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有不少人在,大家都没回宿舍休息。秦宛瑜还带着人将班班通打开,放起了鬼片,柯溪瞅了一眼,放的是今年大热的《笔仙》。
其他人看到她和阮七七过来了,瞬间安静,因为她们是班长和学习委员,怕她们告状。
但是她们啥也没说,回了座位以后,阮七七看书,柯溪写作业。不参与,也不说话。
常海是柯溪的后桌,平时关系还行,过来问柯溪可不可以看。
柯溪写字的笔一顿,“你们想看就看呗,问我做什么?”
“你不是学习委员嘛,平时班班通都是你管的。”
“你们开的时候也没问我呀。”
“那你看吗?”
柯溪摇头,“不看,我之前已经看过了。”
柯溪胆子挺大的,任由其他人一边看一边叫,她也像没事人一样,正襟危坐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写作业。而阮七七因为害怕,拿了书出去看了。
柯溪听到绵延不绝的叫喊声,忍住剧透,放下笔,伸手拍了拍旁边女生的肩膀,想要安慰她一下,结果女生反而被吓得一惊一乍的。
看到是柯溪的手后,她大叫:“柯溪,你干嘛吓我呀!你有病吧!”
柯溪愣了愣,解释道:“我没有,我就…”
“你不想看就不让我们看,你干嘛呀,你以为你是学习委员牛逼,了不起嘛!”女生和秦宛瑜关系好,所以一直以来对柯溪挺横眉竖眼的。
“随便你怎么想吧。”柯溪也懒得解释了,对于想找茬的人来说,再多的解释都是借口。她放下笔,随便拿了一本书走出了教室。
走出来了,柯溪还在听到女生在里面骂她,“神经病啊!”
柯溪出来以后,阮七七问她怎么出来了。
柯溪:“和人家吵架了,在里面呆着烦人。”
接着,她解释了以后,阮七七气冲冲地想进去帮她报仇。
柯溪拉住她,口气很冲,“算了,这次我吃点亏,等惹了我再说。”
“难不成你老人家还能公报私仇啊,他们就是欺负你不记仇,要是我,一定打他一顿!”阮七七比柯溪还生气,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闺蜜被人欺负,“江易凯呢,他就不帮你!”
“他不在教室里。再说了,又不是打群架还需要谁帮。到时候他们又说我们班委联合欺负他们了。”
“欺负的就是她。”阮七七嘟嚷着。
“走了走了,在这儿想到教室里有那么一群人也看不进去书了,我们去绕一圈就去操场看别人比赛吧。”
“嗯。”
下午陈昭言他们班有4X100米的比赛,柯溪要去给他喊加油的。
从初三教学楼绕过去,便能最快到达操场,只不过要经过停车场,容易遇到老师。
但是那一片有一面墙,常年一片青,景色很好,便过去了。
闽源一中的很多老师都还挺有钱的,开的车都不错,柯溪虽然没坐过,但是认识的不少。
“哎,你看那个是不是宝马?前几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打广告了,听说很贵的。”阮七七指着前面一个正在倒车的车说,“是吧?”
“嗯。”柯溪点头。
贵不贵和她也没关系呀,这辈子她都买不起的。
阮七七还在兴致勃勃地观赏:“你看她的车牌是H开头的,哪一个城市的呀?”
闽源市的车牌是M开头的,H开头的…
“汇平市。”
“汇平…好熟悉的感觉。”
柯溪没说话。
等她们绕了一圈刚到操场,下午运动会已经开始了,负责检录的老师在广播通知检录。
柯溪到了跑道旁,看到了很多高三一班的人,但是没看到陈昭言。
以为他是去检录了,趁这个时间,柯溪回班上的太阳伞下拿了一瓶没有开过的水,是早上的时候她买来放在那里的。
等结束了,她就去给赤赤送水。
结果一直到比赛要开始了,柯溪也没看到陈昭言。她认识一直跟陈昭言经常走在一起的苏祁文,“学长,我哥哥呢?”
苏祁文此时脸色略显沉重,包括在旁边的几个一班的人也是这样。
像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再加上陈昭言没在,柯溪担心地问:“我哥呢?”
苏祁文是临时替陈昭言的位置的,他说,“我们班有同学生病,他们送去医院了。”
闻言,柯溪悬着的心终于稳定下来,没事就好。
“你要是担心,可以给他打电话问问。”考虑到初中的小朋友不一定有手机,苏祁文把他的手机拿出来准备给她。
“谢谢祁文哥哥,我有手机的。”她把一直放在书包里的手机拿出来,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她将手机打开,便有短信跳出来,她打开一看,第一条便是。
赤赤:【有事出去一趟,别担心。放学了过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这两天有点短,不要嫌弃呀~
前期太平了,写的没激情,等到了高中有感情线就好了,到时候我多写一点!!快了!!
