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夕的这一出,让她原本的行程又多请了几天假出来。
姜奈给秦舒苒提前打电话。
秦舒苒那边倒是好说话:“你就当散散心吧。”
姜奈见状,只好连续几天都待在了泗城散心逛逛。
到了第三天夜晚,她推着行李箱,换到了一家很有情调的私人民宿入住,满院子的仙人掌,装修设计的精致舒适,就是院子里的每一个房间都太粉了,像是梦游里的公主城堡。
姜奈选了二楼靠左侧的房间,里面布置的很干净整洁,还有个宽敞的阳台可以在看夜景。
夜晚九点后,泗城的天空又开始飘下细碎的雨丝。
姜奈没想到,就是在这一刻,久别大半月,看到的谢阑深。
阳台上的白纱被吹得晃荡,她洗过澡,足音极轻地走过去,指尖正想拉上,视线不经意间一扫,就看到了院子里映着淡暖的光晕,有个高挺的男人迈步走进来。
细碎的雨点打在他西装的肩膀上,他半抬起头,脸部的轮廓非常白皙明晰,仿佛跟颇有质感的电影画面般,携带着一身风雨,出现在了格格不入的粉色庭院中。
姜奈的眼角一下子变热,压不下。
快二十天不见了。
她的枕头已经藏满了发霉的梦。
在这梦里,都是关于他的一切。
纤细的身子站在阳台上,想出声,刚动唇,就见谢阑深精准地朝她望来,就跟她坚定的选择他一样。
谢阑深漆黑的眼眸泛开波澜似的笑痕,一步步地走向她。
从未停顿。
第23章 (厮磨)
姜奈心跳得快破喉, 民宿房间的地上铺着厚软地毯,她三步两步地跑过去开门时,近乎没有任何足音。
一束暖黄的灯光顺着推开的门缝隙泻出去, 在光的尽头, 是谢阑深,他修长高挺的身形站在走廊上, 深色的西装, 里面是白色衬衣, 头发稍微打湿了几分, 那双眼眸深邃静漠的盯着她。
两人视线相对, 谁也没说话, 仿佛听见外面雨声簌簌而下的微响。
姜奈脑海恍惚了下,竟不知这二十天是怎么思念他过来的了, 要不是谢阑深迈开长腿到跟前,嘴角挑起笑意, 真实的再真实不过,她都无法彻底回神。
“不请我进去。”
“你怎么来了?”姜奈下意识朝旁边让路, 眼睫颤了下。
比起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谢阑深倒是气定神闲地走进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往下,松了松领口,缓慢地对她笑:“今日刚回泗城, 听俞睿说,你还在。”
他这话说的委婉了,不是第一时间掌控她的行程吗, 还听俞睿说。
姜奈心里想,俞睿早就把你出卖了。
“笑什么?”谢阑深见她抿着唇露出一丝笑, 眼底也有了温和笑意。
有时候倾诉思念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用文字表达。
见到她,多笑一些。
她就会知道的。
姜奈弯了眼角,主动走近两步,伸出白皙的手抱住他,将脸蛋贴着男人的胸膛上,闻到的都是清冽的乌木沉香混合着他的男性气息,她浅笑一声,仰头,细软的呼吸扫过他的下颚:“你有没有想我?”
像她这般含蓄内敛的性格,是很少会问的这么直白。
只有面对谢阑深时,姜奈才会毫无原则地丢掉坚硬的棱角,坦诚着对他的爱意。
谢阑深低头,眸色很浓看着她。
似乎是笑她,二十天没见了,想不想,心里不清楚?
