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XANXUS好像不在,暂且还活得下去。
绘里花紧张地收紧了握住塑料袋的手。
绘里花:你说,我要是和他们说这是我在古董市场淘到的东西,他们会相信我吗?
系统:“宿主您不如直接说我是你们BOSS的女人,这样他们就不会对您下手了。”
绘里花面无表情:哈哈。
系统:“实在不行,您和他们进行一场男人般浪漫的对决!您要是打赢了就不用还枪了!”
绘里花:然而第二天上新闻头条变成引起骚乱通缉犯吗?
绘里花沉思了片刻,既然XANXUS不在,斯库瓦罗他们又有粘写在手,那么即使她把枪藏在没有什么人的角落里,他们应该也能发现吧?
想通了的绘里花又振作了起来。
很好,再写一张道歉的纸条,这样就可以避免正面交锋了!
不愧是她!迹部家的头脑天才!
系统笑出了声:“可是怎么想宿主您哥哥的头脑都比您好吧。”
绘里花一本正经:凡人不要和神比。有本事你让哥哥来玩乙女游戏。
系统沉默了一瞬。
绘里花震惊:你不会真想让哥哥来打乙女游戏吧,我哥哥只喜欢像我一样可爱又上进的女孩子!
虽然迹部景吾要是听见她这么说,一定又会骂她不华丽,然后皱着眉头拿本莎士比亚,坐在她旁边盯着她写作业。
绘里花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有些怀念那样的日子了。
不不不,不对,要专注当下。
绘里花深吸了一口气,她降低了存在感,随着人潮顺利地躲进了偏僻的角落。
她从口袋里拿了张纸,垫在爬满青苔的石头上,然后把XANXUS的枪放在了上面。做完这么一系列的事后,绘里花又用两百円兑换了支笔,在收据的背面简短地表达了歉意。
虽然她觉得瓦里安那群人也不会看就是了。
大功告成的绘里花站起了身。
“果然如此,幻术之神的直觉是准确的。”
……这声音是不是有点耳熟。
绘里花转过身,目光落在弗兰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上。
“虽然凤梨西秀说对女性要有绅士风度,但是很可惜,BOSS让ME带你回去,可怜的小偷小姐。”
带、带她回去?
弗兰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紫色的匣子,他点燃了指环的火炎,好心地解释道,“就是那个吧,被BOSS看上了之类的。拜托了,请可怜的小偷小姐和ME一起到意大利走一趟吧。”
绘里花在手上凝聚了咒力:“不去的话会怎样?”
弗兰突然面色严肃:“会死。”
绘里花:“……我吗?”
“不,是ME会被宰掉。”
系统在绘里花脑子里打了个嗝:“商城物品准备就绪,本系统随时为您提供帮助哦,宿主。”
绘里花难得地感到了系统的温暖。
她动了动手指,正要有动作,但在那之前……
【别动。】
……
少年微弱的声音穿过拥挤的人潮,准确地传达到了耳中。
僵硬了的弗兰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耳侧突然刮过了一阵风。
绘里花以奇快地速度脱离了他的视野。
奔跑着的少女握住了狗卷棘的手。
“玩过末日逃亡的游戏吗,狗卷前辈?”
“……木鱼花?”
“没玩过也没关系,准备好了吗?要一起逃跑了哦!”
亮晶晶的目光和充满朝气的笑容,狗卷棘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扩大。
恍惚之间,狗卷棘仿佛听到了电车驶过轨道的声音,金发的女孩跳跃着向他跑来,白色的球鞋上沾了青色的草屑,潮湿的空气中尽是雨水和泥土的味道。
是绘里花。
是同一个绘里花。
狗卷棘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拉上了领口的拉链,反手回握住绘里花的手,霎时间反客为主。
“明太子。”要小心一点哦。
他带着绘里花奔跑起来。
第41章
狗卷棘的突然反客为主在绘里花的意料之外, 虽说逃跑的动作是她下意识做的,狗卷棘看起来却十分认真。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起,少年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双极为干净的紫眸。
作为咒言师的末裔, 由于狗卷棘能力的特殊性, 绘里花有的时候总会忘了实际上他的身体素质十分优秀。
相比之下,绘里花就是传说中那种不爱运动所以跑完八百米一天都会无精打采的选手。
这也就导致——
当身后的弗兰放弃了追踪的时候, 绘里花已经气喘吁吁了。
“大芥?”
