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成亲后心机王爷失忆了——琢玉郎
时间:2021-05-17 10:28:28

  李淮见她眼角含笑,一双漆黑美目亮盈盈地看着自己,竟与她怀中的小狗眼神有些相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哪儿来的狗?”
  “街上捡来的。”元思蓁将狗举到李淮面前,煞有介事地说:“这狗与众不同。”
  李淮微微歪头,将小狗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并未看出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元思蓁扭头看了看,见下人都离得远,才将小狗的毛撸开,露出那对人耳朵,“王爷别吓着。”
  “这......”李淮微愣,“这是什么怪物?”
  那小狗似是听懂了李淮所说,耳朵微微一动,若是狗耳朵,怕是会耸拉下来。
  元思蓁将今日捡到的这狗的事儿粗粗道出,“我看这人耳真跟长在上面似的,也不知是个什么邪法?”
  “什么妖魔鬼怪这般恶趣味,要将狗安上人耳朵?”李淮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小狗。
  他这话倒点醒了元思蓁,给狗安上人耳朵,究竟有何意义呢?
  “你是忧心有邪物作怪?”李淮见她颦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王爷别看只是对人耳,有这般变化活物的本事可不容易,不是道家大能就是个道行深厚的妖物,我谨慎点也没错。”元思蓁原本就起着让李淮派人查探的心思,才将这事往厉害里说。
  她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语气真诚地说:“狗是在五味斋边上拾到的,我知道王爷本事了得,坊市里有不少耳目,可愿意帮蓁蓁这个忙,查探查探?”
  李淮早看出她心思,不以为意地坐到石凳上,语气淡淡道:“我的眼线都是盯着要事,还能去打探一只狗的来处不成?”
  元思蓁赶忙凑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揉起了他的肩膀,边揉边说:“不是看狗,是看有没有人丢了耳朵,我怕这耳朵是从人身上来的,若是如此,坊间有个爱削人耳的妖物在,岂不是不得安宁!蓁蓁也是为了百姓着想,替王爷分忧!”
  她嘴上说得大义凛然,一双柔夷又弄得李淮又麻又痒,好半晌,李淮才闷声道:“查人倒是不难。”
  “是啊!对王爷来说小事一桩!”元思蓁见这法子奏效,又从果盘里剥了个甜橘,递到李淮嘴边。
  李淮一见这橘子,就想到那次元思蓁借着喂橘子勾引他一事,心下一慌连忙扭过头去。
  元思蓁微愣,不想吃不成?不想吃我吃。
  她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嘴里,只觉清甜可口,忍不住又剥了一片。
  李淮眼角偷偷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她红润的小嘴微张,咬在晶莹剔透的小甜橘上,隐约间还能看见丁香小舌舔了舔唇上的甜汁。
  这橘子定甜得很。
  待元思蓁吃完,李淮才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神,他慌忙起身离开石凳,丢一下句“此事我会命人去做”,便头也不回地去了书房。
  元思蓁心中纳闷,怎么近些日子,李淮总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不过既然都应下了,她也懒得再想。
  李淮僵着脸走在廊上,心里一直想着方才的场景,他耳根微微发红,没来由地有些气恼。
  就在这股子莫名其妙的怒意抓耳挠腮之时,李淮突然停下了脚步,似是想通了什么。
  元思蓁定是又在勾引他!哄他应下寻人的事!
  思及此李淮眉头皱得更紧,心中暗道自己糊涂,怎么如此随意就被她拿捏,切不可再犯!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冒出坊间传闻的晋王妃极善蛊惑晋王,竟有些荒唐地想,难道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第40章 二鸟之计     这天夜里,崇仁坊的璇花……
  这天夜里, 崇仁坊的璇花楼出了些乱子,有位脂粉客被人敲断了腿丢在园子里,直到三更天才被人瞧见。
  那脂粉客不知得罪了什么人, 腿骨被敲断成好几节,怕是有个一年半载才能下地。
  李清惨白着脸躺在床上, 疼得直冒冷汗, 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直伺候他的老太监替他擦了擦汗, 满眼心疼地说:“殿下, 再忍一会儿,太医马上就到了。”
  “腿...腿...换腿。”李清抓着他的手,神志有些不太清明。
  “老奴知道的, 但是那位大人不知去了何处,也只能先让太医给殿下止止疼。”
  他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背后挂起一阵凉风, 老太监扭头看去, 却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背过气去。
  只见屋子中站着一龙首人身的怪物,身后还甩着一条长长的龙尾巴, 他手中抱着一双有些歪斜的腿,龙目中露出打量的神色。
  “啊呀, 龙王爷爷终于回来了,我们殿下快不行了!”老太监见过这怪人几回,可每次再见仍是会被吓一跳,这次为了李清的腿, 他只好强压着心中的恐惧, 上前求道。
  李清双目放光地盯着他手中的腿,立刻撑起身子喊道:“快换回给我!我要疼死了!”
