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新奇的想法!俞月忍着笑,把脸憋得通红,特别赞同地附和道:“的确,我很难养的,比国宝还难养。”
一盒仙女棒燃尽后,萧明睿从屋里活蹦乱跳地出来了。
他拿着一盒小摔炮准备吓他们,不过因为地面有雪摔不响,骂道:“哑炮。”
“不是哑炮,是因为地面都是软的,没法玩这个。”俞月递了一只烟花棒给他。
萧明睿捏在手里撇嘴:“也就这样,看放大烟花才有趣,砰汃!砰汃!”
俞月抱胸而立:“烟花早就被禁了。”
“好吧。”
俞月:“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最近你的事都闹得有点大啊。”
萧明睿挠头:“就那样吧,萧妈以为我只是一时好奇,砸钱要我去娱乐圈玩,还说要给我弄一部电影。就我这演技,我都为导演感到难过。我是想做音乐,不是想演戏。”
俞月:“拍完这部戏报考也就结束了吧?而你进入了疲倦期不闹腾了,萧妈真厉害,不动声色就制住了你。”
萧明睿:“放心,我早就记清时间了,不会错过的。只能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了。”
瞿溪川看到脑袋越靠越近的两人,忍了忍,才没弯下腰捞起雪团砸向萧明睿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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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多月,校考开始报名。
俞月的联考考得不错,普通的艺术类院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她有一个心仪的学校想去,为了保妥一点,她想报这个学校的校招。
她准点坐在电脑旁,掐点进。
回车!进不去。
回车!网络连接有问题。
回车!服务器崩了。
“......”来来来,请你告诉我这千兆宽带哪有问题?
考点是有人数上限的,眼看考点报考人数越来越多,俞月准备去泡一杯咖啡,熬夜报名。
出来就看见瞿溪川了。
“咖啡,你今晚要熬夜?”
俞月:“嗯,报考的服务器崩了,半夜报考的人可能会少一点,容易报得上名。”
“瞿雨月。”他微眯起眼。
“嗯?”
“我有说过别把我当死人吗?”
秒懂!
俞月摸摸鼻子,讨好地笑着:“溪川,你有办法?”
“没有百分百把握,先试试看。”
俞月把热咖啡放在他手上,让他双手捧着,推着他的后背走:“好好好,先试试,不成我还有一晚上可以熬。”
坐在电脑前,瞿溪川抿了一口咖啡,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打字,浏览器的窗口一个接一个弹出,一行一行代码滚动着,像千万只蚂蚁在爬。
最终,定在俞月的报名表上。
他的眼暗了下,鼠标在她的半身照一晃划过,一个邮箱就打开了。
俞月:“这个还要发邮箱啊?”
瞿溪川垂眸,掩饰性地抿了一口咖啡,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一张报名表连同照片一起发过去:“好了。”
“这么快?”
他平静说:“正常报名速度而已。”
“不不不,这是神速,飞一样的速度,我真的感动到爆哭!”
是吗?瞿溪川手腹轻轻摩挲着杯沿。
******
三月初春,柳叶新抽嫩芽。
俞月考完了校考,回学校补文化课,早晨天微亮就起来背英语。尽管她认为自己醒得早,瞿溪川却总比她醒得更早。
女孩清朗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园地里响起,少年清俊的眉眼看着她,手在轻抚着猫,享受而休闲,时不时纠正她的读音。
“u嘴巴圆一点。”
“这样?”俞月把嘴巴收圆一点。
“再小。”
“这样?”
“嗯,继续。”从他的语气判断心情应该不错,甚至是乐在其中。
四月的一次小考,俞月的成绩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水平。萧明睿被抓去拍电影,却时不时逃回来,说要认真学习,没有放弃考音乐的心。萧妈妈终于妥协了,让儿子去放飞理想。
再过一段日子,校考成绩出来,俞月在她心仪学校的录取名单中,赫然排在第一个,她高兴得快要蹦起来,拉着萧明睿和瞿溪川出去海吃了一顿。
瞿溪川的酒量有所上涨,但那一晚喝得太猛,不小心喝醉了,眸子生出的雾气水得能溢出来。
刚坐上车,他就把俞月当成自家猫,拉过来让她趴在膝上,指尖从她的头顶上一点一点地抚摸到她的脊椎儿,一边摸还一边喃喃着:“乖乖的,别动。”
乖乖的,别动?
