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姐姐重生了——宋家桃花
时间:2021-05-31 09:57:46

  “快,快去看看!”她发了话。
  众人刚要出去,季知行却突然不耐烦地甩开了林母的胳膊,林母本来正抓着他往外头走,一时未察摔在了地上,表情愣愣地看着季知行。
  他这个举动,不仅林母看呆了,就连季家众人也愣住了。
  季知行在峤山镇一向是最温润好说话的,平时路上有人摔倒都会跑上前把人扶起,若碰到一些老翁老妇拿不动东西,他还会送他们回家……
  可此时站在屋子里的那个男人沉着一张脸,再无从前的温润宽厚,有的只有诡异到让人害怕的冷漠和平静。
  如果不是还是那张脸,只怕众人都要以为他不是季知行了。
  季知行没有理会旁人的错愕和震惊,他只是垂着眼看着林母,不等她尖声骂人,他就开了口,“跟林月说,别再演戏了。她想嫁给我,可以,但她只能做我的妾。”
  “你,你说什么!”林母反应过来,立刻急赤白脸地骂道,“你当你是什么东西,让我女儿给你做妾?”
  “你不知道吗?”季知行问她。
  林母被他说的脸色一变,目光也有些闪躲,但还是咬着牙说,“我知道什么!”
  季知行见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是他们做出来的戏,他竟也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可笑,“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我就这句话,她要嫁就嫁,不嫁就去报官。”
  却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们要做什么。
  林母原本还以为这个能挟制住他,见季知行这般,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呆呆看了他半晌,最后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嘴里仍是不肯露怯地说道:“你,你们等着!这事不会这么完的!”
  季知行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带情绪地收回目光,而后也没理会屋子里还处于怔忡的一众人,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等他走后,众人才反应过来。
  “四哥,四哥,这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啊。”季萱有些害怕地抱着自己的母亲,低声说。
  其余人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只有季老太太皱着眉,看着季知行离开的身影,神色有些发沉。
  ……
  而此时的林家。
  林母一路小跑到林月的房间,林父站在屋子里,看到林母进来,立刻转身,看了眼她身后,瞪着眼睛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季知行那小子呢?”
  “季家那些人呢?”
  林月躺在床上,她刚刚撞了墙,虽然控制好了力道,可额头还有血迹,神智也还有些迷糊,但听到这声,还是立刻撑着身体起来问道:“娘,季大哥呢?”
  “你还有脸问!”林母一看到林月就没好气,在季知行那边受的屈辱全都一窝蜂还给了林月,嘴里不住骂道:“你个赔钱货,不肯嫁人也就算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也掌握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她骂完也不顾林月苍白的小脸,把刚刚季知行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说着又气得拍桌,“那小子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真是这么说的?”林月脸色惨白,眼中也写满了不敢置信。
  季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让她当妾?
  虽然她是想过为奴为婢为妾都可以,但……她怎么也没想过这话居然会是由季大哥说。他跟霍家那个丫头不是已经取消婚约了吗,为什么还不肯娶她为妻?
  他……是在报复她吗?
  报复她让他失去了所爱之人?
  林月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顿时怕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林母看着林父要主意。
  林父看了一眼林月,皱了皱眉,说,“反正她也没出什么事,和那个许老爷说下,应该……”
  “不!”
  林月一听这话也不顾身体还虚弱,立刻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跪在了林家二老面前,她抓着林父的衣摆,仰头道:“爹,爹,那个许老爷都五十多岁了,一脚都踏进棺材了!”
  “可季知行不一样!”
  “他还年轻,他读书好,前途一片光明,要是他金榜题名当了官,你就是官老爷的岳丈!”
  “这……”
  林父林母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心动,但想到季知行说的,林母又没好气地开口,“可人家又不可能娶你做正妻!”
  “就算做妾,我也愿意!”
  只要能嫁给季知行,她什么都愿意,“而且他只是一时不高兴才会这样说的,等以后我们相处久了,他肯定会转变心意的!”
  季大哥一向是个好脾性的人,就算现在生她的气,等相处久了也肯定会原谅她的。
  林母闻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儿,倒的确是个美人坯子,要不然那个许老爷也不会出重金要她做妾。“那季家那个老太婆不同意怎么办?”
