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那个男主角(快穿)——歌者无声
时间:2021-07-02 09:56:11

  燕云想了想,找了好些生育过的 妇人 来,详细地问过之后 才决定 生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生个孩子而 已,轻轻松松,我身体又好,可以生。”
  “只是生下来之后 ,无论是男是女,是断然 不能挡了燕绝的 路的 。”她说:“这孩子以后 你就养到深宫中,也算给你找点事做。”
  裴君心有不安,可是他 向来都听燕云的 话 ,而 燕云忙于政事,一个月常常只见他 四五次,他 真的 很想有一个燕云的 孩子养在膝下。
  所以他 没有反对 ,低下头温顺地说:“好。”
  燕云没有想到,生孩子真是一道鬼门关。
  她从昏迷中醒过来,燕绝抱着一个肉团看她,然 后 红着眼睛说,她把裴君杀了,以防有人 扶持他 来对 抗自己,如果燕云真的 死了,她就把她刚生下来的 孩子也杀掉。
  燕云浑身上下哪里都痛,闻言就连心脏也抽痛起来。
  她问燕绝:“他 反抗了么?”
  燕绝说:“那倒没有,他 确实忠心于你,可是现在忠心,日 后 就说不准了。”
  燕云不知道要如何和燕绝解释她和裴君的 曾经。
  她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摸着燕绝的 脑袋说:“你做的 很好,日 后 定 然 是比我更好的 皇帝。”
  然 后 燕绝问她:“你是疼哭了吗?”
  “没有。”燕云说。“我只是在想,原来当初那些人 跟我说生孩子轻轻松松,是因为不轻松的 那些人 都已经死了,你以后 养个孩子,可一定 要告诉她我这个教训。”
 
 
第80章 权臣
  暴雨天,林婉月梳理好证据链,揉着后脖颈从书桌前 站起,走到窗前 向远处眺望。
  可惜天色昏暗,一眼望过 去只见暴雨连绵不绝,几乎要将天地连成一片,不 远处雷光闪烁,仿若一座囚牢,将人都困在家中无处可逃。
  “真 是煌煌天威……”
  她这话 刚说出口,百无聊赖地柳炎歌就活跃起来,她问:“其实天威未必不 能为人所用。”
  林婉月抿唇微笑。
  柳炎歌犹自说道:“雷的本质是电,电可以为人所用。蒸汽时代过 去之后就是电气时代,懂得利用电力的人类,甚至可以上天入地,真 正如神明一般。”
  林婉月一边侧耳静听,一边在心中感叹。
  其实当她听到那句话时,真 正想到的却不是眼前的雷电。
  慕容留前 些日子已经死了,诛九族。
  林婉月制造了一个局,而后主客皆入局,事情的发展简直顺利地不可思议。
  正因为这份顺利,林婉月才明白过来,皇位上那位对幼子多有纵容的帝王,虚弱的身体下,那颗心究竟有多么冷硬。
  曾经她也猜测过 陛下要将她的亲生孩子给燕绝做磨刀石,但仅仅只是因为她让燕绝握军权。而后她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猜想,以为陛下不 会 是如此冷血无 情之人。
  世 上有的是弑父杀母的男孩子,但鲜少 有如此狠心的母亲,生下来直接送人也就算了,竟然真的要娇养到成年而后用血肉来喂养给女儿。
  林婉月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自己都很难做得出这种事。
  不 由大为叹服。
  和这眼前的电闪雷鸣相比,帝王心术才是真的天威莫测。
  而后林婉月又听到柳炎歌在她耳边讲述如何将雷电引为己用。
  那是柳炎歌后来在苏软软那里专心研究过,以备后用的东西,这个时候说起来,理论扎实,步骤详细,仿佛那个凡人只手掌天的未来社会 就在眼前。
  林婉月暗地里便告诫自己,不 要骄傲自满。
  慕容留之死,燕远之末路,她只是借了天家威严,但并没有真 正的掌握到那切实的力量。
  她从小就天赋异禀,智识心智皆过 人,短短一段时间内连着两次打 击告诉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实在是少有的事。
  “还请柳神稍待片刻,让我将这些知识记下来。”林婉月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转身到书桌旁坐下,拿了白纸和炭笔。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好事,这说明她终于迈向了帝国的中枢。
  甚至不仅仅是帝国的中枢,林婉月笔走龙蛇,静静地顺着柳炎歌的话 记笔记,耳边柳神的声音在嘈杂的雨音中温和又平静,让她感到安宁。
  而后身后那扇门被推开。
  披着蓑衣佩利刃的高 大女人带着水汽走进来,林婉月手已经放到了桌下的机关上,却见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正脸。
  恍然是燕绝。
  林婉月收回手,不 动声色地将桌上散了一片的笔记整理好,顺手放到胸前贴身位置,从桌子前 站起来行礼。
  燕绝抹了把脸,随意地一挥手说:“我们俩谁跟谁,你就不用这么见 外了。”
  林婉月无 语极了。
  算上那次在罗师府上,这才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燕绝长吁短叹地搬了张椅子反坐,将下巴搁在椅背上看她,让林婉月毛骨悚然。
  她盯着林婉月看了很久,才开口说:“有一件事,我知道我必须要做,但我其实不 想做。”
  “但就算我不 想做,我也还是要做。”
  林婉月心头突地一跳。
  “只是我正在去做这件事的路上,路过这里,突然想到似乎也不 是非得我亲自去做。”
  燕绝弯起嘴角,笑眯眯地说:“你去把我亲爱的弟弟的人头带来给我吧。”
  此时窗外恰好划过 一道长长的闪电,一片白光之中,燕绝的脸庞看起来颇有几分神性。
  林婉月缓缓地开口说:“太子殿下人在府中么?”