俞月不知道瞿溪川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以至于她一时挣脱不开。
俞月还是挣脱开了,趁着瞿溪川不留意地空隙间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上去坐,回头,向他大吼道:“瞿溪川,你老实点。”
他老实了,缩回一团,安静得像个被人欺负完只能小小声哭的孩子。
忠实、不多话、绝对服从的司机罕见地笑出了声,俞月黑线。
这次醉酒比上一次更闹腾了,她打算以后一丁点子酒都不给他碰。
隔天,瞧瞿溪川酡红变白再变黑的脸色,俞月就知道他全想起来了。真奇怪,喝醉的时候乱到一塌糊涂,醒来时连回忆也是泛滥的,只有他的身是克制而拘礼的。
俞月一碰,他就像小媳妇一样缩回了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现在这样,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俞月呲了一声,向他做了一个鬼脸。
瞿溪川的脸色变了变。
校考成绩出来后,俞月的压力小了许多,心态放平,文化课是一次比一次好了。再过些日子,萧明睿也被心仪的学校录取了,拉着俞月和瞿溪川又去胡吃海塞了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上次那个教训,没等俞月警告,瞿溪川自己半点水都不沾,三好学生的模样,让萧明睿直叹大佬不给自己面子,上次瞿雨月请客大佬一口就是一瓶,多么给面子。
该不会后面回去发生了什么事,大佬这次才不喝酒的吧。
萧明睿好奇而八卦的眼神。
俞月捂紧他的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胖揍,事后瞿溪川评价说,不用捂嘴,直接胖揍。
萧明睿委屈得像一只两百公斤的狗子,说什么他以后可是要凭这张俊脸成为大歌星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他说完,改成瞿溪川亲自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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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温度开始上升了,手机每天定时定点一条高温预警,不说人的食欲下降,猫的心情都抑郁了。
瞧瞧它,前几天还叫得挺欢,这几天却哑声了。今天猫变得不爱搭理人,颓猫样地趴着,连最亲亲的小主人都不给好脸色看。
俞月蹲在角落里看着昨天碗里剩下的猫粮,再看看躺尸的猫,想伸出手指去拨拨它的耳朵,都被它一爪子招呼过来了。还好俞月收得快,没有被伤到。
她抬头望着站在旁边的瞿溪川:“是不是昨天你训了它,所以它自闭了?”
俞月说的是昨天猫顺着他一排鞋子撒尿,均匀分配,一只没漏。司机载他们去卖新鞋子,因此迟到的事。
瞿溪川更不想回忆其后发生的事,居然会听她的忽悠去翻墙,被抓住后,罚到红旗下,一个人唱了一整首国歌。
当他晕着一张红脸,从升旗台上下来时,俞月给了他一句批语、一句恭维和一句总结。
一是,爬墙技术有待提高,要是再提速0.1秒,就能和她一起顺利逃走了。
二是,听国歌听到入迷,唱得也太好听了吧,简直就是天使吻过的嗓子。
总结:这就是蓬勃的青春,放轻松,放轻松。(谁没被坑过几次?)
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的瞿溪川,仅用了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让名为“国歌天使”隐隐有爆火趋势的帖子,彻底地沉掉。
什么青春美好的记忆,明明就是黑历史。
骗子!
俞月建议道:“要不……你哄哄它,哄哄它就好了。”
瞿溪川抿唇,垂眸看着它,还没蹲下碰到它的毛,猫就翻了一个身,抱紧柱子:你尽管哄着,我选择不原谅,谁还不是个宝宝!
俞月:“你看,它有心里阴影了。”
“……”
“反正今天也没事,不如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检查。”
瞿溪川看着昨天它吃剩下的猫粮,点头:“好。”
到宠物医院了。
宠物医生检查过后,直接下了一个结论:“它这是发情期到了。”
俞月&瞿溪川:?!
对了,看看年龄,也是发情期到了。
黑猫也长成俊小伙子,会思春了,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呢?
医生说道:“是平时忍得狠了,忍到现在忍不了了,找只母猫处一晚或者直接在医院里割蛋,两个选一个吧。”
两人一对视,呆了:“......”
好家伙,这是要割还是不割呢?
作者有话要说:要让猫成为太监吗?
