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渣渣,操心个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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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习,李思雨忽然不敢回宿舍了。
可她除了宿舍,又能去哪呢?
每当心里陷入这种焦躁难堪的情绪,李思雨对迟簌的恨意越来越深,有一种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若不是迟簌,她就是前30名了,她的奖学金不会丢失,西瑶也不会被逼成这样。
迟簌,要是她消失就好了!
李思雨脑海里猛然弹出傍晚迟西瑶对她的话,她愣了一下,又甩了下头,抱着书,还是去了宿舍。
大不了后面她明天申请换宿舍。
但李思雨没想到,她没机会了。
回到宿舍,她便接到妈妈的电话,妈妈在电话里,方言哭着说她爸爸出车祸了。
为了给她筹钱,她爸爸竟然去卖血了,然后回来路上出了车祸。
家里可能供不起她上学了。
李思雨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捂着嘴痛哭起来。
她哭泣的声音引起了林筱月和陈菲的注意。
“你怎么了?”林筱月问了一句。
李思雨不愿说自己的家庭环境,摇摇头,哽着声音道:“没事。”
李思雨跑出宿舍,爬上了天台,她手脚冰凉,第一反应就是找迟西瑶。
她打通电话,哭着道:“瑶瑶,我爸爸出车祸了,你帮帮我,我不想退学。”
“你借我的钱,我以后上大学了,我就去找兼职,还给你。”
她不想回山里了,不想在这个年纪就匆匆嫁人,她过怕了贫穷的日子,她要出人头地,要扎根在城里,成为人上人才对。
迟西瑶轻柔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可是思雨,你忘了,我快要被赶出迟家了,我没办法帮你了啊。”
李思雨一愣,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是不是解决了迟簌,瑶瑶你就能留在迟家,就能帮我了?”
第29章 红绳 你的喜欢太低贱了
滂沱大雨渐渐停歇,化作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
蒋柔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了温度。这几日,迟蔚总是早出晚归,一身冷漠烦躁的气息。
蒋柔心里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敢多问,但夫妻俩骤然沉闷的气氛,让她难受不已。
她不想这样继续下去。
“小舟,妈妈有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吃早饭时,蒋柔犹豫了很多次,还是叫住了准备出门的迟慕舟。
迟慕舟边系鞋带边回了一句:“什么事?”
“是关于你外公……留给你的那份遗产。”蒋柔说这话时,也有几分羞愧,一个母亲竟然打起了儿子财产的主意。
但想到丈夫,她还是继续开口道:“你爸爸最近公司急需一笔资金周转,如果资金链断裂,后果会很严重。所以妈妈想让你和我一起去顾爷爷家一趟……等你爸爸公司周转过来了,这笔钱妈妈还是原封不动还给你的。”
毕竟这是父亲留给小舟的遗产,蒋柔从来没起过贪念。
迟慕舟手指微顿,系好鞋带,他站起来,身影已经高了蒋柔半个头。
“你的那份,他还给你了?”他精致秀气的眉眼一皱,反问了一句。
蒋柔一愣,才明白儿子说的是父亲留给她的那份遗产。
她解释道:“这怎么能一样呢?妈妈跟爸爸是夫妻,是一体的,没有必要分这么明白。”
迟慕舟将书包挎在肩上,嘴角一撇,冷哼了声道:“别打我的主意,我的钱,将来要养我的老婆。”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将蒋柔呆滞的表情隔绝在内。
雨后的空气凉爽清新,地上的积水滚过车轮的痕迹,少年被风吹起的衣角消失在别墅区。
迟慕舟在学校内停好自行车,手指按着书包肩带,往上提了几分,目光看了眼高中部的楼,脸色挣扎了一秒,还是转了方向,往那边走去。
这会儿已经下了晨读,迟慕舟看了眼手腕上表的时间,忽然小跑起来,轻快俊秀的身影惹来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迟慕舟一口气跑到高二C03班,他五指往上捋了下奶灰色的头发,轻喘了几口气,才绷着张冷脸走了过去。
从后门望去,教室内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迟慕舟没看到迟簌,捏着肩带的手指放松了几分。
正当他准备走进去时,背后忽然响起女生清脆有些凶的声音:“你是谁啊?站在我们班门口鬼鬼祟祟想干嘛呢?”
