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拍照时,贺璟深配合了许多,照片很好地体现了两人关系的亲昵。
利用完了贺璟深这个工具人,季妤偌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配文道:【百忙之中的贺先生终于抽空陪我了。】
本来她想心机地只对曾向柔一人可见,但万一她从别人那里得知她这种行径,就会显得她很故意,反倒达不到效果。
季妤偌俨然记不得为什么跟曾向柔加了好友,但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让她试试抓心挠肝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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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向柔本来在个人音乐会上出了纰漏后,心情就不怎么好。
偏偏在她出错的同时,贺璟深跟季妤偌还在喷泉广场上演恩爱戏码,这便导致她的情绪更加不稳。
曾国邦想安排她见心里医生,却被她严词拒绝了。
因为这件事,曾国邦对叶瑾瑶也有所迁怒。
曾向柔第一次情绪失控就是撞见他们两个偷情,她心里尊敬的父亲跟她那位有丈夫的老师,如同野兽般浑然忘我地交缠在一起。
那画面太过冲击性,之后曾向柔的情绪调节就出现了问题。
曾国邦对这个女儿心里有愧,于是事事迁就,连娶叶瑾瑶这件事也是得到了她的首肯才敢操办。
这次要不是季妤偌,凭曾向柔娴熟的琴技,怎么可能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无论是当年的诱因,还是这次的事情,都跟叶瑾瑶脱不了关系。
曾向柔避不见客,对外宣称是反省自己,实则是怕情绪失控被人拿去做文章。
近两年在国外,她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一次都没失控过。
可是才回到了国内,看见季妤偌站在贺璟深的身边,她就忍不住了。
关心她的朋友很多,但她不屑一顾,这些人的关心到底是真心,还是冲着她姓曾,还得打个问号。
这阵子曾向柔跟外界的唯一联系便是手机,对于别人虚情假意的问候,她还是会回复,人是群居动物,再不愿也要维持好表面关系。
她晚上总是睡不好,叶瑾瑶像个尽责的后母给她弄各种养神汤,只是它们最终的结果全是马桶。
当年要不是为了离间季妤偌跟叶瑾瑶两母女的关系,顺便让季妤偌尝尝失败的滋味,她怎么可能同意让叶瑾瑶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进曾家的门?
再次将养神汤冲进马桶后,她的微信忽然响个不停。
当看到她们发的截图后,曾向柔顿时眼前发黑。
她捂着胸口,努力压抑着上涌的情绪,好半晌才勉强稳定住。
她点开季妤偌的朋友圈,刺眼的合照透着无尽的嘲笑跟侮辱。
曾向柔根本控制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狂躁之下房间里的东西无一幸免。
由于动静过大,曾国邦跟叶瑾瑶立刻冲进来。
看见房间一片狼藉,叶瑾瑶的身躯僵了僵,曾国邦冷眼看了她一眼,然后冷静地控制住曾向柔,沉着声音说道:“你再这样,我就强制性送你去看医生了。”
曾向柔先是看了看叶瑾瑶,再是看向自己的父亲,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接着就是潸然泪下:“爸,我不想待在国内了,季妤偌分明是故意跟我示威。”
“我早就让你断了对贺璟深的念想,他对你没意。”
“我断不了。”曾向柔拔高了音量,“我认识他比季妤偌早多了,我们两家一直有联姻的意思,要不是季妤偌,璟深娶的就是我。”
曾国邦轻轻地皱眉,到了他这种地位,道德品行早已成了附属品,大家都懂得看人说话。
就算曾向柔真的介入贺璟深跟季妤偌的婚姻,他也能将舆论处理好。
只是没想到曾向柔会执着于此。
见曾国邦有所松动,曾向柔又低哑地说道:“爸,如果不能跟璟深一起,我不会好的。”
曾国邦看着憔悴柔弱的女儿,沉吟了半天,最终开了口:“我可以想办法,但是你不许给我自暴自弃。”
叶瑾瑶低垂眉眼,一句话都没说。
曾向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看着叶瑾瑶说道:“妈,你也会帮我的对吧?”
