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力量面前,雕虫小技实在不够看。
桑尼感到了迷茫和无助,以至于他内心的爱意又被作祟的欲望压倒。找个机会将郝大力囚禁,砍掉双手双脚,永远关在自己身边,摧毁她的心智,践踏她的人格,让她成为永远只能依附自己的布娃娃。
用极端的爱灌满她,浇透她。
双手忽然被握住来回揉搓,还伴随着少女呼出的热气,走神中的桑尼看到郝大力给自己呼气搓手,给他增加暖意。很多年前,姐姐也是这样给年幼的他搓手的。
那股聚起来的邪念被这个小举动给击溃,桑尼眸光闪烁,情绪翻涌,猛地将郝大力给抱入怀中,紧紧地用双臂搂着,用干涩的嗓音低低说道。
“我冷。”
真就像抱了一大坨冰块,郝大力中毒的时候要是抱着桑尼,那一定舒适极了。她赶紧搂着对方,连声说道:“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回去洗个热水澡,我再给你煮个甜汤!”
他的郝大力多么热情,多么富有朝气,自己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却还在担心他冷不冷。
郝大力左手拉着桑尼,右手牵着拜德,大灰狼的身上还驮着一只晕死过去的精灵。虽然桑尼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追问郝大力为什么与金月接吻之类的问题,换做平时他会醋意横生地大吵大闹,今天却安静的出奇。
不过本着朋友的关系,郝大力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明白了,包括自己主动亲金月是索要口水等。
桑尼仔细留意着她的情绪,轻声问,“所以不是互相喜欢才接吻的?”
“不是,我第一次是要解药,第二次是他觉得好奇,我又没打过,哎。”
“他要是好奇做|爱是什么滋味,你要怎么办?”
“啊,这……”桑尼就是厉害,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刁钻问题。
还真是难为郝大力了,她也答不上来,自己一定是不从的,可是打不过啊。还是要相信金月不会突发奇想,毕竟那应该很麻烦。倒不是要相信真善美,而是郝大力觉得如此怕麻烦的金月不会自找麻烦。
“大力,流云就交给我吧。”转开了话题,桑尼微笑着。
郝大力瞧不出有什么猫腻,便问:“你要做什么呢?”
“关他几天磨磨他的脾气,龙先生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你和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我保证,要是我伤害他,就让西蒙的蛋蛋消失。”
“……用你自己的保证啊!”
回到城堡,郝大力去煮甜汤放热水,桑尼让拜德将流云放置在了一处像是刑房的房间,这里摆放着五花八门的刑具,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他俩以前喜欢在这里捉弄保姆,轻则用羽毛挠痒痒,重则断手削肉挖眼。情|趣与血腥仅在一念间,唯一不同的是桑尼从不真的发生关系,流云则会,有时候千雪还会来蹭个热闹。
将窗户关闭,窗帘放下,月色星光全部隔绝,营造出密闭幽暗的环境。
流云动动眼皮子醒来后,他刚起身就传来锁链响动的清脆声。他看了看自己,脖子、手腕、脚踝都被扣上了锁链,这铁链子三米长,末尾死死钉入墙中。除非力气大到能震断铁,推倒墙,否则除了钥匙,凭借他是打不开的。
也不挣扎,更不害怕,烛光闪耀时,流云看到桑尼的脸。本来计划着自己和郝大力情到浓时,再设计让桑尼看到,这简直就是狗血最佳剧本,偏偏被这看起来忠厚的郝大力给阴了,一记重拳让他昏到现在。
桑尼端着烛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要是想找一个玩具,下次就让龙先生再找一个保姆来。但是郝大力不行。”
流云盯着他的面孔,嬉笑,“我不,就她了。”
桑尼:“你不过是爱抢别人的,下次掳一个结婚的。”
流云:“我不要那些母狗,我就想抢你的,然后把她也变成骚.货。”
“你才骚.货,都说了,我不喜欢你。”
“我也不喜欢你,我就是想让你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桑尼爱上亲姐姐,流云是父亲和姐姐□□生下来的,他情感是扭曲的,桑尼也是扭曲的。也不是说找到组织了,只是觉得他俩还挺合得来,虽然桑尼看上去还不够有问题。
失去了姐姐的桑尼没心没肺,笑得肆意妄为,和他一起欺负保姆,烂到一块去。夸张一点的说,流云也算看着这个孩子一路长大过来的,怎么现在就长歪了呢。
桑尼爱郝大力。
爱上这个保姆以后,他的破坏欲被爱意压倒,居然会去考虑玩物的思想,在意玩具的心情。
若说是妒忌桑尼能够找到新的感情寄托,似乎也说得过去,但这妒意到底是为桑尼而起,还是为郝大力而点燃,流云并没有深究。他就是想要破坏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像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他便乐此不彼地试验,直到自己成功。想看着他俩误会重重,翻脸撕逼,最后落得你死我活,这才快活。他的父亲和母亲,或者该叫姐姐……总之他伟大又悲剧的父亲与可怜又可恨的母亲就是这种剪不断的混乱关系。
