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对要继承家族这件事还很茫然。”少年的影子在月光下拖的很长,他沮丧的低着头。有关他的茫然无措,无人能够诉说。
年幼时,这些话还能和那位曾经和自己有着同样理想的少年说起,可在这个时候,他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长老这些天的耳提面命都叫他喘不过气来,等父亲下葬,怕是还会有一次彻底的谈话。
“长老没有和你聊吗?”视线在扉间的肩膀上扫过,柱间用力的抿了下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有时候,他会在心底惋惜,为什么扉间不是男子,那样扉间就会是族长了吧。
“什么?”突然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扉间愣了一秒,视线在对方那纠结的表情上扫过才反应过来柱间到底在说什么,少女的眉头紧蹙,脸色也有些难看,“兄长!你是在质疑我?!”
“不,我只是觉得我可能做不到扉间你这么好。”柱间所说也是他的真实想法,扉间作为族长不是很合适吗?自己实力强一些,到那个辅佐的人更好吧。
只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想法,千手扉间也知道一直带着浪漫主义的柱间这两天面对了不少长老的责难。最大的一点就是他!一点都没有掩盖自己对宇智波斑的亲近!
甚至在战场上遇到的时候,还会亲切的打招呼半点不想是生死仇敌。
“长老那边的事不必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银发的少女仰头看着那眼中还透露出委屈神色的兄长,无奈叹息,抬手揉了揉对方那过分柔顺的黑发。“我会是兄长的后盾,你足够优秀。”
因为是你,我才会用心辅佐。如果我当这个族长,永远也做不到兄长你这般好。你那宽阔的胸襟是任何人都学习不来的,你的人格魅力足以抹消掉那一丁点的不妥。
不要担心,我不会和兄长你竞争族长的位置,更不会和兄长反目。我们只剩下彼此了,千手家的未来也需要我们继续去开拓。
刚沉溺在扉间原来对自己那么崇敬的感动中,柱间眼泪还没下来就听到眼前的人话锋一转。
“等兄长的继位仪式之后,还有羽衣家的事要处理,哦,对了,族里新制了一批草药,可以运到其他地方卖了。还有年底到时候要采购年货,今年的数据统计也要早早的作出了,以及……”
正在说这一些这个礼拜必须要处理好的文件信息,扉间突然听到旁边‘碰’的一声,扭头看去,千手柱间直接把半个脑袋都嵌入了树里。
“扉间…我能不能假装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闷闷的,如果不是场面不合适,他简直想直接狂奔出族内。光是听到的这些,千手柱间就觉得他快要窒息死亡了。
“兄长——!”
“我知道了。”听到少女那疑似发怒的语气,千手柱间把头从树里拔/出来,无奈叹息。“诶,也不知道斑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宇智波家好像更麻烦些。”
和淳朴老农民森之千手相比,宇智波家确实是危机四伏。他们祖上是雷之国的贵族,哪怕现在落魄了,也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高格调,和接地气的千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类型。
阴谋诡计,结党谋权不在少数。
只怕宇智波斑的继位还要来一场内部的血洗。
刚叹了一口气的柱间还准备感叹两句斑的不容易,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了在他面前直接黑了脸在捏着拳头的扉间。
少女的脸色已经黑成了煤炭,她眼睛眯起,危险的盯着自己。
“呃,那个……”
“呵呵,兄长,你还有什么解释?我听着。”
眨了眨眼,柱间很想问,如果他解释自己并没有想再提起自己的兄弟斑,只是顺口感叹,扉间会不会相信。
嗯,应该是不会信的,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在把“兄弟”两字说出来好了,不然扉间怕是要炸的更厉害。
第3章 时为大正
“小白菜啊,地里黄…”低声啜泣着的千手柱间偷摸的瞟着旁边若无其事拍着手的扉间,由于木遁的特殊体质,脸上被揍出来的青乌已经缓慢消失。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银发的千手又挥了挥拳头,“不要在提宇智波斑!”
