, 处理了!”
  传了出去,像什么话!
  韶音撅噘嘴:“白哄你了。”
  她好心好意来哄他,他却让她毁掉画, 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落在赵渊辞眼中, 不由得心头软了一下。
  她是来哄他的, 而她本不必如此, 因此他很领情。只不过, 她哄人的法子,委实叫人难以消受。
  他缓了缓口吻, 说道:“我已不计较你心里……如何。但, 绝对不可放在明面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到此处, 他神情再度严厉起来,含着不容辩驳的坚决:“还有, 早早把他忘了!”
  韶音撅着嘴, 垂着眼睛不吭声。
  显然,并不同意他的话。
  赵渊辞看着她这样子,不禁抬起手, 揉了揉眉心,有些发愁。
  过了一会儿,他缓下声音道:“你年纪还小,不要执迷,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她才十六岁,比表妹都小许多。
  韶音抬起眼睛,微微歪着脑袋,打量他一会儿,忽而说道:“不要执迷?日子还很长?你要我收心,喜欢你啊?”
  她问得如此干脆利落,让赵渊辞一时语塞起来:“你,我,这……”
  他迎着她黑白分明,清凌凌的眸子,没来由的有些羞恼起来!
  他何时那样说了?
  他只是好意劝她,不要自苦,那样的日子没有尽头,无论如何不能沉浸下去,否则一年年难捱得紧。
  但是,他不免又想道,她刚刚问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她已是嫁给他,成了他的妻,倘若不再执迷于那画中的男子,不就只有喜欢他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再看娇俏俏地站在身前的人影,她轻轻眨动眼睛,正好奇地等着他的答案。喉头动了动,赵渊辞微微握了握拳,继而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不应该吗?”
  作为他的妻子,她难道不该喜欢他吗?
  赵渊辞不由想道,若是如此,倒也是好。她将一颗心种在他身上,时日久了,说不得他也会从那苦海里解脱出来。
  日后,他们夫妻琴瑟和鸣,都从歧路中走出来,未尝不是件好事!
  然而,韶音却轻哼一声,扬起头道:“不!你不喜欢我,你心里有别人,我才不喜欢你!”
  赵渊辞看着她圆润小巧的下颌,只觉她一派稚气,眼底不禁涌上几丝笑意,清了清嗓子道:“那,倘若我喜欢你呢?”
  “也不!”韶音果断摇头,想都不想就道:“你没有他好!”
  赵渊辞顿时黑了脸,霎时间失去了逗她的兴致。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仿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令他什么兴致都败光了。一张俊脸难看无比,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又何尝比得过她!”
  他比不上那人?她又何尝比得上表妹!
  “比不上就比不上。”韶音浑不在意地道,脸上一点介意都没有,脚尖一转,蝴蝶似的翩飞而去,转瞬间飘出门外,离开了他的视野。
  留赵渊辞一个人坐在炕边,胸闷不已,只觉得输人一筹——她不介意比别人差,他却介意。
  他竟不如一介女子心胸洒脱!
  次日,便是韶音回门的日子。
  赵渊辞陪她一起。
  祝家是京城望族,祖上出过许多大官,祝雪音这一支的祖父亦曾官拜尚书。赵渊辞能够娶到她,只能说他本人颇是出色,祝家对他的未来颇是看好。
  这日并无多少事可提。不过是韶音见了见家中的女眷们,说了些话,而赵渊辞跟岳父、大舅子、小舅子等吃了顿酒。
  值得一提的,便是赵渊辞本想打探出那幅画中的男子的身份。
  妻子乃闺阁女子,未曾出阁之时,所能见到的男子有限,无非是像他这样的表兄,又或者是她兄长们的同窗好友。
  不过,话却不好开口。他要如何佯装不经意地问出口,才能不令大舅子、小舅子们起疑?思来想去,赵渊辞也没想到好借口,只能憾然作罢。
  用过饭,两人乘坐马车回去。
  韶音坐在马车里,偎着车厢壁,一手支着腮,随着马车的驶动而摇摇晃晃。
  她亦是吃了几杯酒,眼神迷蒙,懒洋洋的,醉醺醺的,仿佛一只困倦的猫儿。
  偶尔车帘卷动,有几缕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只见两腮如涂了胭脂,红彤彤的,直是灿若朝霞,光彩照人。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是活色生香,令人意动。
  “那人是谁?”赵渊辞凑过去,低声问道。
  要说他有多好奇,倒也没有。不过,马车中寂静无聊,他寻人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况且,她这会儿带着些酒意,说不定防备不紧,就被他问出来了呢?
  赵渊辞打着这个主意,凑过来套话。然而韶音仿佛没听见,不仅没应声,甚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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