迟慕舟下意识转身,皱着眉盯着她,他脸色看上去有几分生气,“你在说我鬼鬼祟祟?”
苏幺幺没想到对方是个长得很帅气的弟弟,咳了一声,微红着脸道:“我看你头发,以为你是D班经常偷窥我们班女生的不良少年呢。”
迟慕舟俊脸黑下来,很不屑地“嘁”了声:“我脑子又没毛病。”
“迟簌坐在哪里?”本来迟慕舟还准备进教室问人的,这下逮到一个,正好省时间了。
“迟簌?哎呀,你找簌簌呀?”苏幺幺一听这么帅气的学弟,是找自己好姐妹,兴奋地拍下了手,眼睛滴溜转了几下,打量他:“你……不会是想给我们簌簌送情书吧?”
“你是高一的?”
迟慕舟:“……”
他满脸无语地看了她两秒,然后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三四本书,递给她:“这些帮忙放到她桌上,谢谢。”
说完,迟慕舟拉上拉链,将书包挎在肩上,消失在了楼梯转角。
下了楼,迟慕舟抄近路绕到初中部去,经过公告栏的时候,他眼角余光似乎闪过了迟簌的名字。
等等,那个名字的位置……
迟慕舟转身走回来,站在公告栏前,微微抬眸,就看见被标红的“迟簌”两字,正排到第一名。
迟簌,语文,149,数学,150,英语,150……总分,749。
迟慕舟:“????”
感受到晴天霹雳的少年,下一秒意识到他刚刚送了什么,连忙拔腿狂奔上楼。
他像一阵风似的,飞快冲进了C03班上,正好看见迟簌在打开他送的书。
不行!
少年在心里呐喊,疾速跑过去,一掌按在了即将翻开的书上。
“啪”的响声惊动了教室内所有的人,十几双目光汇聚过来。
苏幺幺更是惊喜地瞪大眸子:“你怎么又回来了呀?原来你是簌簌的弟弟啊。”
迟簌也抬眸看着他,唇角含着几分笑意:“怎么了?”
迟慕舟白皙的俊脸憋红了,他恼怒得抓起桌上的书,动作看上去有些慌乱地塞回自己书包里。
然后恶声恶气道:“送错了不行?走了。”
少年一下又跑没影了。
苏幺幺挠挠头,有些呆愣:“啊这,簌簌,你弟弟……脾气有些暴躁啊。”
迟簌眯了下眸,笑出了点声,她的手里还有一张便利贴纸条。
上面黑色的字迹有几分张扬霸道:这些题给我做完,你及格是没问题了!
教室外忽然有人跟飞车似的漂移进来,一脸惊恐地喘着气:“卧槽,你们猜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校霸要退学了!”
“什么?”
原本早起还昏昏欲睡的大家,被这重磅消息一下砸得精神了。
“你从哪听来的?不可能吧,马上都高三了,为什么不读完?”
“就是,好歹混个毕业证再走啊。你是不是听的不靠谱的小道消息啊?”
那人狂吸了几口气,摆手:“不是!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我躲在校长办公室外听到的。”
班级了寂静了两秒,才有人发生了声音。
“艹,真就这么退学了?”
“难怪这几天都看不到人呢。”
“诶,你们说会不会是……”忽然有人小声猜测道,“因为柯南心啊?”
“嘶,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肯定有点关系……要不然为什么报纸上登出他们两家联姻后,校霸就再没来过学校了。”
……
众人议论纷纷,迟簌却收到了一条话题当事人的微信消息。
【你还想去一次山顶吗?晚上,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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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赛场上没有一丝的喧嚣声和人声,空旷得只剩下满天的夜色和呼啸的风声。
傅绝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他手捧着白色的头盔走过来。
风吹动他的衣角,他黑色的短发,露出他瘦削的腰和线条弧度优美的额头。
他好像瘦了很多,身上的戾气被沉重的阴影覆盖,意外显出几分软弱之色。
迟簌眯眸,似笑非笑:“恭喜你啊,订婚了。”
傅绝脚步一顿,脸上流露出压抑的痛色,他薄唇冷抿着,走过来,帮她把头盔带好:“和我比一场,赌注你定。”
迟簌笑容在这晦暗的光里,显得几分残忍:“我要的,你不一定给的起。”
傅绝抬眸看她:“你要什么?”
