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不能再喝了。”尚唯见她眼神开始迷离,拉住了她伸去酒杯的手。
“没事儿~在喝一杯,就一杯。”沈瑶明显醉意已经上来,不停的想继续去拿酒杯。
尚唯大掌捉住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听话,一会喝多了难受。”
沈瑶也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看着看着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皱起了眉头,“我难受…”
“哪里难受?”
沈瑶已然醉了,“兄长,你有事莫瞒着我。不然,我会很生气很生气。”
尚唯仿佛要望到她眼底,眼神深邃又如云雾凝聚:“为何这样说?”
沈瑶摇头:“反正你答应我,快点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尚唯低沉的声音一声声传到她耳边,沈瑶喜欢他的声音,慢慢地就不闹了。
“困了?回房去睡?”沈瑶像只小猫咪一样慵懒的趴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的。
一听回房,沈瑶又不干了,猛的摇头:“我不困,我难受——”
第二次听她说难受,尚唯明显有些紧张:“瑶瑶,哪里难受?”
沈瑶开始在他怀里挣扎着坐直,指着自己心口,“这里,堵得慌,难受。”
尚唯哄她:“睡一觉就好了。”
沈瑶不干,一直捂着胸口:“兄长,你还记得你从前送我的兔子玉雕吗?”
“当然记得。”
“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呐,你看看。”沈瑶小脸通红,宛如一朵醉人的海棠,双眼迷离,小手却不安分,“你看看——”一边说,一边把胸口的衣服给扯开。
尚唯眸色一沉,呼吸瞬间重了:“瑶瑶,你喝醉了。”
“没有,你看看——”沈瑶把领口衣服扯开,伸手取出了那个随身佩戴的玉兔,尚唯呼吸沉了沉,无可奈克的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瑶瑶,回房睡觉,听话。”
说罢,也不顾沈瑶的哼唧,将院里所有的下人全都遣散后,这才将她打横一抱,送回了房。
将她放在了床上,尚唯看着她不安分的样子,活脱脱自己就是只不听话的小兔,他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又替她盖上了被子,在额间轻轻落下一吻,这才转身出了去。
...
沈瑶再次迷迷糊糊的睁眼时已经快第二天的下午,醒来后足足坐在床上愣了一刻,才意识过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没想到那桂花酿的后劲这么大,沈瑶晃晃脑袋,唤了阿杏。
“小姐,您可算醒了。”阿杏见她醒了,端进来了热茶还有水。
“我喝醉了吗昨晚?”
阿杏抿嘴笑:“小姐昨晚在院里撒酒疯的事,您都忘了?”
沈瑶愣住,她撒酒疯了?怎么完全没有印象...“那个...我昨晚都干嘛了?”
阿杏打趣道:“这我可不知道,您亲自去问问将军吧要不?”
沈瑶仔细回忆了一番,印象里她好像一直赖在尚唯怀里,又是抓又是挠的,最后好像还非要扯开胸口的衣服给他看...
沈瑶觉得天塌了,她再也没脸去见尚唯了!“我...我酒量不至于啊...”沈瑶捂着脸,接下来的几天,她说什么也不要踏出房门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昨天电脑崩了,修了一天...
今晚晚点还有一更
第49章
沈瑶决定把自己当做一个乌龟, 绝不缩出自己的壳,在屋内闷了一天也不出去。尚唯虽一直操心着她, 但也在知府府邸忙的脱不开身。
“上将军,您看这样实施可以吗?”豫州知府已经是第二回 这样问了, 这素来在公事上绝不出差错的上将军, 今日也不知怎的了, 竟跑神了好几次。
“可。”尚唯回过神, 对豫州知府道。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向在座的其他大臣拱手道歉:“诸位抱歉,有些事还需处理,先行告退。”
连夜鹰都惊诧了望了自家主子一眼, 其余几位大臣自然没有异议,这些日子, 这位上将军虽然伤了腿但从不推脱差事,论谋略论胆识, 只让人为他惋惜…
尚唯回了宅院,正预备去沈瑶的院子,夜鹰前来禀报道:“主子, 王都督和他那位义兄已经等候多时了。”
尚唯只好远远的望了一眼沈瑶的院子:“好。”
…
待尚唯见过二人从房内出来时,天色已暗。夜鹰知道他操心, 待人走了以后立马道:“郡主还未出门呢。”
尚唯沉默片刻,便还是过了去。
沈瑶早就憋的难受,又不好意思出去。听见外间丫鬟的声音,“见过将军。”
沈瑶又极其不自然的从床上蹦跶起来, 待屋内人和院子里的下人都退下去后,尚唯这才进了房。
见她极其不自然的坐在桌前,一看就是想起了昨晚的事,尚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兄长…怎么来了?”沈瑶极力想避免一些尴尬。
“我来看看兔子,怎么变成了乌龟。”
!!本来就耿耿于怀的沈瑶,脸蛋瞬间红成了大苹果,哪有这样的!