狗卷棘站在她的面前,关切地皱起了眉头。
绘里花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直起身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呼吸频率:“不, 抱歉,让前辈你见笑了。”
“鲑鱼?”
“啊,因为刚刚前辈有刻意放慢脚步等我吧。”
不仅如此, 还准确地避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迅速地选择出了最利于逃跑的路线。
绘里花看了一眼四周——虽然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不过狗卷前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她问。
“鲑鱼鲑鱼!”
因为听说绘里花自己一个人走了所以有点担心。
狗卷棘回忆了一下。
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浑身是血地走出鬼屋后就开始和五条悟玩“今天我们就替□□道”搏斗小游戏,除了稍微正常点的熊猫和伏黑外, 不知道为什么, 乙骨和虎杖表现得也很奇怪。
他们一个人虽然笑着但气势十分恐怖, 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一会变成石头一会冒粉红泡泡。
想了想绘里花也许一个人拿不动那么多饮料的狗卷棘在略微的迟疑后,做了溜走的决定。
意外地顺利,还正巧撞见了巨型青蛙欺负绘里花的画面。
他总是迟到,但这次幸好赶上了。
想到这里, 狗卷棘稍稍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花了足足一分钟, 从鲑鱼两个字推理对方本意的绘里花终于有了头绪,“前辈是来帮我拿饮料的吗?”
狗卷棘眨了眨眼, 他朝绘里花点点头, 竖起了肯定的大拇指:“鲑鱼!”
映在紫色虹膜中的少女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振作了起来, 她的眉梢间流露出小小的骄傲情绪,又很快地在反应过来后收敛了起来。
狗卷棘思考了一下禅院真希教导他的话,决定装作没看到。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人的手上是不是有一瞬间燃烧起了青色的火炎?
绘里花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吗?
“狗卷前辈知道回去的路吗?”
狗卷棘的思路被打断,他回过神来,迷茫地看向四周陌生的建筑。
“木鱼花。”
这是因回答不出绘里花的话而变得有些萎靡的声音。
“……鲑鱼!”
这是突然想到了解决方案而又振作起来的声音。
狗卷棘想到了查询地图的方法,他按亮了手机,刚打开了一瞬又迅速关上。
绘里花疑惑地皱眉:“那是我的LINE头像吗?”
“……鲣鱼干。”
就非常地心虚。
狗卷棘的手机锁屏是和绘里花聊天记录的截屏。
只有简单的“你好”两个字而已。
没错,自从上次加了绘里花好友后,狗卷棘就没有再和绘里花聊天的机会。
不,倒也不是没有,只是狗卷棘不知道应该怎样进行一段聊天的开头罢了。
绘里花和真希说过,如果把她当做以前的[迹部绘里花]的话,她会很困扰的。
于是困扰的对象就变成了狗卷棘。
晚上八点结束任务后盯着手机屏幕成了狗卷棘的必修课,年轻的一级咒术师每天都干劲满满地力图找出一个完美的聊天话题,他从八点想到十点,再从十点做心理建设到十二点,事情发展到最后,结果就变成了——
[00:01]
[金枪鱼蛋黄酱发送了一条消息]
[00:03]
[金枪鱼蛋黄酱撤回了一条消息]
[金枪鱼蛋黄酱又发送了一条消息]
[金枪鱼蛋黄酱又撤回了一条消息]
……
生怕绘里花早上睡醒的时候会发过来一个问号,挫败的狗卷棘最后能编辑出来的只有一句“抱歉,发错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狗卷棘与熊猫只差一个物种的区别。
“说起来,上次加好友后好像都没怎么和前辈聊过天。”既然怀疑被对方否认了,绘里花很快地转移了注意力,“也没怎么看到前辈发动态,啊,真希学姐也是,难道大家都不喜欢发动态的吗?”
完全没有在意过别人的账号的狗卷棘短暂地沉默了一瞬,他移开了视线,嘴上却还是回了句“鲑鱼。”
连吃饭都要拍照的绘里花慌张:“那我下次也少发点。”
睡觉前要刷十遍绘里花有没有发新动态的狗卷棘更加慌张:“木鱼花!”