下一秒。
手臂有力地托住她的腰,俯首过来,有想吻的意思。
姜奈脸颊红润,也就敢纸上谈兵,真的引他想亲热了,又忍不住躲开,指尖触碰到他肩膀,带着凉意,略微单薄的西装面料上被雨水打湿了一小片,怕这样穿着会感冒,她小声地说:“去浴室洗洗,别感冒了。”
谢阑深怎么说也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不至于淋了一会儿雨就感冒。
不过在姜奈眼里,没有什么比他的身体健康重要,眼里的担心和关切毫不含糊,也没意识到夜晚时分,催着一个男人去洗澡,是件多么让人误解的事情。
谢阑深指腹捻了捻她几缕发丝,片刻后,听她的话,将西装外套脱了,走向浴室。
姜奈还翻出了民宿准备的宽大白色浴巾,直到门关上,水水潺潺地响起,也衬得房间格外安静,她坐在床边,摸到床单,淡粉色,格外柔软,指尖轻轻的陷进去。
好半天了,等久别重逢的喜悦淡去,姜奈脑海中终于想到了上次分别时和谢阑深说的一些话。
她突然感觉灯光太亮,照得脸颊一片发烫,用指尖揉了揉,还是没用。
姜奈只好站起来,去把灯关了。
可熄灭后,房间陷入半暗里,看什么都几许模糊,显得气氛更加奇怪。
想了片刻,只好把灯又打开。
谢阑深冲完澡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姜奈站在墙壁的开关前,开灯又熄灯,皱着眉心不知纠结什么。
他走过去,修长的手臂很自然地从后面,搂住她,结实的胸膛也贴上,嗓音低低:“别开了,等会也要关。”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害羞,谢阑深很体贴的没有开着灯。
姜奈站在原地不动了,跟罚站一样面朝着墙壁,眼睫毛带着颤,看两人相贴的黑色影子。
二十天的分开,很容易将之前搭建好的亲密和熟悉都击垮,对他的身体和气息,又有点陌生了。
谢阑深在极具耐心地替她找回感觉,低头轻嗅她秀发下藕白的颈,一点点的将湿热的温度留在肌肤上,长指也没有闲着,去解开她的睡衣纽扣,一颗颗的,逐渐露出美好的轮廓。
姜奈不知道谢阑深这次会做到什么程度,就会停下来。
即便亲和摸的在过火,在这方面他一直都很克制。
心脏跳动得太厉害,连他都听见般,薄唇移到耳垂上问:“逛了一整天累吗?”
“还好。”姜奈声音轻到听不见。
谢阑深笑了下,长指带着摩挲的力度,捏着她纤细后颈。。
很快,姜奈就意识到他这次,是动真格了。
以往没有这般,把她的衣服全部脱下,一件件滑落在地。
谢阑深的手,沿着脖颈一路下去,纤美的背部如白玉珠光,看起来又薄又极滑。很容易引得男人流连忘返,逐渐地,就算没转过身,也能感到他逼近时的热度。
姜奈很温顺,全程没有一丝挣扎,脸红了又红。
直到被抱起,放在那双粉色的大床上时,她抬起眼,对上他。
谢阑深来这里前,是没有想过这样,来了后,看到她,才发现对她的渴望是从骨髓里滋生的渴望,完全具备了掌控他的能力,这种感觉很微妙,对于他这样的掌权者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此刻的谢阑深,却很清醒,清醒地知道了自己臣服在了姜奈这具薄弱美丽的身躯里。
是彻彻底底的臣服,不是征服她。
低着头,眼睛染成深黑地盯着被子里蜷成了一团的姜奈,乌黑秀发散乱开了,柔软的拂过他的手臂,没由地开始难以克制,他用力地抱紧她,直到听见她隐晦地问:“那个,准备了吗?”
谢阑深停下,抬起头,眸底划过隐忍的情绪,嗓音是沉哑的:“抱歉,等我十分钟。”
他膝盖抵着柔软的大床,缓缓起身,这架势,是要穿上衣服,临时去买。
姜奈的脸更红了,眼睫下的视线慌乱一阵,突然注意到墙角的行李箱。
她想到了什么,在谢阑深去穿衣服时,指尖握住他修长的手腕,借着月光,看着他侧脸轮廓说话:“我有。”
谢阑深低头重新望来,看得姜奈全身被火烧过一样,尴尬得无地自容。
她真的没有惦记着和他做这个,行李箱里的,是来泗城前秦舒苒自作主张塞进来的。
这个解释,她不知道谢阑深信不信。
红唇微张没吐出一个字,见他下秒,便迈步去翻行李箱了。
房间的气氛静到极致,略微的声响都是被无限放大的,姜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不敢去看。
不到数十秒功夫,谢阑深折回来,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盒六只装。
姜奈睫毛下的视线悄然地看过去,发现他低头,正认真地拆着透明包装。
大概是那阵羞涩情绪过去了,她慢慢移近,有些好奇。
谢阑深侧目望来,明知故问:“看什么?”
“这个。”姜奈指了指,红着脸说:“想看你怎么用。”
她不是故意在话上勾他,压根没意识到。
谢阑深拆了一半的包装扔在了枕头旁,将她重新覆在了粉色的床上。
姜奈心跳又乱了,不仅是身体,连灵魂都感觉到了他的重量一样,脑海中很多画面浮现,晕晕沉沉之下,她忍不住地出声问:“谢阑深,当年送走我的前一晚,你还记得我们……”
谢阑深去看她,眼底深浓的情绪晃了晃。
姜奈在等,多年来都在等一个答案。
“不记得了。”
谢阑深贴着她耳边说的这句话,很模糊,带着呼吸的热度:“但是猜的到。”
也就是因为第二天猜到了对她做了什么,才狠心把她送到申城去读书,三年未见一面。
他跟身躯里那股极端的欲念,顽强的抵抗了如此之久,现在修长的两指覆在她的喉咙肌肤上,嗓音接近蛊惑道:“姜奈,给了我……就不许给别人了。”
姜奈呼吸跟着慢了,她想说,除了给他,就从来没想过给别的男人。
而谢阑深已经低头下来,空隙间还在问:“当年我也是这样对你?这里,还是这里?”