见她窘迫的不行,尚唯也不敢再逗她,坐在桌前看她,沈瑶见他又定定的看着自己,更难为情了。脖子一扭,就转到了另一边,她往左转尚唯也往左,她往右尚唯也往右。
几个来回,沈瑶要恼了!
见她要发脾气,尚唯忙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就见尚唯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只小乌龟,还不到巴掌大,就在他的手心。沈瑶一下就转移了注意力,被吸引了:“它好可爱啊!”
尚唯将乌龟递给她,沈瑶开心的接过来也放在手心里。
“白日看见路边有卖,顺手买的,喜欢吗?”
沈瑶用力点点头,尚唯的唇角也勾了勾。
把玩了一阵,尚唯才慢慢开口:“后日我们便要离开豫州了。”
沈瑶抬起头来:“这么快吗…”她感觉才出来没多久,但仔细想想,的确已经过去了十几日。
“这边的治理接下来交给下面的人实施便可,东莱那边还需要尽快巡视。”
沈瑶点点头:“我都听兄长安排!”
尚唯笑了笑:“好。”
“对了,那日那位王都督的义兄,如何了?”
尚唯顿了顿,忆起方才在书房的场景。“他叫刘岑,曾是父帅手下的千户,后父帅出事,他便去了虎翼营,再后来便出了事,进了牢狱,出来以后又回了家乡豫州。”
“他当年…为何出事?”
尚唯想了想方才看过的案卷,决意还是省略掉其中某些过于残酷的事实:“是为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被恶霸给掳走,他一时愤怒便私下报了仇,被有心人大作文章。”
沈瑶点点头,若有所思:“原来也是个可怜人啊,难怪他的木雕大多是一家三口的美满生活…那,兄长收留他了吗?”
尚唯摇头,“王托有此意,但他并没有,前来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我有意为他安排,被他拒绝了。想必,是放心不下家中的女儿。”
沈瑶越听越感慨:“哎…”
见她又多愁善感起来,尚唯决定换一个话题:“待我们到了东莱,我便带你去看看更多的美景,东莱风景秀美,值得一游。”
沈瑶刚要笑着答应,却突然忆起一回事,眉头蹙了起来。被尚唯看见:“怎么了?”
沈瑶不确定,但这事一直在她心里淡淡笼罩着,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兄长,可听说过陀罗门?”
尚唯一愣,眸中聚起浓雾:“听说过。听说,他们只做杀人的买卖,但不涉及朝中。”
沈瑶犹豫:“那日,我在街头瞧见了他们的事,骑快马而来,带着面具。”
“瑶瑶如何知道是陀罗门的人?他们行事隐蔽,知道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沈瑶决定编个谎言:“我在南疆时便听说过,师父有回同我提起他们佩剑上的特殊图案,我顺道记住了,那日我虽不认得他们的脸,但我能看出来那佩剑上的样式,应该就是陀罗门无疑了。”
尚唯并不怀疑她的话:“没事,应当只是凑巧。”
沈瑶欲言又止,她并不认为那是凑巧,陀罗门不涉及朝政,但上辈子的那场刺杀,牵涉的全是朝中大臣。但是她现在还无法告诉尚唯。
尚唯走后,沈瑶还在思考这件事,从未听说过陀罗门与朝中哪位权贵有往来,此事看来还需要暗中调查...沈瑶在床上翻来覆去,余光又注意到了尚唯送她的那只小乌龟,正在床头提溜着两个黑黑的眼珠看着她。沈瑶将它又放在手心,跟它对视:“小乌龟,我发现你长得和他还有点像!”
那小乌龟别过头,仿佛在抗议,沈瑶笑了,伸手去摸它的龟壳,摸着摸着突然想起来!臭尚唯,分明还是在取笑她!一进来先说自己是个乌龟缩着不出门,又送给她一只!她真是昏头了,才这么高兴!
小乌龟忽然从别处将头又扭回来,看着她,仿佛在说,你终于意识到了......沈瑶鼓起嘴,要不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她非要去跟他算账!
