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偶天成——木嬴
时间:2021-05-22 10:34:07

  傅景元扶着傅景修,道,“你没事吧?”
  “累的我喉咙里都有血腥味了,”傅景修低声叫苦道。
  老天爷,这才是第一天啊,就这么累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难怪靖安王要让靖安王世子给他们准备药浴了,他现在浑身是汗,只想泡在浴桶里。
  他比傅景元要小一岁,累的快站不住了。
  傅景元也疲惫,不过休息一刻钟,他就恢复一半体力了,其他和他比试的将军都佩服他,这是训练结束了,要比试时间再长一点儿,还真未必比的过他。
  有靖安王做靠山,自身素质还硬,前途不可限量,说的就是这种人啊。
  一将军见傅景修脸色发紫,笑道,“你年纪稍小一些,这训练强度过大,还不适应,以后多训练就好了,我让人扶你去营帐休息会儿。”
  傅景修望着傅景元,傅景元道,“你去吧,我没事。”
  傅景修也知道自己比不过傅景元,人家天不亮就起来练武,他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这要比的过,就没有天道酬勤一说了。
  傅景修被扶着去了营帐,他不知道,他走后没多久,傅景元就和人上了比试台,而且出了件极其窘迫的事。
  他身上的衣裳小了,和人比划时不小心崩线了。
  一走神,挨了对手一拳头。
  双方罢了手,傅景元看着自己的衣服,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对手笑道,“倒是这身衣服成了累赘,拖了傅兄的后腿,咱们把衣服脱了,再行比过。”
  这天本来就热,再加上军中没女眷,光膀子很正常。
  知道傅景元脸皮薄,他先把衣服脱了,傅景元犹豫了下,把衣服也脱了。
  他只脱了外衣,后来想了想,把亵衣也脱了。
  王爷本是坐在那里喝茶的,看到傅景元的胳膊,手里的茶盏一晃,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比试场上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可是一旁陪着的几位将军都觉得奇怪。
  这是出了什么事,叫王爷这么震惊,连茶盏都端不稳?
  王爷把手里仅剩的茶托放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比试台,眸光追着傅景元肩膀上的胎记,手紧紧的抓着椅子,连呼吸都紧促了起来。
  那胎记……
  比试台上的人比划的不可开交。
  王爷看了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叫了个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而后又回了比试台。
  傅景元和对手切磋的过瘾,实在难分出胜负,被叫停了。
  另外一将士朝他伸手,两人一握道,“这比试,是我输了。”
  傅景元道,“你我未分出胜负。”
  那将士笑道,“我比你年长三岁,进军营四年了,你要与我一般年纪,只怕我在你手里都过不了十个来回。”
  “这一回比划太过瘾了,以后常切磋。”
  傅景元求之不得。
  两人跳下比试台,傅景元拿了衣服穿,一官兵拿着水囊和碗过去,给他和将士一人倒了一碗茶。
  将士一饮而尽。
  傅景元也口渴的很,一口气喝完还要了一碗。
  喝完了茶,把亵衣穿好,就被请到了王爷跟前。
  王爷问了他几句,傅景元一一回答,然后就浑身不对劲了,后背好像痒的厉害。
  王爷见了道,“怎么了?”
  “没,没事,”傅景元道。
  “可能是被虫子咬了,后背有点痒。”
  王爷笑道,“你先回营帐歇会儿,你初入军营,不必太严格,要是待不惯,可以早些回府。”
 
 
第四百三十三章 泻药
  傅景元点头应下。
  他被领着去找傅景修,傅景修趴在床上,听到有脚步声,赶紧坐好,见进来的是傅景元,又无形无状的趴了下去。
  累死他了。
  他侧头,发现傅景元就穿了个亵衣,他道,“你怎么只穿了亵衣?”
  傅景元道,“衣服小了,比划的时候崩了线。”
  傅景修有些后悔,这么尴尬的场面他居然错过了,他道,“人前你可不要光膀子啊。”
  傅景元看着他,“为何?”
  傅景修不好说怕被人看见他胳膊上的胎记,他道,“太有损形象了。”
  傅景元哭笑不得。
  还以为什么理由不能光膀子呢,原来就为这,一群男人,要什么形象?
  他把亵衣脱下,道,“你看看我后背怎么了?”
  傅景修看了两眼道,“起了……五六七八……十二个红疹,怎么了?”