[大家只是太忙了。]
他迅速地解锁,在备忘录里打下这么一行话,亮给绘里花看。
[但是看到绘里花的照片就会很开心。]
焦急的情绪在打下最后一个句号时稍稍平息,还没等绘里花做出反应,狗卷棘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点过,又补充道。
[没有说绘里花在偷懒的意思。]
狗卷棘注视着绘里花的目光格外的认真,认真到绘里花都不忍心说出“你如果不补充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个意思”之类的话。
“不,比起这个,我刚刚发现——”绘里花凑得离手机屏幕近了些。
狗卷棘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他微微侧过了手机,确定他那羞耻的屏保没有跳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前辈你对我的称呼是绘里花吗?”
真希学姐和熊猫学长都是喊她迹部的。
狗卷棘成功地成了和刚才的弗兰无异的木头人,绘里花那天在树林里与禅院真希的对话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要被讨厌了。
他沮丧地想道。
[抱歉。]
狗卷棘挣扎着在备忘录里打下这么两个字。
“嗯?啊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似乎明白了面前的狗卷棘身边突然低下来的气压来源,绘里花连忙摇头,“绘里花挺好的,倒是叫迹部的话总会让我联想到哥哥。”
等等,这个世界的[迹部绘里花]是不是没有哥哥来着?
绘里花沉默片刻:“我那在我三岁那年因为捉蝌蚪一不小心掉进水里死掉的哥哥。”
狗卷棘:“?”
“因为我想做个生态瓶,所以才拜托哥哥帮我跑去池塘里捉蝌蚪的,现在想起来都是我的错。”
绘里花讲的绘声绘色,说到动情之处时还不禁湿润了眼眶。
然而事实上,三岁的时候跑去捉蝌蚪而掉进池塘的是她自己。因为是自家的庄园,所以那时候的小绘里花很快就被管家抱了上来。
穿着湿漉漉的裤子回房间的路上,绘里花遇见了穿着马术服的迹部景吾。
同样姓迹部,走廊上站在一起,她和迹部景吾在滴滴答答的水声里就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那个时候的小绘里花打死不承认自己是掉进了池塘才会变得湿漉漉的,她总觉得那样是愧对于“迹部”这个姓氏的失败。
于是大声地对迹部景吾宣布了——
【“看什么看!你以前也尿裤子!”】
那个时候的迹部景吾是怎样的表情呢?
啊,记起来了。他好像挺咬牙切齿的,连整张脸都扭曲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华丽的妹妹。”】
这是他的原话,连“本少爷”的自称都省略了。
【“那就算我赢了吧?你就摊上我了,略略略。”】
迹部景吾冷漠地看着她做鬼脸,然后无情地叫来了管家2号,拎着她去换衣服了。
三岁的绘里花气愤地宣布她以后会长得高高的,至少比迹部景吾要高,然后天天拎着迹部景吾甩着玩——结果她天天喝牛奶也只长到一米六。
这也就直接导致,升入冰帝之后,迹部景吾严禁她谈恋爱。
理由是为了防止冰帝未来的人才被她带歪。
什么嘛,她也就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礼仪尽失而已。
哈哈哈,也不知道哥哥要是发现她穿越进了乙女游戏有何感想。
绘里花这么想着,唇角忍不住地上扬,眼眶却是真的湿润了。紧接着,她的脑袋一沉,温热的触感从发根处传来。
狗卷棘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即使是在攻略狗卷棘的那第十六个副本里,他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
他看上去有些无法适从,却还是想将笨拙的心意传达给她。
绘里花突然就装不下去了。
系统在她脑子里默默开口:“您有罪,宿主。”
绘里花:……我有罪。
从恍惚中恢复神智的少女迟疑地开口道:“是真希前辈教你的吗?”
脑袋上的手顿住了。
看来猜对了。
绘里花想了想,继续回忆道:“那前辈总是撤回消息也是因为这个吗?”
狗卷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看她,抿了抿唇。
绘里花这次轻易地就看出了他想要问些什么:“其实我每天四点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