“哦…”自认为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千手柱间直接的就先闭了嘴。
以前血的教训告诉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反驳扉间,反正…以后怎么样都是说不准的。
“你不要又口头上答应。”凑到柱间的面前,银发的千手再次强调。
长老对他已经有两分不满了,要是再作出点什么事来,那就真的是麻烦了。
“好,我听扉间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的快速点了点头,柱间才看到对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刚以为今晚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准备回房的柱间,脚刚埋出去了一步。
就听到身后的人开口提醒,“对了,兄长你最近做好准备,涡之国家的小姐过段时间应该要过来。”
“……哈?”额头上滑下一道冷汗,千手柱间整个人都紧张的快要化掉了。
他又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毛孩子,从小就混迹赌场的千手柱间,当然一下子就能够理解自家妹妹的未尽之言。
‘你最好最近别惹出什么幺蛾子,过几天你未来老婆就要来了。’
“那个啥……扉间啊,我…应该还不急着结婚吧?”
“联姻之事自然要在兄长冠礼之后,再说了,水户现在也和我差不多的年纪……”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千手柱间感觉到了来自于妹妹的鄙视。
对方那一脸,你居然想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下手的表情,简直让柱间差点哭出来。
不是这样的啊,扉间你听我解释!
***
在睡前,又在灵堂里上了一只香,千手扉间这才借着月光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这些天里,需要处理的事实在是太多。就是她也会忍不住的去想,如果战争结束会如何。
如果战争结束,所有人都安居乐业的话,忍者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如果进入短暂的和平期,他们千手家还能做些什么?
种田?不,那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继续现在制作伤药,打开市场?或许可以,不过那个时候就该研究其他的方面了。
她研究忍术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顺便再研究些其他的东西?
哦,对了,之前漩涡家封印术的术式这里可以再稍微做一点改动,那样族里的结界可以再上一层楼。
脑海里各种念头依次升起,回顾了一遍明日要完成的工作,扉间这才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还未完全醒来,头脑里就发出了警告,银发的千手迅速掀开被子,手中的雷神之刃迅速出鞘。
血光落下,伴随着一声诡异的惨叫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声愤怒的吼叫,“该死!该死!”
眼睛再次睁开时,那双绮丽的红眸里已经没有了一丝迷茫。扉间的视线迅速在周围扫过,她惊讶的发现周遭居然根本不是她所熟识的家。
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深森林,而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形状古怪,半点不像正常人的诡异生物。
哪怕被她砍掉了头颅,身体依旧还在行动,脑袋也在咒骂喊叫着。
“居然不会死?”扉间的那双眸子里瞬间闪现出奇异的光,如果不是现在所在的地方她并没有见过,她一定直接打开卷轴将着东西封印起来,带去实验室仔细解刨。
可现在…比起解剖这奇怪的东西,更重要的一点还是眼前究竟是什么地方,以及…究竟是谁,是如何把她从家中转移到这里的。
“我要吃了你!”眼前那贫弱的一批,还很没有x数的怪物直接就冲了上来。
扉间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直接就挥起手里的剑继续将对方又砍成了两半。
就在她一脚把那怪物踹飞的时候,那早早就被扉间砍掉的头颅像是小拳石一样的,隐藏在庞大身躯后面,紧跟着冲了上来。
这下倒是真的叫扉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头颅被砍掉尚且存活倒还能用些秘术来解释,可现在这样倒是完全无法解释了。
银发的千手直接伸手抓住了那飞在半空中的头颅,雷神之刃直接把‘小拳石’又长出来的两只手给砍掉,开始仔细的研究这东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得到附近有鬼出现的桑岛慈悟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叫他震惊掉眉毛的场景。
银发的稚龄少女手持刀刃,轻松的在戏弄着鬼。
是的,戏弄。
他只能这么描述那样的画面。
脚下差点打滑摔倒,桑岛慈悟郎还没有靠近就注意到那原本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的少女停止了动作,警惕的打量着他这边。
“我是鬼杀队的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
只是一个照面,老者就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那稚嫩少女身上传来的压迫感,甚至他很怀疑自己对上这年纪不大的少女能不能打的过。
“鬼杀队?鸣柱?”看出了对方并没有动手的打算,扉间只是暗中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老者。
擅长用刀,并非忍者。
是武士吗?