  傅景元摇头。
  他觉得是被虫子咬了,但什么虫子能咬他十二口他都没察觉?
  愣神的功夫,傅景修惊呆了,“又冒出来了一颗。”
  这一颗在肩膀处,他很确定,刚刚没有。
  傅景修见了道,“你不是中毒了吧?”
  傅景元皱眉,“我中什么毒,我和你们同吃同住,进了军营只喝了两碗茶,也不是我一个人喝的。”
  傅景修不放心,“可这红疹越来越多了,我看要不还是和靖安王告假一天吧?虽然不大好,但命比较重要啊。”
  傅景元道,“不用告假,靖安王准许我们今日先行回府。”
  傅景修赶紧下床道,“那就先回去吧,在街上找个大夫看看。”
  论医术,靖安王世子妃自然最高,但她身份也尊贵,不好让她看后背,要是寻常大夫治不好,再找她不迟。
  两人出了营帐,骑马离开。
  不过到了闹街,准备找大夫的时候,傅景元望着傅景修道,“好像没事了……。”
  傅景修看着他,“你确定没事了?”
  “不痒了,”傅景元道。
  还真是奇怪,傅景修道,“反正都来了,进去让大夫把个脉安心一点儿。”
  傅景元就和他进了军营。
  大夫一把脉,眉头皱成麻花,看着傅景元道,“身体哪里不适?”
  “没哪里不适,”傅景元如实道。
  老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两毛头小子拿我老头子开心呢,没病还让我老头子把脉,没见着有这么多人病人等着吗?”
  “走走走,回家胡闹去。”
  小伙计过来把他们两轰出去。
  那些等着看病的人更是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着他们。
  看着挺俊朗的两小伙子,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呢,人家都恨不得里药铺远远的,唯恐被来药铺求医的人沾上晦气,他们倒好,没病没痛还来找大夫,药就那么好吃吗?扎针就那么舒服吗?
  两人从药铺出来,正好被骑马路过的檀越看见,眼睛睁圆,骑马过去道,“这时辰你们两不该在军营吗?”
  傅景修忙道,“我们今日第一次去军营,靖安王准许我们早点回府休息。”
  檀越惊呆了,“姑父居然这么好说话?”
  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靖安王为人特别难说话呢。
  当然了,檀越这话就是这个意思,姑父治军之严格,他和表哥背错兵书,能狠心打的他们手心连碗和筷子都握不住,说什么在战场上稍有差错,死的就是不知道多少将士的命,容不得丁点儿马虎。
  都带他们进了军营了,居然才几个时辰就放他们离开了,军营重地啊,他和表哥都不让随便去的地方啊。
  傅景修望着檀越道,“你不去军营历练是对的,我今儿差点累死在军营里。”
  檀越看着他,道,“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傅景修道,“一口气跑了十里路啊,为了不给靖安王丢脸,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最后被扶着去营帐休息,还好景元兄一向勤奋,不然我都没脸在靖安王府待下去了。”
  傅景修武功比不上傅景元,檀越很清楚,人家连他都比不上啊。
  他笑道,“姑父可能是怕你们不适应,让你们缓和下,正好我和柳兄要去鸿宴楼吃午饭,你们肯定也没吃,一起去了。”
  不一起也不行啊,虽然他们在檀越的偏院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主人家不在,他们会拘束。
  鸿宴楼离的不远,几人就一起去了鸿宴楼,迈步进去,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有人盯着他们看,还窃窃私语。
  檀越发现了道,“鬼鬼祟祟的聊什么?”
  小声嘀咕的人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话都说不利索了,还叫没什么,檀越一脚踩在他坐的长凳上,举着拳头道,“非要我拳头问,才肯说是吗?”
  男子有些胆怯,毕竟是鸿宴楼的常客,自然知道檀越的身份,也知道他连护国公世子都不放在眼里,揍护国公世子都没事,打他就跟踩蚂蚁似的,男子忙道,“我只是瞧他们两位眼熟,像是那天在挽翠阁吃烤羊羔的人……。”
  檀越知道傅景修吃了一整只烤羊羔,却不知道他是在挽翠阁吃的。
  挽翠阁那是什么地方啊?
  那是京都有名的青楼啊。
  檀越扭头瞅着傅景元、傅景修,两人颇尴尬。
  檀越笑了一声,抬手拍那男子的后脑勺道,“挽翠阁不就是给男人去的地方吗?你能去,他们就不能了?”