尚唯回了房,方才在沈瑶面前,他无法表现出太多,此刻出来倒也冷了下来 。
“去查查陀罗门。”
在一旁待命的夜鹰已了然于心,接到命令便又匆匆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熬了通宵...因为最近比较忙,不过都处理完了!接下来我要全力码字,火力全开!今天还有更~
第50章
京城近日很不太平, 许久不问朝政的丞相突然又回归了朝廷,这让许多大臣们的内心又开始惴惴不安, 跟代蒲一同交好的大臣自然拍手叫好,那另一派的便开始在唱反调。
英成帝压根不关心这些党羽之间的明争暗斗, 代蒲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自然应该给予回报, 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 奖赏谁, 责罚谁,对他而言都没有区别。
代丞相近日意气风发,刚刚从勤政殿出来, 一路上的好些文武百官都笑意盈盈的迎合讨好。
“丞相近日精神属实不错啊。”
代蒲步履坚定,只略作拱手回礼, 有的人瞧见了,也有暗暗说他傲慢的, 这些代蒲并不在意。得了皇上的许诺,又即将完成多年的夙愿,他何必与这些日后被他踩在脚下的人一般计较!
英成帝瞧着代蒲离去的背影, 眼神晦涩,手上转动着佛珠, 不知在想什么。
...
豫州的十几日光景过得飞快,沈瑶再不舍,也得动身出发了。阿杏在屋里收拾行李,沈瑶看着那只小乌龟, 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将她放生。
“小姐不是蛮喜欢它?”
沈瑶撇撇嘴,她何时喜欢过这只乌龟,一想到尚唯的意思,她就觉得生气!
阿杏抿嘴偷笑不说话,明明就喜欢的不得了,时常都要放在手心把玩,非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自家小姐有时候也是口是心非呢!
门外丫鬟在外传话:“姑娘,将军说请您过去用膳。”
沈瑶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尚唯一般是不会回来用午膳的,但还是答应着:“知道了。”
“小姐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沈瑶将小乌龟放在她寻来的一个小水缸里,便去了前院。尚唯的确在等她一块用膳。
“兄长今日怎的有空了?”
尚唯示意她坐:“今日同他们商议,此次去东莱我们预备走水路。”
“水路?”
“嗯,如今非汛期,正好沿着黄河而下,更方便探查一路堤坝和两岸受灾情况,”
“哦,那很好啊。”沈瑶盛了一碗饭放在了他面前,却见尚唯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我记得,你晕船。”尚唯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有担忧之色。
原来是在担忧她晕船,所以特意过来询问她的意见。沈瑶早先还在气他呢,这会儿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小时候晕,现在早就好啦!”
“真的?”
沈瑶被他的啰嗦打败了:“真的!我进京之时,也是走的水路,兄长不必顾虑我。”
见她笃定,尚唯这才放心,“明日出发,你今晚好好休息。 ”
...
出发去东莱的船是官船,也算宽敞舒适,因随行的几位大人都在船上,尚唯特意将沈瑶的厢房安排在了最里面,相对安静也不容易受到颠簸。
沈瑶在这厢房里左右瞧了瞧,在床上坐下了,几个月前她也是同阿杏在船上,只不过那时才进京,她根本没想到此番的遭遇竟然和前世大不一样,她竟然此刻同尚唯一起,在前去东莱的船上。
沈瑶取出了那装着小乌龟的水缸,“小乌龟,等到了岸边,我寻一处浅一点的地方,就将你放了,好不好?”
那乌龟自然没法回答她,倒是阿杏打趣道:“这可是将军送您的,您就不要了?”
沈瑶撇撇嘴,“他不过顺手买的,才不是专程寻来送我的。”况且,她还记得那日他取笑她是缩头乌龟的事!
阿杏笑着不说话,只是又将带的行李还是一一收拾出来,豫州往东莱虽不远,但水路慢加上要巡视,尚唯说他们要走三日。这三日都在船上,她们俩都是女扮男装,定有许多不便。
“小姐你来看!”阿杏突然叫了起来。
沈瑶疑惑的走过去,就见阿杏指着屋子后面的一间简陋的隔间,竟然是单独的浴房。“这一定是将军已经考虑到了您的不便,临时准备的。”
沈瑶脸红了:“别胡说,这是官船,上面的都是官老爷,谁会委屈自己啊,定是当时改造船只的时候,就备下的。”
阿杏不服气,又往里走了几步,指着里面一应俱全的用具:“那请问,哪位官老爷还要用花瓣入浴,用玫瑰荚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