姜奈受不了他这样,雪白的足踝轻挣了下,却被他扣在了被子里。
“你没碰我脚。”
“……谢阑深,枕头那边的东西,记得戴。”
“我,我突然想喝水。”
-
姜奈在不停地说话,想借着声音,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到底是没有真正接触过这种事,她躺着不动,身体莹白得跟雪一样,指尖下,将粉色的床单上扯出道道的凌乱折痕。
二十分钟里,谢阑深都在温柔的安抚她,贴在枕头旁的小臂上淡青色血管绽起,喉结滚了下,在漫长的铺垫之后,想尝试着与她沟通:“我去给你倒水,喝了,就真来了?”
姜奈却不让他走,指尖带着一丝颤,却坚持覆在他脸庞轮廓上,描绘着他眼睛鼻梁,还有温热的嘴角。
别的男人不知道在这种事上,会不会很急。
但是谢阑深是全程都顾及她的感受,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任何声音了。
姜奈闭了闭眼睛,心想早晚要给他的,这辈子也只是他的。
在做好心理准备,伸出光洁的手臂去抱紧他胸膛时,一道清晰响耳的敲门声,倒是打散了她的勇气。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姜奈下意识地看向男人,无声地问:“你秘书?”
谢阑深眼底的困惑,间接说明不是。
他和姜奈深夜独处,又怎么会吩咐秘书来敲门。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店家了。
敲门声还在持续,姜奈红着脸,推他裸露的上半身:“我去开门。”
……
灯光重新亮起,使得房间内的一丝暧昧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姜奈急忙地将衣服穿回去,披头散发跑去开门。
走廊上出现的是店家经理,是来送一份丰富的夜宵。
“姜小姐打扰了,这是您入住的VIP套餐之一。”
没想到谢阑夕还订了夜宵给她,姜奈愣了下,伸手接过:“谢谢。”
店家经理礼貌微笑:“祝姜小姐今晚好梦,晚安。”
等人走了,姜奈才把门关上,转过身,看到谢阑深坐在沙发上,眉头有很深皱痕。
她视线沿着他胸膛干净利落的肌肉线条,一路定格在了围着的宽大浴巾上,被这样打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还那啥戴着。
不能想了。
还想下去,又该脸红得手忙脚乱。
姜奈将丰富的夜宵端到茶几上,脸蛋笑了笑:“你妹妹订的。”
说完,知道他戒荤,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烤蘑菇喂。
谢阑深赏脸吃了一块,深沉视线没移开过她的身上。
姜奈就坐在地毯上吃,她不想浪费店家的食物,偶尔抬起头对他笑。
这样的气氛下,紧张的心也得到了环境,声音很轻说:“对了,这几天的酒店和餐厅都是你妹妹订的,我想把钱给她,你能给我她的银行账号吗?”
她之前还让秦舒苒去微博私信谢阑夕提了钱的事,始终没有得到回音。
姜奈当时就想着,实在不行把钱给谢阑深也是个方法。
谢阑深看着她吃,薄唇轻勾:“花我的钱,为什么要还?”
谢阑夕是谢家养着,而谢家是他的。
要严格算的话,确实是这几天花的都是他的钱。
姜奈就跟被喂了一颗糖,丝丝甜进了心坎里,唇角弯起极好看的笑意。
等她把盘子的食物解决了大半,低头喝水时,听见谢阑深在问:“吃饱了?”
姜奈下意识点着脑袋,没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纤细的手腕被他薄烫的指腹扣住,稍微使力,整个人防不胜防地陷进了沙发里。
……
凌晨四点多,窗外的天色昏暗寂静,房间内更是透不见半点光。
姜奈脑海的意识还是在的,乌黑的眼眸逐渐水雾,呼吸像是被一丝一缕抽空,恍惚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上下晃动。
在黑暗里,一会儿觉得到自己躺在沙发上,像是任人宰割的鱼。
谢阑深对她再也没有心慈手软,与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模样判若两人,像是终于卸下伪装,过于的强势偏执。
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在卫生间的浴缸里,身体浸过温热的水,连骨子里的疲倦感都减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