母亲搂着他有时候叫弟弟,有时候叫儿子,叫什么都没关系,他不在意,他只是想顺从欲望地去释放自己而已。
烧灼的刺痛从大腿上传来,流云看见桑尼笑着将手中的烛台倾斜,融化的蜡油顺着斜面滴落,一颗颗烫在皮肤上,激起了流云的生理反应,痛,还挺爽。
“我答应了大力不对你做什么,你这几天就好好反省吧。”
将烛台里的蜡油全部倒完,桑尼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望着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流云将腿上结成硬壳的蜡油捏在手中,用力一捻,结痂的蜡油又化为粉末掉落。他干脆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无聊地晃动手脚上的链条,发出吵闹的声音,真没意思。
桑尼教训了这只熊精灵以后,他还要去教育一下自己的狼。这蠢材,守在门口还让人被扛走了。
郝大力端着热乎乎的一盆甜汤出来,盆里的是拜德的,小碗的是给桑尼的。走到餐厅就看到橙发少年在一脸严厉地训斥大灰狼,什么披了个马甲就闻不出精灵的臭味,也太没用了,简直比狗还不如……
也许是骂得太凶了,拜德委屈地用两只前爪耷拉在头顶,趴伏在地上嗷呜呜地叫,本来还试图打滚求饶,结果被两脚踹在脊背上,他更加不敢乱来了,尾巴也贴在地面上,像是大扫把似的小弧度来回扫。
郝大力:“别骂他了,又不是他的错。”
桑尼:“就是他的错。”得找个撒气的,不能对大力撒气,也没能力对金月发脾气,那不就剩下蠢狼了。
拜德委屈到变为了人形,光|裸健硕的绿发男人手脚触地的转来转去,看到因为郝大力的出声而让桑尼停止了责罚,他便鸡贼地溜到了少女身后蹲着,抱着她的大腿不放。
郝大力发现这些王子真的很爱往她怀里钻,也爱抱她大腿,因为安全感与肉感十足吗?
桑尼气急,“你给我放手!”
郝大力:“不应该是先变回去吗!”
桑尼:“狼也好,人也好,都不准碰你!”
郝大力顺手摸了摸这颗绿脑袋,对方还在她腿上蹭了蹭:“……没你这么不讲理的,你吓到他了。”
桑尼嘴脸一变,怕自己越凶拜德就越粘着郝大力,他马上笑得和煦,“我不训你了,明天还带你去山里遛弯,给你吃秘制烤肉,你过来。”
郝大力觉得有诈,没想到抱着她的拜德信了,开开心心地撒手跑了过去,把自己的两个拳头放在了桑尼的掌心里,然后被小王子笑眯眯地揪住了耳朵。
拜德惨叫:“嗷呜——”
桑尼:“让你躲~”
郝大力:“快放开。”
被吵醒的奥斯顿:“你们他妈睡不睡!再吵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城堡都要变成醋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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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一点血
将鱼饲料投喂给西蒙后, 郝大力坐在湖畔的草地上看他耍着玩地吃,不过这两天时间要压缩一下了,毕竟还有一个自杀未遂的被太阳烧伤的吸血鬼等着她照顾。
上次去找金月要了口水给千雪外敷, 然后郝大力才从奥斯顿口中得知,恶魔后裔的口水虽然外敷内服都管用, 但显然是内服的效果更好。因为桑尼故意不提醒, 所以外敷了的千雪恢复的比较慢,大概要五天的时间才能长出新的肌肉皮肤。
桑尼自己也很后悔, 因为他坏心眼地想让千雪多疼几天躺在这, 没想到反而把郝大力给推出去了。毕竟王子受了伤,作为保姆的她不可能不去照顾。
桑尼事后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 偏偏这两天又找不着金月再次索要口水。金月上次强吻了郝大力以后就飞出去了, 桑尼带着拜德漫山遍野地找, 居然找不到。他猜测这咸鱼一定是离开了十九号岛的范围,也不知道去哪里丧着了。
而桑尼不知道的是,金月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纠缠才躲的。毕竟事后他也发现偷亲的事败露了, 那晚离开他就瞥见了桑尼和拜德。
完全不想让自己成为事件中心,做了又懒得承担后果的咸鱼恶魔拍拍屁股就闹消失。他也只是好奇玩玩,谁要动真格了,超麻烦。在这一刻,金月懂得了提了裤子就走的渣男有多爽。
所以, 一系列的操作后, 就是郝大力工作内容加重。喂了鱼, 教他走路锻炼,还要马不停蹄地回去照顾千雪,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虽然桑尼自告奋勇说要帮忙照顾千雪, 郝大力也出于对朋友的信任让他帮忙了一下,但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就看到桑尼把内裤套在人家头上,根本就是要玩死这只吸血鬼。于是,桑尼被要求不准随便进入千雪的房间。
奥斯顿看着桑尼垂头丧气地撸狼,幸灾乐祸地笑骂:“活该,变态小吊子!”
