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错未婚夫——彩桐叶
时间:2021-06-07 09:04:11

  他说六一儿童节那天,带她去游乐场。
  他看着窗外,有些歉意地说:“抱歉,前几天没能带你去游乐场。”
  游乐场这个词,就像一根刺扎在晏姝的心里。
  她分神了一下,又赶紧把住方向盘。
  车子颠簸。
  傅野笑了下:“你就这么想去游乐场啊?”
  不是自己想去。
  是那个八岁的孩子没能去成。
  可晏姝笑了笑,说:“是啊,好几年没有去,一直很怀念。”
  “我也许多年没去了,”他看着窗外说。
  “我有个很棒的礼物送给你!”晏姝弯着唇说。
  她偷偷为他投资了一座游乐场,就在她的家——丽水湾后面。
  等以后,他可以天天去游乐园遛弯!
  “什么礼物,为我买了座游乐园?”
  “你怎么知道!”晏姝咬唇。
  她已经藏得很好很好了,他怎么会发现。
  “你家账上那点财务,不都是我经手的。我还想着,怎么突发奇想你要盖个这个,原来要送我?”他笑笑:“还把企划书藏得那样严。”
  是啊。
  她把企划书藏得非常小心,锁在公司办公室里间休息室的桌子的抽屉里。
  可是企划书是藏起了。
  公司流水,他都能看见。
  晏姝抽出一只手,拍了下脑袋。
  怎么没有藏得更好一点。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车子稳稳停在丽水湾。
  傅野没下车,偏头问她:“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东西。倒还挺有趣。”
  晏姝不敢提及那本《音乐圣经》里的故事。
  她抽出瓶水抿了口,敷衍地说:“……不是送你的!”
  “那送谁的?”他笑:“送我孩子的?”
  “我又没说要和你生小孩!”晏姝把头转回来,朝他胸口砸了一下。
  不疼。
  但是,调情意味极强。
  他箍住她的手笑:“我也没说谁和我生小孩。”
  “……”
  丽水湾的住户并不多。
  别墅区里安安静静,不时传来蝉鸣。
  在这样的区间里,一丁点声音都能被听到。
  于是,晏姝听到了座椅安全带解开的声音。
  但不是她的。
  她被禁锢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下意识闭上眼,只能闻到他身上薄荷气和着些许消毒水的味。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在医院,是私人领域。
  他的动作变得大胆起来。
  头脑昏昏沉沉的缺氧,这吻比在医院的那些都要来得亲密。
  偶尔,会有人从他们旁边走过。
  晏姝紧张地攥紧裙边。
  生怕他们停下来,来探寻这车窗里的秘密。
  可这样的禁.忌,却让触觉更加敏锐。
  又或许,这次,确实距离上次实在太过久远。
  他确实有些放肆和无礼。
  在一切全都乱套之前,晏姝推了推他:“我害怕,在车里。”
  他松了手,喘息声却还响在车里。
  他轻轻一按,终于撤走她的桎梏。
  安全带解开,晏姝终于能充足地吸入一口氧气。
  “怕,那就回家。”他说。
  晏姝看到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又看到他,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最后,她被打横抱起。
  光天化日,在别墅的院子里,来往都是邻居。
  她把头朝他怀里藏了藏,却没有拒绝,只是说:“那你走快点。”
  那个主动的小姑娘回来了。
  他笑了下,捉着她的手把门锁打开。
  晏姝以为他会直接带她进卧室。
  可被轻轻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有点懵。
  今天……今天是要在沙发上吗?