第10章 不像你妹妹
放学后,柯溪抛弃了阮七七和江易凯,自己先走了。
她出了操场后给陈昭言打电话,他几乎是秒接。
“赤赤,你在哪呀?”话刚说完,柯溪便听到了公交车报站的声音,下一站就到学校了。
“你要到学校了吗?”意识到他是过来接她的,柯溪建议道:“要不然你待会儿直接在站台等我吧,不用过来了,我来找你,然后一起回家。”
一中的站台在前面几百米左右的地方,距离校门有些距离。而他们回家坐车的站台就在下车地方的对面,需要过一个天桥才能到达。
“我过来找你吧,怕你迷路。”陈昭言半开玩笑,“你在校门口等我,我马上就过来。”
“没事儿,就这点距离,我跑个十秒钟就到了。”柯溪准备用跑的,“我马上就来了,你等我哦!”
柯溪跑到了站台,但没看到陈昭言,她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准备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忽然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包东西。
柯溪走近一些,便看清了包装,“杏鲍菇吗?是我最爱的炸杏鲍菇吗?”
“是。”陈昭言拿给她,一起把她的书包拿过来自己单肩背着,“走吧。”
“唔…”柯溪戳了一个塞进嘴里,但因为太烫了,说话也含糊不清的,“太好…次…了…”
“慢点吃,烫。”随后,陈昭言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瓶牛奶,将吸管插.进去,递到她面前。
柯溪咀嚼着,低头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真舒服!”
陈昭言眼里都是笑意,嘴上却嫌弃着,“你还挺会享受的。”
“可不是,”柯溪口无遮拦地说:“所以七七他们都说我不像你妹妹。”
陈昭言扯了扯嘴角,“那像什么?祖宗?”
柯溪忽然止住了话头,一改先前嚣张的口吻,“差不多吧。”
总不能告诉他,阮七七他们都说她和他的相处不像兄妹,像…
情窦初开的小情侣吧。
柯溪猛得摇摇头,柯溪,你脑子有病吧,想这些!
到了楼下,保安亭的叔叔看到柯溪和陈昭言一起回去,乐呵呵地对他们说,“你家来人了,还开了一辆豪车呢,我刚刚还看到你爸出去买菜了。”
“我们家有很有钱的亲戚吗?好像没有吧?”柯溪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将牛奶盒子捏憋。
本来在玩着,忽然目光如炬地看着陈昭言,“柯赫,是不是你出去勾搭富家小姐了?你不能仗着自己好看…”
接下来的话在看到陈昭言的表情后,被柯溪咽了回去。她看向他眼睛盯着的地方,再一次见到了下午在学校停车场看到的豪车。
车牌号码的开头让柯溪和陈昭言一瞬间明白了保安亭大叔说的亲戚是谁了?轻?吻?最?萌?羽?恋? 整?理?。
是陈昭言的亲生母亲安琪。
柯溪的表情比陈昭言还不好看。
“赤赤…”柯溪想着要怎么安慰他。
陈昭言淡淡地笑笑,“走吧,回家了。”
陈昭言这几年已经学会接受,曾经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心灵创伤也在一个没有血缘的新家庭里,慢慢被治愈。
他渴望的母爱,也被温柔的陈思琪妈妈一一填补。
甚至多了父亲以及妹妹的呵护。
他如此平静,反而让柯溪更难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以前对你不好,现在干嘛还来找你啊。”
“每次来找你都没好事!”