桑尼幽怨地看了红发少年一眼,勾起笑容说:“反正大力还在我身边,倒是你,喜欢的女人都嫁做人妇为人母了,想想就好惨呐。”
奥斯顿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老子又不会因为得不到就去自杀。你不也还活着。”他是那种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去死,但不会无缘无故就寻死觅活的孬种,就算自己不是什么正常的类型,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桑尼撇嘴,搂着毛茸茸的大灰狼,“如果得不到,我要和大力一起死!”
奥斯顿:“自己去猪圈里吞粪自杀吧变态!你们这些智障再这么乱来,说不定她受不了就走了。”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桑尼愣在当场,被拜德舔了一脸口水也没反应。他就没思考过郝大力会辞职离开的事情!他掏出一个望远镜又跑去偷窥了,然后看到郝大力在教西蒙做锻炼身体的健康操时,他松了口气,人还在!
可恶,比起被金月夺走郝大力,如果她本人想要离开了,这才是麻烦吧。就算郝大力与金月在一起了,他也可以免费送上门和她瞎搞,偷|情嘛!可是她离开了这座岛怎么办?他将去往何处寻找?他还能遇见下一个郝大力吗?离开这座岛,恐怕很少能找到包容他的地方了。
桑尼又焦灼起来了。
并不知道小王子心绪乱了的郝大力尽心尽力地教着鱼做操,腿脚还不灵活的西蒙学的张牙舞爪乱七八糟,就没几个动作是做到点上的,看得树杈子上的李润都着急。
李润的蛇尾巴跟随着郝大力念的拍子而晃动,左甩甩右摇摇,还挺像那么回事。少女注意到了挂在树上的蛇,笑着招手:“李润!上午好!”
西蒙立即冲着树上嘶鸣,威胁地亮出爪子,李润嘤嘤嘤地缩了一下,他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可又不想远离郝大力。胆小如鼠的蛇苦恼地红了眼圈,竟是又要掉眼泪。他以前也为自己的胆小和社恐感到懊恼,只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也不知道是胆小激发了社恐,还是社恐加重了胆小,两个坏毛病相辅相成最终发展成了顽固性疾病,影响到了整条蛇。
伤心地垂下了脑袋,冰蓝色的眼眸满是失落与对自己不争气的难受,他悄悄爬下树准备溜走。
“李润!一起来做操啊!”
他还没溜达几步就被郝大力拉住了手腕,这一刻内心悸动,蛇类的竖瞳紧缩起来,他感到被握住的皮肤在燃烧,干脆就想当条赖皮蛇靠在郝大力怀里,用尾巴纠缠住她全身。用猎杀猎物的手法将她圈起来依靠。
西蒙气得跺脚,脚底板都疼了,磕磕巴巴地指着骂:“贱、货!小、三!”
郝大力愕然看向鱼,绝对是和桑尼学的这些话吧,为什么朗朗上口啊!明明桑尼和鱼的关系并不好,还总是用这些话骂鱼,结果鱼偏偏又和他学这些再反过来骂蛇!不带这么套娃的!
察觉到李润想跑走,可郝大力觉得他是想留下来的,她耐心又温和地问:“真的想离开吗?”
李润的尾巴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思考良久,他鼓起莫大的勇气,抓起郝大力的女仆裙摆,“我想和你一起。”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郝大力就爽快地将蛇带过来,还叮嘱一旁气呼呼的鱼,“不可以凶哦,你们一起来做操。”
西蒙好气,但也遵守了郝大力的嘱咐,同样都是尾巴能变作人腿的类型,可李润就能很自如地控制双腿,这让鱼感到烦闷,他心里鼓足劲儿地去做操,越做越奇怪。他才不想被李润给比下去!
李润做操很标准,可以当领操人的程度,果然被郝大力给夸奖了,他内心欢快地冒起粉红泡泡,只是抬头间对上西蒙充满敌意的紫色眼睛,他就立即缩脖子后退,不敢过多接触。
郝大力看西蒙做的一塌糊涂,她也没有不耐烦,走到鱼面前,她说道:“姿势是这样的,手腕要提起来,腿脚绷直,重心在右脚哦!”
少女的手掌落在人鱼的身上,并不怕冷的西蒙在初冬时节也穿得清凉单薄。以至于她掌心的热度能很轻易地传递到皮肤上,西蒙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愉悦哼声,宛如被顺毛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