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晚上她去他在校外租的房子里拿之前落下的包,去了后见他喝醉了,就准备把他搞去床上让他休息。
谁知道叶幸周那混账,分手了就不愿意让她碰了,说什么,离他远点,别再招惹他。
她这暴脾气,那天也是心情不好喝了酒的,就发火骂了他两句。他瞪她,她就动手打算让他哭着求饶。
最后就把他睡了,说分都分了,最后睡一次,不然太吃亏了,毕竟叶幸周长得太绝,身材也优越。
然后喝醉酒的那只狗东西,真的也是就迷迷糊糊被她卖了。
睡了那一觉,没几天他就离开出国了,后面这过去四年也没有任何联系。
所以肖虞没想到,他这会儿回国后遇见了她,还记得发来一句问候,叶幸周,挺可以的。
肖虞轻叹了口气,觉得他好像,真的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啊,除了现在有钱了,不再那么穷困潦倒,但骨子里还是又不可一世又泛着细碎阳光,是那个让人心止不住怦怦跳的叶幸周。
当初他离开后,她继续两点一线,每天徘徊在医院与学校之间。
在学校时,那种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很容易想起他;去了医院呢,她又会因为父亲的病情,焦虑忧心得也忍不住想起之前叶幸周跟她温柔说的那些话,他说……不怕,肖虞不怕,我查过资料,相信医生,会好的,不会有事的,一定。
不信医生,你也要信我。
白天,黑夜,睡觉的时候,叶幸周都会安抚她一通,让她睡个好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幸周实力一直太厉害、没有他不会与办不成的事,所以他的话始终让她有种深信不疑的魔力。
所以……他当初每一句肯定的、充满自信的安抚,后来都成了她坚持下去的信念。
以至于她意外地没有在分手后,渐渐忘了他。
叶幸周出国三个多月后,有天她来不及吃早餐,一大早要从医院赶去学校上课,结果低血糖晕倒在医院电梯。
再醒来时,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
因为她例假那之前一段时间已经因为疲惫劳累不怎么准时了,所以她也不太记得某个时间是不是该来例假了、这次是不是过于久了一些。
而且别人怀孕会呕吐什么的,她几个月了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显怀,所以这孩子来得毫无征兆。
不过她得知后,是一秒就打算打掉的……虽然已经有了胎心,很舍不得,心很疼,但是总不能自己偷偷生下一个叶幸周的孩子,那不好;而且他还是学生,她也是。
但后来已经准备打掉的时候,她爸爸的医生刚好找了她,说安排下周做手术。
一句话,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已经怀了三个多月,打胎后是需要住院的,但如果爸爸要做手术,她得时刻在身边照顾他。
要是让看护去照顾,她不出现,爸爸肯定要问她去哪儿了,要是最后知道她去打胎了,肖筠风先生估计当场气死,手术就白做了。
她被迫没有去做掉那孩子。
等爸爸接连的几场手术做完,她孩子已经六个月了,虽然她仍旧不太显怀,平时穿着宽松的衣服看不太出来,但是检查是能看出来孩子的手脚,头,身子的。
医生说,这个时间,早产的话救治一下能成活下来了,已经太晚、不能打了。
当然不能,她知道。
就算可以,她也做不到。
三四个月有胎心的时候,她已经是伤心愧疚了一晚上做的决定了。
所以后来就有了这个小朋友~
而这个孩子的到来,她更不可能忘了叶幸周了,毕竟孩子长得像他,别提多好看了。
不过现在,父亲康复了,叶幸周也毕业回国了,可再重逢时,肖虞却觉得这四年是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很多事情,完全没办法和当初一样了。
许多事情的结局比当初预想的好,但是他们终究是因此分手了四年。
去年她去表姐家吃饭,带着孩子,没想到那天朗庭回国了,悄悄去找女朋友,准备给南旖一个惊喜,然后就看到了她的孩子。
一看那孩子的眉眼,朗庭直接惊吓了,问她,这,这孩子谁的。
反正看长相,真的瞒不下去,她就坦白了。
但是朗庭很惆怅地说,叶幸周现在日常就是学习和工作,一心埋在上面了,爱情什么的,肖虞什么的,除了几年前他妹妹去剑桥时,跟他说她送了一个升学礼物之外,他从来没再提过……
这两年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她了。
到现在,四年没见,忘了她的几率其实简直高达百分之两百,因为如果她没有孩子的话、父亲没有生病、她没有需要靠他的话坚持下去的话,那这四年里,她也未必还会想他。
可能她也早就忘了。
只能说,叶幸周有他的魅力让她低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没忘了他,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魅力,让他也记着。
肖虞回过神来,随手点进叶幸周的微信看看,这大哥还是以前那个号,不过从出国开始,就跟出家了一样,没有一条朋友圈了。
头像是她刚认识他时的头像,大冬天的在篮球场打球,四面的树梢挂着雪,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那背影,绝了,笔挺,高大,帅气,年轻,谁看谁想睡他。
她当时加他微信,第一句和他搭讪的话,就是说:叶幸周,你头像好看哦~
不过他这都二十五了,那会儿才十九吧,现在孩子都几岁了还弄那么嫩的头像。
嗯,算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孩子几岁了,而且……
肖虞琢磨着琢磨着,心里莫名自恋地想,叶大哥该不会是为了她那句话,而没换的吧?
