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沦陷——江幼
时间:2021-05-27 09:30:05

  见到门口的唐晚,高旭朝她腼腆笑了笑,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唐晚笑着点头。
  高旭跟她话不多,打了招呼就钻进厨房给她俩切了盘水果,水果盘上还体贴地放着几根牙签。
  江然一回来就脱了外套,拉着唐晚瘫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追剧。
  唐晚刚开始还不太适应,“让高旭一个人准备不太好吧?”
  江然拿着牙签插了块哈密瓜塞进嘴里,边嚼边摇头:“他做饭不让我进厨房。我偶尔洗碗都是他不在家的时候。”
  “嗯?”唐晚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然盘腿坐在沙发,斜了眼厨房,解释:“我上次炒饭把锅烧坏了。”
  “……”
  “晚晚。”
  “嗯?”
  “你谈个恋爱就知道男朋友为什么不让女朋友进厨房了。”
  一盆冷水浇得唐晚透心凉,唐晚咬了咬牙,问:“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家高旭那样?”
  江然不可置否地点头,“也是。我们家高旭最好了。”
  “不过我刚刚的话你也可以考虑考虑,都快大学毕业也该谈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两个?”
  “不要。”唐晚一口拒绝。
  “难不成你谈了??”江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揪着唐晚瞅好半天。
  唐晚想起了傅津南,想起了那个不明不白的吻。
  她好像还没有个名头。
  —
  “然然,进来拿筷子。”高旭在厨房喊。
  江然立马穿了拖鞋往厨房走,走到一半,江然退回来,贴在唐晚耳边说:“我觉得你不对劲,晚上我俩一起睡,我好好审问你。”
  唐晚拍了拍江然的脑袋,转移话题:“拿筷子去。”
  高旭很体贴,准备的鸳鸯锅,荤素菜都齐全。还提前买了她跟江然喜欢喝的饮料,她喝橙汁,江然喝可乐。
  桌上,三人吃得开怀。
  唐晚烫了一片牛肉片,蘸了油碟,夹起筷子吃起来。
  高旭时不时给江然夹菜、递纸巾,动作做得自然,仿佛已经成了习惯。
  唐晚见了,嘴角弯了弯,笑着打趣:“还有人在呢,就不能想想我这个电灯泡的感受吗?”
  高旭不好意思笑了下,握着筷子跟唐晚搭话:“她马马虎虎的,衣服弄脏了她又哭。没办法。”
  “是没办法还是惯着她?”唐晚好笑。
  “都有。”高旭说这话时正在替江然挽袖口。
  唐晚叹息:“你俩太过分了。”
  江然努了努嘴,替唐晚夹了两片肉、几片土豆,边夹边说:“你吃啊。”
  没一会儿江然放下筷子,端起可乐往空中举杯:“快半年没见了。来,干杯庆祝一下!”
  唐晚同高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宠溺,配合着江然碰杯。
  为爱情,为友情,为重逢。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小时,唐晚吃得肚子撑得圆滚滚的,江然也躺在沙发上挺尸。
  实在太饱,江然拉着唐晚下楼溜达散步,高旭在家里收拾烂摊子。
  下了楼,江然带着唐晚往江边走。
  路灯一排排照下来,地上的树影与晕黄的光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然半天没出声。
  唐晚勾手搭在江然肩膀,问她:“怎么不说话?”
  江然仰头叹了口气,脸上罕见多了抹犹豫。
  “晚晚……高旭是为了我才放弃留在上海回重庆的。”
  “嗯,怎么啦?”
  “他这边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人脉。我怕他会后悔。”一直没心没肺的姑娘也有烦心事了。
  唐晚摸了摸江然的脑袋,问:“那高旭回来你开不开心?”
  “那肯定啊。我俩异地了四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当然开心。我就是怕他……”
  “然然,高旭比你理智。他认定的事不会后悔的。”
  江然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没再纠结这事,转而问起了唐晚:“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唐晚复杂地看向江面,五颜六色的光线倒映在上面,衬得波光粼粼,跟画儿似的。
  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头,唐晚神色淡淡开口:“没有。”
  “会遇到的!”江然脑袋靠在唐晚肩膀郑重说。
  “然然。”
  “怎么啦?”