  檀越打的没用力,但架势吓人啊,男子摸着后脑勺道,“可去挽翠阁不叫姑娘,叫烤羊羔的还是独一份啊。”
  檀越,“……。”
  他脑补的是他们两左拥右抱吃的烤羊羔,敢情不是呢?
  檀越手又拍了出去,“还不让人有点特殊癖好了?”
  “那是,那是,”男子连连附和。
  檀越笑了一声,小伙计怕出事,赶紧过来道,“楼上还有最后一包间,长恩侯……。”
  话音未落,被身后过来的齐墨城道,“最后一包间,我们要了。”
  摇着折扇,瞥了檀越一眼,就直接上楼了。
  鸿宴楼的小伙计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虽然都是靖安王府的,但他还真少见长恩侯和靖安王府除靖安王世子之外的人一起吃饭。
  傅景元眸光一扫,看向那边一张空桌道,“就在楼下吃吧。”
  对于在哪里吃饭,他并不在乎。
  只是楼上包间清净些,说话可以随意一些,仅此而已。
  檀越还没在楼下吃过饭,有些不大习惯,但楼上没包间了,只能将就了。
  就在他们准备坐下的时候,楼上一小厮蹬蹬蹬的踩着台阶下来,道,“长恩侯,我家大少爷请你们上楼,他请客。”
  檀越认得这小厮,笑道,“护国公府大少爷请客,这面子得给。”
  齐墨城和齐墨铭他们刚上二楼,闻言,脸阴沉沉的。
  檀越摇着扇子上楼,傅景元和傅景修抬轮椅,上楼后,傅景元回头看了一眼,傅景修见了道,“在看什么?”
  傅景元摇了摇头。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跟着他?
  包间内,护国公府大少爷在那里喝酒,檀越过去道,“怎么就庞大少爷一个人?”
  庞大少爷淡淡一笑,“一个人吃饭,习惯了。”
  “你这吃的不是饭,是寂寞啊,”檀越笑道。
  傅景元扶额。
  人家请客,解他窘境,檀兄怎么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不过护国公府大少爷的脾气和护国公世子截然不同,即便檀越这么说,他也不生气,甚至笑道,“今日是个例外。”
  檀越坐他对面,不客气道,“你也是够惨,也就我这样和护国公世子不对盘的敢给你面子,往后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叫我,别的我不敢夸海口,只要有好酒好菜,我谁叫随到。”
  护国公府大少爷微微一愣,笑道,“和你喝酒,和傅大少爷切磋,是人生两大快事了。”
  叫了一桌子菜还有上等女儿红,几人有说有笑,再加上后来的栎阳侯世子和沛国公府三少爷,把桌子坐满了。
  包间隔音效果一般,隔壁包间的齐墨城和护国公世子他们就吃的没这么痛快了。
  尤其是齐墨城,自家娘被贬,气的卧病在床,他们倒是春风得意,气的他攒紧拳头。
  护国公世子见了道,“这笑声够聒噪,让他们消停点儿。”
  说着,瞥了身后小厮一眼。
  小厮会意,退下。
  齐墨铭见了道,“护国公世子这是要?”
  “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不会要他们的命,”护国公世子道。
  小厮去了后院,听到厨房报菜,小厮纵身一跃上了房梁,等小伙计端着饭菜路过时,跃下将小厮点住,一包药粉倒在菜上,随意翻了下,然后给小伙计解穴。
  小伙计揉了揉有些疼的脖子,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然而这一幕被暗处一男子看在眼里。
  再说檀越他们,等了半天没见小伙计上菜,眉头皱了又皱,等小伙计上菜来,檀越问道,“我要的红烧肉呢?”
  小伙计看了眼桌子,道,“奇怪,您要的红烧肉早上过了啊。”
  檀越就那么看着他。
  就算他们能把红烧肉吃光,还能连盘子一起吃下去吗?
  小伙计怕他生气,忙道,“小的去厨房问问,可能是哪个小伙计送错包间了,这就给您重新烧。”
  傅景元夹菜,敏锐的发现盘子里一张卷的不起眼的纸条,直接给夹了起来。
  檀越有些作呕了,这也太不干净了吧?
  傅景元把纸条打开,只见纸条上有字——
  有人在你们的饭菜里下泻药,我给换了,望谨慎。
  傅景元把纸条递给檀越,檀越气不打一处来,吃个饭都不这么安生!
  他把纸条放下,道,“走,我倒要看看谁敢给我下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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