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穿成炮灰(快穿)——五朵蘑菇
时间:2021-05-14 09:44:59

  那位祝长老说出这番话,可真是冷血!
  韶音搬了小木凳,坐在门口荫凉处,杵药。
  父亲采药去了,临走前给她吩咐的任务。
  她一边杵药,一边淡淡回答:“教得出那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指望玄天宗是什么好地方?”
  上梁不正下梁歪。
  倘若玄天宗门风清正,门规严厉,不会出现那么多败类。
  足足四个呢!
  一口气出来四个!
  瞧瞧他们对何灵音的手段,简直再残忍不过了,四人当中没有一个心软的!
  难道玄天宗只有四个败类,被倒霉的何灵音和陈家庄的村民们碰上了吗?韶音认为不是,更大的可能性是玄天宗的败类很多,这四个只是其中一部分。
  “真恶心!”灰灰厌恶地说。
  韶音倒是很平静,低垂着眼睛,动作均匀地捣着药杵:“力量悬殊带来的必然罢了。”
  又岂止是玄天宗?凡人国度,哪里不是这样?凡人欺压凡人的事,难道少了?
  不过凡人国度有官府,受到冤屈至少有个伸冤的地方。修士在凡人国度放肆,死也白死,这就很令人不适了。
  “山里有几个咱们的人。”灰灰估摸着距离,说道:“现在让他们跑还来得及,要通知他们吗?”
  “不必。”韶音散漫地道,“死就死了。”
  灰灰咂咂嘴,说道:“反正都不无辜。”
  前些日子,韶音以“极阴之体”为引,捉了一百八十多个修士。这些人听到“极阴之体”,立刻冲过来,为的什么?反正不是为了保护她。
  不是给自己做炉鼎,便是捉了送人搏前程,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韶音捉了他们,没有杀掉,全都种下了印记,吩咐他们在深山中修建宫殿,打造成一个小型门派。
  他们花了五天时间就建好了,韶音让一部分人留守,扩建宫殿,然后让大部分人出去拉业务。
  方圆数千里的散修不止这么些,还有一些比较精明,看出此事有蹊跷,并不冲动行事,隐在暗处等事情露出眉目。
  韶音让手下人去宣传,此处的确有纯阴之体,只不过“她”的修为太高了,他们不是对手,唉声叹气表示没福气。
  同时,装作无意中透出,“她”可能受了伤,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强大,还是有机会拿下的!
  这样就能引出一部分狡猾之辈了。
  这些消息还没传到玄天宗。
  在祝长老等人的消息中,仍然是“一百多个邪修,有去无回”。循着灵气波动,祝长老带着弟子们抵达了韶音修建在深山中的宫殿门前。
  “此间主人何在?!”
  祝长老都不进门,直接在门口喝道。
  出来的是几个眉眼阴郁的邪修。
  当了半个月的建筑工人,本就面目阴沉的几人更是没好脸色。落在祝长老眼中,便十分碍眼。
  二话不说,散发出威压,将几人压迫跪倒。
  “尔等何人?此间主人何在?”
  他是来查“极阴之体”,以及邪修聚集的事。神识扫过,只见此处仅有十几人,当下开始审问起来。
  几个邪修对韶音并不忠诚。
  祝长老一问,就立刻把韶音卖了。
  听他们卖得痛快,祝长老很是鄙夷。邪修就是邪修,一点骨气都没有。
  同时,对他们口中那位“前辈”也生出小觑之心。手下都这样,当头领的又好到哪去?乌合之众!
  邪修们不知道韶音的身份,但是韶音隔三差五会过来,祝长老等人不急着回去,便在此住了下来。
  “你想回去看看?”听到陈封的请求,祝长老没多想便同意了,“去吧,早去早回!”
  顿了顿,“你既已踏上此路,不要栈恋尘缘,此去便斩断尘缘吧!”
  陈封默然片刻,应声道:“是,弟子记下。”
  御起长剑,往陈家庄方向而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
  年轻英俊的面上不带表情,但却有些出神。
  来的路上,他已经知晓邪修们并未扰乱凡界秩序,陈家庄的村民们丝毫未受到打扰,他担心了一路的情形并没发生。
  不自觉又摸上手腕。
  长老说得对,他已是修士,要走一条波澜壮阔又惊险万分的路。而修士的寿命悠长,对他来说或许只是闭个关,但是再睁开眼,认识的人都已经化为一抔尘土。
  他的哥嫂是如此,王婶等人亦是如此,而她……也不会例外。
  自他踏上这条路开始,他们便断了缘分。
  抿了抿唇,陈封忽然加快速度。
  他早有心理准备。
  也早就做下了决断。
  之所以留着这串鱼骨珠,不过是为了在迷茫时提醒自己,他从何处来,曾是谁。
  在许多年以后,他还能记起,曾有个漂亮善良的女孩照顾过他。
  只要她活得好好的。
  他便无遗憾。
  “娘,是仙人!”
