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狗男主,朕要去修仙——甜竹
时间:2021-07-01 10:21:01

  就在令牌即将被捏碎之时,他识海中传来一道传音,是傅重光。
  傅重光:“萧师兄,请相信她,这一战她不会输。”
  “况且靠这种方法换取的生机,不是陈隐所愿的,希望你们能再考虑考虑。”
  纠结中的萧槿樾直到那撼天一击彻底使出时,也没有捏碎手中令牌。
  兵马嘶吼着冲向那渺小红影时,硝烟四起天地色变,几乎将整个龙台笼罩。
  他盯着战场中心,喃喃苦笑:“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战场中,陈隐神色如常,当那气势恢宏的枪阵如龙卷风一般卷向她时,她缓缓横起大刀。
  瞬息间,灵气狂涌,巨刀之影拔地而起。
  那一击掀起的灵潮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到许久之后,众人才看清了硝烟散去的龙台正中。
  “嘀嗒、嘀嗒……”
  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面,同陈隐的红衣融在一起。
  一柄□□直接戳穿了她的左肩,枪/头带着猩红血渍穿透她的后肩,她知道自己的左臂已经彻底粉碎了。
  场中一片寂静,静到连呼吸起伏都能听到。
  只见那女修的身子因为被□□洞穿微微侧着,半边手臂无力垂下,但另外一条右臂,却稳稳当当握着一把宽大黑刀。
  那黑刀奇重无比,却被她横在掌中。
  锋利的刀锋如今正卡在牧青沧的脖颈前,利刃割开他的皮表,一条细细的血线浸湿了黑刀的刃。
  陈隐痛地眉头微抽,稍微一动那穿透肩胛的枪就让她痛入骨髓,但她嘴角却带着最张扬的笑容。
  “认输,还是不认?”
  她微微挑眉,“不认输就割断你的喉咙。”
 
 
第120章 盘龙宴10   消失的大师兄
  压箱底的杀招一旦使出, 便代表着胜负既定九分;
  唯一的那一分翻盘希望,多半是用来抚慰自己的说辞。
  但尽管如此,陈隐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虽然她左半边身子都以肩胛为圆心阵痛不已, 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她右手却握紧刀柄,以刀背抵肘, 锋利而细长的刀锋就稳稳卡在牧青沧的脖颈间。
  她丝毫没有因为严重的伤势而颓靡,反而被疼痛刺激地更加精神, 又因为胜利近在咫尺扬起了小得意。
  寂静的场中, 红衣女修的嚣张的话语不高不低, 没有刻意耀武扬威, 却让受钳制的牧青沧憋屈不已。
  他头颅因为刀刃的威胁而微微昂起,右手持着的红缨枪的枪头就死死穿透陈隐的左肩;
  只要他再进一步, 只要再给他一步机会……
  不需要巨大力气,他扬手挥动枪杆,就能将陈隐的身躯劈成两半!
  如今接近胜利的时刻让他就这样认命, 他怎么甘心?!
  抱着这样的想法,牧青沧想再搏一搏。
  他握着枪杆的五指一紧, 刚一牵动分毫, 顿时颈间的宽刀便猛然逼近, 锋利的黑色刃面能映衬出他因疼痛骤然绷紧的下颚。
  一滩细细的血痕从伤口中溢出, 弥漫出丝丝腥气。
  顿时, 他想要作乱的手猛然停住, 不敢再做小动作。
  因为牧青沧从面前的陈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势, 就在那一瞬间猛然爆发;
  那双清冽的眼眸微微眯起,毫不客气地加深了他颈间的伤痕,刺痛感骤然加大。
  再深两分, 牧青沧的喉管就会被割破。
  她嗤笑一声,眸色晦暗危险,“不想认输?”
  手中凶气凛然的大刀不再收力,那皓白腕子只轻轻一抖,牧青沧骤然面色一白,清俊的神情也扭曲起来。
  刀锋已然陷入皮肉三分,割开了青年的喉管。
  冷风和烟尘随着呼吸被吸入受伤的咽喉,牧青沧轻咳时唇间呕出大滩血渍,连生息都发不出。
  这一回他彻底不敢动作,眼底浮现出一抹惧色,连握着枪杆的手都有些颤抖。
  陈隐刚刚,是真的想割断他的头!
  远远观战的御火祠修士在牧青沧输时,便面色铁青,一个个像是吞了几大斤的秤砣;
  如今见自家师兄弟性命堪忧,更是失声怒道:
  “陈隐,你想做什么?!”
