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几个做伪证的妇女也各有处罚。
梅组长处罚完,又把今天带队的三组组长陈宽兴叫过来批评了一顿工作不严谨、不认真过后,最后对他道:“今天没做好的一定要做好了才能收工。”
池樱看着梅组长一个个的处罚责任人,惊奇的发现,池秀竟然完美的避过了处罚。梅组长仿佛压根没想到这个人一样,池樱惊奇不已,莫非这就是主角光环?能把对她不利的东西自然的过滤掉?
猜想而已不过多揣测,眼下还是操心返工的事情。
梅组长已经发话了,大家都得留下来返工。
返工?这多耽误事儿,谁家里不是一堆的事儿,都等着下工后回家做饭、喂猪啥的,这下好了,都走不了了。
梅组长看着,大家不敢说怨言,但不妨碍人家咒骂那些耽误事儿的人,于是,陈桂枝等人就听着一声声的“偷奸耍滑的短命鬼”“砍脑壳的”“连累大家回不去,生的娃娃没**”
陈桂枝听得人都快炸了,但又不敢说啥子,梅娟正眼睛瞪得牛眼大的看着呢。真是憋的想吐血。
陈桂枝身上杀气腾腾,大家甚是有默契的离了她老远,就连时常在她面前刷好感的池秀都跑的远远的。这事儿没有谁比她有经验,自家婆婆发起飙来简直跟头疯牛一样,逮谁咬谁,还是离远点的好。
大家都让开了,陈桂枝身边三米很是醒目,周围除了池樱没有旁人。
池樱仿若未觉的蹲身弯腰做事。等了一会儿,却是没见到陈桂枝有什么异动。池樱正在想,自己要不要不动声色的凑过去引火的,却见池秀悄悄靠了过来。
池樱微挑了眉梢,助攻来了。
池秀确实是过来助攻的。今天池樱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老大的脸,婆婆那里没讨好到,还把刘金花给得罪了,这笔账她得讨回来,最不济也得让婆婆今天把火发出来,免得过后撒到她身上。
池秀越来越近了。池樱浑身戒备着,突然一股劲风袭来,一直注意着的池樱立马翻身让开然后极快的对着池秀伸出脚去。
随着陈桂枝的嚎叫,池秀重重的砸在了陈桂枝的身上。
这一砸,仿佛洪水开了闸,陈桂枝勇猛无比的翻身坐了起来,对着池秀就是两耳光:“你这婊//子婆娘,翻天了?敢打老娘?”
众人好奇的看起了热闹,饶是池秀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陈桂枝现在对池秀恨的不行,要不是这搬弄是非的婊//子货给她出主意,说要给池樱下马威,好给他们家海娃出气的,她今天咋会莫名其妙的拉扯池樱?害她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
事实上,即便池秀不给她出主意陈桂枝也是要动手的,看看昨天池文骏把他们家海娃打成什么样了?当时看到海娃脸上挂彩她都想打上池家去的,还是当家的把她拦了下来。
今天遇到池樱,她怎么样都要出这口气。对,可以出气,刚才池秀好像是从池樱那边倒过来的?陈桂枝收住手,瞪着池秀吼道:“好端端的,你咋个砸过来的?”
池秀福临心至,一边抽泣一边委屈至极的指认:“是池樱故意绊倒了我。”
陈桂枝立马冲到池樱面前:“好你个池樱,今天老娘不给你颜色看看,你就不晓得啥叫锅儿是铁打的。昨天你们家池文骏把我们海娃打成那样,我念你才从水里起来没找你算账。今天你竟敢暗算我,今天老娘把账跟你一起算了。”
第8章 介绍信
陈桂枝恶狼一样扑了过来,池樱赶忙往梅娟身边跑去。开玩笑,打是不可能打的,陈桂枝这壮硕的身板,池樱与她,那是一个打俩的节奏,池樱才不吃这个亏呢。
梅娟拦住了陈桂枝。组长陈宽兴也赶紧使劲扯住了自家这泼的不行的堂姐,好家伙,当着工作组同志的面无缘无故的打牺牲同志的遗属,到时他姐夫王禾民恐怕都会吃挂落。
打不到人,气的快疯了的陈桂枝指着池樱疯狂咒骂:“你这个扫把星,一窝子的囊球货,昨天池文骏把我海娃打成那样子,今天你又来暗算老娘。你当我们家人都死光了啊,今天老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就不姓陈。”
池樱委屈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陈婶子,昨天我家文骏回来满身的伤,被打的回来都躺在屋里起不来,我当时怕死了,赶紧宰了一只鸡给他补身子才勉强爬起来呢。”
“陈婶子说我们家文骏打海娃,真是冤枉,昨天可是好些人看到你家海娃带着王呱呱在路上堵我们家文骏呢。海娃多壮实,王呱呱更不用说了,文骏一个小孩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被打的今天走路都还一瘸一拐的呢。这内情想必陈婶子是知道的,要不然,以陈婶子的脾性昨天都该上门来理论了。”
陈桂枝愤怒的不行:“你放屁,老娘是为这个不上门理论的嘛?还不是......”陈桂枝差点咬了舌头,慌忙住了嘴,差点秃噜了出去。
池樱冷冷的接口:“是因为昨天王呱呱把我推到水里去了,陈婶子心虚,所以就没敢打上门来吧?”