曾国邦偏冷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叶瑾瑶吞下苦涩,淡淡地说道:“我自然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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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妤偌发完朋友圈,拿出换洗的衣服,甜腻地说道:“老公,我去洗澡,你累了就先睡。”
贺璟深看了看她,声线微哑:“注意安全。”
“嗯嗯,老公真关心我。”
宁宁家的澡间比较简陋,昨天她还是跟施幼菱轮流守着洗完的,现在孤身一人,心里总有点毛毛的。
季妤偌快速地冲完,打开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吓得她一激灵,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看见来电显示,季妤偌的眸色瞬冷。
她任手机响了许久,才接起来,“怎么?又想替你的继女出头了?”
叶瑾瑶:“所以你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
“妤偌,你何必呢?你小时候明明很善良的,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有起到妈妈的责任,可是我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季妤偌嘴角挂着冷笑:“曾太太,你真的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没有你,我过得更好,所以我没有打扰你的生活,你也别想干涉我的人生。”
“国邦只有小柔一个女儿,她受了委屈,他不会轻易算了,你是觉得璟深会为了护你跟国邦对着干吗?”
季妤偌轻咬住下唇,她没那么大脸。
叶瑾瑶又谆谆善诱道:“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璟深,你还这么年轻,真的没必要因为别人而断送自己的婚姻跟未来,这样吧,你主动跟璟深提离婚的事情,我也会劝着国邦,大家和和气气多好。”
说的真是冠冕堂皇啊,好人好事都被他们曾家给占尽了。
季妤偌望着墨黑的夜空,心境竟然无比平静。
叶瑾瑶还在耳边说着什么,季妤偌冷淡地打断道:“曾太太,你可能不大了解我,我这人有逆反心理。”
叶瑾瑶:“什么?”
“就是你越要我干嘛,我越要对着干。”
“你想清楚后果没有?”叶瑾瑶的声线骤然凌厉了许多。
“不试试,怎么知道后果是什么?”
“没得谈了?”
“你除了跟我谈让着你的宝贝继女,连老公都让给她之外,我们之间还有谈过别的?”
叶瑾瑶气急败坏地挂掉了电话,季妤偌冷嗤了声。
静谧的院子,处处透着冷寂。
季妤偌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脸颊被夜风吹得冰冷,她才迈开步子。
她没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且绕去了宁宁的房间。
大概是看出了她不在状态,施幼菱的语气难掩关切跟紧张:“我哥真欺负你了?”
“没有。”
施幼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那你怎么了?”
“你那件送我的礼物呢?给我。”
施幼菱的瞳孔蓦地睁大,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你穿给谁看?”
季妤偌睨她一眼:“你说呢?”
“不是不是。等会儿。”施幼菱咬着指尖在狭小的房间里走了两圈,总算将混沌的思绪给理清楚了,她不敢置信道:“发生了什么?你跟我哥处了这么一会儿,就忽然开窍了?”
季妤偌微嗔地看着她:“你不是喜闻乐见吗?”
施幼菱略显心虚,扬起唇角赔笑:“我也是迫于我哥的淫威。”
“快拿出来给我。”
宁宁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施幼菱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将压箱底的一件性感睡衣拿出来。
深V前扣,大裸背,轻薄透纱,朦胧的蕾丝藏着若隐若现的魅惑。
宁宁的脸蛋立刻红了,让她好奇心这么重。
季妤偌的淡定在看见睡衣的整体构造后彻底没了,这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胆许多。
施幼菱:“偌偌,你穿它绝对惹火妖艳,我哥铁定把持不住。”
季妤偌渐生退意,这玩意穿了比不穿还惹人遐想,她刚刚就有点怀疑贺璟深想睡她了,再穿着这??
可是这难道不就是她的目的吗?勾得贺璟深神魂颠倒。
“你不能送件稍微得体一点的吗?”季妤偌看了看那睡衣,终究还是有些抗拒。
“这效果杠杠的好吗?我哥要是把持得住,他就不是男人。”
季妤偌挫败地用手背抵了抵额头,说道:“装个袋子给我。”
宁宁已经积极地照办了,“老板,祝你马到成功。”
施幼菱笑得戏谑:“奥利给,北鼻。”
季妤偌:“……”没看出来她在赴刑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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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璟深低眸看着手机,听到开门的声音,轻抬了下眼睑,“这么久。”
季妤偌别扭地应道:“嗯,去了趟幼菱那里。”
贺璟深的视线瞥过她手里的黑色袋子,淡声问道:“拿了什么?”
