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双玲做了些麻辣兔头回赠给她两个,自己留了一个,当做是手工费。
何团长一见她送来的兔头,“都送给你家了,还回来做什么?而且还帮忙煮好了,咱又不是找你帮忙烧兔子。”
“没事,你家尝尝吧。”
王雪姝不爱吃兔头,何团长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兔头给吃了,吃完了隔几天,莫名其妙又收集了三个兔头送给姜双玲,请她帮忙做个兔头。
姜双玲:“……”吃兔头上瘾了。
“你头顶的兔毛帽子挺好看的,怎么做的啊?”隔壁老王倒是不喜欢吃兔头,王雪姝一见到姜双玲头顶的白兔毛帽子,顿时喜欢的不行。
在她看来,隔壁的小姜简直太怂了,一到了冬天,一层围着一层,都裹成了熊样。
之前她还嘲笑姜双玲,“怕是你家的齐营长都抱不动你个熊样的。”
姜双玲一摊手,“他单手拎我轻轻松松。”
只不过这男人现在也不敢单手抱她,双手都得小心翼翼的。
“啧啧,你还真相信自家男人,你这重量我相信他能提的动,但我不觉得他手有那么长。”
姜双玲心道他不仅腿长手长,他还是孩子们认证的,全家脸最大。
“你不是说帽子吗?”
“对,你帽子摘给我看看。”
姜双玲把头顶的兔毛帽子摘给她,这兔毛帽主要是用来保护耳朵的,十二月的冷风吹啊吹的,她最怕耳朵冻得通红。
“你这帽子做得有点大。”王雪姝上上下下打量了手中的帽子,觉得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大了。
样式挺适合女人。
姜双玲点了下头,“这帽子我原本做给齐珩的。”
可这男人打死也不戴。
王雪姝:“……他不愿意戴是不是?”
隔壁的老王无法想象齐珩顶着这么个白兔毛帽子出去,就跟她也无法想象自家老何戴上这么一个可爱的兔毛帽,老何要是戴着帽子,她会心生恶寒。
当然,隔壁齐营长的容貌应该能撑起这个帽子。
就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是啊,他不愿意戴,活该他冻耳朵。”
王雪姝:“……”
“我也学你一样做一个,只是可惜我手没你巧。”
姜双玲冬天是真的怕冷,她还去买了不少毛线,围在炭火边织毛衣,给每个人都打了一件简单的高领毛衣和一条格子围巾,她不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企图把家里的其他三个都裹的严严实实的。
然而……
另外的三个仿佛小火炉似的,身体里自带热源,还真不需要像她那样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
每次姜双玲提醒他们三多穿点衣服时,都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一种综合征,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可她是真的觉得冷。
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姜双玲:“……”
可能是这三每天的活动量大,蹦蹦跳跳的,自带燃料燃烧火源。
就连齐珩都没忍住跟她说了句:“这是我穿着最厚的一个冬天。”
姜双玲:“……你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做好一个积极的榜样。”
天冷就该多穿衣服。
隔壁的老王有时候也会拿着针和毛线一起过来跟她打毛衣,但是老王织的毛衣给她的字一样擅长跳舞,没事就打个结,当然,这也没所谓,就是打出来的毛衣出现了天然的破洞疙瘩效果。
“我这是不是做的太难看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是给老何做的。”
姜双玲:“……”为何团长默哀。
“要不我来帮你改一改。”姜双玲接过她手中的毛线团和针,又在几个地方让她自己织出来一些破疙瘩打结的破洞地方。
最后这些破疙瘩破洞连接起来,还挺有点艺术风味。
一件破烂艺术风的毛衣,上面的洞和疙瘩如同人为编织而成的花样设计。
姜双玲:“……”
王雪姝:“……其实还挺好看的,小姜,你真不愧是学美术的。”
何团长穿上了自家媳妇儿的破烂风格毛衣,还觉得挺美滋滋的,上面的破洞正好和这个年代流行的补丁风相互适应,但是破的地方,又破有破着,艺术中透着一股另类的时尚。
何团长这个人就是个有事没事都要去瞎嘚瑟一把的人,没几天,就在战友面前故意脱衣服,故意绕着某某某些地方跑个几圈后,装热脱衣服,展示自己的时髦毛衣。
说是自己媳妇儿织出来的。
这款式还真惊艳住了几个人,除了上面的破洞看起来不太保暖外,似乎花样挺不错啊。
“咱嫂子还有这手艺?”