陈桂枝有些心慌,结巴道:“你放屁,我们家呱呱傻是傻了点,可从不害人的,他平白无故的推你下水干啥子?肯定是你干了啥不好的事情。”
池樱拉长了声调:“是啊,你说他平白无故的推我干啥?想来是有缘故的?”池樱仿佛不经意的扫了眼池秀。
池秀被池樱这一眼看得浑身一激灵,池樱莫非知道什么?不,应该是不知道的。王呱呱是个傻子,做事没头没脑大家都是知道的。不慌,稳住。
梅娟听到这里,神情非常严肃。本来以为不过是寻常的口角,却不妨竟然好像还另有隐情?梅娟心里大是有点过不去,看来,自己对池樱三姐弟真是关心的太不够,池樱掉了水里竟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人命关天,这事得要搞清楚。
有心想要问话,可陈桂枝一味的跳脚咒骂,问不成。何况几个相关的人也不在。梅娟当机立断吩咐陈宽兴继续带着人把没做完的做完,她则带着陈桂枝跟池樱先回大队部去。
到了大队部,支书王禾民已经等在那里。
老早接到自家媳妇又惹事了的消息,王禾民的手痒的不行,恨不能把这个一天到晚净惹事的婆娘给捶一顿。骂归骂,可事情也得赶紧解决。
梅组长今天给面子了,只叫他一个去大队部,没有叫其他支部的人。看样子,梅组长没想把事情闹大。得要赶紧把这事捂住。
昨天自家那傻瓜儿子推池樱下水的时候看见的人可不少,本来按他的意思让自家婆娘带点鸡蛋啥的登门道个歉啥的,可那死婆娘不但不肯去还差点因为儿子打架的事情打到池家门上去了。还是他拖家伙才拦住。
想到自家那蠢婆娘,王禾民都想捶脑袋。这个泼妇,一天不惹事浑身都不舒坦。
王禾民一边咒骂,一边在心里想着办法,这事辩是不用辩了,即便是辩赢了,恐怕也让人说闲话,容易失了人心。即便大家明面上不敢说啥,可内里恐怕会对他们有看法的,毕竟,这事确实是自家傻瓜儿子的错,那么多眼睛都看到了。
这事不大,只要堵住了苦主的口,苦主不说啥,也就过去了。
池樱她们到时,王禾民心里已经定好了计划,决定给池樱补一点钱,再补一点粮食。池樱一个女娃娃,没见过啥子,肯定能哄住。
王禾民见到梅娟几个,赶忙笑脸相迎:“哎呀,真是麻烦梅组长了,我家这婆娘不懂事,梅组长不要见怪。”
梅娟摆摆手:“为人民排忧解难是我的本质工作,谈不上麻烦。”
梅娟做事向来干脆,直接了当道:“听说池樱昨天掉水里,是因为你家王呱呱推下去的。王支书,这我就要批评你了,王呱呱虽然智力有缺陷,但你们大人是有看管责任的。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你们都应该跟池樱好好道歉的,怎么苦主没找上门你们竟然就无动于衷呢?”
王禾民黝黑的脸变成了红黑,连连点头:“梅组长批评的对,这事是我做差了。”
王禾民很是能屈能伸的,立马站起来对着池樱道歉:“樱娃,这事是我们家呱呱不对,叔给你道歉,对不住你了......”
一旁的陈桂枝立马脸红脖子粗的吼叫:“池樱她算个球,你给她道的哪门子歉......”
“啪”的一声,王禾民清脆响亮的甩了陈桂枝一耳光:“你给闭嘴。再说老子打死你。”王禾民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陈桂枝被自家老公这凶神恶煞的样子给惊住了,歪在地上不敢吭声了。
降住了自家婆娘,王禾民转身对着池樱满脸笑:“樱娃,这事是我们的错,叔定准好好赔偿你,你说,你要钱还是要粮,叔都答应你。”
池樱暗骂王禾民是个老狐狸,嘴上说的好听要赔偿,可真要赔偿哪有让苦主自己要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过,这正好给了池樱机会,池樱立马诚挚的看着他:“王支书,我不要钱粮。我能要别的么?”
王禾民的笑容加深了,就像刻在脸上的一样:“樱娃想要啥?”