  “这是怎么了?”那怪人张口便酒气熏天,声音沙哑如七十老汉。
  老太监上前道:“有贼子坑害殿下, 将殿下的腿给打断了。”
  谁知那怪人听了却放声大笑,脚步还有些不稳,“有意思有意思,皇子也会被人打断腿,真是头一回见。”
  “快把腿给我!”李清五官拧成一团,咬牙喊道,“我真是要疼死过去了。”
  “你也喊声龙王爷爷来听听,我便给你换上。”怪人身后的龙尾摇了摇,似是心情极佳。
  李清稍稍迟疑,便将自己皇子的身份抛在脑后,声泪俱下地喊道:“爷爷,龙王爷爷!快将我的腿还给我!”
  “殿下......”老太监在一旁心疼地看着他,不满地瞪了眼这“龙王爷爷”。
  “好好好!”怪人忽然龙嘴大张,将手上托着的那双腿直接吞进了腹中,又走到李清面前,笑嘻嘻地说:“爷爷这就给乖孙换腿。”
  李清赶忙闭紧了双眼,扑鼻而来一阵腥臭气息,只觉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自己被吞进了一片虚无之中,好半晌,耳边才响起老太监的声音,“殿下好了!”
  李清看着自己那双扭曲的双腿,钻心的疼痛烟消云散,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快说来听听,怎么就被人打断了腿?”怪人的龙嘴还在不停地咀嚼,似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定是李淮那个匹夫!”李清握拳锤了锤床板,恶狠狠道:“定是他报复我调戏他王妃!”
  怪人听完这话,竟还乐得拍起了手,“此人够狠,我喜欢!你可有想好如何报复了回去?”
  李清一愣,眼神中有一丝慌乱,又很快被压在了怒意之下。
  可这一瞬的变化,却都被怪人看在了眼里,他面露鄙夷道:“你不敢不成?不是还想取代了你老子当皇帝,这点小事就不敢?”
  “谁说我不敢,我这不在想嘛!”李清脸色涨红地喊道:“既然李淮这么宝贝他王妃,我就偏要!”
  “你想怎么要?”怪人饶有兴致地问道。
  李清眼底布上阴霾,他手用力地扣着床板,半晌才将心中的想法道出。
  他竟是想要这怪人用换身体的法子,按着晋王妃的五官去坊间寻人,想拼凑个与晋王妃相似的女子享乐。
  谁知怪人闻言却极是失望,嗤笑一声道:“自欺欺人。”
  “那...那我大不了让李淮知道此事,气他个半死,反正他敢断我的腿,又不敢取我的命!”
  怪人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地往门外走,“这法子也就......勉勉强强吧。”
  “你去哪儿!”李清怕他对自己失望要走,连忙喊道。
  怪人扭头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把你娘的腿还回去。”
  说罢,这龙首人身的怪人便化作一缕青烟,飘出了李清宅邸,飘向灯火通明的大明宫。
  “娘娘,该灭灯了。”丫鬟隔着纱帘对躺在床上的湘妃娘娘说道。
  许久,才听湘妃细如蚊讷的声音传来,“你先退下,我自己灭。”
  丫鬟虽心中疑惑,还是听着她的吩咐退了下去,她刚合上房门,便见屋内的烛火熄灭。
  “你终于来了。”湘妃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若那丫鬟还在,定会惊讶地发现,湘妃娘娘的膝盖下竟空空荡荡,原本该是腿的地方,只能看见丝被的褶皱。
  “你这腿被人敲断了,你可还要安回去?”沙哑地声音略带调侃地问道。
  湘妃一惊,她的腿被敲断了,岂不是清儿遭罪了?
  “怎会如此!”她连忙问道。
  “他说是被那个叫李淮的敲断了。”怪人不以为意地将李清调戏晋王妃后被打断腿一事道出。
  湘妃闻言大怒,“他娘生前欺压我,死后她儿子还来欺负我儿子,实是可恶!这债定要讨回来!”
  那怪人见李清母亲神色狠辣,似是比李清有决断地多,又来了兴致,“你要怎么讨,说来听听!要是有意思,我便助你!”
  湘妃狐疑地打量着眼前龙首人身的怪人,她不确定这怪物是否可信,但他确实有换人身体的本事,心中纠结一番后,才狠下心压低声音道:“神仙本事通天,我这有一计,既能助我的渝儿一臂之力,又能替清儿出一口恶气,神仙可愿一帮?”
  怪人凑到湘妃跟前听她说完后,龙目中露出幽幽绿光,“有意思,有意思,何时施计?”
  “两日后李淮生辰,便是绝佳之机。”
  “那便一言为定!”怪人拍了下手掌,刚要化烟消散,忽然想起来此的本意,连忙说道:“这断腿你还要不要?”