  燕绝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种天气,他能跑到哪里去?”
  “太子府必然要组织反抗,我需要最少 三百人的队伍。”
  燕绝微笑着说:“门外,一千人队,葛衣军精锐。”
  林婉月再不 说什么,转身推门就要往外走,还是燕绝叫住了她。
  “你这么出去,淋出病来要怎么办?”
  燕绝解下身上的蓑衣,披到林婉月身上,双手放在她的肩头,小心地系紧带子,这种君臣相得的景象,未来是定然要记在史书里的,林婉月只好配合她。
  在整理衣服的时候,燕绝又交待她一件事。
  “太子府上叫做红螺的那个侍女,是我的人,你让她告诉你剩下的几个探子,小心别杀了。”
  她语气 殷切,就像是一个目送妹妹出远门,小心叮嘱的姐姐。
  蓑衣已经披上,斗笠遮住面容。
  然后燕绝笑着说:“除此以外,一个不留。”
  林婉月点头。
  “是。”
  此时此刻,皇宫之中,燕云疲惫地仰躺在床上,看着明黄色绣了龙纹的穹顶。
  窗外凉风习习,她身上却不断地冒虚汗,黏黏腻腻,实在是不爽快地很。
  她开口问:“她动身了没有?”
  旁边传来一个苍老而服帖的柔和声音。
  “殿下已经动身。”
  燕云抬手捏了捏太阳穴,虚汗出得越发厉害了。
  “今天这天气,真 是好。”她喃喃说:“等这关过去,这世 上就再也没有任何能困住她的东西了。”
  “陛下可要擦身?”
  燕云恹恹地摇头。
  “擦身也没有用,是我从根本就虚了,等这阵雨过去吧,太阳不出来我是好不 了的。”
  过 了一阵,她又问:“进展如何了?”
  “兵马已经动了,开弓无 回头之箭,局面已定。”
  燕云点点头,说:“很好。”
  “如果连她亲眼看着长大的燕远,她都杀得,那这世 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人都绊住她的脚步了。”
  燕云欣慰地说:“燕绝从小就心善,偏偏聪明过人,武艺出色,就没有人治得了她,我只怕她骄傲自满,漠视苦难,以为这世 界真 如她所想要的那般转。”
  “就像我从前一样。”
  那老仆开口说:“老虎也有打 盹的时候。”
  燕云眯起眼睛回忆当年:“我当年真是从来没吃过 什么大亏,竟然以为是老虎就可以酣睡,这就是立独嗣的坏处了。”
  “不 过 好在也没有酿成什么大错,真 是老天保佑。”她笑着说:“拟传位诏书吧。”
  “小老虎终于见了兄弟的血成了彪,老老虎也该滚蛋了。”
  “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第81章 权臣
  雨下得很大。
  林婉月站在太子府的门槛上,身前是灯火身后是雨夜。
  太子府灯火通明,人影来去,雨夜正适合宴饮作乐,人们困在家中无处可去,便苦中作乐,热一热炉火,摆一炉铜锅,细细切了肉和菜,团团围坐,管它外面局势如何凶险,先埋头作乐片刻。
  这一派祥和之外,葛衣军一千人队披甲配刀,已经以天罗地网之势将这座偌大的宅子包围起来。
  林婉月从蓑衣深处伸出一只纤长苍白的手,轻轻叩门,兽首铜环敲在铸铁门上,清脆的声音被暴雨的声音遮住,但门子听得清清楚楚,他蜷着手从侧门后探出一个脑袋。
  “今日闭门——”
  话说到一半,看到林婉月身后如同恶煞般的两个将军,剩下的话语就被吞回到了肚子里。
  林婉月平平地看着门子浑浊的双眼,说:“开门。”
  门子缩回去一个脑袋,便要撒腿往后跑,但林婉月已经攥住了他头顶的发髻,拔出腰侧的长剑横在对方的脖颈之上。
  “开门。”
  她冷声说。
  忠诚或是性命的二选一,有人选择忠诚,有人选择性命,显然这个门子也只是凡人中的一个。
  门开了。
  林婉月翻转手腕,锋利的剑刃划过 人的脖颈,污浊的血染红了她苍白的手。
  她微微偏过头,看向那位老将。
  “葛大人,您先还是我先?”