“我要你……”迟簌的手指点在傅绝的胸口,傅绝心跳倏地停了一秒,下一秒,少女的声音响起,“的灵魂。”
痛不欲生。
傅绝心跳很快,他的眸光里,仿佛看不见其他的颜色,只能眼前这个生动的人。
他嗓音微哑:“输了,我就给你。”
迟簌挑了下眉,眸光笑意不明地盯着他:“若我输了呢?”
“你不会输。”
傅绝眸光微动,抬手似乎想碰她的头,但又放下,转身走向自己的摩托车,然后长腿跨了上去。
在戴上头盔的时候,他转头,看了眼也跨上车的少女,眼神深情,眷恋,又有几分爱而不得的痛苦。
她就像一缕极光,蛮横地闯进他的世界,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他深陷其中。
一黑一白的机车飞驰在危险的跑道,迟簌的眼神只有前方,而傅绝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这本来,就是一场他心甘情愿认输的比赛。
迟簌率先抵达尽头,她取下头盔,挂在把手上,整个人慵懒地靠着车。
乌黑的长发被风吹乱,她往后撩了一下,露出一张越发显得绝色的脸。
“一场很无趣的比赛。”
“傅绝,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声音和笑容,总是像抓不住的风,让傅绝想拼命去抓住。
傅绝朝她走过去,如同之前她给他贴创可贴时,一样的语气:“手给我。”
迟簌勾了下唇,抬起手。
傅绝给她手腕系着一根红绳,他半低着头,神情认真,又有几分虔诚。
“红绳为约,你随时来兑换赌注。”
傅绝抬眸看她,眼神比月色还要温柔:“输了,就是输了。”
迟簌哂笑一声:“什么意思?你是要我接受别人未婚夫的情意么?”
迟簌扯下红绳,随手扔在了地上,像扔一件令她恶心的垃圾一样。
她笑容轻勾着,冷漠又轻蔑:“傅绝,你的喜欢,未免太低贱了”
红绳掉落在地的时候,傅绝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心脏猛地抽疼起来,仿佛一箭穿刺了他的胸膛。
可听到她的质问,傅绝下意识想要解释:“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的眼里,是分裂似的痛苦:“我只想……只想……”
喉咙里像塞了无数刀片,他一牵扯嗓子就血流喷涌,疼痛不已,半个字也无法再说出口。
他只想继续守护她啊。
可这样表白的话,他都怕她嫌弃。
第30章 嚣张 以后的第一名都是她
望明高中虽然是私立学校,但却比公立学校更看重学生的发展,因此每次月考后都会开表彰大会,学生的家长也会被邀请参加。
并且是老师直接电话通知,防止某部分学生隐瞒不报。
蒋柔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顾家,她看了眼是陌生电话,便先挂了。
顺便关了静音。
“顾叔,阿蔚公司遇到了危机,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您。顾叔,你能不能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帮帮阿蔚?”
短短几天的时间,蒋柔已经憔悴了不少,她细眉低垂着,一脸苦相。
顾老爷子推了杯茶过去:“先喝茶。”
蒋柔擦了擦眼泪,虽然没有心情喝,还是端起来品尝了一口。
顾老爷子眸光盯着她,脸上看不见笑意:“柔丫头,你让我看你父亲面子,你可知道你父亲生前有多不喜他?”
蒋柔端茶的手一顿,声音如同茶水一般苦涩:“我知道,顾叔。”
“迟蔚如何,你父亲不想管,我作为他生前至交,更不会插手。”
顾老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语气淡淡的,“若是你和孩子过不下去了,我自会让人照顾你们周全。”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蒋柔知道是再没有办法了。
“谢谢顾叔。”
蒋柔起身,准备回去,却被顾老爷子忽然喊住,“等等。”
蒋柔回头:“顾叔,怎么了?”
“我有件事问问你。”
顾老爷子微眯着眸子,道:“你还记得,你父亲出事那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或许是话题转得太快,蒋柔一时思绪跟不上,等她反应过来,那些尘封的痛苦记忆也随之涌上来。
她声音哽了半响,才不解道:“顾叔,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