  湘妃脸色一白,半晌才咬了咬唇道:“当然要。”
  那怪人不通人情,这些日子在坊市间游乐,倒是学会了个词叫“义气”,他只觉李清母亲是个有义气的,比李清那厮有意思得多。
  他不待湘妃反应,便龙口一张将她整个吞下,再吐出来时,那双断腿已回到了湘妃身上。
  “唔!”一阵剧痛从腿上钻进湘妃心中,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待稍稍缓过来些,刚想再嘱咐那怪人几句,却只见房中空无一人。
  怪人化作一缕青烟飘荡在皇宫中,那湘妃的谋划甚得他心,想着两日后的大戏,他心中竟有些迫不及待。
  他飘到不知何处的院子里时,见院中间放着一座大水缸,水缸中养着几尾金色鲤鱼,边上还蹦跶着几只麻雀。
  因着今日饮酒甚多,他忽觉口渴难耐,未及多想,便化神成龙首人身的模样,张开大口将水缸吞了下去,待解了口渴才吐出来。
  他走后不久,一个起夜的小太监路过院中,见院中的水缸移了位置,走上前去一瞧,竟在水缸底看到一条带着翅膀的金鲤。
  小太监脸上不见一丝惊愕,他冷漠地伸手将还在扑腾的鲤鱼抓起,又摸了摸那湿漉漉的翅膀,才抬头向空中四顾。
  月光照在他清秀的面庞上,却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听他低声说了句:“好地方。”
 
 
第41章 以耳换耳     元思蓁虽是女子,却从未……
  元思蓁虽是女子, 却从未做过女红,自她有记忆起,缝缝补补的事都是小师妹在做, 而她一日到头就只顾着妖妖鬼鬼这些事儿。
  与李淮成亲后又有下人伺候,更是不曾碰过针线, 何况他俩是假夫妻, 也不需要做些信物传情。
  如今要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 给李淮绣个荷包, 元思蓁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看着玉秋描在绢布上的鸳鸯图案,愁眉苦脸地说:“鸳鸯实在是太复杂了,不如换个别的?”
  “鸳鸯交颈, 最是贴合王爷与王妃,绣这个准没错。”玉秋将穿好线的银针交到元思蓁手中,笃定地说道。
  元思蓁腹诽, 还鸳鸯交颈, 她与李淮同床异梦,只怕是鸳鸯互啄, 不过现在李淮失忆,只能被她啄。想到此, 元思蓁不觉嘴角一弯,露出个有些得意的笑容。
  玉秋看在眼里,却觉她是在害羞,笑吟吟地说:“王爷能收到王妃亲手绣的荷包, 心里定会高兴。”
  元思蓁在玉秋期盼的眼神下, 开始绣起了她的鸳鸯互啄,许是她天生不是这块料,大半个时辰后也只有寥寥一个轮廓。
  那人耳小狗蹲在她脚边, 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捣鼓。
  “哎。”元思蓁看着手上的四不像,又看了眼小狗,破罐破摔道:“干脆绣个小狗吧,两个圆圈加上四条腿,还全是黄色的,多省事!”
  “哪有人送荷包绣狗的?”玉秋连忙劝道,“王妃这不是绣得......”
  玉秋看了眼绢布上的线条,默默将“挺好”两个字吞进肚子里。
  元思蓁瞥了瞥嘴,将手上的绣活放下,寻思起要不现在去坊市里给李淮挑点东西做生辰礼,明日也不至于两手空空。
  她抱起小狗走到院子中,刚想唤玉秋说要出门,怀中的小狗忽然立起脑袋,朝着空中闻了闻。
  “汪汪!”它从元思蓁怀中跃起,飞快朝围墙边跑去,似是要钻出去一般,狗爪子不停地挠墙。
  “怎么了?”元思蓁不解地走到墙边,这狗捡回来后就不曾叫过,这还是头一回听它狂吠不止。
  那狗刨了一会儿墙,又不停地围在原地打转,似是心急如焚。
  “是不是外边有条母狗?”玉秋在一旁猜道,“我家以前养的狗经常这样。”
  谁知她话音刚落,小狗忽然调转了头朝院外跑去,一路穿过正院,跑出了晋王府,这事出突然,下人们也来不及截住它。
  元思蓁也不管不顾地跟在它后头,提着裙摆飞快追出了王府。
  “王妃等等!”玉秋连忙从屋子里抓了一件披风,也跟着跑了出来。
  她俩追着小狗到了王府外墙,见它绕着墙边转悠了几圈,似是找到了什么一般,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一个方向,还未等元思蓁喘口气,又拔腿飞奔而去。
  “这......”元思蓁心想,这狗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如此急切,许是它从前的主人,追到那人说不定能知道这人耳的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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