  “仙人又来咱们村啦!”
  在陈封的身形出现在村口时,玩耍的小孩子们便大声叫着返回家找大人。
  有眼神不好的,便问他道:“仙人是我们家陈封派来送信的吗?”
  陈封看着曾经掏糖给他吃的叔爷爷,一时沉默。
  “叔爷爷,是我。”他走上前,扶起老人,“我就是陈封。”
  老人惊讶得睁大眼睛,很用力地看他:“你,你是二小子?!”
  “天老爷在上,这可……真是认不出来了!”
  陈封离开时还是一个瘦瘦的孩子,两年过去,已经变成一个高挑挺拔、风姿卓然的俊朗青年。
  村里人不敢认他,也是正常。
  “这,这眼睛,还是像的。”围过来的村民们道。
  陈封对他们笑笑。
  他以为自己会很生疏,因为他两年不曾笑过了,但是肌肉似乎留下了记忆,他不费力气便笑了出来。
  “前些日子你不还遣了师兄弟来吗?”一个婶子搂着自家娃儿问道,“怎么又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里,陈封脸色微变:“我师兄弟?”
  “是啊。”那婶子道,“你四个师兄弟,哎哟,长得那叫一个俊朗非凡。不过,没咱们二小子俊!”
  蓦地想到失踪的四个外门弟子。
  陈封脸色又变了变,但是很快敛起,没叫大家看出来。不动声色地套了些话,便匆匆往何家的方向走去。
  “哎哟,可惜了。”有个婶子摇头道,“二小子现在多俊,他和何家女娃娃……可惜了。”
  “一个是仙人,一个是凡人,哪还能成呢?”
  “原本二小子有些配不上人家,现在倒成了何家女娃娃配不上他了。”
  这些闲话是在陈封走出很远后才响起来,但是对于陈封而言,这点距离根本不算距离,他仍旧听得清清楚楚。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
  有些怅然。
  他急匆匆走到何家院子门口。远远的,看清院子里忙碌的纤细身影,不知怎么有些情怯,放慢了脚步。
 
 
第105章 龙傲天青梅7   斩不断。
  “何灵音?”
  脚步再慢, 他还是走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院子里忙碌的姣好身影,轻轻唤她的名字。
  她始终背对着他, 看不见面容。陈封心里有些紧张, 忍不住攥紧了手, 她现在是什么模样?会……变了吗?
  两年前,他离开陈家庄, 那时她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姑娘。但那时的他,目及之处,便是十里八乡, 他的世界,就是十里八乡。因此对他来说, 她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
  后来, 他入了玄天宗, 见到许多师姐师妹, 不乏天赋卓绝的天子骄子。她们容颜绝色,财资丰厚, 身上穿的仙裙单单拆下一根线就能买下一百个陈家庄。
  但他并不觉得她们有多美丽, 他始终记得陈家庄的何灵音。她穿着简朴,发间没有各种惊人美丽的发饰, 双手也不像师姐师妹们细腻白皙,但他坚持认为她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
  他没想过回头。
  只要他不回来看, 她就永远是他心目中最好看的姑娘。
  “你回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 韶音直起身,转头看过来。眼底闪过讶异,很快又恢复平静, 朝他轻轻点头。
  陈封微怔。
  她长开了一些,如果说两年前的她是枝头含苞欲放的花苞,那么现在的她便是迎着朝阳绽开的花朵。
  从没见过更广阔天地的乡村少女,此刻见到他,并未显露出丝毫卑微、畏缩或拘谨的样子,她落落大方,眸光清澈而坦然,一如从前。
  而她纵然衣着简朴,却不掩天生丽质,一点都不比那些天之骄子逊色。
  喜悦,如同一串串透明的气泡,咕嘟咕嘟从热气腾腾的泉下涌出,然后在心头炸开,释放出许许多多的快乐。
  在见过了那么多绝色女修后,他回过头来看曾经心里住着的人,惊觉她竟然毫不逊色!
  眼底染了明亮色彩,漆黑眼珠一扫来时的骄傲与冷沉,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单纯的陈家二小子。
  真好!