  她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季老太太的,就怕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让月娘进门。
  林父听到这话倒是嗤笑一声,他面露阴狠,“她不同意,我们就去找族长,去报官,让别人都知道我们月娘没了清白还因为季知行撞了墙,他们是要脸面的人家,肯定也不想闹太大!”
  林母便没再说,只说起要多少聘礼,还要让季家填补那个许老爷的账。
  林家二老开始说起这些。
  而跪在地上的林月见爹娘终于转变主意,这才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手心和后背却都已经冒了汗。
  *
  不同于季家和林家的纷闹,青山镇依旧处于祥和宁静的状态。
  阮妤今日没有去酒楼,陪着霍如想在家里画画做女红聊天解乏,小姑娘很乖,即使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怨天尤人或是心生怨怼,甚至还笑着安慰阮妤说自己没事,让阮妤去忙自己的事。
  可阮妤怎么放心得下?仍是陪着人呆了一天。
  这会正值傍晚时分,黄昏将至,天还未暗,阮妤看着霍如想入睡便放轻脚步合上门出来了,她把地上放着的绣篓针线收起,想着先回家让阿娘做几道如想喜欢吃的菜回头给他们兄妹送过来,就看到霍青行从外头推门进来。
 
 
第111章 
  ……
  “怎么样?”阮妤一看到霍青行回来, 也顾不得收拾东西了,把手里的绣篓往旁边一放就朝人走去,待看到他递给她的大红庚帖,脸上不可抑制地漾开了一抹笑, 握着那张庚帖惊喜道:“解决了?”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季家那些人贪婪成性,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如想?她抬头看着霍青行, 眼中的高兴散去, 重新皱眉问, “这么容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霍青行见她这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唇角没忍住抿开一个笑,他牵着阮妤往里头走, 轻轻嗯了一声,嘴里说道:“是表哥主动给的。”又说,“没问题,你别担心。”
  “季知行?”
  阮妤听到这话, 脸上的表情却更加惊讶了, 季知行不是不肯和如想分开吗?怎么会主动给庚帖?她还以为他会拼命阻拦呢。
  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间紧闭的房门,阮妤压低嗓音问,“到底怎么回事?”
  霍青行也没瞒她, 他一面牵着她, 一面把季家今日发生的事同人说了一遭。
  等说完, 果然瞧见身边人沉默的脸,知道阿妤不喜欢表哥, 他也没说话,余光瞥见她放在圆凳上的绣篓,待瞧见一只还未成型的荷包, 神情微动。
  如想的手艺,他是知道的。
  这只荷包显然不是出自她的手,而这松青色的料子也不像女子所用,难道……是她做给他的吗?
  霍青行不由自主地朝身边看了一眼。
  阮妤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还低头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对于季知行这个举动,阮妤既觉得意料之外又仿佛情理之中,季知行那个人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至少比起谭柔那个混账未婚夫要好许多,他也是真的喜欢如想,但怎么说呢……阮妤还是没办法也不会对他流露出一丝同情。
  有因必有果。
  季知行落到这样的结局,怪不了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所以她最终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手中这份庚帖,轻声说,“不管如何,如想能够摆脱那一家子,是件好事。”
  她就希望如想这辈子能够好好的,别再跟前世那样伤心伤神了。
  本来还想问问林月的事,但想了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既然季知行和如想已经解除婚约了,那么他跟林月是什么结果,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累吗?”阮妤还低着头,忽然被一只温柔的手心摸了摸头,她回神抬头,想跟往常似的说句“不累”,待看到问她话的那个人是谁,忽然又笑着软下挺直的脊背,看着人说,“累啊,累死了。”
  这几天为了如想的事,她都没怎么睡好。
  她做出一个撒娇要人抱的姿势,没想到却被人直接弯腰抱了起来。
  被人抱习惯了,突然的悬空倒是没让阮妤觉得惊慌,她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他,眨了眨眼,“霍青行,你做什么?”