  可大脑却混沌地来不及思考。
  窗帘被拉上,傅野从窗边折回来。
  她异常乖巧和主动地起身紧紧抱着他。
  有点劫后余生的怕。
  “唔,你在真好,傅野……”她在他怀里蹭了蹭。
  然后感知到他的温度一点点升温。
  她的手不安分地移到他的腰上。
  去摩挲着他为她烙下的疤痕,是此生他爱意的勋章。
  除去疤痕,手下是坚硬有力的肌肉纹理。
  她的手被人握住。
  然后是侵略性的吻。
  可晏姝却没松手,仍执着摸着那块疤。
  再然后,他干脆解开衬衫。
  许是她在医院照顾病人的时候过于费神,她觉得这次比以往都要消耗元气。
  她一点都不想动弹,然后就被人抱回卧室。
  再之后,就困得有些昏昏欲睡。
  在打盹的时候,傅野一直和衣坐在床头。
  她听到自己的电话响起,却疲得不想动。
  “我不想接。”她嘟囔一句。
  “是你哥哥。”
  “那你帮我接。”她朦朦胧胧地说。
  “好。”
  傅野当真拿起电话。
  “喂,晏姝。”
  “哥,珠珠在睡午觉。”
  话筒里的声音明显一顿。
  然后是气急败坏的声音:“闭嘴!谁是你哥!你让我妹接电话!”
  傅野却顽劣笑了笑,把话筒递给晏姝。“你哥哥,一定要你接。”
  晏姝在这个时候也清醒了点。
  她猛地爬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答应哥哥一个月以内不会和他和好的。
  这还没到一个月。
  完了,她还让傅野接电话,肯定要被骂死!
  好在现在是白天,哥哥应该不会想到他们做了什么。
  但是被哥哥骂好又丢脸,晏姝摆摆手,示意傅野先出去。
  她不想他看到自己狼狈一面。
  傅野点点头,帮她合上门。
  “哥哥……”
  “你也别喊我!这什么情况?”贺南初气得不得了。
  晏姝委屈巴巴:“我不是都和你说了,傅野为了我受伤了。”
  “我是说,他喊我哥是什么情况?!”
  “那……那是他非要喊,你怪我做什么!”
  “你……”
  “好了好了哥哥,我最近太忙,有件事一直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晏姝识趣地把话题移开。
  “你说吧,又捅了什么篓子要我帮你?”
  “没有没有,我想起六岁那年的事了,”她顿了顿,然后说:“是傅野救了我。”
  可贺南初却并不意外,只是说:“还真是他啊?”
  “你已经查到啦?”晏姝使劲捧他:“哥哥,你可真厉害!”
  “倒也不算是查的。你那婚书上的落款人,是傅炙承,你记得吗?”
  晏姝想了下说:“我记得,你说是傅冶血缘上的父亲。”
  贺南初:“是,因为假设傅冶其实没救你,傅炙承却知道这件事,有很大一个可能性是他另一个儿子救了你。狸猫换太子。”
  另一个儿子?
  晏姝一懵,然后急迫地问:“哥哥,你在说什么!”
  “我没和你说过吗?你那个什么楚楚是那混蛋的哥哥。这俩长得不挺像的吗?”
  是啊,他们是有些相像。
  以及互相抱有敌意。
  一切仿佛有迹可循。
  他在那样一个雨天找到她,抱着她,说私奔吗?