季妤偌本能地将它往后藏了藏,这心虚的举动让贺璟深挑了挑眉。
她控制不住往上涌的羞赧,步履错乱地走到开关旁,低声说道:“我关灯了。”
话音刚落,房间就陷入了昏暗。
等待了几许后,眼睛适应了这种黑暗,季妤偌的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袋子,紧张到手心已经沁出了热汗。
贺璟深直视着前方,他隐约能看见那个朦胧的身影,伫立在那里没动。
就在这时,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在静谧的房间响起。
没记错的话,季妤偌刚才身上穿的已经是睡衣。
暗色下,那道窈窕的身躯抬手放下,然后轻缓地走向床铺。
一阵沐浴后的清淡气息顿时萦绕鼻间,贺璟深的喉结滚了滚,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地暴起。
在这夜深人静的逼仄房间内,气氛一下子旖旎暧昧了起来。
季妤偌的心跳得极快,对于这方面的经验,她空白如纸,此刻手脚都无处安放。
花了片刻的时间来冲淡紧张,她单膝半跪在床上,上半身微微前倾,主动地靠近贺璟深。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季妤偌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粗重濡湿。
她咬了咬牙,伸手想触摸他,结果手腕被他滚烫的手先扼住了。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整个人天旋地转。
第13章 “特殊服务。”
季妤偌的手腕被贺璟深压在了脑袋上方, 他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限制住了她的行动。
贺璟深伏低脑袋,虽然环境晦暗,可季妤偌能意识到他几乎是挨着她。
肌肤上熨烫着他温烫的气息, 仿佛带了欲。
季妤偌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
她连纸上谈兵都不会, 更别提真枪实战了,做好的心理建设突然间就土崩瓦解了。
季妤偌紧抿着嘴唇, 眼睫颤得极为厉害,脑袋开始暴风运转来化解此刻的危机。
她是想勾贺璟深没错, 可也没准备在今晚就跟他发生点什么。
“老公, 你抓疼我了。”季妤偌挣了挣自己的手腕, 声线掺杂了一丝娇柔。
贺璟深的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声线慵懒:“这就疼了?那待会儿可怎么办?还有更疼的。”
季妤偌的身躯更僵硬了,她就算没经历过, 也懂贺璟深话里的意思,她磕磕绊绊道:“老公,我不喜欢这种任人宰割的局面, 你先松开我好吗?”
片刻后,贺璟深终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虽然双手得以解放, 可整个人依然被他笼罩在怀中。
太过亲密的姿势让季妤偌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 带着男人成熟的气息, 她浓翘的眼睫下掩, 低声说道:“你为什么会来?”
“陪你。”
“不是捉奸?”
贺璟深低低地笑了下。
季妤偌有些恼了, 笑什么?
她长得很安全吗?别人不会对她有企图吗?
估计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贺璟深沉声说道:“我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还挺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季妤偌还是谄媚地奉承了下:“嗯, 我最喜欢的人就是老公了,不会喜欢别人的。”
“所以今天穿成这样?”说这话的时候,季妤偌的肩带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她蓦地伸手按住, 娇嗔道:“话还没说完呢。”
“你穿成这样准备跟我聊天?”
“我穿成什么样了?你又没看见。”
贺璟深的嘴唇慢慢地贴近季妤偌的耳廓,濡湿的喘息伴随着沉哑的声音钻进她的耳中:“吊带,蕾丝,开叉,大概能想到什么样子。”
“你为什么能想到什么样子?你见过谁穿?”
“没见过就不能知道?”
“没见过当然想不到。”季妤偌说得很坚定,她没看见这件实物前,就没想象过一件衣服还能设计成这样。
贺璟深:“行,我收回刚才的话。”
“收不回了,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会消气的。”季妤偌故作嗔怒地哼了声。
贺璟深按了按眉骨,无奈地说道:“真没见过别人穿。”
“别人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做不了数,我不信你。”
“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
“不是无稽之谈,是经验之谈。”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
“你急什么?”季妤偌仗着环境黯淡,没好气地白了贺璟深一眼。
“你说我急什么?”贺璟深沉着情绪,低哑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