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寒没太理解她的眼神。
秦宁抿抿嘴:“这,这么快?”
孟轻寒:“?”
他一把将秦宁拽进房内,黑着脸:“你才快!怎么,印长生这么没用?”
秦宁挣开他的手,维护好自己印长生小迷妹的形象:“谁说的!他才不是你!”
“景心亦……”
她话说了一半,才看到景心亦端坐在床旁边,衣衫齐整,木着脸看着她,看来是什么都没发生。
秦宁松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问:“她怎么了?”
“看不出来吗?”孟轻寒悠悠坐下,倒了杯茶,让秦宁坐,“点了穴。”
秦宁坐下来喝着茶,跟孟轻寒一起注视着景心亦,过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其他的动作,忽的觉得哪里不太对:“点穴,然后呢?”
孟轻寒撑着下巴:“你不觉得她这样很好看吗?”
景心亦穿着白衣,眉目如画,看起来清丽绝情,确实好看,秦宁同意地点头。
“她就是这样才好看。”孟轻寒咂嘴,“好好一个美人,为什么就长了张嘴呢?”
秦宁:“……”
合着你来了半天,就是把人给定在这里,让人不说不闹不哭不笑,给你做个雕像的?!
孟轻寒你神经病。
夜长梦多,为了避免孟轻寒要在这儿看美人看一晚上,秦宁果断出击:“你改天再看,现在换我。”
孟轻寒原本百无聊赖的表情有些变了,带着些诧异:“换你?”
他难得迟疑:“你,男女不忌?”
秦宁:“……”
她也木着脸:“你觉得呢?”
孟轻寒意识到自己想叉了,他笑了一声:“也是,就算男女不忌,也要找个比你好看的不是?”
“那你找她做什么?”
秦宁慢慢走到景心亦面前,轻哼:“我听说,你对印郎怀着点其他心思?”
景心亦瞳孔微微一动,警惕地看着她。
秦宁用恨姬轻轻拍她的脸,故作阴沉:“虽然他是很优秀,但是你要记得,这个人是我的,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心思,不要给他找麻烦懂吗?”
孟轻寒抱臂站在一边,闻言嗤笑:“自己男人不看好,找别人算什么本事?”
“我只是让她好好认清自己。”秦宁目光重新落在景心亦身上。
看来孟轻寒点了她不少的穴道,她恨姬一一敲在那些穴道上,嘴上叭叭叭不停:“你说说你,能做成什么事?”
“在岷州,没本事还学人离家出走,觉得自己很有个性吗?最后还不是要印郎去救你?”
“来落青山也不老实,知道自己弱鸡,还要脱离大家,被孟轻寒抓住,也要印郎去救你。”
“我看名士大会你也不用参加了,名士榜你上不了,拖后腿的榜你倒是可以夺魁。”
眼见景心亦眼睛都要喷火了,孟轻寒嘴角轻扯:“你这张嘴,倒是有点意思。”
秦宁恨姬落在最后一个穴道上,意味不明道:“不止嘴有意思。”
说罢,她一手叉腰,趾高气扬对景心亦道:“你菜归你菜,但请你独自美丽,不要扯上无关的人,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拖印郎后腿,我腿都给你卸了,看你还怎么拖!”
“你!你!”景心亦终于冲破了最后那道穴道,她气得话都说不清,一把抓住秦宁的手,瞪得眼睛通红,“你就是秦宁对不对!你把师兄害成那样,凭什么说我拖后腿!”
“我凭本事绑的他,你行吗!”秦宁跟她对瞪,“你不行!不仅不行!你还拉胯!呕!”
孟轻寒忍不住就要笑出声。
秦宁说完突然故作惊讶:“你怎么能动了!”
孟轻寒也反应过来,正听得津津有味呢,他微微眯眼,正要动手,秦宁用恨姬缠住景心亦,在景心亦吃痛放开自己的同时,扯住孟轻寒的衣服往后拖。
孟轻寒猝不及防:“你干什么?”
“天快亮了。”秦宁说,“名士大会一早就要开始,我方才已经看到不少云谷弟子起来练剑,再拖下去不好。”
孟轻寒皱眉,确实是这个道理。
“行,我们改天再来。”
秦宁:谁跟你“我们”?