  “去我那边歇息会吧。”霍青行知道她的性子,等回了家估计又闲不住,忙这忙那,还是自己看着好些,看了眼天色,又低头去看她泛着青黑的眼下,蹙眉道:“这会还早,你去我那边眯会,等差不多时间,我再喊你。”
  唔。
  阮妤其实没有午睡的习惯,更何况现在也不算午睡了。不过看着男人坚持的模样,她也没跟人争,休息会就休息会吧,正好她也累了。
  她点点头,“行。”
  霍青行就抱着她大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门推开,阮妤向屋中看去,不是第一次来霍青行的房间,但距离上次过来也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且上次过来黑灯瞎火的,男人又“醉”着,她照顾他还来不及,哪有那个闲情雅致赏看他的房间?这次就不一样了,阮妤靠在霍青行的怀里,抬起头,好整以暇地往四周看去。
  不大不小的一个房间,虽然布置简单,但该有的也都有。
  靠窗那边放着一张书桌和椅子,上头摆着整整齐齐的一套文房四宝以及书籍资料,笔全部悬挂于笔架上,按照粗细大小一一放好,旁边的洗笔池里盛着干净的水……书桌旁边,一边放着书架,各式各样的书分文别类摆放着,而另一边摆着一张半人高的茶托。
  茶托上头又摆放着一盆兰花。
  这是阮妤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买来的时候花还没开,没想到如今竟然冒出了一个个黄色的花蕊,给这尚且寒峭的元月也多了一份新鲜的春意,可见照料它的主人十分用心。
  “什么时候开的?”
  兰花最是难养,阮妤自己就养死了许多,以前也就家中的花农和巧手的丫鬟才培育出一些长得不错的兰花,她自己是没这个本事的,因此如今见送给霍青行的兰花开了,她脸上的高兴根本藏不住。
  霍青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也跟着漾开一些笑意,“前两日,想着等开得再多些和你说的。”
  “我过去看看。”阮妤作势要下来。
  霍青行轻轻嗯了一声,把人抱到那边放了下来,自己走到一旁点了一盆银丝炭,又把窗子关住,免得屋子里冷,她回头睡得不舒服。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阮妤并未察觉到。
  她自顾自看了一会花,又走到桌子边看起他平日翻看的书,等听到一阵炭火的“噼里啪啦”声,这才循声回头,瞧见放在床边的一盆银丝炭冒着猩红的光芒,她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惊讶。
  她知道男人是不怕冷的,寒冬腊月都不曾见他用过炭。
  如今这样,估计是为了她。
  想到这,阮妤虽然有些嗔怪男人乱花钱,但心里还是软得不成样子,偏偏她最是坏了,明知道男人一片好心,还要逗他,看着男人朝她走来,她抱着他的胳膊,把脸埋进他的臂弯,看着不远处那盆银丝炭,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不久前。”
  阮妤点点头,拖长声音噢了一声,仰起头,又弯起眼睛,明知故问,“特地给我买的?”
  霍青行哪有她那么多心思,虽然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嗯,你不是怕冷吗?我就多买了一些备着。”他说的时候没觉得什么,等说完瞧见怀中人眼中的笑意,忽然心神一颤凛,那是怎么样的笑呢?就像诡计得逞的小狐狸,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他隐约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果然,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阮妤笑眯眯地说道:“喔,你买了银丝炭放在自己屋子里,霍青行,你这是吃准了我会来你房间?还是你早就想着要哄我进来了?”
  “霍青行,”
  阮妤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眼睛却一直看着霍青行,慢悠悠地说,“你这样不乖哦。”
  她平时说起话来慢声细语十分温柔,但若故意挑起尾音的时候便会显得特别勾人,就像羽毛搔过心脏,痒得人难耐非常。
  “我,我没有……”
  霍青行看着她,刚才的镇定再不复存在,面红耳臊,想解释又觉得无从开口,看了她一会,最终只能别过头,露出一张绯红的侧脸,闷声道:“我没想那么多。”
  “嗯?”
  阮妤最喜欢看霍青行这副样子,这副旁人绝对无法窥探的模样,是独属于她的。她伸出手指轻轻刮着他的手心,一下一下,察觉男人浑身紧绷,笑得更加明媚了,“真的没有吗?”
  霍青行手心被人这么刮了一下,心脏一颤,喘气的声音也明显变大了一些,他咬牙压抑着狂跳的心脏,闷声道:“……没有。”他是真没想那么多,便是真的把她带进房间,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偏偏他又不擅长解释。
  最后怕她再说,只能抓着阮妤的手带她往床边走,想让她早点歇息,快到床边的时候忽然又停住了,这是他的床,以阮妤的性子,估计又要逗他了。
  他这正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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