  “如果……你爱上的是一个坏人呢?你还会爱吗?”唐晚斟酌了几秒,问江然。
  “爱啊。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爱了就躲不掉啊。不过我们家高旭才不是坏人。”江然几乎没有考虑地回答了唐晚。
  唐晚禁不住摇头,她怎么会问这姑娘。早栽进爱情了,哪儿能看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对,高旭不是坏人。
  傅津南才是——
  彻头彻尾的坏人。
  —
  “三哥,你今晚不对劲啊。打牌打得没意思还是怎么回事?”丁嘉遇坐在傅津南对面,瞅了老半天,问。
  傅津南掀眼睨了睨嬉皮笑脸的丁嘉遇,没搭他。
  倒是一旁的祝政捡起桌上的烟盒,往嘴里塞了根烟。扫了眼边上坐着玩手机的关洁,祝政捞起打火机慢慢点烟。
  “柯珍什么时候回京的?”抽了一口,祝政垮下脸,啪的一下将打火机扔在桌上,询问众人。
  这是要发火的征兆。
  丁嘉遇最先有反应,“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祝政扫向丁嘉遇,凉嗖嗖问一句。
  “一周前,你去了哈尔滨。珍珍回来给她妈上坟,她在机场给我打电话,我当天亲自接她去的。这事跟嘉遇没关系。老祝,您要怪就怪我。”费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卑不亢回。
  祝政冷呵一声,随手扬了牌桌。麻将到处飞,有两块砸到关洁手机上,关洁手机屏幕当场碎了。
  关洁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祝政。见他正在气头上,关洁自认倒霉,挪了挪凳子,离他远点。
  “老费,您跟她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还替她打起掩护了。敢情我不问,您就不张了?我们这些年的交情还赶不上她一个电话?她算个什么东西,轮得着你替她帮忙?”
  祝政的话又狠又密,几乎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费哲几度想要解释都被祝政的眼神给制止了。
  这屋里就剩傅津南一人没出声,跟个局外人似的,手臂搭在扶手、脑袋靠在座椅里,翘着二郎腿看戏。
  “什么叫她算个什么东西?哥,我喊你一声哥是尊重你。可你也好歹嘴里留点口德。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妹,跟你你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你不乐意她回祝家她也没回,人如今回来上个坟你都不乐意,有你这样的吗?”
  丁嘉遇听得刺耳,跟着掀翻眼前麻将,推开椅子站起来跟祝政面对面地杠。
  祝政见状,火更大了。上前一把揪住丁嘉遇的领口骂:“丁嘉遇,你到底他妈哪儿边的?”
  “我他妈哪边儿都不是。我就是看不惯你他妈一大老爷们欺负一姑娘。”
  丁嘉遇吼完,包间突然陷入沉默。
  半分钟后,祝政气笑,指着丁嘉遇的脑门骂:“我欺负她?也不看看她跟她妈做那些不要脸的事,还我欺负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你死心塌地替她说好话?学她妈那套勾/引人呢?”
  傅津南拧了拧眉,出声打断:“祝政,话说到这份就没意思了。”
  祝政一愣,松了丁嘉遇的领口。红着眼扫了一圈桌上的人,骂:“得,都他妈我的错。她是女的有理。”
  骂完,祝政气急败坏踢开椅子离开包间。
  关洁瞧了,有眼力见地捡起祝政的外套跟着走出去。
  费哲也没脸留下来,找了个借口离开现场。
  包间里,只剩下傅津南两人。丁嘉遇满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被祝政揪过的领口立得老高,他也没管。
  傅津南眯了眯眼,不慌不忙问:“你跟珍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丁嘉遇丧着脸问。
  “没怎么回事,跟祝政闹这么大。”
  丁嘉遇扬起头,愤愤不平说:“三哥,你这话可得讲点良心。明明是祝哥不把人当回事,回来上个坟还骂成这样。谁听了心里好受。我就是……”
  “丁叔不会让你娶珍珍。你要有心思,早点断了。别害她。”
  傅津南的话宛如一把利刃噗呲一下刺进丁嘉遇的心脏,将他搅动得不得安生。
  缓了缓神,丁嘉遇条件反射反驳:“三哥,你误会了,我对她没那心思。”
  傅津南起身,绕过麻将桌走到丁嘉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要真没意思,就把你心思都收住,别让人看见。”
  “你护不住她,就别招惹。”
 
 
第22章 我从来没期待他是个好人……
  晚上,江然抱着枕头爬上床,自来熟地掀开被子拱到唐晚旁边睡了下来。
  被子一掀,冷风直往被窝里灌,唐晚缩了缩脖子。扭过头看着江然,问她:“你睡我这儿,高旭呢?”