景心亦完全被秦宁惹恼,她提剑就冲了上来,但她身体才刚被周子森给养回了一点,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秦宁趁机巩固自己的反派地位,用恨姬缠住她将她捆住,抬起下巴:“你看你,连我都打不过,是不是又要叫你师兄了?兄宝女!”
景心亦哪里听得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连在一起就不是什么好话。
“我不叫师兄,你今天也要交待在这里!”
秦宁嘚瑟:“那你可能还不配。”
她这身体,灵力可是很高的,不然凭什么做反派?
孟轻寒按住秦宁摇摇晃晃的头,打断她的耀武扬威:“你不是说时间不早了?”
秦宁:“……”
哦是的,她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耗下去也没意思。
她把孟轻寒往窗户边一推:“我们走。”
然后回头对景心亦做了个鬼脸,收起恨姬,紧跟在孟轻寒身后,跟着他一起跳出窗外。
面对紧跟而来的景心亦,秦宁啪的一声把窗户给关上,抬手结了禁印,扑了景心亦一脸。
离云谷客栈老远,秦宁才微微塌下肩膀,太累了。
整日斗智斗勇的,她好疲惫,想休息。
孟轻寒这个狗东西,看起来心情居然还不错,秦宁愤愤:“就这样吧,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她转身就走。
孟轻寒一个闪身就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你要去哪里?”
秦宁:“自由的灵魂,自然是飘到哪里算哪里。”
孟轻寒不满:“说好的改天再一起去呢?”
秦宁满头问号:“谁跟你说好了。”
孟轻寒:“你对印长生就这么点热情?”
“谁说的。”秦宁目露苍凉,悲伤低头,“我爱死他了,就是因为爱他,才不要去打扰他。”
孟轻寒:“你在说什么屁话。”
秦宁抹抹眼尾,重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懂爱情。”
孟轻寒被她看得一愣,第一想法居然是:他就说,秦宁这眼睛是真的漂亮!
孟轻寒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什么不懂?”
秦宁:“我喜欢他,他想要参加名士大会,成为天下人的仰望,那我自然不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孟轻寒:“那你之前还把他绑回紫魇宫?”
“这你就更不懂了。”秦宁意味深长,“我那时目光短浅,你说,待他上了名士榜,在外人面前风光霁月的印长生,最后却成为了我的裙下之臣,这不是更有成就感吗?”
孟轻寒:该死,还真是有点带劲。
秦宁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加油,读懂爱情。”
秦宁收回手,正要绕开他走,孟轻寒又阴魂不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要见证他风光霁月这一刻吧?”
不,她不要。
秦宁郁闷:“你这么关心我跟他的事做什么,你难不成也看上他了?”
孟轻寒一噎,谁能看上印长生?他就是觉得秦宁挺有意思的,觉得可以做个伴儿。
“我想了你的话,觉得你说得对。”孟轻寒说,“我也想看看,景心亦最初清冷的样子。”
虽然景心亦在他这儿已经崩得差不多了。
他懒散道:“我们一起,去看名士大会。”
秦宁:“……”
她刚要拒绝,腰上的玉简突然烫了她一下。
秦宁低下头取出玉简,绕远,听到苏慬沉沉地声音:“你人呢?”
嘶。
忘了,还有个棘手的苏慬。
秦宁故作镇定,慢慢转身,看着身后一直在等她的孟轻寒,微微一笑。
孟轻寒还在想,秦宁多半是要拒绝的,那他要怎么才能跟她一路。
这时见秦宁突然对自己浅浅笑了,孟轻寒愣了愣。
操?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秦宁拿起玉简,又转过身,压低声音,开始委屈:“苏先生,救我,我被孟轻寒抓起来了……”
待她说完再转身,孟轻寒还有些恍惚。
秦宁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孟轻寒,我听说山下的烧鹅很好吃,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去名士大会吧。”
孟轻寒吞吞口水,对上她眼里细碎的光:“好。”
秦宁疑惑了一下,但见他同意,又试探着商量:“但是我今晚太累了,我去找个客栈先休息,你买过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孟轻寒:“……好。”
秦宁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但想想这人是个神经病,她又笑了。
“那我等你。”
孟轻寒飘着走了。
第13章 长生哥哥加油
打发走了孟轻寒,秦宁把紫魇宫专用的玉简随便扔在了一个角落里,以防苏慬再找到她。
她重新找了个客栈好好睡了一觉,现在自然是不可能下山的,现在苏慬往山下去了,孟轻寒也在,她要是去了,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一觉起来天已大亮,秦宁换了身衣服,戴着兔子面具出门了。
既然不下山,那去康康名士大会,宋玄衣还差她一顿烧鹅呢。
秦可爱!冲鸭!你又是自由的鸟了!