陈昭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摸了摸她的头。
回到家,柯溪第一眼便看到了安琪。过了多年的豪门富太生活,安琪越发变得高贵优雅,一身高定将她的气质更加衬托得优雅知性,笑容温婉动人,像才二十几岁一样,她坐在陈思琪旁边,明明差不多的年龄,看起来却像是两代人。
柯溪在第一次见到安琪的时候就已经表达了自己不喜欢她,所以今天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表情淡淡地,招呼也没有打就直接就进了房间。
她知道自己没有礼貌,但是她并不想对安琪有礼貌。
任何一个伤害过赤赤的人,她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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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溪年幼,她无法判断安琪的做法对不对。但是她从自己作为一个孩子的角度来想。
如果自己尚且年幼,已经失去了父亲,母亲是自己唯一亲密的亲人,但就是这个唯一的亲人为了自己的新的一段婚姻将她抛弃,那么她会恨妈妈,并且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柯溪知道陈昭言如此惨烈遭遇的时候,正处于知道自己已经赶不走陈昭言只能想办法让他不得父母喜欢的时期。
陈昭言有一天八点多了还没回家,自然成了柯溪向父母告状的机会,她向爸爸妈妈哭诉陈昭言因为贪玩而弃她于不顾又多过分,却被向来宠她的父亲喝住,教训了一顿,并说出了陈昭言会住到家里来的原因。
………
1991年安琪的男朋友祁正阳听从家里安排娶了门当户对的青梅。安琪一气之下嫁给了相亲认识的一个军人,也就是陈昭言的父亲陈富骆,隔年陈昭言出生,没多久陈富骆办理了随军手续,妻子儿子在身边,原本一家日子过得还不错。
过了几年,陈富骆再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没多久便离世了。
后来安琪带着唯一的儿子在汇平住了几年,因为工作和前任有了交集。2004年三月,安琪和初恋重修旧好,将结婚提上日程。但是因为初恋介意她和丈夫生的孩子,不愿意让她带着拖油瓶过去。
为了维护自己的这一段又爱情基础的婚姻,安琪妥协,将儿子陈昭言寄养在前夫亲戚家。
但那都是极品亲戚,陈昭言挂念安琪,多次偷偷跑到她的亲丈夫家,又被送回去。
在知道亲戚的恶劣嘴脸后,安琪将陈昭言接了出来,单独给他租了房子,最后被丈夫发现,夫妻吵了一架。不顾反对,陈昭言被安琪带回新家庭,但备受欺负。陈昭言又被送回奇葩亲戚家。
亲戚似乎是明白了安琪不再接受这个孩子,不仅将留给陈昭言的所有生活费据为己有,还对他非打即骂。
安琪知道后,再次将他接出亲戚家,但是因为继子十分抗拒陈昭言而不能将他带回家。万般抉择之下,将主意打到了陈富骆曾经的下属柯以鑫身上。
………
因为听了父母的话,柯溪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小时后眼泪汪汪地从父母房间里出来,到了自己房间将昨天从陈昭言那里抢来的玩具归还给他,并且在他的房间里一直等他回来。
后来没多久,柯溪正式地和陈昭言建交了“兄妹情谊”。
为了融入这个新家,陈昭言也在试着改变。但是也因为其他人对柯溪的了解,都知道陈昭言是外来人,无父无母,还来抢柯溪的爸爸妈妈,他又成了欺负的对象。
柯溪解释说这是自己的哥哥,别人又改口说柯溪是二胎,是黑户口。
柯溪气得跟他们打了一架并跟父母反应了这个情况。
柯以鑫和陈思琪商量过后,郑重地询问了陈昭言的想法,问他愿不愿意做他们的孩子,将户口迁到他们家。
陈昭言拒绝了,此后的时间里,他把柯溪当做自己的妹妹保护着。但也一直叫着供应自己生活费,学费的柯以鑫夫妇“叔叔阿姨。”
直到三年前,因为陈昭言要中考的缘故,柯以鑫到汇平给他办理户籍手续,亲自上门找了陈昭言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当初不经过他们同意,将陈昭言丢给他们的人,安琪。
但最终户籍还没有办妥,安琪丈夫的儿子车祸离世,她想把自己的儿子带回去自己抚养。来了一趟闽源市,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的不容易,想带走孩子。
陈昭言起初和当初拒绝迁户口一样不愿意和安琪回去,在她无数次的哭声里,仍然没有丝毫动摇。
但是顾虑到柯以鑫夫妇的想法,他找机会试探了他们。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从小颠沛流离,有这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和深沉,一句句地探知柯以鑫和陈思琪的心思。
如果他们不愿意养自己了。那么他就离开,不给他们添麻烦。
聊了很多,在陈昭言放下心开门回房间的时候,陈思琪叫住他,告诉他说:“虽然我没有生育你,但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叫我妈妈。当然,无论是哪一种称呼,也无论未来你在哪里,我都会把你当做我的孩子一样疼爱。”
“昭言,你没有错,你做的都是对的。别有太多的想法,你只需要让自己继续快乐,任何事情,都有我和你柯叔叔在后面给你遮风挡雨。”
作者有话要说: 唉,写校园文写多了,一旦写相近年龄的文就不由自主地跑感情线…
这本书写的可太艰难了,知道还有很多不足,我在慢慢调整,很抱歉。更新时间以及更新量,再给我点时间,太久没写,没有感觉也没有手感,是有些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