于是这个新鲜花样的毛衣开始在家属院里扩散开来,几个嫂子来王雪姝这里取经,问她是什么搞出来的这么“漂亮”的毛衣,她们也想给自家男人打一件。
虽然破洞看起来不太实用,但是挺好看的。
爱美大概也是每个人的天性,大家已经看腻了普通的款式。
王雪姝:“……”她怎么知道怎么打出这种破烂风的毛衣,总不会承认是自己手艺太差,只要乱搞会打结,就能织出特色毛衣。
“你们去问小姜吧,她学美术的,就是她教我打出来的毛衣。”
于是别的嫂子就去找姜双玲取经,姜双玲:“……”这就是随机应变搞出来的毛衣。
只是妙手偶得之。
头疼。
在众人的期望下,姜双玲只好又找来了王雪姝打的那件毛衣,记录下来上面的破烂风图案,照葫芦画瓢重新画了设计图,让王雪姝这个专业人士来叫他们怎么玩弄“天然疙瘩”。
就此掀起了一股学织毛衣的热潮。
别的嫂子纷纷赞扬她:
“小姜,你真不愧是学美术的。”
“设计出来的毛衣都好看。”
“我怎么就没想到让它在这里破个洞。”
姜双玲:“……”她心想其实我也没想到。
这种事情要问隔壁老王的手。
人家学跳舞的更有创造力。
相信过不了几天,又会有好几个男人穿上这种破烂风格的毛衣,也许和补丁衣服会更搭。
其实这时候还真流行过把衣服做旧做破呢……
姜双玲:“……”
算是始作俑者之一的姜双玲没有去赶这个时尚风潮,然而齐珩却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回来后用齐越要月饼时候的同款技巧暗示她衣服。
真不愧是父子两个呢。
齐珩盯着她。
那眼神大概是在说:你让别的男人都穿这种风格的衣服,就没想过你丈夫吗?
是不是独独忽略了他一个啊。
别人有的,难道他不该有一件吗?
姜双玲:“……”
这是何等直男审美。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不给对方做破烂风格的毛衣不是因为忽略了自己的丈夫,而是因为她无法想象齐珩这气质穿上破烂风毛衣,她暂时只想看对方穿纯色的黑或白高领毛衣。
当然,等以后也可以考虑弄个v领毛衣。
“齐珩,咱妈十二月底就要来了吧?”
未来的婆婆要是见到自家小儿子穿上那种风格的衣服,大概能当场表演一个眼珠子掉在地上。
第88章 稀奇
盲目跟风要不得,有时候女人在嫉妒面前容易失去理智,男人也一样。
这股何团长带起来的破烂风,有什么好跟的……
或许这就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做个奇葩,奇葩也就变得不奇葩了。
隔壁的老王最近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因为很多人开始夸老王贤惠,把何团长给嘚瑟的,老王也高兴的不行。
有这么一个真理,平日里真正贤惠的女人最讨厌别人夸自己贤惠,而平日里根本不贤惠的女人,才会喜欢听人夸自己贤惠。
隔壁老王夫妻自得其乐。
奈何殃及到了池鱼。
眼前这狗男人并不能理解自己为他着想的心,执意被隔壁的何团长带跑,基本的审美都出现了差错,偏偏要选择和他风格完全不搭配的衣服。
强烈暗示且要求自己需要一件“毛衣”。
姜双玲:“你确定你真的需要吗?”
齐珩挑了挑英气的眉,留下干净利落的两个字,“需要。”
姜双玲:“……你就不考虑一下合适性吗?”
她觉得眼前这狗男人还可以抢救一下。
齐珩:“背心。”
意思就是兔毛背心都穿了,还怕穿这个?
跟软绵绵的兔毛背心相比,这种破烂风格更能得到男人的接受。
穿太多了,破几个洞漏风更好。
比兔毛背心“实用”。
姜双玲呼吸一窒:“……”
这能相提并论吗?