  他放在心上喜欢的,就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
  心间有什么断开了,发出崩断的声音,而束缚其中的东西则争先恐后地涌出,依稀发出活泼的呼喊声,他清楚感觉到,心境更加澄净。
  “我回来看看。”他展颜一笑,走进院子。如同老友相逢,他行动自然,口吻也很熟稔,“你和伯父都好吗?”
  韶音觑他一眼。
  她能够察觉到他前后的变化,但却不知他因何而变化。
  “还算好。”她说道,引他进屋,用粗瓷茶碗给他倒了杯水,又凑了一盘瓜果摆上来招待他,“你呢?”
  陈封看着这亲切的招待,脑中不由浮现出往日的光景来。他没有嫌弃,低低笑着饮尽了清水,又捏了粒果子丢入口中。
  身姿松散下来,比在宗门内放松了许多。
  “我也很好。”他抬头看着她笑。
  虽然被人欺负,遭人算计,吃过许多苦头,但那算什么呢?他已经更上一层楼,身份转变,成为内门弟子。
  他以后会更好。
  那些不好,便不值一提了。
  “那就好。”韶音点点头。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话,气氛冷了下来。
  陈封觉得有点怪异。
  他想象中的相逢,并不是这样。
  那应该是什么样呢?
  他打量坐在对面的少女。她微微垂着眼睛,手指掩在桌下,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她有些冷淡。
  是了,不仅仅是他变了,她也变了。两年过去了,大家的身上都发生了一些什么。
  他不能因为她生活在凡人界,没有生死惊险,就认为她一无所变。
  “你能跟我讲讲这两年吗?”他主动开口,笑容温和,“我离开了两年,都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顿了顿,“我现在拜入内门,以后可能很少会回来了,我想多记得一些。”
  他要斩尘缘。
  刚才见面,同她的尘缘已断。
  现在要斩去亲缘。
  “也没有什么。”韶音说道。循着记忆,说出这两年中村子里的事情。
  谁谁家成亲了,谁谁家定亲了,谁谁家添了娃娃,谁谁家吵翻脸不来往了,哪位老人去世了等等。
  她慢慢地说,他慢慢地听。
  心间那些挂碍,渐渐全都松脱,飘飞出去,再不能落入他心间。
  他笑容愈发温和,周身气质却愈发疏离,与生他养他的陈家庄渐渐格格不入起来。
  韶音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垂下眼睛,从盘子里捏了块香瓜,咬了一口,她似乎随口提起,漫不经心地说:“前些时候你们师门来了几个人。”
  “是谁?”陈封经她一提,顿时想起在村口听到的事,“他们可曾难为你?”
  那几人同他有些恩怨。刚才他在村口乍一听到时,登时天灵盖一凉,惊得魂儿都半飞出去。若非村民们还在笑着,他险些以为何灵音遭到毒手。
  那几人曾弄坏他的手串,被他狠狠教训一顿,悄然前来,陈封不认为他们打着好主意。
  “这话说来有些长。”韶音吃完了瓜,拿手帕擦了擦手,站起身来,“你有时间听吗?”
  他自己惹了什么事,需得叫他明白。
  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剧本上整个陈家庄都被屠了的。
  “有。”陈封察觉到此事或许有些内情,包括四位师兄的失踪说不定都有些关系,一时凝重起来,脸上的笑意敛没不见。
  跟在韶音后头,走出院门,往村外行去:“这是要去哪里?”
  “去见你几位师兄。”韶音说道。
  路上,她慢条斯理地说出他师兄们做的事。
  一开始装作好人,送银子,引她出去,打听手串,而后陡然变脸。
  剥去她衣服,令她受辱,在她身上划出数十道剑痕,并且要刺字等,统统没瞒着。
  陈封一开始还能平静听着,待听到她被剥除衣物,登时双目泛红,睚眦欲裂!
  “畜生!”他死死攥住剑柄,再也忍耐不住,一手抓住韶音的肩头,纵身飞向幽谷处。
  韶音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讲,并不因为他的受刺激就停下来。
  她没有撒谎,也没有添油加醋,说的都是事实。这事是他惹出来的,他总得知道。
  等她说到刺字,他几乎疯了,身上长袍无风自鼓,一头墨发也扬起,周身涌动着澎湃的怒气!
  “不过我运气不错。”韶音话锋一转,“有位前辈路过,救了我。”
  她把灰灰说成了前辈,这位不曾露面的前辈为她披衣,碎了四人的丹田,并斩掉四人的手脚,将四人钉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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