池樱道:“我顶我爸的职需要大队介绍信,今天就请王支书给我开个介绍信吧。”
这年头,出门做事没有介绍信哪里都走不通。池永俭都过世三个月了,池樱还没顶上职,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卡在了介绍信上面。大队部一直不给原身开介绍信,所以这班也一直没顶成。
今天其实真是意外之喜,池樱原本不过打算替原身出口气,秃噜出原身落水的真相,要王家赔礼道歉的。没想到梅组长这么给力,直接把自己带到了大队部,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为啥陈桂枝能在前山大队横着走?不就是因为王禾民掌管着大队公章,前山大队不管是人出门工作、上学,还是知青回城啥的,都需要王禾民开介绍信。
听了池樱的要求,王禾民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这介绍信不能开啊。他家卫国跟池秀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两家都说好了,池秀工作搞好了后,就给他们两个办喜事。
池永俭那工作是池秀的,必须是池秀的。到时他们家就有两个工作人了,儿子媳妇都是公家人,这多体面,他们家由此也算彻底的改换门庭了,说出去也是前山大队的头一份儿。
王禾民抹了把脸对池樱打官腔:“樱娃啊,这介绍信不能乱开啊。这公章一盖那就是公文,这是党跟国家对我的信任,我咋能为了自己私人的事情随便开介绍信呢?这以后我还哪有脸管前山大队?樱娃,你这不是在为难你王叔么?樱娃,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说着,王禾民一咬牙对池樱道:“这样,王叔赔你二十块钱,外加三十斤麦子。你看咋样?”
池樱摇摇头:“王支书这话我不认同,顶职需要大队部开介绍信,这本就是公家的事,不是以权谋私,旁人哪里能说什么?所以,王支书不用担心旁人说闲话。”
听到这里的梅娟也皱着眉头开口了:“王支书,池樱的介绍信为啥还没开给她?可是有啥难处?刚好今天我们都在,有啥难处,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梅娟话说的漂亮,其实心里门儿清,这些年也没少听说大队部介绍信难开的事。不过,只要不危及到公家的根本利益,且没有事主来告状,她从来不主动插手大队部的事务。
可今天,话都递到她面前来了,尤其是事主还是池永俭同志的姑娘,这个公道当然要主持的。
王禾民支支吾吾了半天,哪里说的出难处?池樱的要求应当应份,这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章子的事情。
见王禾民支吾不出来,梅娟的眼神犀利语气冰寒的道:“王支书,既然没有难处,那就请立马给池樱开介绍信吧。不然,我可就要质疑王支书的工作能力是否能领导这前山大队了。”
第9章 谁说的?
见梅娟神色非常严肃,王禾民心里一咯噔,看来,梅娟今天是定要为池樱出头了。
要是别人还可以推脱一下,可这梅娟他不敢顶。人家根正苗红,不过是后来时运不济才被下放到他们这小山沟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听卫国说,现在政策好像有变动,之前好些老同志都恢复原职了,这梅组长也有可能随时调回去。这也是王禾民现在对梅娟越来越客气的原因。
何况,就是不说以后,单说现在,梅娟这个工作组组长也是可以撸掉他这个大队支书的。
梅组长的话无论如何不能不听,可要是今天开了这介绍信,池秀咋整?
王禾民脑筋急转,飞快的想了个理由:“梅组长,这公章不在我身上,我把它放家里了,今天恐怕盖不了。何况些介绍信也需要时间呢。要不,我们过几天再开?”
梅娟哪里会被他这话糊弄住,当即眼皮子一抬:“王支书,这事我就要批评你了,大队公章是公家的东西,怎能放在家里?你这错误犯的有点大啊。”
见梅娟差点没指着他鼻子说他公私不分了,王禾民额头的汗都差点出来。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重重的点了他一句后,梅娟话锋一转:“关于公章纪律的问题我们过后再说。现在,你马上去取公章,我们在大队部等你。至于写介绍信,你要是不会写,我帮你写。今天必须要把池樱的介绍信开好。”
今天必须要帮池樱把介绍信要到。今天自己都亲自开口了,王禾民都敢推脱,可想而知,池樱之前要的多艰难。
王禾民这下是推无可推了,只得耷拉着脚步往外走去。
王禾民走后,梅娟摇头:“你这娃娃。这么大的事,早就应该来找我的,怎一直都不开口呢?”
池樱感激的笑笑,轻声道:“我看梅组长工作忙的,怕打扰到你,所以就不敢去找你。”这是实话,原身根本不敢来找梅组长。
工作组在前山大队村民的眼里那是很高的,等闲没有人敢去找他们,原身这个姑娘更是见了绕道走,压根没有想到找梅组长求助。
梅娟叹息一声:“过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吧。放宽心,不要多想,你爸妈为革命事业牺牲,你们遗属的正当诉求我们理应帮扶。”
说到这里,梅娟看了眼池樱,又进一步说道:“你顶职的事情可要我帮忙?”
池樱忙摇头:“多谢梅组长了,我自己先跑一跑,要是有困难我定准来找你。”池樱没加思索赶紧婉拒,这顶职的事情可是不敢找梅组长帮忙了。
原书中梅组长就是因为顶职的事情得罪了池秀一方,过后麻烦不断,被打压的厉害,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提前病退了。现在梅组长正是复职的关键时候,可是不能给她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