上山时冷冷清清,现在山顶来来往往却皆是各仙门的弟子,好不热闹,再看看他们去的方向,不难猜到名士大会在哪。
秦宁捧着包子,混进了人群里。
名士大会的入口在最高处,顺着台阶往上便是两根大理石柱,一边各站了个青衣男子,中间镂空,仙门弟子走进去身影就瞬间消失。
秦宁来时还在想,这山顶虽然宽阔,倒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同时在一起,这会儿才知道是别有洞天。
她提着裙摆跟着踩上台阶,刚准备穿过这道门,就被拦了下来。
青衣男子微微点头示意:“姑娘可有通行牌?”
秦宁吃包子的动作一顿:“唔?”
她侧过头,这才发现每个人进去都会给这两个看门人看手里的一个牌子。
青衣男子道:“有了通行牌才能入内。”
秦宁微微蹙眉,不懂就问:“那怎么才能拿到通行牌?”
男子:“参赛者都有,只需登记一下就可。”
秦宁有点为难,她只是来看热闹的,怎么突然就要参赛了,何况她是紫魇宫的宫主,参加这种名士大会可以吗?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否决了。
她现在是秦可爱,是散修!紫魇宫宫主是谁!她又不认识!
顺利说服自己的秦宁毫无心理负担,问:“那我在哪里登记呀?”
男子手心摊开,手上多了一本册子:“在我这里就可以。”
他抬起笔:“姑娘芳名?”
秦宁:“秦可爱。”
男子比尖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默默道,还真是人如其名。
他又问:“师承何处?”
秦宁咬了一口包子:“没有师父的,我是散修。”
秦宁看着他落笔,心满意足准备接手通行牌。这时一个人声插了进来:“秦可爱?”
她回过头,看到了宋玄衣。
宋玄衣方才只是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他听完秦宁的话,才敢悄悄凑过来试着喊了一声。
秦宁是真的惊喜,这是她行走的烧鹅!
“咦,是你呀!”
宋玄衣见真的是她,又开始手足无措了:“你真的来了啊,我以为你在哄我呢。”
“哄你做什么。”秦宁从青衣男子那里接过通行牌,跟着宋玄衣一起走进名士大会,“我还等你你请我吃烧鹅呢。”
宋玄衣掷地有声:“一定的!”
说完他又问:“你跟谁一起来的?要不要跟我们玄衣门坐一处?”
秦宁想了想,坐在一起也好,还有个说话的伴,于是答应了。
名士大会是一个独立出来的空间,擂台悬空在中部,看台围绕在四周,已经坐了不少人,正前方应该是正座,而玄衣门的位置离正座很近,看来应该玄衣门的地位也不低。
说不准以后玄衣门也是围剿她的仙门之一呢。
秦宁坐在宋玄衣身边,给他递了一个包子:“请你吃。”
宋玄衣双手接过来:“谢谢。”
他端详着秦宁的面具:“你为什么要戴这个啊?”
秦宁眨眨眼,道:“神秘。”
来参加名士大会的人各门各派,总有不走寻常路的,其实秦宁也不算是其中最奇怪的那个,只是宋玄衣总想看她的脸。
但一看,她戴着兔子面具也很可爱,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捧着那个包子,想吃又舍不得吃。
有了宋玄衣在身边,秦宁看擂台时就相当于多了一个解说,哪个弟子什么水平哪个仙门的,他都一清二楚。
秦宁听得津津有味,怕他说得嘴巴干,还从储物戒里给他拿果子吃。
宋玄衣没一会儿怀里就多了一堆吃的,在秦宁再一次要给他递点心时,他的话突然间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