姜双玲心想你穿兔毛背心还挺可爱的,一家人不就是要整整齐齐嘛。
“那行吧,抽空我帮你织一件,你的尺寸不用量了。”
看对方这表现的,好像她不帮对方做就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既然他这么想要,那就做吧。
不就是一件……破烂风的衣服。
齐珩:“你还是量吧,说不定我长胖了。”
就跟之前一次次量他的脸一样,用的是同样的说话,脸都大了,身体哪有不长胖的道理?
姜双玲:“……你跟崽子们学坏了。”
乱七八糟的口水话一套一套的,还是之前沉默寡言的狗男人吗?
要求那么多,真龟毛。
“昨天晚上摸过了,你的尺寸我知道,保准十分合适。”姜双玲十分理智地拒绝这男人的无理取闹要求,跟孩子也就算了,成年人还玩这种无聊游戏吗?
一会儿胖一会儿瘦的,又不是变形金刚。
齐珩:“那你再摸一次。”
姜双玲:“……”
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毛衣让你骚起来了是不是?
姜双玲突然有点恍恍惚惚,之前她觉得就算给齐珩做好了破烂风毛衣,这男人也不是个能穿出去秀的个性。
现在看来,或许她该担心担心……
他是不是之前被造孽的何团长秀了一脸,现在伺机报复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挺小心眼的,像是小学鸡的互相伤害。
这两小学鸡!
姜双玲在心里嫌弃了一阵后,还是没忍心选择了自作自受,帮齐珩亲手织了一件破烂风格的毛衣。
那毛衣穿上齐珩身上,怎么说呢……
长得好看,哪怕披个破布袋也好看,就是和齐珩平日里的那股矜贵禁欲风格不相符合。
就像是打开了品如的衣柜。
真是骚到了极点。
“你在两个孩子面前穿严实些。”记得把自己的大衣披好。
姜双玲可不想家里一大两小全都流行起一个破烂风毛衣,两个孩子也嚷嚷着要一件的话,她真的接受无能。
当然,姜双玲最怕的是——全家人整整齐齐。
如果孩子们穿上了,那么最后是不是连她自己也要穿上隔壁老王意外“妙手偶得”的佳作?
“……我知道了。”齐珩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身上的大衣扣得很紧,出门前暂时看不出底下毛衣的迹象。
出门后姜双玲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哪里跑一圈,然后嫌热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姜双玲:“……”
那画面太美,连想象一下都险些令小姜同志无法呼吸。
后来的姜双玲不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穿出去给何团长看过,如果他真干出了这种破事还被她给知道了,就等着被她灌糖教育吧。
姜双玲观察了几天的形式,发现破烂风的火暂时还没有烧到小朋友那里,两个小家伙每天放学就是穷开心的冲进家里,火急火燎地跑到小火炉边讨红薯吃。
现在的厅中央有一个红泥小火炉,专门烧炭火,也烧柴火,在两孩子没回来之前,姜双玲就在边上先烤了四个又大又甜的红薯。
等孩子和齐珩回来之后,这些胖红薯都流出了蜜汁,一掰开就是香喷喷诱人的红薯肉。
齐越和姜澈这两货挺喜欢吃烤红薯,每天都要吃一个。
姜双玲注意不让这两小家伙吃多了红薯,不然此起彼伏地放起屁来,那可壮观极了。
就怕这些小朋友还会玩把戏,比如互相之间比谁的屁放得多。
姜双玲:“……”
不过,他们家的孩子应该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
当然啦,无聊起来,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等到齐珩回来,姜双玲给他递上了最后一个香甜的大红薯,“吃完咱们就准备吃饭了。”
冬天的晚饭就容易解决多了,简单弄了个葱姜清汤,围着小火炉在汤里烫青菜吃,边上一小碟豆瓣酱,就是简易的小火锅,吃得人身体也跟着暖洋洋的。
同样也方便姜双玲此时的行动。
今天的烫菜里有新鲜的猪肉,粉白的瘦肉漂浮在葱花末的清汤中,哪怕只是简单的烹煮,也极其勾引人的味蕾。
一家子围坐吃小火锅的乐趣。
姜双玲和齐珩把他们房间连着的另一个小房间收拾妥当,这个小房间之前是用来储存物品的,夏天摆了架竹床在这里,以供家里人午休,现在到了冬天,竹床自然是不需要了,竖放着堆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