肖虞忽然忍不住打字,问了他一句:“叶幸周,你怎么不换头像?”
叶幸周彼时刚洗漱好出房门,迎面走来的朗庭跟他说:“早。今天干什么?”
叶幸周:“看看装修。”
朗庭点头,“那晚上没事吧?祁运北昨天喊着晚上出去玩,庆祝一下咱俩毕业回来。”
“嗯。”叶幸周没什么意见地应了,然后感觉手机一振,就低头打开来看。
见到肖虞发消息,他很是意外,但看到问的那句话,男人更加茫然,回了个:“嗯?”
肖虞:“太嫩了,骗女孩子啊。”
“……”叶幸周无话可说了会儿,人随意靠上了门框,回复,“哪个成熟的人三天两头换头像?”
“哦,原来装酷呢。”
“……”他敛了敛眉,想都没想地说,“不是,我是在说你,幼稚。”
“叶幸周,你再说一句?再对我说一句这两个字。”
“……”
“说呀?”
“……”
叶幸周抬手轻揉了揉眉心,看不见的嘴角下,淡淡一勾,却一直没有去回。
肖虞发了个照片给他,“你是不是找不到好看的图片?那这个给你当头像,我儿子。”
“……”
叶幸周没打开图片,因为里面是一只狗。
他唇角深深一抽。
眼睛盯着那只非常可爱的棕色小阿拉斯加一会儿,他手上鬼使神差地敲击键盘,回复:“网上盗个图就是你儿子?张口就来。”
肖虞勾唇,说:“我自己养的,谢谢,三岁了,这是它三个月的时候。你要是不喜欢这么小的,我可以给你现场拍一张新的。”
“……”
一大早的,叶幸周被这个无厘头的事情搞得没脾气了,最后懒倦地发了句语音问了句:“肖虞,你不用工作?我很忙。”
肖虞说:“我没工作,我工作就是陪儿子。”
“……”叶幸周不可思议?你工作是,陪一只狗??
是他低估了肖家的钱了。
肖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回复说:“很忙你去忙啊,我不知道呀,sorry。不过忙你为什么还一句句地回复我?不秒回又不是罪,你难道就为了最后说我烦?”
“……”
她话语里有些意味深长:“叶幸周我发现你回国后,有点不对劲了。”
“??”
“就是行动上和嘴上,一直背道而驰。行动上很温柔,嘴上很欠揍。”
“……”
“哪个是真的你啊?你被剑桥逼出多重人格?”
“……”
男人被她气笑了,站在那儿,闭了闭眼睛后,最后才深深吸了口气,直接按住语音说:“别甩锅我母校,老子被你,弄疯的。”
第7章 招惹。 叶幸周是能惹的吗?
朗庭问叶幸周在和谁说话呢,不吃饭。
叶幸周就关了手机吃早餐去。
回国后他这两天暂住在朗庭这,他父母不在家,婚房是另买的,所以这边就两人暂时住刚好。
吃完饭,俩人又一起出门去提了辆叶幸周之前买的车,今天到了。
完了去看房子装修改造进度。
那房子买来就是精装修的,装得不错,低调奢华的黑白色装潢,很大气,不需要大改。
叶幸周就是把四房改成三了,打通了一个最小的书房并到主卧,弄宽敞点;再弄点家具进来。
叶幸周在和工人沟通的时候,朗庭靠在阳台玻璃吹风,在聊微信。
“肖虞,晚上我们几个要去ktv,祁运北那大哥说要庆祝我们毕业回来了。”
“好。”
“我带南旖了,你有空吗?”