第43章
五月中旬,黑猫处了小情人——一只蓝眼睛的白猫。黑猫深情款款、含情脉脉,每天都悄咪咪省粮去投喂自家的小情人,俨然是一出“多情公子恋佳人”的戏码。
也许是“舔狗定律”作祟,不到一个星期,小情人就移情别恋,爱上隔壁威风凛凛的阿强,阿强一身腱子肉,右脸还有它打架留下来的荣誉伤疤。
打输了的黑猫带着一身伤回家,一天后,就被瞿溪川带去宠物医院,割以永志,彻底死心了。
六月七日,高考。
俞月和萧明睿加入高考大军中,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海浪一般涌入校门,又像海浪一般地涌出校门。如果说非要在记忆里搜罗关于这场“人生大考”的壮阔,这是一个不错的进入点。
她把自己会的题目都写上了,不会的也胡写一通,萧明睿也一样。
两天考试做完,试卷成堆成堆报复性地被扔下楼,站在楼道中心,你会误以为这个夏天下起了雪。
俞月没有扔,里面的题目有一半是瞿溪川的心血,她没有权利决定扔,汇成一叠交给瞿溪川,也许他明年会用到。
“乖女儿”高考完了,俞肃廷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俞月,第一恭祝,第二便是谋划了。
俞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积极的治疗并没有给他带来积极的效果,他不愿意再回到医院。
俞肃廷一直在等这一天,约定的日期到了,他终于能带俞月到俞家来场声势浩大的亮相,亮相程度的精彩与否,决定他能额外掌握多少筹码。
上午十点,俞肃廷准时来接她。
车里。
俞月系好安全带:“怎么把日期提前了?”
俞肃廷:“在老爷子身边吹的枕边风起作用了,你的身份瞒不过。再过些日子,你怕是要被啃到连骨头都不剩,还不如直接捅开。”
“已经捅开了。”
俞肃廷的目光微凛:“有人来找过你了?”
“没见着面。我记得有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我们校门口,司机让我上车谈一谈,被我拒绝后就没再出现过。现在想来应该是俞家的某一个人。”
“哼,冬去秋来斗了这么些年,也明白他们是什么路子了。”俞肃廷冷笑,“今天在场的一半是老狐狸,一半是会咬人的狗,挖坑比挖掘机还六。上次没见,这次积怨更深,自己注意点。”
俞月愁眉苦脸:“你这么说我心里更没底了。前段日子忙着考试,你给我俞家的资料才过了一遍,人和脸我还没认全呢。”
“俞家资料?”俞肃廷想了一下,随即明白,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我可没给过你资料。”
“不是你让溪川给我的吗?”俞月用手凹了一个厚度,“那么厚一本,看得我眼睛都疲了。”这要是拍成电视剧,最少要一百集起,集集有高潮个,集集有撕逼。
俞肃廷一双桃花眼半阖着,闲适地靠在后枕上:“我原本还打算在车里跟你讲俞家那几件烂谷子的破事。现在看来不用费事,你弟弟可比我费心多了。”
原来是瞿溪川准备的资料。俞月推了推他:“还是说说呗,温故而知新。”
磨了一回嘴皮子,俞肃廷挨不住她的劝,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开口了:“老爷子共娶了四个媳妇。第一任生了你的父亲,说是感情不和离了,后来接二连三遇意外,就死剩你一个。”
“第二个呢?”俞家现在的势力主要集中在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子女身上。
俞肃廷好像一个旁观者,在陈述一场闹剧:“第二任是个名媛,育有两儿一女,这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奈何学猫偷腥那一套;第三任是我母亲,现在在精神病院治疗;第四任是个小嫩模,姓林,比你大不了几岁,没生孩子,为了表明她爱的纯洁性自动签了婚前财产协议书。”
听得俞月的嘴角想抽抽:“够……够热闹。”谁能料到一本校园文还能出豪门宅斗,给跪了。
“岂止是热闹,每天都敲锣打鼓放鞭炮,就差来个核.导.弹。”说完,他自己倒先笑起来。
俞月想了想问道:“所以你现在最大的对手是二房那一群?有没有其他盟友,比如……第四任林小妈?”
“哦!有是有,只是她叛变了。”
俞月:“......”你的信任度不高啊。
“原本二房是看不上她的,她跑过来跟我说结盟,我暂时没答应。后来她在我这看出端倪,就跑去老爷子耳边吹枕边风,得到消息拿去和二房谈判筹码,结果……”俞肃廷摊开手,耸了耸肩,“就这样咯。”
俞月叹了一口气:“好吧。”
“往好处想,猪队友是会拖累战斗平均分的。”俞肃廷望了一眼窗外,“哝,到了。”