  但他们再怎么担忧愤怒,在牧青沧声道被断无法发声的情况下,若是陈隐真的想打击报复、直接一刀封喉,也是规则中允许的。
  这也是为何盘龙宴向来是几大宗门结仇的战场。
  每年都会有新入弟子折戟于此,争斗不断。
  那声怒斥在寂静的龙台格外刺耳,陈隐听的真切,手下却没留情,稍稍用力顿时伤口更深,隐隐有血沫喷溅的迹象。
  看到她眼底的疯狂,牧青沧这才慌了、开始害怕了。
  陈隐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她张扬而骄傲,一旦登上了战场就全然抛去了场下的稳重沉静,没什么能阻挡她的力量。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轻视这个年轻的天才修士,想要用她来试刀就是个错误的抉择。
  直到最后,牧青沧唇间溢出一抹苦笑。
  相较于他自己身上看着严重的皮外伤,以及脖颈上那道还未完全割断的伤口,陈隐的左肩才是受伤严重。
  她清晰知道自己半边肩膀都在那惊天枪阵下毁坏,锻体后强悍的风雷玉骨仍然挡不住入化修士的全力一击;
  但骨头的断裂尚且能重塑,筋腱粉碎才是大问题。
  但尽管如此,她依然有信心能在牧青沧劈碎她前,先让对面的人头颅落地。
  或者说她内心对自己的自信构成了强大了力量,让她相信自己绝不会输;
  而自己却在最终关头退缩了……
  慢慢的,青年握着枪杆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再完全失力的一瞬间,陈隐脚尖勾住枪杆猛地一踢。
  登时那长达两米的红缨枪被狠狠拔出血肉,带着飞溅的血沫倒飞出去,划破风声宛如巨大□□,最后枪头“铮——”地一声插入了远处的地面。
  地狱火精钢震碎整片石板,那轻轻摇晃的一簇红缨,宣告着牧青沧彻底失败。
  他认输。
  而御火祠方已经死死握住免死金牌的女修见状,才闭上双眸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陈隐敛眸冷哼,“早点这样多好。”
  她话音还未落定,龙台外忽然爆发出一阵声势浩大的喧嚣。
  赤霄门龙柱之上,冯烨等人欣喜若狂的嘶吼同那些欢呼混杂在一起,听不真切。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为之振奋、喜悦的情绪传递到陈隐的心里。
  赢得了这场胜利,御火祠的‘尾’柱随之崩塌,而一直紧绷着心神不敢松懈的陈隐也松了口气。
  放松的瞬间,左肩的剧痛连带着整片筋毽群都一阵钝痛,让她额头直冒冷汗。
  她脸上因痛楚而略带扭曲的神情同战胜后的喜悦交杂,看起来有些奇怪。
  但此时此刻,胜利的畅快淋漓却让她高高举起宽刀,目光如炬气势长虹!
  她没有嘶吼,没有长啸。
  但那巨大而沉重的刀骤然举起时,欢呼和吼声更大,那是在为胜利者的赞歌。
  龙首之上的傅重光远远瞧着那张生动的、鲜活的面孔,也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意。
  他瞳孔深处跃动的火光,是陈隐飞扬的红衣。
  这一刻傅重光前所未有的清晰认知到:自己会为这样的陈隐而疯狂心动。
  识海中传来萧槿樾复杂的叹息,“你怎就知道她一定会赢,你也看到了那一枪之重。但凡牧青沧对灵气的把控再精准一分,现在受到死亡威胁的就是她。”
  “若果她输了,你可曾想过她很可能会死……”
  傅重光回道:“没有这种如果,她已经赢了。”
  对陈隐的信心,是他刻印在骨子里的。
  *
  陈隐一战得胜,不仅让所有人知道这位赤霄门的新入弟子不负天才之名、确确实实能够越级挑战、并且还胜了;
  更是因为她的胜利,让本就排名不低的赤霄门再进一步,成功超越了第三名,升到了第二。
  仅次于断岳宗!