肖虞牵了牵嘴角,回了一句:“……我昨天那个舍友生日,也准备去玩。”
朗庭静默了下,随后表示:“我们在北极门。”
“一样。”
“行。”
……
北极门那ktv距离城北大学最近,他们读书的时候都隔三差五地去,所以现在还是习惯去那儿。
晚上在ktv的电梯口遇见朗庭和女朋友,得知他们是来庆祝毕业的,成樱差点当场抑郁,这个生日瞬间就不快乐了。
肖虞乐得,手里的烟散下来几片灰。
她低头去电梯口的灭烟台敲了敲,这时候,隔壁电梯打开了,叶幸周和祁运北跟另外一个大学舍友走了出来。
兴许是她在抽烟,指间的猩红与那在空气中飘散的烟气很醒目,几人就都瞬间朝她看了过来,其中,也有叶幸周的。
肖虞抬眸的时候,恰好隔着几米的距离与他对上了视线。
叶幸周今天穿着件白衬衣,不怎么正经地散开着两颗纽扣,电梯口一簇昏黄的光线覆满他眉眼与锁骨,男人浑身上下透着抹悠闲大学生的恣意。
绝了,他都博士毕业,都二十五了,怎么做到那么像大学生的。
成樱看到该绝望了,她成天喊着头秃,羡慕她与其他的几个大学舍友都及时收手毕业。
肖虞微微扬了扬唇角,很平常地点个头,然后就收回视线。
大家的包厢不在一起,肖虞和几个朋友一起走到门口的时候,叶幸周他们还往前走,进了前面不远处的一间。
门一关上,瞬间所有朋友都问肖虞,再见昔日男神,什么感觉。
因为肖虞大学追叶幸周的时候,确实是轰轰烈烈全校无人不知,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曾经非常喜欢他。
但是舍友们都不知道她当时其实追上了,在一起过,但因为叶幸周性子很不喜欢高调,所以在一起后,她就也收敛了,没再像追求他一样,弄得满城皆知,没遍地秀恩爱。
成樱之所以知道,也是在她后面怀孕时,有天身子不舒服,没办法去上课才告诉了她,让她帮忙请假。
往后成樱就一直照顾她,从怀孕到检查、到生孩子、到养到了今天三岁。
舍友说:“叶幸周还是那么好看啊,今天穿的一身白衬衣,在电梯里出来的那一瞬间,我靠绝了。肖虞,怎么样?还心动吗?”
肖虞闻言,淡淡勾了抹唇,“挺好看的,说明我当时的眼光不错嘛。”
……
不止她们包厢,叶幸周那间也是,除了朗庭,他剩下两个舍友也都很意外今晚见到肖虞。
祁运北落座后就道:“幸周,刚刚肖虞是不是跟你点头呢?”
另一舍友展随说:“不是跟他点头是跟谁啊?跟你我吗?”
祁运北笑:“也是。虽然我们校花当年没追上叶大哥,但是她还是挺有格调的,这么多年了,见面还打招呼呢。”
叶幸周当年那一场与校花的恋爱,进行得真是非常低调,和肖虞那边一样,没人知道。
朗庭是有一次去了昨天那家粤菜馆吃饭时,偶遇到了他们俩,才知道叶幸周悄无声息地和追了他一年的校花在一起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在一起不知道,分手也不知道。
所以他们无所顾忌地聊,只以为他们的关系就是肖虞追过他,这没什么不好拿出来说的。
而他们说的时候,叶幸周坐在最边上的一处位置,人闲散地靠在沙发背,手里捏了个酒杯,全程在看那闪着歌词的大屏幕,似乎都没有在听他们讲话。
昏暗的光覆在男人的一双桃花眼上,照得他整个人虚虚幻幻的,好像放空了,在出着神想着什么一样。
边上的朗庭也摸不清楚他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没想听,真的忘了肖虞了。
包厢陆续有其他人进来,都是大家以前的同学,祁运北两人也就没再提起肖虞,大家打了招呼说起别的。
话题揭过去了,朗庭也不好突兀地又去和叶幸周聊她。
他轻叹口气,和叶幸周聊起了别的:“你什么时候回览市去?”
“明天。”他回神,端起杯子。
“那你房子装修怎么办?”朗庭也捏起一个酒杯,过去和他碰了下。
叶幸周喝了口,说:“这不是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