  葛将军两只眼睛从帽檐后露出来,说:“你是刑官,你先。”
  林婉月点点头,长驱直入。
  燕绝说一个不留,那么林婉月便如她所愿。
  葛衣军这一千名老兵,早已在战场上历练成精炼而又纯熟的杀人机器,而太子府的护院家丁,却只是寻常之辈,绝不是葛衣军的对手。
  当林婉月走到燕远所在的正厅之时,哭嚎和血气已经让他惊动,他从锅子前站起,往前走,摘下墙上挂着的,多年未曾摘下的宝剑扔给 侍从,然后从床头下摸出一把火枪。
  他是从来不碰刀剑的。
  天家皇子,金尊玉贵,刀剑凶戾,不符合他的身份,可是这几个月来,京中局势突然有图穷匕见之相,虽然依然衣服胸有成竹,局势尽在掌控的模样,但他也早早做了准备。
  他直接将火枪上了膛。
  而后十人小队互为掎角之势,突入此地,盾牌竖成一面墙,将她们的人遮掩的严严实实。
  燕远调转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
  “我要见燕绝。”
  一声低沉而柔和的女声从军阵后传了出来。
  “殿下心善,见不得手足相残,已经睡下了。”
  燕绝究竟睡没睡,林婉月不清楚。
  她只知道刑官本部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我二人至亲骨血,你今日杀了我,就不怕她日后翻你的旧账?”
  林婉月漠然说:“你想多了。”
  她说燕绝心善,但可未曾真的那么觉得,只能说燕绝做了些表面功夫,足以糊弄很多人。
  燕远还想再说什么,然而林婉月已经无意再听,燕绝与燕远或许确实有话可讲,但她和燕远却没什么交情,这个时候停下来听对方说话,只是害怕一枪之下他把自己的脑袋打的血肉模糊分不清样貌。
  她可要把燕远的脑袋带回去给燕绝看的,万一炸成个西瓜,她又要如何说服燕绝那就是燕远本人?
  然后林婉月看到燕远身后的那个侍女看了眼那把火枪,微微使了个眼色。
  于是林婉月松了一口气,低声说:“请各位将士动手。”
  燕远立刻又调转枪口指向她们,可是看着那重重铁甲又情知区区火枪不会 有任何作用。
  但若真的要让他轰掉自己的脑袋,不让这些人拿他的脑袋邀功,他又不敢。
  于是一阵手忙脚乱之中,他扣动扳机,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又是惊惧又是困惑,大睁着双眼。
  而后人头落地。
  十人队之后又是十人队,直到葛衣军的将士将一千人队将局面全部控制住,林婉月才捧着燕远的脑袋,问那个侍女:“你便是红螺?”
  她坚定 地点头。
  “是我。”
  林婉月又让府中的仆役一一辨认,确认她真是燕绝特意交代要留她一命的红螺,才让她站到自己身后。
  然后就是人头滚滚,鲜血横流。
  暴雨遮不住血河。
  这场屠杀整整持续了一夜。
  当第二日天将明,雨霁云开,林婉月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到了宫中,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
  燕绝快步走上来接她,然后打开木盒详细看过 ,才突然从眼里落下一滴眼泪。
  “唉,我的好弟弟。”
  林婉月:“……”
  她默默看燕绝表演完了,才单膝跪下,问:“殿下可还有事吩咐?”
  燕绝摇头:“你回去吧休息吧,好好睡一觉,等爬起来我给 你升官加薪。”
  林婉月于是便回去了。
  太子府的灭门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太子之所以成为太子,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是燕云的孩子,更是因为他背后的太子党。
  太子虽死,太子党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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