  别说是千年难遇,就是近万年来逐渐式微的赤霄门也很难有这样的好成绩了。
  直到这一刻,所有觉得赤霄门只是运气好的人都已改观,重新掂量起这个老牌宗门的份量。
  不得不承认,这末流宗门确实有崛起之姿了。
  对此陈隐一概不知。
  她和牧青沧那一站并不轻松,整个肩胛都被彻底击碎,为此被萧槿樾和乌兰曲压着回了住地好生休养。
  宗门派人给她送来了上好的塑骨药材,让她不用担心接下来的比试,只要好生恢复即可。
  好在盘龙宴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不能连挑身负重伤的修士;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为了大宗脸面还没人做得出这种有失风度之事。
  因为客卿身份没能上场的卜郢青对陈隐的伤势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龙台把那牧青沧吞入腹中,反倒是陈隐这个伤患还要好声好气地安抚炸了毛的小狐狸。
  阴沉着脸的狐狸崽子裂开嘴角,吐出一堆从深渊泥沼带出来的灵草药材,都给了陈隐让她好生恢复。
  而傍晚其他人都回了驻地,傅重光却不见了踪影。
  陈隐的骨骼因为锻体大成愈合的很快,一天的时间破碎的骨面外便长得差不多,只是伤口看着还有些狰狞。
  周敦恒口若悬河眉飞色舞,“你是没听到今天那些人说的话,都在讨论你呢,说你是问情第一人……”
  陈隐听的心不在焉,直到斜阳彻底落下后才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大师兄呢?怎么现在这个点了也不见他回来。”
  周敦恒和远处在熬药草的冯烨相视一眼,纷纷摇头。
  “我们也不清楚,今天战事一毕他人就没影了,我也还奇怪呢……”
  一直到夜过大半,傅重光也没露面。
  陈隐心里惦记着这事儿,又因为筋腱和骨鲠疯狂生长痒入骨髓,宛如蛇虫啃噬,想用手抓却又不能直接撕裂伤口,辗转反侧心浮气躁。
  她盘坐半晌,却连引气都做不到。
  忽然,漆黑的窗外响起一道轻响声,顿时让陈隐猛然睁眼警惕起来。
  她完好的右边手臂下意识地一紧,反手抽出了腰侧藏着的短刀。
  虽说盘龙宴开赛的住地是由几大宗的主办方提供的,安全性很高,但难免有些白日里死了师兄师弟的失心疯,很可能做出半夜潜入刺杀报仇的举动。
  虽然陈隐已经脱离凡尘多年,但身为帝王提防刺杀的反射弧,却一直印在骨子里。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身影忽然出现在窗外,只能看出是道一闪而过的黑色剪影。
  握紧的短刀的手掌一紧,陈隐屏住了呼吸。
  骤然在身前响起的“吱吖——”一声,让她眉心一跳,屋中的木窗被掀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声音从外传入她的耳中。
  “师妹,你歇了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隐心弦一松,却没有松开手中的刀。
  声音是傅重光的。
  只是这么晚了,他从何处回来的?又为何在自己的窗前?
  迟疑片刻,陈隐轻声道:“还没有。”
  顿时那道缝隙又开的大了些,傅重光那张俊朗的面孔露出半张,陈隐这才确定他的身份,反手将刀收入。
  “你进来吧。”
  得到准许后,青年将窗子掀开一探,便从窗外翻身而入。
  傅重光一袭黑衣面色沉静,身上还带着冰冷的水汽,直扑陈隐的面门,像是刚刚远行归来。
  陈隐心中疑惑便问出了声:“大师兄,你怎会……”
  青年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掌。
  那修长如玉的掌心摊开时,里面握着的是一个小小玉瓶。
  陈隐迟疑接过时,瓶身还是温暖的,带着傅重光掌心的温度,但擦过那指尖时却又是冰冷无比。
  陈隐:“这是?”
  “寒山草。”傅重光道:“把药涂了伤才好的快些,我就不打扰你休养了。”
  话毕,一袭黑衣满身露气的傅重光又从窗子翻了出去,窗外逐渐恢复寂静,没了声息。
  一来一回,干净利落。
  寒山草,这是种生骨时常用的药草,生于雪山之巅。
  因为药性冰冷,能快速愈合伤势,同时还能止住骨骼飞速生长时钻心的痒痛,但除此之外便没什么效果了。
  比物数量稀少且生于雪山之巅,很少有人会去采摘,就连坊市也没什么人卖。
  这么晚了傅重光又哪里能买到?
  想到青年来时一席融化的寒雪,以及指甲冰冷的温度,陈隐呆愣愣地看着掌中玉瓶,这才意识到什么。
  难道……傅重光消失了一晚上、又夜半爬窗,是寻找雪山登顶去给自己寻药草去了?
  可是自己的伤处已在愈合,虽然是痒了些难受了些,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愣了半晌,她才降手中尚存暖意的药瓶打开,又是怔住了。
  里面的寒山草已经被细心碾碎,只要直接涂抹即可。
  陈隐涂上药、等药力浸入的一瞬间,那挠心挠肺的痒意便逐渐镇定下来,烦躁难忍的心也逐渐平静。
  但她抚了下跳动的胸膛,那里蔓延的痒意却如藤蔓般幽幽滋生。
 
 
第121章 盘龙宴11   出来受死!
  由于傅重光动作很轻、且是半夜归来, 几乎没人察觉到他回来的动静。
  因此当第二天他和其他人一同出了寝间时,冯烨眼睛瞪得滚圆;
  直到他轻轻拢着三千墨发若无其事下了楼,冯烨才扭头看看在他之后出门的周敦恒, 挠挠头问道:
  “傅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怎么没听到……不对,他一晚上去哪儿了?”
  周敦恒耸耸肩, 深藏功与名。
  作为从下三千升龙门进入主脉的新入弟子,傅重光确实还对附近的灵海不甚熟悉, 更不会知道哪里有什么雪山去寻找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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