“你手上的东西被称之为‘鬼’,他们以人为食,除了太阳和日轮刀就没有东西能够将他们杀死。”简略的解释了一下什么是鬼,以及鬼杀队的情况,桑岛慈悟郎又有两分尴尬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原本他是想来解救眼前的人的,现在看来…他只负责过来把那都被人欺负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鬼早些杀死。
说真的,他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鬼在看到‘柱’的时候还这么高兴,欢呼自己终于能死了的。
视线在鬼那彻底化为灰烬的场景上停留了一下,扉间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为什么鬼被砍掉之后会彻底的消失,甚至连那灰都没有剩下。”
“……”被这么一个问题给问倒的鸣柱老爷子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邀请对方去桃山一叙。
顺便尝试一下,能不能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强的少女安利来鬼杀队。
对方虽然一身的血腥,一看就是个危险的人物,但既然对方没有和他动手那就是可以沟通的。
视线扫过少女那清冷的容貌,不自觉又脑补了一堆可怜身世,老者看扉间的眼神越发柔和。
***
“忍者?”听到对方如此介绍自己,桑岛慈悟郎这才明白了对方为何会有着一身洗不去的血腥气。
曾经在他这里修习过的宇髓天元就是忍者,有关忍者的事,他大概的也知道一二。
这么一想,倒是对眼前的少女更怜惜两分。
对少女提出的疑问也就更加言无不尽,除了部分有关鬼杀队的机密,其他的事几乎都在扉间的套话下说了个干净。
而听完对方话的千手扉间则是脸难看的不行。
她睡了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五百年后?
这算什么!
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燃烧着,少女的脸色也越发冷硬,让人根本看不透她的内心。
在这种艰难的时刻,她居然没能在兄长的身边,如果她不在的话,扉间简直不敢想兄长会把家族给折腾成什么样子!
不、冷静下来。这一切一定是有迹可循的,她来到这么久以后,一定是有缘由的。
之前曾研究过有关时间和空间的忍术,她需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刚有了一个轮廓的东西彻底完善,等到那个时候,或许就能够知道答案了。
深吸了一口气,银发千手的视线在眼前老者的身上扫过,提出想要去周遭看看。
她初到森林的地方说不定还能留下什么查克拉的痕迹,还有有关这世界的切实情况她也要亲自再去探查一遍。
随着桑岛慈悟郎一起出门,还没走两步,扉间就听到了旁边的老者中气十足的声音,“善逸你又试图逃走!”
第4章 时为大正
那被老者喊住的少年呈现一个扭曲的形状躺在坑底,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很明显的,是在跑路的途中摔下来的。
而按照老者刚才说的话,也不难猜测,那个陷阱坑就是他挖的。
桑岛慈悟郎撸起袖子就往那边跑过去,蹲下来三下两下的就把少年给捞了上来。
“善逸!这是你跑的多少次?”
黑发的少年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爷爷…我真的不是鬼杀队的料。”
眼看着那黑发的少年一副委屈的表情,再加上齐耳的头发有点微妙的熟悉,扉间倒是难得的善心大发给对方递了手帕。
“唔…谢谢。”接过手帕,善逸狠狠的擦了下眼泪鼻涕,这才想起来抬头看看那刚才清冷的陌生声音是谁。
这一仰头看过去,手里的手帕就握不住了。
平日里,穿着厚厚铠甲的扉间自然是那个锐利恐怖的千手家二少,那双被称之为血腥的红色眼睛,则是死亡的预告。可现在,一袭白色的衣袍,单薄的衣衫勾勒出了少女姣好的身形,未曾掩盖自己的性别,自然那凌厉的气势也柔和了不少。
“……!!!!啊啊啊啊啊!!!爷爷!爷爷!这是谁!这是谁!”
原本还以为对方是个和兄长一样,需要人去理会关心一下,却不想对方直接一副…嗯…
扉间再次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人,他的年纪应该不大,胳膊上有薄薄的肌肉,应该锻炼没多久。可…那一副脸红的快哭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也没欺负对方啊?
“可爱!好可爱!要死了!爷爷!她是谁?”
“………”对善逸有两分了解的桑岛慈悟郎嫌弃的撇了一眼善逸,差点就脱口而出,人家一根手指都能把你捏在地上,别去招惹对方了。
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善逸在地上一记跪滑,直接抱着扉间的大腿就开始哭嚎。
“啊啊啊啊!嫁给我吧!请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