  她只以为他开玩笑。
  她现在才明白。
  因为她和他弟弟订婚了,她那样严的家教,他没办法了。
  他不是玩笑,他什么都不要了。
  他是真的想和她私奔的。
  他原来那样喜欢她。
  转念间,她又想到他书里的日记。
  八岁那年的求而不得。
  对他而言特殊的八岁生日那天,他在家等待父亲。
  他的父亲却被私生子拖住。
  他父亲拄着那个小孩,带他去游乐场,给他买玩具,给了他所有的爱。
  却唯独没有,分给傅野一点点。
  他甚至,希望自己不是亲生,便不会有这种“奢侈”愿望。
  而同样的噩梦在他二十五岁这天上演。
  她差点和那个私生子结婚。
  晏姝不敢想,傅野在重重黑夜里,看到她和私生子一起游玩陆城归来的心情。
  他却递上一袋玫瑰花糕。
  他默默忍受着,她和私生子在一起的时时刻刻。
  该是怎样的心情。
  她再次让他尝到,被人抛下的滋味。
  什么都可以,再把她关进那岛上和他朝朝暮暮也可以。
  她亏欠傅野太多了。
  她想好好抱抱他。
  下午五点,傍晚的夕阳晕开橘色的光辉,温暖又不刺眼,窗帘被微风吹皱,蝉鸣声在这时开始响起,想必外面参天的树长得正好。
  是他深沉又不言语的爱。
  她跳下床,焦急地朝外喊:“傅野,傅野。”
  一串匆忙的步伐后,卧室门被大力扯开。
  “怎么了?”他着急地问。
  以为她喊得那样急,是有什么急事找他。
  “没什么事,我只是好想好想抱抱你。”她伸开双臂,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听到他有力地心跳声,觉得内心安宁。
  “我这次是说真的,我以后会对你超级好的!”晏姝坚定地声音从他的怀里发出。
  他那样好。
  她想去弥补,他所有被人亏欠的爱。
  他紧紧地回抱着她。
  “我也是。”
  同样坚定的声音,她听到他胸腔的共鸣。
  晏姝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去。
  难舍难分之时,忍不住去抽他的皮带。
  却听到他笑了声:“刚刚不是哭着喊着说不要了。”
  晏姝轻轻掐了下他后腰的肉,哼哼唧唧地说:“那就再来一次,说好了,就一次。多一次,我就会生气。”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温柔地说:“好,为公主待命。”
  二十岁的晏姝在这会,好像明白这种事情的意义。
  紧紧贴在一块的时刻,会觉得互相只属于彼此。
  会有一种他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信念。
  她以为他们两个现在在卧室,所以会直接在床上进行这样的仪式。
  却没想到,傅野一边亲一边把她往房间外带。
  她抽了空,在喘息的当口问他:“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不在卧室呀?”
  这又是什么特殊癖.好吗?
  傅野笑了下,揉了下她的脑袋,然后说:“不仅你被宵禁,连我也被你哥哥限制了。”
  “怎么了嘛?”晏姝紧张地问。
  傅野低声说:“一个月以内,他不允许我出现在你的床上。”
  晏姝撇嘴:“哼!他好过分,我们不理他。”
  傅野把她搂进怀里,大度地说:“没关系,还是要尊重他一下的。”
  “嗯,你人真好。”
  他勾勾唇角,然后问:“所以,你想在哪里?客厅去过了。那浴室?厨房?书房?储藏间?”
  他凑到她耳边轻轻地问:“还是屋顶的花园露台。”
  “……”晏姝红了脸,小声说:“你说了算。”
  心里却想着,家里该添置一张沙发床了。
  -
  在浴室的浴缸里被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晏姝对上他的眼。
  他的小王子像是从童话里走出。
  他披荆斩棘、跨越山海地为她而来,打破了坏巫师的魔法。
  为她将周身戾气收起,露出最柔软的温柔,像是走在陆地的美人鱼,
  晏姝轻轻向他怀里缩,小声地说:“我又听到你心里的话啦。”
  “嗯?还有力气说话?”傅野抽出空来回答她。
  “你声音太大了。”
  “那你说说看。”
  晏姝低声回答:“我听到你说你想和我有个家。”
  傅野心念一动,紧了紧怀抱,怀里的人是偌大房间里最温暖的角落。
  “你的听力很好,我确实这样说。”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的小家会很幸福。”
  “还有一句我的心里话,”晏姝笑着对上的眼,吻了吻他的唇角。
  “傅太太的傅,永远是是傅楚楚的傅。”
  她孩子气郑重又顽皮地说着,用这样的话弥补他被人抢去所有疼爱的缺憾。
  无论他前生如何辗转。
  此前此后,他一直是她心里的唯一。
  “那我也将永远为小玫瑰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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