  江然搂着唐晚的胳膊,语气极其无辜:“他自己睡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今天跟你睡。”
  唐晚仰面叹了口气,没说话。
  刚躺下,门口便响起敲门声。高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然,睡了吗?”
  江然翻过身盯着那扇门问:“怎么了?”
  “给你准备了暖宝宝。晚上睡觉你放在脚边,别感冒了。”高旭顿了一下,解释。
  “还不给人开门去。”见江然躺在被窝里不愿动,唐晚提醒。
  江然笑嘻嘻地摸了摸耳朵,掀开被子去开门。高旭没进来,只将暖宝宝隔着门缝递给了江然。
  “准备了两个啊?”江然抱着高旭递过来的两个暖宝宝,傻乎乎问。
  高旭伸手揉了揉江然的脑袋,声音平静温和:“朋友在,不能偏心。”
  关了门,唐晚斜眼瞧了瞧抱着暖宝宝仔细选颜色的江然,慢悠悠开口:“我不冷,你要是喜欢,今晚你可以两个抱着一起睡。”
  江然傻笑,弯腰趴在床尾将粉色暖宝宝塞在唐晚脚边,一个抱在怀里。
  热源突然脚心传来,唐晚热得缩脚,好一会儿才重新放回去。
  本来冰凉的脚因着这个暖宝宝回暖不少。唐晚惊羡地望了望旁边的姑娘,双手枕在枕头上感慨:“突然觉得有个男朋友也挺好的。”
  江然极其认同地点了点头,脑袋贴在唐晚肩膀边不停劝她:“是的!你就应该找个男朋友照顾照顾你。不过一定要找个好看点的、责任心的!”
  责任感她认同,但是为什么非要好看点的?
  “为什么一定要好看的?”
  “颜值即正义啊。长得好看的,在我这里有特别优惠券。要是太丑了,我这关不太好过。”江然义正言辞说。
  唐晚不禁想起了傅津南,他那张脸确实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双”,放明星堆里也不输半点。
  更遑论他那身气质也是无人能及。
  唐晚认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的江然倒是睡得香,刚躺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睡眠。
  这姑娘爱抢被子,睡着睡着唐晚的被子就被她抢了大半,到最后全掉在了床底。
  唐晚冷得直哆嗦,坐起身弯腰将被子捡起来重新盖在身上。
  捡了两三次都被她被卷过去了。唐晚实在睡不着,披着羽绒服外套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走到厕所,唐晚用冷水洗了把脸,人清醒了不少。
  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鬼使神差地,唐晚给傅津南发了条微信。
  【睡了吗?】
  发完唐晚立马后悔,这么晚怎么可能还没睡。手指摁在消息上面刚想撤回,那边便打了个问号过来。
  唐晚看到问号,心跳骤然一滞。
  捂了捂脸,唐晚蹲下身轻轻靠在玻璃门上,微信里对话框输入了好几次都被她删除了。
  她不知道回什么好。
  犹豫间,一个视频电话毫无征兆地打了过来。
  震动不断,唐晚望着屏幕上不停跳动的“F”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呼吸一紧,心跳骤然乱如麻。眼看铃声不停响,唐晚手指颤抖地按下接听。
  刺啦一声,视频接通。映入眼帘地便是天花板挂着的那串水晶灯,以及沙发上坐着的傅津南。他身上穿着酒店的睡袍,翘着二郎腿,手上端着玻璃杯在喝酒。
  手机应该被他搁在了茶几上。从那个角度看过,只能瞧到半张脸。
  几乎是仰视。下颚线条流畅,一路蜿蜒到喉结、没入那深蓝色的睡袍。
  傅津南晃了晃酒杯,眼皮朝下瞥了瞥屏幕里的人。瞥到后面的玻璃门,傅津南似笑非笑问:“躲厕所发信息,怕人知道?”
  隔着屏幕唐晚都觉得傅津南那眼神太过赤/裸,在他面前,她好像还真藏不住什么。
  举着手机,唐晚垂着头小声解释:“……他们都睡了,怕打扰他们。”
  唐晚里面穿着江然的吊带睡衣,羽绒服没拉拉链,这一低头风光全漏了出来。
  偏生唐晚放大的是傅津南的画面,压根儿没注意右上角的自己。
  傅津南本来在喝酒,喝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卡其色的吊带下,锁骨精致漂亮,再往下是一片刺眼的白。
  随着唐晚的动作,那条线越来越明显,到最后大半光景泄/露。
  宛如天山顶上的雪莲,漂亮得不可方物,柔软到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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